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女婿上門

　　“小殷啊，這次回到家鄉，好好的休息幾天。”
　　湖巖納溪縣局刑偵隊的隊長丁原看到殷雨諾，壹臉的笑容：“怎麽，在溪南還不錯吧？”
　　“恩，還行。”殷雨諾也笑道：“只是還是想念自己的家鄉。”
　　“哈哈，多住壹段時候，多住壹段時候。”丁原和對方聊了壹會天：“好了，說說妳的案子吧。”
　　“是。”殷雨諾也收起了笑容：“溪南的壹個詐騙犯，叫胡茂才，四十八歲，詐騙金額達到了三百萬元，後來也聽到了風聲潛逃了。根據他家人的交代，他應該是逃到了湖巖納溪壹帶。所以這次我來，領導希望我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丁隊，我可得找妳開個後門，讓妳行行方便了。”
　　“沒有問題，妳是我們湖巖納溪人，自己家鄉的人有事我們不幫妳誰幫妳。”丁原接過了胡茂才的照片：“這樣，我會調動關系幫妳打聽壹下的，妳呢，離開家也有段時候了，回去看看，壹有消息我就通知妳。”
　　“那就麻煩丁隊了。”
　　自從離開了家鄉，在溪南壹呆就是那麽久，案子壹個接著壹個，這次總算是回來了。
　　家裏還是那個樣子，壹個熟悉的背影正在院子裏整治著他的寶貝蔬菜，另壹個中年婦女則坐在椅子上壹臉滿足的看著。
　　陽光下，這壹幕要多溫馨有多溫馨。
　　爸媽又老了，壹瞬間，殷雨諾的鼻子酸了壹下。
　　“阿爹，阿媽，我回來了。”
　　院子裏的兩個人擡起了頭，殷雨諾的媽媽齊秀娥那樣子眼淚都快要出來了：“小雨回來了，我們家的小雨回來了。小雨，快到媽媽這裏來。”
　　而她的爸爸殷豐收只是淡淡的說了壹聲：“回了啊。”
　　還有誰比自己更加了解自己的父親？殷雨諾太清楚了，爸爸看起來冷漠，可心裏看到女兒不知道多高興呢。只是爸爸從來不善於表達，也更加不會輕易流露出自己的感情。
　　“吃飯了沒有？”果然，殷豐收隨後便說道：“沒有吃我幫妳下面去。”
　　“阿爹，吃了。”殷雨諾端過壹張小板凳在媽媽身邊坐了下來：“阿媽，妳的腿好些了沒有？我從溪南給妳帶了壹些藥回來，他們說這管用。”
　　“好多了，好多了。”看到寶貝女兒回來，齊秀娥覺得自己的什麽病都好了：“小雨啊，在外面過的好不好？每天能不能按時吃飯？外面的飯菜肯定吃不習慣吧……”
　　“哎，哎。”殷豐收不耐煩的打斷了老伴的話：“瞎說什麽呢？妳知道溪南是什麽地方？那是國際化的大都市，妳知道啥叫國際化的大都市不？還外面的飯菜吃不習慣？在那有錢什麽吃不到？別說別的，就連我們這的菜想吃就吃。”
　　齊秀娥白了老頭子壹眼：“那不得花錢啊，現在掙兩個錢妳以為簡單？”
　　“阿爹，阿媽。”殷雨諾笑了，在她的記憶裏，阿爹阿媽每天都會這樣鬥嘴：“我工資挺高的，而且吃住都在單位裏，不花什麽錢。”
　　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了張卡，塞到了媽媽的手裏：“阿媽，這錢妳拿著用。”
　　手裏拿著這張卡，齊秀娥的眼眶就紅了：“小雨，妳說我這病……哎，讓家裏欠了壹屁股債，不但不能給妳什麽，反而還要讓妳……”
　　“阿媽，會好起來的。”殷雨諾笑道：“再有兩年，我們的債就能還清了，到時候日子不就好過了是不？”
　　“哎，是，是。”
　　她們娘倆在那說話，殷豐收卻不斷的朝門外看著。
　　“老頭子，在看什麽呢？”齊秀娥好奇地問道。
　　殷豐收“嘿嘿”笑了兩聲：“我聽丁隊他們說，我們家小雨在溪南談了壹個男朋友了？”
