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這孩子有想法

　　三個賤人都是有女朋友的人，方逸把心放到了肚子裏。組織上的任務可以說是己經初步完成了。那剩下的事情就只有壹件了：好好吃飯。
　　方楠看到人都到齊了，對著周圍的同學說道：“這個是我的弟弟方逸，今年剛高三現在是美術生，也不知道畫的怎麽樣不過學校的美術老師誇的厲害，估計畫的有點兒樣子！”嘴上這麽說，臉上還是帶著壹點自豪感。對於把方逸這個人高馬大的弟弟帶出來溜溜很是有點兒小得意。
　　壹個紮著馬尾辮子的女生聽著方楠壹說完就笑著誇道：“妳弟弟不光個頭高，臉長的也帥氣，將來進了大學壹看就是個禍害”誇人妳也要誇要了點子上！誇完了還加上壹句：“很有點兒日劇中的瀧澤秀明的樣子，大家看像不像？”
　　靠！妳這是誇我還是罵我，我有這麽像小鬼子麽？我壹米八三！什麽劉德華、郭富城什麽的妳就不能誰便說壹個？實在不行妳說我像潘長江也比這個小鬼子強點吧！這石大學生的素質讓方逸不由的又低看了壹眼。
　　方楠聽了兩只大眼都笑成了月牙了伸手挎著方逸的胳膊：“走！大家到壹食堂的小炒部去，今天我請客隨意點！”
　　請客的人發話了，壹群人成群結隊的象是打狼似的向著石大的食堂挺進。
　　在大學混過的人都知道，食堂的小炒部比普通食堂師傅的水準高多了。論起衛生條件來也比外面的小飯館強很多，價格又相當實惠不像是外面高檔點的份量打折扣，低檔點的味道又不怎麽樣，所以說壹般學生請客都是選擇小炒部。
　　食堂裏可沒有什麽包間，直接到了二樓占了兩張拼在壹起的桌子。
　　方楠讓方逸和同學占住了位子：“妳們想吃什麽？”
　　“三號窗的大煮幹絲”。
　　“五號窗的紅燒老鵝”
　　這些人也不知道什麽叫做客氣兩個字，直接報起了自己想吃的菜名，有女生反對了幾句，不過很快的就把菜定了下來。
　　“那就這些！我去下單子每人加上壹瓶啤酒！”方逸說完轉身向著二樓的小炒店走去。
　　方楠轉身走開坐在桌子上的這些人就開始聊了起來。
　　鼻尖上帶著幾顆小雀班的女生對著方逸問道：“方逸，高三的學習很緊張吧？有幾個目標沒有？”
　　“準備去三四個學校的美術加試”方逸說道。
　　“準不準備去央美？”小雀斑聽了又接著問道，看著方逸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如果妳上了央美可以找我玩去，明年的時候我要到首都工作去了！”
　　方逸聽了問道：“妳去首都工作？那真是不容易”外地的大學畢業生去首都工作還是有很高的難度的，想要弄個首都的戶口那更加的難。至於為什麽！是國人都知道這個小本子有多重要，不說別的考大學比別人少考壹百五十分，妳說重要不？
　　“我比不上小倩，只好呆在本校讀碩士”剛才的馬尾辮聽了小雀斑的話。
　　坐在方逸對面的男生說道：“妳是有了地方去了，我們兩個還沒有找到單位。下家還不知道在哪裏！妳就別報怨了。年前的這些單位沒壹個滿意的，等著年後看壹看要是實在不行的話就回老家的小市裏去，找個政府部門呆著，端個鐵飯碗完了”。
　　接下來的話題自然是轉到了找工作就業，還有這些畢業生的前途上來。然後是什麽單位好什麽單位不怎麽樣之類的。聽這些人壹說，方逸才知道這幾個人有五六個都是讀研的，跟自己的老姐方楠壹樣幾乎全都是標準的學霸。看看這些人的底氣：找個公務員是乎是想當輕松的事情。當然了現在還不是以後，大家都沒有前瞻性，不知道以後考公務員比高考還難。
　　方楠轉了壹圈回來以後菜就上來了。緊接著壹道壹道菜上的非常的快，壹會兒功夫就擺滿了桌子。
　　別人壹邊喝著啤酒壹邊聊著，方逸則是甩開了膀子吃著菜。時不時的聽上兩句反正也插不上話，只好低頭餵飽自己的胃。不過方逸並沒有忘了組織的任務，偶爾會擡起頭裝作無意識的在三個男生的臉上掃壹下，觀察下有沒有人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偷偷摸摸的瞄自己的老姐。
　　壹頓飯吃的別人不知道什麽感覺，反正方逸吃的很滿意。嗞的抿壹口碑酒嘴裏帶著壹點兒苦味，手中的筷子就向著滿桌子菜的精華部分招呼，雞肉只夾大肉帶片骨的，吃魚只吃魚肚子，青椒肚片只看到筷子上的肚片不見青椒。
　　方逸這邊吃的正嗨呢。沒有想到周同這棵經驗樹帶著自己的畫來到了老師的畫室。
　　周同自從把方逸的素描帶回了家裏以後，會不斷的和現在大壹學生交上來的素描比較。本來周同的心裏就帶著壹點兒偏向方逸素描的傾向，這再壹比較，當然是順眼的越順眼，不順眼的越糟糕，這樣越看越覺得方逸畫的不俗。
　　最後決定把方逸的素描帶給自己的老師，石藝以前的院長劉禹禪評價壹下。給劉禹禪打了個電話，說這裏有個學生畫的不錯，想讓老師看著。劉禹禪聽了以後直接讓周同帶著畫來到自己的老朋友劉鴻碩的畫室。兩人在國內畫壇並稱雙劉，現在是石藝的旗幟性人物。
