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聽爸爸說，可能是山西進寧的。”

　　這種刨根問底的對話進行了壹個多小時，最後楊局對牛苯語重心長的說：“小牛啊，我要交給妳壹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把燕子給咱好好管理管理。”

　　牛苯看劉燕時，劉燕正在低著頭發呆，黃小娟也在壹個人默默的想心事。

　　牛苯不能再說什麽了，這場見面和考驗是他事先沒有想到的，自己對劉燕的感覺還是那麽的遲鈍，這裏已經為他布置下這麽具體的感情任務。他無法回答局長的好心安排的話語，他需要壹個人好好的想想了。這時間，他又壹次想著，如果真有個姐姐，現在他可以把心中的不安和仿徨給姐姐說說，也許姐姐從旁觀者和親情的角度為他排解排解。可以和黃小娟說說嗎？他反問自己，黃小娟成了自己的情人，劉燕又是她的親外甥女，處在這麽雙重的關系中，應該是當局著迷的，所以他不能那麽的去處理這件事。對，只有和劉燕去面對面的交流，劉燕也不是說過要和他約個時間談談嗎？那就和劉燕直接說說，也許能打破目前的尷尬局面。

　　對於牛笨而言，還有壹次心理的考驗，就是和胡延麗見面。雖然楊局長輕描淡寫的把他們的個人約會改成了公務晚餐聚會，但是牛笨的心理還是有些忐忑不安，他將怎樣來面對胡延麗呢，他不想和她這怎麽著，可是，他壹時又找不到合理的又不傷大雅的拒絕方式，她們都是好意啊，面對這些熱心人，妳能粗暴的說“不”嗎？他不能。

　　約會定在百貨大廈16樓的咖啡廳裏，牛笨是第壹次到這兒來，等他東張西望的走進大廳時胡延麗已經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那裏等他了。今天的胡延麗臉形如月，眉目如畫，嫩滑的肌膚白裏透紅，酥胸飽滿堅挺。壹頭極濃的黑發，梳在腦後，身上穿著壹件銀灰色長裙，顯露出來嬌媚慵散的豐姿，動人體態以及成熟迷人的風情。

　　“請牛大主任吃次飯真難啊。”

　　“那裏敢讓胡經理破費呢，還是我代表楊局長請妳吧。”

　　“不要給我打官腔，行嗎？”

　　“那就聽從胡經理的安排。”

　　“叫我名字好嗎，或者小胡也行，聽著胡經理，我就頭暈。”

　　“現在的經理可吃香了，我想巴結巴結還不夠格啊。”

　　“不和妳貧了，說吧，要點什麽？”說著胡延麗壹個響指把服務小姐招了過來。

　　“我是第壹次到這裏來，妳定把。”

　　“好吧，兩杯冰甄波羅汁，壹個番茄黃瓜沙拉，給妳來杯啤酒吧？”

　　“請問小姐，您要什麽品牌的啤酒，我們這裏有百威、嘉士伯，還有雪花、青島、燕京。”

　　“那就來杯百威吧，哦，再來壹個炒茄泥，壹個土豆泥煎魚餅，壹個牛肉丸子湯，兩個火腿三明治吧。”

　　“您稍等。”服務員禮貌的走了。

　　“咱兩能吃了這麽多嗎？”

　　“剛才還說要請我呢，怎麽，壹轉眼就嫌我要的多了。”

　　“哈哈，陪胡小姐共進晚餐是本人的榮幸啊。”

　　“那我以後天天請妳吃飯，妳可不能推辭。”

　　“怕我沒有那樣的口福啊。”

　　“我說的時真心的。”

　　“我也沒有虛情假意的啊。”

　　“那咱們今天就這麽的說定了，明天到那裏？妳定。”

　　這時她們要的菜壹盤盤的上來了，解了牛笨的尷尬之圍。牛笨趕緊轉變了話題：“哦，差點忘了，楊局長讓我代表他好好慰勞慰勞妳，還有局裏現在的日子緊巴巴的，楊局長的意思，那錢能不能盡快的交上來。”