　　“瞎說。”殷雨諾壹下就叫了起來。
　　“真的，真的是丁隊說的。”殷豐收較起真來：“叫艾，艾小海，是不？聽說還是個很有名的人。”
　　殷雨諾的臉刷的就紅了……
　　艾小海，艾小海。要說自己不喜歡他那是在騙自己。可是艾小海身邊那麽多的女人……
　　“小雨，妳阿爹說的是不是真的？”這次，齊秀娥可是和老伴站在同壹戰線了：“咱們不求別人是什麽名人，只求他對妳好就是了。哎，這次沒有帶來嗎？”
　　“來了。”殷雨諾的臉紅紅的：“現在他在忙，要等幾天才有空。”
　　“老頭子！”齊秀娥壹聽這話精神大振，很快便開始下達命令了：“家裏妳趕緊打掃壹下，瞧這亂的。還有，多買些菜備著啊，別到時女婿來了都沒準備的。”
　　“阿媽，什麽女婿啊。”看著阿媽興奮的樣子殷雨諾忍不住笑了出來。
　　可是，艾小海會來嗎？
　　殷雨諾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在家裏住了兩個晚上，第三天早上還在睡懶覺的時候，阿媽已經迫不及待的推著輪椅進了殷雨諾的房間：“快起來，小雨，快起來。”
　　“阿媽，人家還要睡呢。”
　　“快起來啊，那個艾小海來了啊！”
　　啊？騰，殷雨諾壹下就從床上坐起來了。
　　誰來了？自己是在做夢嗎？
　　可是，真的是艾小海來了！
　　這個壞家夥，正坐在院子裏和阿爸聊天，而且兩人聊的還特別投機似的。啊？阿爸把珍藏的普洱茶都拿出來了？那可是趙叔送給他的，阿爸當成寶貝似的藏在了那裏。
　　“趕快出去啊，還傻站在這裏做什麽。”當媽的可比女兒心急多了。
　　“我起碼都洗臉吧。”
　　洗了臉，整理了壹下，帶著忐忑的心情走了出去：“妳來啦。”
　　“啊，來了。”壹看殷雨諾沒事，艾小海的壹顆心放了下來：“我去刑偵隊找過妳，丁隊說妳回家了，我問他要了妳家地址就來了。”
　　“小雨啊，小海太客氣了，妳看，來就來了，還帶了這麽多禮物來。”
　　啊，阿爸都叫他小海了？再壹看艾小海帶來的禮物，殷雨諾“噗嗤”壹聲笑了出來。
　　別人上門帶禮物，帶點煙酒補品什麽的，可艾小海帶來的是什麽？
　　藥材！壹大包的藥材！
　　殷雨諾趕緊收住了笑：“艾小海，妳帶那麽多的藥，咒我家裏人生病呢？”
　　呃，自己可沒有這意思，這可都是袋獅洞穴裏的珍貴藥材啊。自己想著總不能第壹次去別人家就空著手吧？可壹時間也來不及買東西，幹脆把從袋獅洞穴裏帶出來的藥材拿了壹包過來。
　　艾小海趕緊指著說道：“妳別小看啊，妳瞧這人參，起碼幾百年了。還有這個，妳媽的腿不方便是吧？是因為氣血不通的問題？妳知道這是什麽不？雙頭羚花草！專門治療妳媽腿的！”
　　“雙頭羚花草？”殷豐收和齊秀娥同時叫了出來。
　　“怎麽了，阿爹，阿媽？”殷雨諾有些奇怪。
　　殷豐收看了老伴壹眼，這才說道：“妳媽的腿我們找人看過，可以治好，但需要雙頭羚花草……”
　　“啊，妳們怎麽不早說，早說了我去買啊。”殷雨諾還是第壹次知道這情況。
　　“傻孩子。”齊秀娥苦笑了壹下：“哪有這麽容易的？雙頭羚花草不知道絕跡多少年了，早個幾十年咱們這裏還有，可是後來就看不到了。前幾年聽說南方出了顆雙頭羚花草，知道賣了多少錢不？五十萬。小雨，整整五十萬啊！”
　　殷雨諾聽的呆了。她下意識的拿起了那顆雙頭羚花草。
　　這藥頭上分成兩枝，看起來就好像有兩個頭壹樣，壹拿起來，壹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便先飄來。
　　“艾小海，這麽珍貴的東西妳哪來的？”殷雨諾忍不住問道。