　　帶上了畫，周同來到了劉鴻碩的畫室門口。旗手的畫室可不是周同那間小房子可以比的，雖說是石藝的地方小，就是再小點也不會讓這些人窩在小房間裏和學生擠教學樓。劉鴻碩的畫室在石藝最靠近旁邊公園的地方，而且走兩步就到了公園的小門，很方便。畫室周圍也是大樹環繞，十分清靜。
　　周同伸手在大門上拍了壹拍，聽到裏面傳來壹聲：“進來！”這才推門走了進去，門壹開壹股暖氣撲面而來，外面是冬日屋內卻是溫暖如春。周同知道劉鴻碩的畫室裏可不是用的空調，而是用的燃油鍋爐，呆久了也不會有空調暖的那種燥熱，非常的舒服。
　　“小周來了啊！”劉鴻碩掃了壹眼正在關門的周同就把目光收回到了自己的畫上。整幅畫壹米多寬近二米半高，畫面上是壹個女模特，身上只披了壹層輕紗。整個女模特的半轉著臉，纖細的背部，胸口的壹抹渾圓只露出了壹個溫潤的圓弧，質感十足的臀部在輕沙遮掩之下對著眾人，完完全全的寫實風格。
　　周同看著兩個六十多的老人站在畫前欣賞，並沒有出聲打擾就這麽站著跟著兩人壹起看畫。劉老師這是又畫完了壹幅，欣賞了壹會兒周同就在心裏默默的想道。
　　呆了有五六分鐘，劉禹禪這才轉頭對著周同說道：“什麽畫拿過來，學生的畫能讓妳特意的讓我看看，那壹定是畫的不俗”說完和劉鴻碩壹起向著畫室中間擺著的壹個根雕的荼桌走去。
　　等著兩個老人坐了下來，周同也拉過了壹把椅子然後把方逸的素描放到了中間的桌子上展了開來。
　　劉禹禪看到是壹張素描，看了幾眼以後點著頭說道：“這孩子畫的有點兒想法，線條方面也不錯，不像是國內學院派教出來的東西，到是有點兒古典大師的影子。畫的也放松，細節上面也有重點！我們這壹屆有這樣的學生？”說完把素描往劉鴻碩面前推了推：“這種素描妳喜歡的，妳評價評價”
　　劉鴻碩把方逸的素描拿到自己的面前，仔細的看了壹分多鐘說道：“這些年還第壹次看到這種沒有中毒太深的素描！這個學生畫的很有聰明，除了壹些地方還要加強之外，可以說算的上是素描了”。
　　“這個學生叫什麽名字？美術學院哪個班的”劉禹禪聽了老友的話點了點頭對著周同問道。
　　周同說道：“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是壹個高三孩子畫的”說完把自己在畫室怎麽遇到方逸的事情壹五壹十的對著兩個老頭說了。最後說道：“這孩子看我畫畫都能壹看兩三個小時，很用心！我就想著看看他素描的水準到底如何，找了個模特小考了他壹下，這個就是他畫的，我看著也很特別”。
　　“高三的學生？”劉禹禪聽了周同的話頓時壹個楞神：“這孩子的素描跟誰學的？國內能教出這樣學生的不應該是泛泛之輩，至少應該是接受過歐洲美院系統教育的”。
　　“他說是看著大師的素描自己畫的”周同說道：“看起來不像是撒謊的樣子”。
　　劉鴻碩這時候說道：“應該差不太多，這素描畫的七分西歐派，三分國內派。如果有老師的話不太可能讓他這麽畫”。
　　劉禹禪問道：“那這個孩子是準備明年考我們石藝？”
　　周同聽了臉色有點兒發苦了：“不是！這孩子的第壹目標是央美油畫，然後估計還有杭美和我們，都是油畫！”
　　兩個老人到是沒有意外，劉禹禪聽了嘆了口氣：“好的學油畫的苗子都想著考央美，好的油畫老師也想去央美任教，首都的吸引力真是太大了。以後央美越來越強，不光石藝就是其他的美院怕也越來越難吸引到好學生了，百花爭艷才是春！”
　　劉鴻碩聽了道：“石藝油畫的出路就是要改革，擯棄以前的教學方式！學什麽就專心學什麽，跟別人壹樣在基礎中加點俄國人的再加點西歐的，然後自己也摻和壹點進去，最後能弄出什麽玩意來！老實的學西歐，學好了才能有創新，學了半調子講創新不是胡扯麽？”
　　改革？這個東西放到哪個國家都有難度，談何容易！不光是涉汲到了學院，還涉汲到了初級美術教育。
　　“那妳明年帶幾個研究生？”劉禹禪看著自己的老友笑笑說道：“也算是為改革盡壹份力量？”
　　劉鴻碩聽了搖了搖頭說道：“還是算了，到了研究生都畫了十幾年了，思想己經定形了怎麽改都困難。看著他們的畫心裏都發苦還讓我教？到是這孩子還有點兒可塑性！”說到的這裏轉頭對著周同說道：“這孩子還會到妳那邊去麽？”
　　周同點了點頭：“說是周二有空就會過來”。
　　“妳想教這孩子？”劉禹禪問道：“這孩子去考央美而且畫出了這樣的水準。徐士則作為閱卷主任，壹定會給這孩子很高的分數，只要文化過關鐵定的央美！”
　　“我看看這孩子心性到底怎麽樣，是不是真有天賦，現在談教他有點兒太早！”劉鴻碩搖了搖頭說道，至於老友拿徐士則刺自己就當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