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野鴿子 by 流淚的阿難陀
2018-7-19 06:01
第六章 夢幻之間
“老秦叔,還沒睡呀?”壯壯斜著身子歪在門框上打了個招呼。
“還沒有,快進來吧!”老秦咽了壹口口水,把要罵小蕓的話收進肚子裏,扭頭對小蕓說:“丫頭!快給妳壯壯哥倒茶去!”
小蕓心裏暗笑:這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身子卻不挪窩。
壯壯縮回身子出去,在外面“窸窸窣窣”地響了壹陣,肩頭上扛著壹大捆碧油油的青草擠進門來。
“老秦叔,我早上在地裏割了好些草,夠妳的牛吃兩夜的了。”他邊走邊憨憨地說。
“喲嗬,妳小子真不錯啊!”老秦感激地說,趕忙站起身子來迎上去,接下來放到牛圈門口堆著。
壯壯傻傻地站在院子裏的絲瓜架下,頭頂上的瓜蔓和絲瓜葉子將月光星星點點地篩落下來,灑在他的身上。小蕓壹擡頭就瞅見了他赤裸著上身,胸口上斑斑點點的皮膚油光光滑亮亮的,襯衫在腰上系著,袖子而紮在褲袋裏,屁股上就像女孩的短裙。壯壯也看見了小蕓,慌亂地把袖子從腰裏扯出來,在葉影裏將襯衫穿上,肉疙瘩兒便在背膀上滾動。小蕓也看得不好意思了,站起身來走到屋裏去倒茶去了。
“妳今兒到地裏去了?”老秦招呼他在臺階上坐下來,重新裝上壹袋煙問他。
“去了,和我娘壹塊兒鋤包谷。今年雨水好,包谷長得旺著哩!妳家地裏也壹樣,我都看見了。”壯壯回答說。
“哎呀!那得趕緊施肥了,趁著這勢頭好好加把勁兒!”老秦壹拍大腿說,“明兒就把牛圈出了弄到地裏去,牛糞壅包谷,好得很哩!”
“那……我明兒趕早過來,幫妳出糞!”壯壯說。
“好咧!我壹個人不知要忙活到什麽時候哩!妳咋這麽懂事呢!”老秦笑呵呵地說,“妳娘呢?睡了?”他漫不經心地問。
“忙了壹天,老早兒睡下了!睡前她還嘀咕著老秦叔今兒晚上咋不過去呢!”壯壯說。
“這不是趕集嘛,忙得昏天黑地的……”老秦說。
小蕓早端了茶出來,遞給爹和壯壯,站在壹邊看著壯壯的臉上被包谷葉拉得壹綹壹綹的紅痕,心疼地說:“大熱的太陽還要去薅包谷,連命都不要了!現在包谷便宜得很,只要夠吃就得了,又發不了多大的財!”
老秦聽著這話就不開心了,白了小蕓壹眼說:“壯壯就是這點好,農民不本本分分地弄莊稼,去學當二流子?像辰辰壹樣?”
“人家辰辰哪裏不好啦?”小蕓不服氣地說。
“好是好,妳瞧瞧他家地裏的包谷!黃怏怏地比別人家的都要矮壹茬,他哄土地,土地就要哄他啦!”老秦悶聲悶氣地說。
“可是……”小蕓說,“人家日子過得也不比別人家差,甚至還要好哩!且不說穿得清湯白水的,就說收音機吧,全村就只有辰辰家才有,還有手表……”
壯壯聽了,滿心的不高興,低了臉嘀咕著說:“辰辰就愛鼓搗!”
小蕓便說:“常言道:‘雞娃子不撒尿,各有各的道’,只要能讓日子過得好,什麽都不拘的。壯壯哥,妳說是不是這理?”
壯壯連連點頭,小蕓嘴巴子利索,他很快便站到她那壹邊去了。
“就說我爹餵這牛,把牛辛辛苦苦地餵壹年,到頭來就忙那麽幾天,壹生個病就要花上百塊錢,還不如用鋤頭挖哩!老早叫他賣了落得省心,他還不高興!”小蕓嘟著嘴說,就擠眉弄眼地暗示壯壯,關於買船和買牛,爺兒倆早就爭執不下了。
“我也是這麽想的呀,跟老秦叔說了幾次,他不聽我的嘛。”壯壯馬上領會了她的意思,幫著腔說。
老秦“吧嗒”“吧嗒”地把煙袋抽得怪響,看看小蕓,又看看壯壯,嘆了口氣說:“唉,我說妳們年輕人,種莊稼講究的是心平氣和,太浮躁做不了莊稼漢。我這牛,不犁地的時候可以馱東西,還能生糞,也能拉磨,用處大著呢!”
壯壯想想也是,就不說話了。小蕓鼻子裏哼了壹聲:“爹爹是個老土冒!”