　　“吃飯不談公事。”

　　“等等，我把最後壹件公事說完，就是壹張票據。”牛苯說著拿出那張西湖世紀大酒店的住宿票交給胡延麗。

　　“這麽多啊，是住總統套間吧？”

　　“沒有這麽多，就不會那給了。”

　　“哦，我身邊沒有帶這麽多的現金，明天我給妳送過去，順便拜訪壹下我們的牛大主任。”

　　“不敢，還是我去取吧。”

　　“給妳說正事把，我們8月份準備組織客戶去歐洲考察，我帶隊，行程已經基本確定，是妳有興趣嗎？”

　　“有興趣能怎樣，只能望洋興嘆了。”

　　胡延麗笑著伸出手，那手小巧玲瓏，白的可愛：“4張2吋照片拿來。”

　　“胡大小姐，公務員出國是要審批的。”

　　“這妳就甭管了，總之只要妳有興趣，那壹定能行。”

　　“哦，看我這腦子，有時間能引見壹下胡秘書長嗎？”

　　“行啊，今天怎樣？等我壹會給我哥打個電話，看在不在家。”

　　“我也是去年才知道胡秘書長是妳哥哥，那可是市委壹支筆啊。”

　　“以妳的才能放在哪兒說不定這會兒已經是牛書記了。”

　　“不敢，不敢，我那有那麽大的本事，在現在的崗位上還很吃力呢。”

　　“不要那麽酸了，哦還有我哥前幾天說，國家正在醞釀著壹個政策，可能馬上就要出臺了，涉及的範圍比較廣泛，咱們局首當其沖啊，在第壹波裏執行，可能要對局領導進行大範圍的調整，妳的上升空間可是很大的啊。”

　　“哦，謝謝了，我現在那敢有非分之想啊。”

　　“我說的是實話，暫時還不能外傳。”

　　“保證不外傳，哦，咱們只顧說話了，看飯都涼了，快吃啊。”

　　“哦，吃飯，牛苯，以後叫妳的名，不介意把。”

　　“那有啥介意的，名字就是教人叫的。”

　　“那叫苯牛呢？哈哈…。”

　　“隨便。”

　　“苯牛，可妳不苯啊。”

　　“其實我比妳苯啊。”

　　胡延麗說著，把牛苯的手臂輕輕擰了壹下：“死苯牛，取笑我了。”

　　“啊，疼。”

　　“那我再來壹下。”

　　“別，別，饒了我吧。”

　　胡延麗臉紅紅的說：“那妳以後可不能給我擺臭架子。”

　　“那敢呢。”

　　“晚上有安排嗎？”

　　“啊，哦，過幾天局裏要開半年總結會，我還要回辦公室呢。”牛苯第壹次在女士面前說了謊，只能低著頭，趕緊搶著吃菜。

　　“哦，那那天去我哥哪兒，妳事先打個招呼，我讓他在家裏等咱倆，唉，今天本來想再巴結壹下領導，去唱唱歌，看來領導不給這個面子了。”

　　“真的，楊局長今天上午還催呢。”

　　胡延麗幽幽的說：“那妳忙去吧。”

　　牛苯看見胡延麗的諾有所思的樣子，也不忍心的說：“以後有的是機會。”

　　胡延麗回過神了說：“那咱們走吧，明天下午我給妳把錢送過去。”

　　“好吧，小姐，買單。”

　　胡延麗也再沒有因付錢而謙讓，靜靜等著服務員給牛苯結賬。

　　牛苯回到家裏，已經是10點多了。匆匆的沖了壹個澡，剛躺下，手機就響了起來，這麽晚了會是誰呢，壹看又是胡延麗，還有幾個未接短信，只能先接電話了。

　　“唉，胡大小姐，我是牛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