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共和国之辉(大结局)
超级杀手俏佳人 by 唯易永恒
2022-3-26 22:02
几年不见,九班的学生都发现苍龙长了胡茬,比起以前那个帅气年轻的苍老师,身上更具沉稳的气息。
“我说你们真是没出息,多年不见,再次重逢难道不值得高兴吗?”就在苍龙走进来还没来得及说上话,外面又传来一个声音。
众人只见一个长发披肩,一身女式西装的女人走了进来,她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高跟鞋踱步而来,那一双陪着黑丝袜的长腿,尽现诱惑气息。
九班的学生都是一愣,就连苍龙也有几分惊讶,这个女人目光里透着一种窥伺人心的感觉,让人不敢直视。
“不认识了吗?”就在此时,女人摘下眼镜,她走到苍龙身边,很自然的挽着苍龙另一只手,随后笑着对虞雪道,“虞老师,你可有对手了哦。”
“安秋月!”还是苏秀秀目光独到,看了几眼之后立即发现了不对劲。
“哇塞,你还真是麻雀变凤凰,以前都看不出来,你居然也会这么性感吗?”云飞扬走了过去,笑着道,“美女,勾搭一下呗?”
“去去去,你小子身边尽是美女,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良家少女,现在还敢来打同学的主意,一边去。”魏东魁拿着两杯酒,一把就将云飞扬挤了出去,抛着媚眼道,“女士,能请你喝一杯吗?”
“嗯……”安秋月仔细打量着两人,目光里透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你们两个都是本姑娘的菜,只有苍老师,才配得上我这样高端大欺上档次的女精英好不好?”
说着,安秋月又朝虞雪抛了个眼色,那感觉就像是要找虞雪单挑似的,场面一下就冷了下来,可就在此时,王娇突然走了出来,她拿着两杯酒笑着道:“也算我一个。”
就连苏秀秀也脸红红的凑起了热闹道:“你们都要,那我也要。”
“额……”九班的男人们都感觉一阵无语,尤其是魏东魁,他看着苍龙满是敌意道,“妈的,以前竞争不过苍老师也就算了,毕竟他帅气冷酷没法比,好了,等我们长大了,还是竞争不过他,奶奶的,这丫成老男人了,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应该灌苍老师一杯呢?”
“应该灌,应该灌,今天不把他弄醉了,我们都不混了。”九班的男人开始凑起了热闹。
“要想灌他,先过这一关。”久未开口的虞雪终于说话了,她拿起吧台上酒,便笑着道,“你们谁先来?”
这一幕让大家又想到了当初虞老师在酒吧里喝了个烂醉如泥的那一天,现在回忆起来,更多的却是感慨。
“好了,别闹了,好不容易聚到一起,你们一定要把我和小雪灌醉吗?”苍龙没好气道。
“哎呦,小雪,这叫的可真亲热,说吧,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告诉我们,我们就不灌你了。”王娇笑着道。
“今天,行不行?”苍龙平静道。
“不是吧,苍老师,你这个样子就准备结婚了?”安秋月严肃的看着苍龙,随后将虞雪从他身边拉开,“这可是每个女人最重要一天,你可不能这么敷衍了事,更何况虞老师等了你这么长时间,你要是这么敷衍,虞老师答应我们都不答应呢。”
“就是,苍老师,你可别忘了虞老师可是很疼我这个学生的呢。”魏东魁拿着酒笑着走到虞雪身边开始挖墙角了,“虞老师,这家伙不娶你,我娶你,我现在都还是单身呢,他有什么好的,咱可是一直等着你呢。”
“也算我一个。”云飞扬也开始凑起了热闹。
无奈之下,苍龙只能说道:“我们已经定好了结婚的日子,不过没有婚礼,但我们打算旅行结婚,环游整个世界。”
“哇,这么浪漫!”王娇顿时一脸羡慕。
“好了,大家都别闹了,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我们是不是应该一起做点什么呢?”魏东魁突然走到了酒吧的钢琴旁边,众人的目光一下都被吸引了过去。
要知道现在魏东魁的钢琴演奏会门票可是很贵的,一般人还买不到呢,所以他们都开始聚精会神起来。
也就在此时,左羽也走到了魏东魁身边,随着魏东魁弹奏出第一个音符,周围的人脸色瞬间都变了,刚才的欢乐气氛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他们的心中只剩下一股浓浓的回忆。
“那些懵懵懂懂的故事!”
“那份朦朦胧胧的情愫!”
“那场没心没肺的放纵!”