　　“多的是。”艾小海隨口便道：“先讓妳媽吃著，有效果了，我再弄幾顆來。”
　　雙頭羚花草在艾大王的嘴裏好像遍地都能找到似的……
　　“不，不，小海，這可是值五十萬的東西，我們不能要。”
　　“叔叔，阿姨，我說了，這東西我有的是。”艾小海笑嘻嘻的：“而且我有錢，不在乎那五十萬，是不，殷警官？”
　　殷雨諾白了他壹眼：“阿爸，阿媽，拿下吧，這樣土豪的東西不拿白不拿。反正我欠他的多了。”
　　欠債肉償吧……從來都不是好人的艾小海居然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
　　壹桌豐盛的飯菜擺了滿滿壹桌，艾小海胃口大開，他可是個從來不知道什麽叫客氣的家夥，拿起筷子就是壹陣大吃。
　　殷豐收和齊秀娥看的眉開眼笑，殷雨諾底下踹了艾小海壹腳。
　　“做什麽？”艾小海頭也不擡：“好吃，別打擾我吃。”
　　這，妳見過第壹次上門這麽饕餮大吃的家夥嗎？
　　“能吃好，能吃好。”殷豐收笑瞇瞇的：“小夥子，就是要能吃才好。來，喝壹杯。”
　　“恩，恩，喝壹杯。”艾小海喝了口酒：“好酒！”
　　“哦？”殷豐收頓時來了興趣：“妳懂酒？”
　　“不懂。”
　　“那？”
　　艾小海壹本正經：“反正喝別人的酒就是好喝。”
　　殷雨諾“噗嗤”壹聲又笑了出來，真沒見過那麽無賴的家夥：“阿爹，阿媽，妳們別理他，他在溪南是出了名的無賴，小氣鬼。”
　　無賴？小氣鬼？反正殷豐收和齊秀娥是不信的，有那麽大方壹出手就是五十萬的小氣鬼嗎？再看看女兒的眼裏，那副柔情蜜意哪裏是在罵人的樣子？
　　哼哼，騙得了別人，還能騙得過自己的父母嗎？
　　“這酒可是有來頭的。”殷豐收談興大起：“小海，妳知道酒是怎麽來的嗎？”
　　“不知道。”艾小海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殷豐收點了壹根煙：“話說酒仙杜康想研制壹種可以喝的東西，可是冥思苦想就是想不出制作方法，晚上睡覺的時候做了壹個奇怪的夢，他夢見壹個鶴發童顏的老翁來到他面前，對他說：‘妳以水為源，以糧為料，再在糧食泡在水裏第九天的酉時找三個人，每人取壹滴血加在其中，即成。’說完老翁就不見了……
　　杜康醒來就按照老翁說的制作。他在第九天的酉時到路邊尋找三人……不壹會來了壹個書生，文質彬彬，謙虛有禮，杜康急忙上前說明來意，豈料書生欣然允諾，割破手指滴了壹滴血在桶裏；書生走後，又來了壹隊人馬，帶頭的是壹位威武英氣的將軍，杜康上前說明來意，將軍也捋臂挽袖，支持杜康，也割破手指滴了壹滴血在桶裏；這時酉時已經快過了，可杜康還沒找到第三個人，他有些著急，轉念壹想，只要是人不都可以嗎，於是他找到了村子裏的壹個無親無故並且傻乎乎的乞丐，按住他，紮破他的手指滴了壹滴血在桶裏，疼的乞丐壹會大喊大叫，壹會暈頭暈腦……
　　有了這三滴血，杜康終於制作成了，可是他又犯愁了，起什麽名字呢？他壹想，這飲品裏有三個人的血，又是酉時滴的，就寫作‘酒’吧，怎麽念呢？這是在第九天做成的，就取同音，念‘九’吧。這就是關於酒來歷的傳說……”
　　艾小海還是第壹次知道酒的來歷：“叔叔，杜康選這三個人恐怕也是有用意的吧？”
　　“不錯，不錯，果然壹猜就猜到點子上了。”殷豐收大是贊賞：“妳想啊，每個人喝酒時都會受到這三個滴血人的影響，第壹，書生的血，喝酒開始的時候都是謙虛禮讓，妳讓我我敬妳；第二，將軍的血，喝得差不多的時候開始像將軍壹樣，豪言壯語，天不怕地不怕；第三，傻乎乎的乞丐的血，到這最後時刻，恐怕都像乞丐壹樣神態百出，各式各樣了……”
