第917章 重點培養

　　此話壹出……
　　天吶！阿加西眼中滿是震驚的神色，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麽無恥的，世上怎麽會有如此無恥的人？
　　剛還和喬伊斯主教談得壹本正經，信誓旦旦的要把票投給人家，連自己的壹票也順帶算上了，好像自己的票就是他的票，完全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還和人家把條件都給談好了，就這樣把喬伊斯主教高高興興地給哄走了。
　　結果壹回頭就像什麽話也沒說過壹樣，坐過來又說假如自己做了教皇怎麽樣怎麽樣，滿天瞎許諾。
　　陰謀！赤裸裸的陰謀！堂而皇之的陰謀！不！明知道自己知道他在撒謊，還敢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繼續撒謊，這已經不是陰謀，而是赤裸裸的陽謀，不過……阿加西突然發現自己對這樣的陰謀竟然壹點都不反感，略有喜歡……
　　於是阿加西幡然醒悟，原來玩陰謀陽謀也是有境界的，境界到了自然能潤物細無聲，不會讓人感到反感，太值得學習了，關鍵的核心是要臉厚心黑。
　　不過話又說回來，阿加西相信他如果成了教皇，真的會給自己升官，因為凱撒主教在教廷沒什麽人脈，真成了教皇自然需要提拔自己的親信，可惜的是他不可能成為教皇。
　　阿加西支支吾吾地響應了幾句的功夫，又有人敲門了，不用猜，肯定又是拉票的。
　　林子閑走去壹打開門看清外面的人是誰後，立刻嘿嘿樂了起來，不是別人，正是那位教皇禮典長丹尼爾，剛還提到他，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這人不禁念叨。
　　林子閑樂呵呵把人家給請了進來，三人見過禮坐下後，林大官人壹開口，阿加西就有點暈。
　　因為凱撒主教都不帶換臺詞的，剛用在喬伊斯主教身上的話，又全盤落在了丹尼爾主教身上，基本上就是換了個名字，又說人家是第壹個來登門拜訪的。得，兩張票又賣了壹次。
　　同樣得到丹尼爾主教暗示的承諾後，又把丹尼爾主教給高高興興地送了出去。
　　再次坐回來，林大官人發現阿加西那怪怪的眼神太明顯了，看得他有點不好意思。他臉皮其實也薄，總得給自己的無恥行為找個借口，否則人家以後肯定要把自己給當成卑鄙無恥之徒，做人不能只達目的不要臉啊！
　　於是林子閑咳嗽壹聲道：“阿加西，妳在華夏呆了那麽久，不知道有沒有聽說過壹個諺語？”
　　阿加西眼神怪怪地問道：“什麽諺語？”
　　林子閑壹臉正氣地大手壹揮道：“全面撒網，重點培養！”
　　阿加西搖頭道：“沒聽說過，只聽說過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林子閑嘖嘖有聲道：“說明妳不接地氣，呃……發什麽呆，這都不懂？所謂的不接地氣就是妳不太和普通民眾接觸的意思。阿加西，不要整天躲在教堂裏，沒事多出去轉轉，多和普通民眾接觸，妳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阿加西不否認他說的有道理，但對那句‘全面撒網重點培養’還是顯得有些疑惑。
　　林子閑翻了個白眼，直言不諱道：“就是壹網打盡的意思，好比參加選舉的樞機們都是水裏的魚，我壹網下去全部把他們給網住，可是其中有可能做教皇的人屈指可數，但是我們也無法確定到底誰能做教皇，於是我們要對有希望做教皇的人盡量給予安撫，譬如喬伊斯和丹尼爾主教，就是我們的重點培養對象。只要關系搞好了，他們當中不管誰做教皇，我們都不會漏過，他們都答應了給妳升官不是？”
　　阿加西明白了，不就是和所有人搞好關系，重點對象重點搞好關系？
　　“明白就好，我這樣做都是為了妳好，所以妳不要想多了。”林子閑呵呵樂道。
　　無恥啊！阿加西心裏罵著，但是卻對凱撒主教的公關能力有了不小的信心，憑這家夥的三寸不爛之舌，出去活動壹下未必沒有效果，如果這家夥真能做上教皇，應該比別人的許諾更可靠。
　　於是忍不住問道：“主教大人，我手上的壹票畢竟有限，您為什麽不去找其他樞機進行交流？”
　　這話壹說出口，他就後悔了，怎麽感覺自己在和凱撒主教同流合汙？怎麽感覺自己這麽快就被同化了？
　　“哼哼！”林子閑冷笑壹聲，壹臉不屑道：“我才沒那麽無恥，我相信吾主之聖明，不會讓宵小之輩得逞，只有真正得到吾主之垂青，才能引領世人碩果累累。”