“那段无忧无虑的青春;”
随着魏东魁弹起那首旋律,左羽紧跟着清唱了起来,而此时在他们脑海里开始浮现起当年的那段时光,是放纵,是拘谨,是坚持,是随波逐流,时光如流水一般一去不返,他们年轻过,也躁动过,而如今却只能在歌声里,找回那段刻在脑海里,无法忘却的记忆。
听着听着,他们不由自主的跟随着清唱了起来,又像是回到了那一年的九班,那时候他们是青涩的,懵懂的,对未来充满渴望却也同样迷茫的。
“那些堇色安年里,总有些难以名状的细细忧伤,如纯白的鸽子羽毛,轻轻扫过柔软的心田。”
“那些青葱岁月里,总有些恣意狂乱的华丽臆想,如凌乱急促的大雨,激昂了十八岁的夏季。”
“怀想青春的细枝末节,能让我们嘴角弯下一抹弧度,在心里荡起柔柔的波。”
“青春,永远是那么单纯,如梦中散发着涩涩芬芳的青草地,那么干净、美好;也如湛蓝纯净的天空,不过一丝浮云。”
唱到这里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湿润了,当他们离开学校,他们开始追逐梦想时,他们才发现青春的记忆是那么珍贵,当他们在这个社会随波逐流,才发现原来梦想的坚持,便是决不妥协,哪怕被伤的体无完肤,也要继续前进。
而如今他们都有了各自的成就,尽管这一切来之不易,但他们都不后悔,至少他们的青春没有浪费,那些记忆足以让他们永生难忘。
青春之恋,我们拥有五彩的颜色;
青春之恋,我们放飞多姿的梦想;
青春之恋,我们自由激情的奔跑;
青春之恋,我们绽放无尽的活力;
青春之恋,我们拥有无限的无限……
在眼泪中,他们尽情高歌,将所有不满,都发泄在这歌声里,这不是告别,而是一个新的开始,他们人生还没有结束……
魏东魁弹奏完最后一个音符,他看着眼眶早已湿润的同学,心中的情绪难以言喻,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无论将来发生过什么,这一张张面孔,都将成为他永生的记忆。
“来,干杯,为了我们已经过去的青春,为了我们即将燃烧的人生。”王娇眼睛通红的拿起酒杯。
“干杯。”所有人都举起酒杯,碰在了一起。
当有人问苍龙,为什么不给他们上最后一课时,苍龙只是笑着道:“人生就像是一场旅途,却又不是一场旅途,在这个矛盾的路上,你所有必须经历的坎坷,都早已注定,无论你选择放弃还是逃避,这都是自己的人生,经验越多,反而越加迷茫,而在你们毕业时,你们都已经做好了去面对这场旅途的准备,走到如今,你们觉得还需要这最后一课吗?”
“这么说来,我们是被你忽悠了?”魏东魁面色凝重道。
“人生所必须面对的坎坷,是躲不掉的,而我只能让你们以更乐观的心态去面对自己的人生而已,这似乎算不上忽悠。”苍龙笑着道。
众人都是一愣,云飞扬笑着道:“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放过他,不把他灌醉了,不能让他回去。”
“对。”九班一致同意。
可就在此时,苍龙突然打开了酒吧的大屏幕电视机,笑着道:“你们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众人一阵奇怪,也就在此时,电视里突然响起了熟悉的音乐,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此时他们才记起来,今天居然是建国八十周年的纪念日,而且还有阅兵式可看。
如果说他们的聚会是对青春的回忆,那建国八十周年就是这个国家的成人礼,当看到那一列列整齐的方阵走过天安门广场时,在场的人无论男女都激动了,他们心中那颗小小的梦想,都汇聚到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强国梦。
而这次的阅兵式不仅仅是在天安门广场上,也是在海上,当电视的镜头转播到大海上,看到中国的航母编队驰骋在大洋上时,他们不由自主的热血沸腾。
要知道这次的阅兵与往常的阅兵完全不同,海上才是真正的重头戏,三大舰队联合冲出第一第二岛链,到达西太平洋展开联合军演,将全世界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有常识的人都知道,从今往后中国的海军将冲出大洋,驰骋在世界。
而这次为共和国庆生的不仅仅只有中国的海军舰队,联合舰队早在中国三大舰队出海时,就已经开始对西太平洋进行清场。
无论你是美国的军舰,还是日本的军舰,又或者其他国家的军舰,都不能在联合舰队和中国舰队航行的一百公里以内的范围内出现,否则两国舰队将会把侵入的军舰,视为敌舰,并展开联合作战。
所以在声明一出之后,整个西太平洋包括中国海疆线以内的南海东海与黄海,全都被纳入了演习范围以内,也就在演习的过程中,所有国家都对这个声明保持了沉默,整个西太平洋到中国东海南海,只剩下中国三大舰队和联合舰队……
当阅兵结束之后,九班的人还余兴未消,也就在此时,他们突然发现,苍龙和虞雪早已悄悄的离去。
完本感言。
写书三年,五本书一千多万字,苍老师这本书不是字数最多的,但算得上是最用心的一部书吧。
其实也没啥好说的,该说的在书里面都唠叨完了,唯一想说的,就是感谢吧,在这三年里,有你们一路同行是小易的荣幸。
在写书的期间,小易努力过,也让大家失望过,可看在这本书已经完本的份上,咱们一笑泯恩仇可好?