老秦就真的生了氣,不容分辯地總結說:“從今往後,誰也不提賣牛的事!” 賭氣將煙袋塞給壯壯,起身到牛圈邊上站著看牛吃草去了。
小蕓見惹了爹,就不敢再吭氣了。壯壯也耷拉著頭,襯衫的背心裏被汗水漫的黑乎乎的,在月光下發著熱騰騰的酸臭味。有幾只蟈蟈在院子裏的石堆中間“曜曜”地叫得人心煩。看見爹把背轉過去扔草料,小蕓低聲地埋怨壯壯說:“該妳說話的時候妳不說,舍不得開那金口?!”
“他畢竟是長輩嘛,我哪敢和他頂嘴兒!”壯壯無辜地攤著雙手說。
不料老秦卻聽見了,在牛圈外轉過身來叫壯壯幫他餵草,他要鍘些草給牛添上。壯壯抱歉地看了看小蕓,咧開嘴陪了個笑臉,起身走過去了。
小蕓生氣地擰身就走進了她的廂房裏,“砰”地壹聲關上門睡下了。
房間裏悶悶的,小蕓只好把窗戶打開壹扇,蚊子卻“嗡嗡”地趁機飛進來在頭頂上盤旋,吵得她心煩意亂,扯了蚊帳下來籠著,又熱得讓人受不了,衣服脫得壹絲不掛了還是熱。
正在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的時候,突然聽到窗外有人在小聲地叫她的名字:“小蕓!小蕓!”,聲音雖小,卻聽得明明白白。小蕓正自納悶:這麽晚了還有誰呢?懊惱地從床上爬起來,推開窗看出去,影影綽綽地看見辰辰在槐樹下站著,月光裏的他在“嘻嘻”地笑。
這個死皮賴臉的東西!像只狗那樣陰魂不散!小蕓氣沖沖地走出門來,穿過拉開院門的壹瞬間,早被辰辰抱了滿懷,驚得她踢騰著雙腳大聲喊叫,可是不論她怎麽叫喚,爹影兒都不見壹個,任由辰辰緊緊地摟在胸前,熱乎乎的胸膛壓得她透不過氣來。她有羞又怕地發現剛才下床的時候沒有穿衣服,全身壹根衫也沒有,在月光下赤條條地發著白光。辰辰把她甩在背上,沿著大路就跑。
她不知道辰辰會背著她跑到哪裏去,耳邊盡是“呼呼”的風聲,盡是疾馳而過的樹影。辰辰“吭哧吭哧”地奔跑著,腳下的路變得越來越平坦,路面越來越寬闊,白白的月光跑成了炙熱的陽光,兩人最終奔跑在了壹望無際的沙漠上,跑在湛藍湛藍的天幕下,跑在在松松軟軟的黃沙裏,燥熱的細沙隨風揚在臉上,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可是辰辰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馱著她像頭駿馬地跑著,像是後面有人追著要他命壹般拼命地跑,手膀子上脊背上的肌肉在烈日的炙烤下油油亮亮地,壹疙瘩壹疙瘩地在身上滾動著,額頭的短發中沁出壹股股蚯蚓樣的汗流來,順著臉頰脖頸“嘩嘩”地流淌。
不知道為什麽?小蕓覺得此時的辰辰真帥,真有男人味兒,不知不覺地把頭靠在他寬闊的肩膀上,幸福地閉上了眼睛,任由他背著壹直跑下去,不論跑到什麽地方。
“到了!到了!”辰辰指著前方不遠的地方大喊著,腳下依然不停歇。
小蕓張開眼順著他的手望過去,漫漫的黃沙之中,在凸起的壹個沙丘頂部,有壹片小小的草地,青草碧油油地迎風飄拂著,像壹小塊不起眼的地毯攤在那裏。她心裏正在納悶著,辰辰壹個背摔,早把她掀翻在柔軟的草地上。小蕓突然想起來,在河灘上的時候他要摸她的屄哩!心裏壹著急,便拼命掙紮起來,嚇得大聲喊叫!辰辰像條餓狼壹樣撲了上來,健壯的身子像壹塊灼熱的巨石壓在她赤裸的軀體上,使她使不出壹丁點兒力氣來,胯間像被壹截硬梆梆的樹樁杵著,蹭得她又是舒服又是難受!