　　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他跑去拉關系也沒人鳥他，也只有賴住自己手下阿加西手上的壹票了。
　　坐在這裏等人家求上門多舒服，不用東奔西跑低三下四，還能拉拉關系，人家為了妳手上的票自然要和妳表示親近。
　　真要跑出去求人家手上的票，人家本就和妳沒什麽交情，再加上妳要搶教皇的寶座，無異於把人給得罪了，憑自己目前的狀況保不準有多少人要落井下石。
　　現在最重要的是團結最廣大的同誌們，得罪亨利他們是不得已，人家要整自己，自己不可能不反擊，否則第壹關都過不了。
　　但還是要抱著不得罪人的態度安分守己，拉住阿加西，手上就有了兩張票，兩張票的誘惑力比自己手上壹張票的誘惑力大，以兩張票盡可能的和大家搞好關系。
　　至少也要讓某些人明白，他手上有兩張票的時候不是恐怖分子，選完了以後再讓凱撒做恐怖分子也不遲。
　　所以，順利讓自己進入選舉階段才是目的。千萬不能鬧得大家都對妳有意見，壹起讓妳出局就麻煩了。
　　有些事情布魯斯那邊雖然能幫自己，但有些還是要靠自己去爭取，如果連選舉都沒資格參加，布魯斯那邊再有安排也是假的，所以不能出去拉票，誰叫自己是恐怖分子能讓人抓到把柄。
　　妳不是無恥之徒，誰是？阿加西就納悶了，自己就不該說這話，為他著想還鬧得自己是無恥之徒壹樣，算了，反正大家也不可能選妳為教皇。
　　“不說這些，阿加西，妳說選舉統票的時候會不會有人作弊？”林子閑很擔心這個問題，萬壹自己選上了，有人在選票上作弊，那自己就虧大了。
　　“統票時不可能作弊，選舉前會先從資潛執事樞機中選九個人出來監督……”
　　今夜不平靜，有人拖著疲憊的身軀忙到大晚上還在串門子拉選票，雖然這種行為有悖教義，是對‘主’的褻瀆，但是這種事情就看妳怎麽想了。當大家都譴責妳的時候，妳就會感到無地自容，而當大家都這樣幹時，反正下面的信徒又看不到，圍繞權力的爭奪向來就沒有什麽禮儀道德可講。
　　就算是總統選舉，妳也得拉選票，想辦法尋求大家的支持，從古至今類似的事情都如此，指望天上掉餡餅那只能呵呵了，除非妳的威信真的能讓大家不得不服。當然，這夥樞機們做得還是比較含蓄，都會打著交流感情的幌子，像林子閑這種逼著阿加西交出選票的人少有，阿加西也只能自認倒黴。
　　亨利、班尼迪克、塞西爾、菲利克斯顯然都知道林子閑不會把票投給他們，所以都沒有來打擾林子閑。盡管如此，林子閑也鬧到了很晚才睡覺，終於體會到了古時妓院的老鴇接客不容易，也挺佩服那些年紀壹大把的樞機好體力，認為這些人都該抓去聖殿騎士團和血族作戰。
　　次日大早，樞機選舉人員聚集在了聖伯多祿大殿舉行聖餐禮。集體用餐後，再次散場讓大家繼續交流。
　　下午，所有選舉人員匯集宗座宮殿的保祿禮拜堂，林子閑身邊不少人都在對他拋‘媚眼’，林子閑壹壹回敬，讓大家放心，我的票是妳的跑不掉。
　　也有不少人偷偷打量林子閑，臉上的神情似乎異常糾結和不安。
　　壹身黑色牧師套裝的托馬斯身後站了壹排同樣服飾的黑衣牧師，壹看就知道是聖殿騎士團的人，可以說是保護大家，也可以說是監視大家，防止有人選舉時作弊。
　　托馬斯鷹視狼顧地逐壹掃過眾人，看到林子閑貌似和不少人關系挺不錯後，微微壹楞，隨後了然，估計大家是看上這家夥手中的選票了。他雖然是黑衣主教，但是沒有選舉權，也沒有被選舉權。
　　所有選舉人到齊後，壹百壹十八位有選舉資格的樞機跟在了首席主教亨利的身後，壹色的紅袍子，浩浩蕩蕩壹起向西斯廷禮拜堂走去。托馬斯率人左右護衛。
　　這些人壹出來，聖彼得廣場上堅守的信徒們頓時嘩然看來，攝像機之類的紛紛對來，不少信徒顯得激動不已，知道這些紅衣主教們將要選出新壹代教皇，而新任教皇很有可能就是他們當中的壹位。
　　西斯廷禮拜堂就是舉行秘密會議的場所，也就是所謂的選舉地點。壹群人進入後，所有樞機按照級別高低依次進入排排長桌長椅中。林子閑算是在前排，他雖然不是資深信徒，但是耐不住級別高，和亨利他們站壹排的。
　　教皇禮典官丹尼爾脫穎而出走向前臺轉過身來，神聖而莊嚴的管風琴音樂適時響起，在他打出手勢領唱下，所有人壹起唱著莊嚴聖歌。
　　說真心話，林子閑唱不來，但他又不傻，附和著跟著做口型就是了，嘴巴壹張壹合幅度挺大。站在前臺壹側肅立的托馬斯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慢慢偏頭看向了壹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