说说苍老师吧,其实写这本书的初衷很简单,就是希望大家看了可以在书里感悟点什么,悟不到也就算了,反正我已经写了,只是写的不那么好而已,这跟我的阅历有关系,但我相信随着我的阅历越来广,也会写出更好书来。
可苍老师的结束并不是真正的结束,就像人生,一个个开始,一个个结束,不到最后那一关,你总要站起来,选择新的。
新书算是一个新的开始,小易我能厚着脸皮邀请你们,陪我继续走下去吗?
外传
章一,癞蛤蟆与白天鹅
青河高中外,一个长相屌丝的少年捧着一束与他着装完全不搭的玫瑰花等待着什么。
极度的反差,让那些从他周围走过的人都诧异看向他,继而露出鄙夷的目光。
少年不敢面对这些目光,不安的躲躲闪闪,甚至是低下头逃避,眼贼的人发现,在他的裤衩口袋里露出半截漂亮的包装盒,这是少年花九十九块钱买来的德芙巧克力,据那个卖给他巧克力的老板说,这意味着长长久久。
虽然周遭鄙夷的目光不断,但少年却坚定的站在原地,似乎没有人能阻挡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因此,他的脸上挂着兴奋、激动、不安和胆怯等矛盾的情绪。
他叫陆长生,一个穷山沟里走出来的屌丝少年,尽管穿着和那些从学校里走出来的学生完全不搭,可他却是这所学校里的在读学生。
陆长生依稀记得,他第一天来学校报名,遇见到那个如同仙女下凡般进入他的世界的女孩,便深深的迷恋上了她。
她叫慕容清雪,从她踏入这所学校那一刻起,就注定成为全校所有人的焦点,无数屌丝甚至是高富帅心目中的女神,而陆长生那极度土鳖的打扮,同样让他成为了焦点,只不过更多的是嘲笑和鄙夷。
陆长生什么都没有,但他有自知之明,所以他只能像无数屌丝那样,没日没夜的憧憬幻想,却从来不敢付诸行动。
直到高三,陆长生幸福的发现自己和慕容清雪分到了一个班,更令无数人羡煞的是,他被安排在慕容清雪背后。
那一刻,他脑海里充满了对未来幸福生活的臆想,臆想着慕容清雪成为他的女朋友,并和他走在校园里,嫉妒死周围那些禽兽们。
虽然这无法成为现实,但每天坐在她身后,偷偷的望着慕容清雪的一眸一笑,闻着她身上那股淡雅的清香,让他对慕容清雪的迷恋也越来越深,尽管他们一句话的交流都没有,可陆长生觉得“那时无声胜有声!”
直到有一天,屌丝的身份也克制不了陆长生这种强烈的欲喷的情感,他终于决定向慕容清雪表白。
于是,他花光了所有兼职赚来的生活费,买了一束玫瑰花,一盒巧克力,就这么碍眼的站在了学校不远的这条小路上。
陆长生心想,即便是慕容清雪不接受,他也没有多少遗憾,至少他表白了。
正是怀着这种毅然决然的心情,所以他才敢站在这里,哪怕是在全校人面前出丑,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无所谓。
随着时间的渐渐过去,陆长生心中的坚定开始动摇了,他在想慕容清雪难道知道他要表白,所以绕路走了吗?
也是,像她这样的校花级女神,我恐怕连向他表白的资格都没有吧。陆长生自卑的打击着自己。
一夜间的决然,以及花光所有生活费的疯狂,都在这一霎那土崩瓦解。
低下头,陆长生失魂落魄的迈着步子离开,只是没走几步,却被一伙人挡住,领头的嘲笑道:“陆屌丝,听说你花光了所有的钱,要向慕容清雪表白?”
陆长生抬头看了一眼,随后又低下了头,陆屌丝是他的外号,而领头的人叫张扬,有钱的富二代,全校的人都知道他喜欢慕容清雪,而他对慕容情绪表白的次数也是最多的,只是慕容清雪从来没鸟过他,可尽管如此,张扬也不是陆长生惹的起的那种人,所以他选择沉默。
见他不说话,张扬越加猖狂的挡住他道:“唉,别走啊,在站一会,咱得让全校的人都看看啊,说不定就传到清雪耳朵里去了,到时候你的表白不就成功了吗?”