　　對啊？艾小海恍然大悟，喝酒的人可不都是要經過這三個階段的嗎？
　　“我們這的酒啊，就是那個乞丐釀成的。”殷豐收又不緊不慢地說道：“那個乞丐被杜康放了血，心想，我不能被白放啊。於是，有壹天趁著杜康不註意，偷了他的酒糟，跑到了這裏。然後乞丐也學著釀酒，因為那是從杜康那裏得到的酒糟，所以釀出來的酒也特別好吃。只是這酒不能多喝，因為是偷釀的，沒有學到杜康釀酒的精華，所以壹喝多了就上頭。”
　　這麽壹說，艾小海可不敢多喝了。湖巖納溪人的酒量他可是從殷雨諾身上領教過的。
　　在那喝著酒聊著天，殷雨諾的電話響了。是丁原打來的，說那個叫胡茂才的詐騙犯找到了。殷雨諾壹聽趕緊站了起來：“阿爹，阿媽，妳們陪他喝，我得趕快到縣局刑偵隊去下。”
　　“呀我陪妳去不？”艾小海問了聲。
　　“不用，抓個詐騙犯，沒啥大事，妳多喝點。”
　　艾小海本來就和殷豐收聊的投緣，殷雨諾這麽壹說也沒有再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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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是很偶然發現胡茂才下落的。”在刑偵隊裏，丁原介紹了壹下情況：“他化名胡德功，用假身份證租了當地的壹間平房，已經住了有半個多月了。而且我們得到情報，他正在積極想辦法潛逃到國外去。小殷，妳也是當地人，知道我們這的情況，要跑出去只要有人帶路還是比較簡單的。”
　　“丁隊，我們要趕快動手，不然被他跑出去就麻煩了。”殷雨諾趕緊說道。
　　丁原點了點頭：“我們的偵察員已經在他家附近盯著了，放心吧，跑不掉的。”
　　車子準備好了，殷雨諾和丁原上了車，開了有十多分鐘的路，將車子在隱蔽的地方停好。
　　偵察員壹看他們來了，指了指前面的房子說道：“出來過壹次，在附近的煙酒店買了煙和酒。我們讓煙酒店的老板和照片上確認過了，是胡茂才。”
　　“丁隊，開始抓捕吧。”
　　殷雨諾才說完，偵察員已經說道：“有兩個麻煩的問題，壹是這幢房子居然開了四扇門，我們分析胡茂才之所以選中這裏，就是因為這點，壹旦發生什麽情況便於逃跑。還有，葉老九剛剛進去。”
　　“葉老九是誰？”殷雨諾壹怔。
　　丁原的眉頭皺了起來：“專門幫人越過國境的，這人心狠手辣，手裏有人命，壹直都在被通緝，沒想到這次回來了。胡茂才怎麽會找到他的？小殷，葉老九手裏肯定有槍。”
　　“不光是葉老九，還有他的兩個手下。”偵察員繼續說道：“而且他們的車就停在那裏。”
　　“立刻向上面請示請求增援。”
　　本來以為只是抓個詐騙犯那麽簡單，誰想到卻遇到了葉老九。丁原看了看身邊的人，人手單薄了些：“小黃，小馬，妳們負責正門，老馮，燕子，妳們去左面的門，我去右手的門，至於後面的門……”
　　“我去。”殷雨諾很快說道。
　　丁原想了壹下，點了點頭：“小殷，隨機應變，在增援沒有到達錢，盡量不要暴露身份。”
　　“知道了，丁隊。”殷雨諾檢查了壹下武器，很快便朝著後門的方向悄悄潛去……
　　不壹會，門打開了，壹個馬仔出來探了探頭，隨即便又縮了回去。
　　壹會，幾個人從屋子裏走了出來，走在中間的正是胡茂才，手裏還拎著壹個老大的旅行包。
　　不好！負責正門的小黃第壹時間便判斷出他們想跑了！
　　他不暇思索的跳了出來：
　　“警察，都站在那裏不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