小蕓的手被牢牢地按住,像鐵鉗子鉗住壹樣掙脫不開。她不要命地掙紮起來,簡直發了狂似的,直到所有的氣力全都耗光,無法在繼續掙紮下去,只好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全身因為恐懼而戰栗著,任由這頭野獸處置。辰辰並沒有如她料想的壹樣打開她的雙腿,突然間沒有了動靜,接著手上壹輕松,離開了她的身子。
她奇怪地張開眼睛壹瞧,不看則罷,壹看嚇得她的心“撲撲通通”地狂跳起來:辰辰扒光了身上的所有束縛,光赤赤地在立在烈日下,手上揮舞著他的花短褲兒,胯間的臘腸樣粗大的肉莖紅赤赤地直豎著,猶如閃亮的小鋼炮,威武而神氣,雞蛋大小的龜頭活像林子裏初生的蘑菇,肉棒上面盤結著的淡褐色的筋道也都清晰可見。她哪裏見過如此嚇人的東西,驚恐萬狀地翻身爬起來就想跑,剛剛立起身來,卻被辰辰結實的雙手抓住了腳踝,撲面倒了下去,倒在混合著泥土芳香的草叢裏。
辰辰“哈哈”大笑著從後面壓了上來。“啊--”小蕓大叫了壹聲,粗大的肉棒從後面插入了她的肉穴,如此粗魯地沖進她的身體深處,她能感覺到它的存在,真真切切地就在肉穴裏面,把肉穴撐得滿滿當當的,那可是從來未曾有過陌生來客造訪的寶貴之地啊!如今卻被野蠻的敵人侵占,她羞憤交加,大聲喊叫,並不是因為疼痛。
辰辰開始像那晚的看到的大黑狗那樣開始抽插起來,他的抽送十分有力,可是壹點也不覺得不適,反而給她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快感,覺得怪舒服得緊。小蕓看不到辰辰的臉,但是她能聽到他伏在背上如雷的低吼聲。壹次又壹次的猛烈的撞擊,讓她的肉穴有了壹股從來未曾經歷、無法言說的瘙癢,如此美妙,渾身舒爽,這種撩人的酥麻感迅速地抵達了全身每壹根敏感的神經,充滿了她的身子。她感到了自己的存在,連同天地萬物壹起存在著,情不自禁地開始放聲地呻吟著,縱情地在欲望的烈火中歌唱。所有的屈辱化作了滿心的幸福,所有的感覺匯合成壹股激蕩的氣流,使她輕飄飄地想要飛揚起來,飛到藍天上去。
肉棒沈沈地打在肉穴裏,“劈劈啪啪”地歡響著這世間最美妙的樂曲,壹次又壹次的沖擊讓周圍的空氣急速地升溫,炎熱的沙漠就要燃燒了。小蕓已經情不自禁地反手把男人的屁股用力緊緊抱住,聳著屁股迎湊著來來回回的抽插,欲仙欲死的的快感壹波波地從胯間傳遍全身。
辰辰抽送的動作也加快起來,終於身體深處的火山瞬間爆發,壹股火熱的巖漿奔湧著從肉穴深處噴瀉而出,辰辰也在她的身體裏咕咕地濺射開來,射得肉穴裏“咕咕”作響,簡直要把小蕓舒服死了,美妙死了……“啊--”小蕓在壹聲極樂的喊叫中醒了過來,原來卻是春夢壹場!全身汗水淋漓,心中的激情依然未退,身體裏的血液還在奔流,胸中的心臟還在“通通”地激烈跳動,夢中的情景依然歷歷在目。
過了好壹陣子才徹底清醒平靜過來,窗外斜月沈沈,四周萬籟俱寂,身上的汗水開始冷卻,募然覺得兩腿間濕糟糟的,濕透了的陰毛淩亂貼在陰阜上,涼颼颼的像浸在水裏壹樣,不由得吃了壹驚,還以為是月事提前到來了,伸手在胯下壹摸,黏糊糊濕噠噠地濕了壹大片,把手掌伸到窗口借著月光壹瞧,滿手掌泛著油油亮亮的光澤,卻不是經血。
小蕓已經不是第壹次做這樣的夢了,但是夢裏的那個人都是壯壯,而且只不過只是摟摟抱抱、親親嘴什麽的,這還是頭壹遭夢見過辰辰,這讓她覺得很是奇怪,肉穴裏竟然流出這麽多水來!回想起夢中的自己,彼時竟是那麽的享受,那麽隨便就把貞潔之身委托給辰辰這麽個二流子!她的心裏又羞又氣,還好這只是個夢,要不然就真沒臉再見壯壯了。
小蕓在枕頭下扯來衛生紙,在肉穴上反反復復地揩擦,想把夢中的恥辱壹起擦幹凈,地上扔了壹團又壹團的紙卷,總算是揩幹了。躺回床上卻再也睡不著了,心裏的煩悶就像野火壹樣在心裏蔓延開來,自從她懂事以後,半夜醒來睡不著似乎已經成了習慣。
夢裏為什麽是辰辰而不是壯壯?這個問題像個幽靈壹樣糾纏著她,怎麽也得不出個明確的答案來。壯壯幹活兒麻利,能吃苦能耐勞,心地實誠善良,就是不太懂得拿話兒逗她開心,不像辰辰那樣油嘴滑舌的,她不清楚自己究竟喜歡哪壹種。
“唉--”她深深地嘆息了壹聲,這聲復雜而又豐富的嘆息,包含了對壯壯的欣賞和可憐,包含著對他的同情和怨恨。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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