“哈哈哈。”周围的人一阵哄笑,鄙夷和嘲弄的目光不断。
陆长生捏紧拳头忍下来,朝一边走去,他还没傻到和张扬做对,心想让他们嘲笑几句,也就算了,反正他在学校都已经习惯了。
“小爷和你说话,你他妈的没听到吗?”见陆长生不理他,张扬越加愤怒,冲过去就是一脚。
猝不及防的陆长生连人带花被踹倒在地,口袋里的德芙巧克力也掉了出去,他正想伸手去捡,只听到“呱唧”一声传来,巧克力被张扬踩了个稀巴拉,脚还不解气的在巧克力上揉搓着。
“就你这土鳖还想学人家表白?”张扬脚踩着巧克力,突然一脚踹了过去,“吃屎吧你!”
巧克力的残渣散落一地,更多的却被踢到了陆长生的脸上,可他却没有反击,甚至连一个愤怒的眼神都没有流露出来,只是站起来,拿着那束玫瑰花,像懦夫一样逃离了这里。
“哈哈哈哈……这土鳖,跑起来到是有点风格。”周围又是一阵哄笑,张扬几人却并没有追过去。
陆长生用尽全力奔跑着,校门就像是他躲避嘲弄和鄙夷的地缝,只要钻进去,一切就都结束了。
“陆长生。”就在他即将踏进校门前一瞬,一个空灵而平静的声音传来。
陆长生定住了脚步,换做是任何一个人他都不会尴尬,可这个声音的主人不行,因为她是慕容清雪。
陆长生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地上没有洞,他想离开,脚却像包了铁一样怎么都驱使不动,于是他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拿着那束还算完整的玫瑰花,眼睁睁的看着慕容清雪走过来,并站在他对面。
她也想嘲笑我吗?陆长生心底心底不安的想道。
但是,当他看向那双清澈大眼睛望时,所有的怀疑都消失了,没有任何杂色,如同夜晚那皎洁的月光,平静自然,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你难道不想对我说点什么?”慕容清雪突然说道,她的声音空灵而平静,就像是来自仙境的天籁。
陆长生那颗死寂如灰的心又被点燃了,他拿出玫瑰花说:“我……我……”
“陆屌丝,你要敢和清雪表白,我就弄死你。”张扬突然走过来,打断了他。
面对女神,本来没有胆量表白的陆长生被这句话刺激的突然抬起头,直视着慕容清雪深情道:“我喜欢你。”
所有围观的人都惊呆了,他们想不到慕容清雪居然会出现,更想不到这个平时几乎不说话的冰山美人,居然会叫住陆长生,尤其是她那句“你难道不想和我说点什么吗?”让很多人都想要和陆长生换个位置。
最惊讶的还是陆长生这个平日里怯懦的屌丝居然敢在张扬的威胁下,说出了那句很多人都想说的“我喜欢你。”
但更让人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慕容清雪平静的接下递过来的玫瑰花,一旁的张扬擦了擦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慕容清雪居然接受陆长生表白时,她露出了一个微笑,说:“陆长生,你会找到属于你的那个人。”
慕容清雪拿着玫瑰花离开了,看着她的背影,本来陆长生应该满足才对,心中的女神奇迹般的出现,并接受了他的表白,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可所有人都清楚,慕容清雪那简短的一句话,却透着委婉的拒绝,所以陆长生很失落,非常失落。
慕容清雪给他面子,却不代表张扬会给他面子,望着走过来的一群人,陆长生已经做好了被毒打一顿的准备,他不打算反抗,因为那是徒劳的,可他万万没想到,张扬只是恶狠狠的威胁了他一句:“你死定了!”
陆长生没在意,他没有回学校,而是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像是迷了路孩子一样茫然无措。
站在十字路,陆长生看着红灯熄灭,绿灯亮起,如同行尸走肉般走上了斑马线,却没看到远处一辆闯红灯的黄色跑车朝他驶来。
“砰”的一声,陆长生被撞飞了出去。
意识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从跑车上走下来的一个熟悉的身影,蹲在他身边说:“一个垃圾穷屌丝,老子弄死你跟碾死一只臭虫没什么两样,下辈子投个好胎吧,否则就是做鬼,也没资格和我斗,哈哈哈!”说完,他回到车里,车子一倒车,又从陆长生身上碾压了一遍,开着车扬长而去……
章二,怒从心头起
当陆长生睁开眼睛时,眼前却是放着一场黑白电影,医生和护士正在忙碌,病床上躺着一个血淋淋的人。
陆长生感觉这个人有些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他是谁,目光不由自主的打量起医生的动作。
就在这时,护士突然说:“这个吊坠解不下来。”
“用钳子剪断,免得感染了。”主刀医生严肃的说道。
但是护士拿来钳子,却还是剪不断吊坠,气恼的嘀咕道:“这是什么做的啊,连钳子都剪不开!”
