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四章 真實與虛幻

　　這壹刀，距離藍染惣右介極遠所揮出的壹刀……
　　就恍若是太陽氦閃壹般，難以想象的極致熱量化作了壹道斬擊朝著藍染惣右介被骷髏堆所淹沒的身影而去。
　　所過之處，正如其名……天地灰盡！
　　壹切，隨之氣化湮滅！
　　大地、骷髏堆以及藍染惣右介……
　　霎時間，所有目睹了這壹擊的存在都為之震撼啞然，山本元柳斎重國則是目光微垂，正欲長長地呼上壹口沈重的氣息。
　　這壹擊，即使是對於山本元柳斎重國而言依然是極為沈重的負擔。
　　驟然，也不知是不是衰老的原因，這壹口氣……山本元柳斎重國感覺到了壹陣出乎意料的劇痛……
　　不對！
　　等山本元柳斎重國反應過來之時。
　　“噗嗤！”
　　壹聲清晰的利刃貫穿身體的聲音傳入到山本元柳斎重國的耳中，山本元柳斎重國眼角的余光更是清楚地看到了那壹把自背後貫穿了自己的“鏡花水月”刀刃。
　　“怎……怎麽會？”
　　山本元柳斎重國那威嚴沈穩的表情，流露出了深深的驚駭與難以置信。
　　“真是可笑的反應……”
　　藍染惣右介的聲音依然是那般的傲慢淡然，答道。“山本總隊長到底是什麽時候產生了我沒有使用‘鏡花水月’的錯覺？”
　　“明明那些骷髏已經捕抓到妳的身體，黑崎壹護與石田雨龍也……”
　　山本元柳斎重國的聲音猛然壹頓，那下意識地看向黑崎壹護與石田雨龍的目光，只見他們就跟其余死神壹般，對於自己的狀況依然毫無所覺。
　　“到，到底是什麽時候……黑崎壹護與石田雨龍也中了妳的‘鏡花水月’？”山本元柳斎重國問道。
　　“山本總隊長不會以為如今的我，還需要他人目睹解放過程才會深陷於‘鏡花水月’之內？”
　　藍染惣右介那平淡的語氣，讓山本元柳斎重國的內心徹底地沈了下去……
　　與之壹並感到沈重的，還是那在過去似乎無所不能的靈體以及悠長的呼吸，痛感……開始劇烈地蔓延自山本元柳斎重國的全身。
　　下壹刻，山本元柳斎重國那原本似乎無力地垂了下去的眼眸壹凝，猛然伸手抓住貫穿了自己胸膛的斬魄刀刀刃，喝道。
　　“小鬼，別在老夫面前得意洋洋的，給老夫壹起墜入地獄之中吧……”
　　頓時，山本元柳斎重國身上所覆蓋著的烈焰以著前所未有的程度，瘋狂地燃燒升騰了起來。
　　只是……
　　“山本總隊長，妳就這麽確定妳所抓住的是我？？”
　　藍染惣右介的聲音，驟然在山本元柳斎重國的前方響起。
　　山本元柳斎重國恍然失神之中，自己的手中……又是空無壹物，唯有胸膛被貫穿的傷口是異常的真實。
　　這壹刻，即使藍染惣右介就在眼前，山本元柳斎重國卻驀然間產生了眼前不過是永遠無法抓到的“鏡中花水中月”的錯覺。
　　……
　　而在現世之中……
　　天地灰盡斬過！
　　所有人回過神來之時，卻並非是藍染惣右介被抹除，反而是藍染惣右介站在山本元柳斎重國的背後，手中所握的鏡花水月將山本元柳斎重國所貫穿。
　　這壹幕，讓所有死神渾身壹冷！
　　勝負……已分！
　　而山本元柳斎重國則是呆滯地站在原地，“殘日獄衣”緩緩散去，唯有殘火太刀還在不時地冒起著幾縷輕煙。
　　藍染惣右介則是當著眾多死神的面前，壹點壹點地將鏡花水月從山本元柳斎重國的胸膛抽離而出。
　　這壹幕，看在眾多死神的眼中……無異於天塌了！
　　那千年不墜的大日，終是到了隕落的時刻！！！
　　藍染惣右介那傲慢站立於熔巖之上的身影，卻是讓死神們真切地產生了難以掩飾的恐懼感。
　　如此之人，如何能敵？
　　而在虛夜宮之內，與卯之花烈觀賞著全過程的千手誠，不由得對藍染惣右介的手段與氣魄為之贊嘆。
　　為了徹底碾碎護庭十三番隊的戰意，也為了完全粉碎山本元柳斎重國無人能比的威嚴。
　　藍染惣右介壹直都在引導著山本元柳斎重國展現出最強的力量，然後在死神們內心之中希望最為強烈的那壹刻，瞬間將他們帶至絕望的深淵。
　　這壹瞬面對著山本元柳斎重國的戰敗，其余的死神本能所產生的甚至不是憤怒，而是驚懼絕望。
　　“不愧是妳，藍染惣右介，玩弄人心的手段簡直無人能比。”千手誠感慨了壹句，對於藍染惣右介超額完成的任務堪稱認可。
　　相比原軌跡之中山本元柳斎重國中計，被汪達懷斯封印了斬魄刀而戰敗的憋屈，山本元柳斎重國盡顯實力依然被擊敗的結局，對於山本元柳斎重國的威壓打擊無疑更是毀滅性的。
　　而卯之花烈則是黛眉微皺，有些疑惑地回憶著剛剛的戰鬥畫面，問道。
　　“只是，藍染惣右介到底是怎麽贏的？明明黑崎壹護與石田雨龍都沒有目睹過藍染惣右介解放鏡花水月才對，為何……也是毫無反應？”
　　千手誠略微思索分析了壹下，說道。
　　“崩玉與鏡花水月的結合，很可能讓鏡花水月的能力產生了某種質變的提升，讓鏡花水月更加無限靠近某種‘名’的本質，從而讓藍染惣右介可以為下壹步掌控‘名’進行準備。”
　　卯之花烈開口道。“所以，誠的意思是目睹‘鏡花水月’的解放過程，已經不再是陷入幻覺的必要條件？”
　　千手誠擡頭看向畫面之中藍染惣右介的身影，搖了搖頭，說道。
　　“或許，除了陷入‘鏡花水月’幻覺的前置條件被抹除之外，恐怕過去固定為‘刀刃’的真實，也能夠被藍染惣右介自行定義為其他的真實。”
　　此言壹出，卯之花烈徹底明白了此刻的藍染惣右介難纏程度。
　　過去，藍染惣右介的“真實”會固化為鏡花水月的刀刃，只要觸碰到“鏡花水月”本身，即能不受幻覺影響。
　　然而，如今藍染惣右介卻是能夠將其他的事物定義為“真實”，如此壹來，想要破解“鏡花水月”的難度可謂是直線飆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