主刀医生无奈,只能让护士拿着,免得感染了伤口,护士却嘟囔道:“真实晦气,戴什么不好,戴一口棺材。”
当护士那不情愿的表情落入陆长生的眼中时,他所有的注意力立马转到了护士手里的那个棺材玉坠上,脸色陡然一变:“好熟悉,这是……”
陆长生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这棺材玉坠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直到手术结束,心电图开始平静跳动,主刀医生才松了一口气:“送到加护病房!”
陆长生不由自主的跟到了加护病房,他看了看病床上的标牌,却写着周松,脑子里一阵疑惑,却毫无头绪,那种熟悉的感觉的也消失了。
可就在此时,一个护士突然走了进来,麻利的将写有周松的标签撕下,换上了另外一个标签,看也不看陆长生一眼,便急匆匆的离去了。
当他再次打量过去时,熟悉的三个字出现在他眼中,那一刻他脑海里天旋地转,躺在病床上的人正是他陆长生。
记忆如泉水般涌了出来,所有的事情都回溯了出来,从表白,到被张扬羞辱,在到慕容清雪的出现,最后到那一场车祸。
“一个垃圾穷屌丝,老子弄死你跟碾死一只臭虫没什么两样,下辈子投个好胎吧,否则就是做鬼,也没资格和我斗,哈哈哈。”最后陆长生脑海里只剩下这句话,以及那嚣张的笑声。
此时,陆长生唯一的想法便是将张扬碎尸万段,但是病床上的躯壳,却在告诉他一件事,他已经死了。
可心电仪的跳动,却矛盾的证明他还活着。
但魂魄离开身体,这又是怎么回事?自己到底处于什么样的状态?陆长生满脑子都是这样的疑问。
突然,他想到曾经看过一本书,叫做《阴阳鬼怪录》,里面记述了很多离奇古怪的事;当人非正常死亡,身体同时处于极度的痛苦中时,魂魄会不堪压迫而脱离身体,成为人们眼中的阴魂,俗称鬼;当人正常死亡时,魂魄不会离体,而是等待着地府的常二爷勾去轮回转世。
这些迷信的东西,陆长生当时以为是在扯蛋,可现在他确实处于这种状态中。
首先他是被张扬开车撞成现在这副模样的,当时确实处于极度的痛苦之中,而现在他的眼中看到的一切,都黑白分明。
《阴阳鬼怪录》里说,鬼的眼睛看不到五颜六色,只有惨淡的黑白。
这再一次印证他成为阴魂的事实,而照这本书后来写的那些东西推断,非正常死亡的人,在魂魄离体之后会成为孤魂野鬼,地府的常二爷不管,他们只勾那些阳寿到了尽头的人,剩下的孤魂野鬼有两个办法转世,要么在阳间冒着随时会魂飞魄散的危险逗留到阳寿耗尽;要么就驱散自己身体里的怨气,了却俗世的因果,在七月七鬼门关大开时,进入阴间。
但是,在阴司的鬼门关前,有牛头马面镇守,如果身体里还有怨气,想闯入鬼门关,会被打的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书里面虽然这么写,但他可不想死,即使死也不能死的这么窝囊,至少他要把张扬弄死在说。
可现在他这种状态,似乎连《阴阳鬼怪录》里也没有叙述,身体还活着,但魂魄却脱离了身体,成了阴魂。
打心眼里说,如果能活着,他绝对不想死,可现在即使是《阴阳鬼怪录》这本奇书也帮不了他,用人不人鬼不鬼来形容他现在的状态最为恰当。
想到这里,陆长生莫名的恐惧,虽然《阴阳鬼怪录》里没记述他这种状态,可从他所接触到的一些文化中,他也清楚的知道魂魄一旦脱离身体太久,就无法回归躯壳的事实,因为魂魄属阴,躯壳属阳,魂魄在躯壳外呆的越长,阴气就越重,直到身体彻底无法接受魂魄,那就永远也没有复活的机会了。
而《阴阳鬼怪录》里记述,如果阴魂强行进入一具活着的身体里,强盛的阴气会腐蚀身体中的阳气,直到这具身体死亡,而身体里的阳气,会冲散阴魂的灵智,当毫无灵智的阴魂与死尸结合时,怨气会主宰躯壳,成为一种可怕的东西,僵尸。
所以魂魄归体的最佳时机是十二个小时,一旦错过了这十二个小时,他就会变成孤魂野鬼,在也无法复活。
得出这个结论后,陆长生看向墙上的钟,他是在下午五点钟向慕容清雪表白,大约快六点时被撞的,而现在时间刚好停留在十二点,时间才过去了一半,他还有机会活下来。
窃喜的陆长生赶紧走到病床前,躺了下去,令他惊喜的事情发生了,他的脚与病床上的躯壳完美契合在了一起,随后是下身到腰部,可就在头部躺下去时,陆长生却感觉一股剧痛传遍自己的魂魄。
这种痛就像是身体被一块一块的撕裂了一样,随后一股巨大的反弹力,将他的魂魄从他的身体中弹了出来。
那一刻,陆长生看着自己的身体,神情呆滞,他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但也就在此时,他再次爬上病床,不甘的再次躺了下去,但结果都是剧痛之后,被弹出来。
他一次次的尝试,却一次次的失败,直到挂钟的时针指向早上五点,而分针指向五十九分时,他终于绝望的停止了尝试。
看着秒针“滴答”的走动,陆长生不由自主的颤抖,死亡的恐惧驱使他内心被埋藏了十几年的怨气被激发了出来。
从他记事起,所有人都管他叫丧门星,他就像灾祸一样,降临在寨子里,从小被人欺负辱骂,因为寨民们认为他和他的母亲一样,都是灾星,每个人见到他的人,都会吐一口唾沫,表示晦气。
但这些陆长生都忍了下来,这到并不是因为他的心胸有多么宽广,真实的原因是他胆小,他也知道,只有忍下来,才能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他才可以走出寨子,出人头地;但他却并没有什么天份,以勉强的分数考上高中,或许是他十几年来唯一一件扬眉吐气的事。
陆长生曾以为这是自己命运改变的开始,可发现高中比他们那个小山寨还可怕,大多数城里人都带着异样的眼光看他,只因为他的穿着打扮活脱脱的一个土鳖角色,于是在高中,他依旧是大多数同学欺负的对象。
慕容清雪是支撑他在这种环境下坚持下去的唯一原因,但他想不到,仅仅只是一次表白,就要了他的命。
在山村里,他小心翼翼的活着,因为他要出人头地;来到城市他以为这将是命运改变的开始,所以他依旧忍让着所有的冷眼和嘲笑;他和自己说,只有忍下去,就能出人头地,只要活下去,就能改变命运。
可他没想到,仅仅只是一次对初恋的表白,生命中唯一一次的奢侈,却要了他的命!!!
他恨!可墙上的挂钟却依旧无情的走动,像是在嘲笑,又像是在怜悯。
“滴答!”
“滴答!”
他恨!恨这个世界如此之大,为什么却容不下他蝼蚁般的生命?
“滴答!”
“滴答!”
他恨!恨有些人为什么天生锦衣玉食,做尽恶事却逍遥自在;而他出身卑微,挣扎努力,却还要落的这般被践踏的命运。
“滴答!”
“滴答!”
他恨!恨张扬为何可以高高在上,俯视他的生命;而他只能忍受尽屈辱谩骂,却连苟活的机会都被彻底剥夺。
“滴答!!!”
随着秒针移动到在了十二的位置,所有的希望都化成了泡影,老天似乎早已给他卑微的生命选择了死亡的时间,嘲弄的看着他挣扎,眼睁睁的看着他的魂魄,转化为阴魂那一刻,陆长生平静了,阴魂中冒出一股诡异的黑气,如同黑色的火焰一般熊熊的燃烧着,他的双眼发出血红的光芒,面目狰狞而扭曲,将所有的恨都集中到了那个夺走他生命的人身上。
“张扬!!!”陆长生怨气冲天,“你说我做鬼也没资格和你斗,好,我陆长生对天发誓,即便是魂飞魄散,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那一刻,医院里所有人,都产生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章三,逆鳞
怨气冲天陆长生飘离了地面,朝病房外扑去,但就在他毫无阻隔的穿过病房后,一个人的出现让他的怨气渐渐平息了下来。
这个人高大壮实,浑身透着一股逼人的阳刚之气,他身上那件不知是什么年代的军衣上满是泥泞,脚下套着的那双解放鞋,还破了几个大洞,依稀可以看到那外露出的粗糙脚趾。
青年正在和护士争吵着,而护士那鄙夷的目光毫不掩饰的落在青年的身上,嘴里更是讽刺道:“这里是加护病房,你这副模样不能进去。”
但青年并没有生气,轻描淡写的推开了护士,冲进了病房,当他看到躺在床上的人时,青年的脸明显颤抖了一下,随后走到床边,呆呆的发起杵来。
陆长生身上的怨气开始消散,血红泛光的双眼开始恢复清明,扭曲狰狞的脸也恢复了正常,他呆呆的看着这个青年,甚至忘记了自己复仇的目的。
他很想靠近这个青年,却发现青年身上有一股灼热的气息,只要他稍微接近,就会让他阴魂之躯传来被焚烧一般的灼热感。
陆长生只能远远的望着,而就在此时,站在床边的青年突然低下了头,却让陆长生的阴魂之躯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因为青年在伤心,尽管没有落泪,也没有愤怒的嘶吼,可陆长生知道他伤心了。
这个青年叫陆大海,是他的大哥,尽管两人长得一点都不像,可大哥却是陆长生从小到大的守护神。
无论是谁骂他,或是欺负他,只要被陆大海看到或是听到,陆大海就会抄起家里的柴刀和对方拼命。
即使陆长生干了坏事,他爹拿着牛鞭抽他,陆大海都会死死的挡在前面,哪怕每次都是皮开肉绽,陆大海也毫无怨言,他总是笑着跟陆长生说:“我比你大,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保护你。”
正因为这种关爱与呵护,陆长生在十几年的成长中,才不至于心理扭曲,在他心中陆大海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依靠。
陆长生曾发誓,如果哪一天自己出人头地,一定要给大哥陆大海买一幢大房子,给他娶一个最漂亮的媳妇。
但这一切还没有实现,他就已经成了孤魂野鬼,而现在大哥陆大海正低着头为自己默默的伤心,他甚至能感受到大哥内心中那股撕心裂肺的痛。
“砰”陆大海一拳砸在墙壁上。
而就在此时,刚才被陆大海一只手推开的护士进来了,他身边还有两个医院的保安。
“就是他,就是他,不知哪里来的乞丐,冒充病人家属,闯入加护病房,看他的样子就是来偷东西的。”护士用鄙夷的眼光指责着陆大海,而看保安的眼神,却充满了哀怨和委屈。
其中一个保安二话不说,拿起手中的警棍,便朝陆大海的头砸了过去:“哪里来的死乞丐,给我滚出去。”
站在远处的陆长生愤怒了,他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他大哥,这是他的逆鳞。
但是陆长生发现自己的帮助是徒劳的,无论他如何疯狂的拳打脚踢,最终都落了空,阴魂之躯的他触及到保安身体,立时穿越了过去。
“不。”眼看着大哥被打,陆长生身上的那股怨气再次升腾而起,陡然间房间的温度降到了极点,在场的几乎同时一阵寒颤。
陆大海也反应了过来,转身抓住砸向他的警棍,以蛮力夺了过来,狠狠的就是一棍子砸在了这个保安的头上,另外一个保安见状,赶紧过来帮手,却没想到陆大海的力气如此之大,扭打了几下,就被放倒在地。
护士被刚才的阴冷已经弄的浑身哆嗦,在被陆大海这凶悍的气势一吓,直接就尿了裤子,但陆大海此时却双眼血红的看着护士,毫不怜惜的抓起她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谁把长生弄成这样的,谁!!!”
护士虽然知道一些情况,却被陆大海这么一吼,直接吓晕了过去,也就在此时,负责办案的警察赶了过来,见到加护病房里的一切,吓的直接拔枪制止道:“住手。”
尽管很愤怒,但陆大海并没有失去理智,他放下了护士,举起了双手,两个警察走进来,一个将陆大海铐了起来,一个则检查起倒地的三人,发现只是晕过去,才松了一口气。
警察将陆大海带到了医院的保卫科,随后盘问了起来,得知是病人的家属,才给他松了手铐,那个年长的警察告诫道:“案子我们正在调查,一有结论,立即会通知你的,不要在医院里瞎胡闹,听见了吗?”
陆大海点了点头,却并不说话,飘在保卫科窗口的陆长生这才松了一口气,大哥没事他就放心了。
可很快他又担心了起来,大哥是性情中人,长期生活在山村里,根本没有什么法律意识,一旦知道是张扬把自己撞成这个样子,可不会管对方是富二代还是官二代,抄起柴刀先砍死在说。
这就是陆大海的风格,而且在他们巫蛊寨已经印证过了,典型就是村长的儿子,虽然没被砍死,但也断了一只手,这还是陆长生他爹赶到的缘故。
尽管他此刻恨不得把张扬碎尸万段,但这个仇绝对不能让大哥替他去报,那孙子不值得在填一条命进去。
庆幸的是,警察并没有告诉陆大海真正的凶手或疑犯,让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怨气冲天的那一刻,一个女人出现在了医院外,她神情凝重的看着医院,一脸疑惑的自言自语道:“明明感受到了可怕的怨气,怎么会突然消失了呢?”
女人拿着一面镜子,对着医院照射着,只见在现实中没有任何异样的医院,在镜子中却是黑气缭绕,虽然在慢慢的消失,但女人脸却越加凝重了起来:“好庞大的怨气,可为什么消散了呢?难道是……”
女人收起镜子,带上了一副眼镜,在眼镜中依旧闪现着镜子中的黑气,却并没有镜子里那么浓厚,女人跟随着眼镜里看到的怨气走进医院,发现越到里面便越是浓厚,当她来到加护病房时,却发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又消失了!”女人一脸奇怪,抓起一个护士便问道,“这个病房里住着什么人?”
护士被女人的目光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回答道:“一个出了车祸的学生,已经抢救过来了,但还没有苏醒。”
“谢谢。”女人深深的望了一眼,奇怪道,“出了车祸的学生?嗯,即使死了,也不可能这么快成为厉鬼,更何况没有死,这就奇怪了,怨气明明就是在这附近消失的啊。”
女人没有放弃,推门走了进去,却感觉到一股寒意袭来,眼镜里再次出现了那股怨气,而且比外面要浓厚数倍:“果然是这里。”
她立即摘下眼镜,拿出那面镜子,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鬼魅,除了怨气还是怨气,而病床上躺着的人,却活的好好的,因为心电仪还在跳动。
“难道是借尸还魂?”女人脑子里冒出一个疑问,随后她走过去摸了摸陆长生的躯壳,却发现还很热,“嗯,不对,即使这只鬼躲在这副躯壳里,应该开始冰凉才对,可躯壳却是热的,也就是说没躲在里面,难道说逃走了吗?”
女人产生了疑问,却很快打消疑问:“正是早晨,阳光会越来越烈,跑出去会被烧个魂飞魄散啊。”
可女人并没有放弃,正当她准备掀开被子检查这副躯壳时,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你是什么人?病人的家属吗?这里是加护病房,未经许可,不能进来。”
女人回过头,看着外面喝斥她的护士,却并不在意,只是淡定的掏出一张证件亮了亮,护士顿时闭嘴了。
“也许真的跑出去被阳光烧死了吧。”女人自言自语,顺便打量了一眼墙上的名字,“陆长生?哼哼,不管你是死了,还是活着,本大小姐还会来找你的。”
说完,女人离开了病房,也就在她离开病房不久,松了一口气的陆长生又回来了,但刚进房间他就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让他感觉浑身有些悚然,似乎是什么东西在威胁着他。
可他下意识的打量着四周,却发现除了自己的躯壳之外,病房里什么都没有,于是他又放松了警惕。
“也许是大哥身上的那股灼热残留在这里的缘故吧。”陆长生摇了摇头。
章四,棺材玉坠
第二天,他担心的事情又出现了,因为有人来看望他了,当然来的人也不多,就两个。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两个人应该是和陆长生这种屌丝八杆子打不着的类型,但他们却出奇的成为了陆长生的朋友。
一个叫周星星,标准的富二代,另外一个叫钟友德,标准的优等生。
在陆长生眼里,钟友德是个睿智的朋友,所以他并不担心,可是周星星却是一个十足的大嘴巴,而且没头没脑。
两人来看他,陆长生很感动,可大哥在场的情况下,这就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周星星当然不会看不起大哥陆大海,他虽然家世显赫,却没有张扬那种嚣张跋扈的戾气,反而属于低调和善的类型,而且一旦有人称呼他为富二代时,他就会火冒三丈,随后泼妇骂街:“你才是富二代呢,你全家都是富二代。”
在周星星眼里,富二代是充满贬义的脑残词汇,用他自己的话说,我更喜欢你们称呼我为“高富帅”。
所以综合其所有的特点,钟友德和陆长生都认为他是富二代中的一朵奇葩,高富帅中的仙葩。
“你是长生的大哥,就是我的大哥,长生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也不希望看到,您放心,他的医药费我先垫着,我也一定会给他讨个公道的。”这就是周星星进入病房后对陆大海说的一番话。
而旁边的钟友德,却一直沉默着,他睿智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陆大海,脑子里在思考着什么。
果然,陆长生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周星星一番话立即引起了陆大海的注意,他抓住周星星的肩膀问道:“你知道是谁把长生撞成这样的吗?”
周星星气愤道:“还不是那个兔崽子,这个狗日的,我迟早会……”
但他还没说完,钟友德立即打断了他:“大哥,我们不知道是谁撞了长生,现在警察正在调查中,迟早会水落石出的,你放心,无论是谁撞了长生,我们和他没完。”
陆大海失望的点了点头,坐回病床上发呆去了,与此同时远处看着的陆长生也松了一口气。
钟友德把周星星拉了出去,周星星立马生气道:“小德子,你怎么回事,我们都知道是张扬这狗日的撞的,干嘛不告诉大海?”
“大海和长生不一样,长生性格胆小而猥琐,但大海却浑身都是胆,你真要告诉大海,他现在就能拿刀去砍张扬你信不信?”钟友德脸色凝重,“长生已经这样了,如果大海出了什么事情,一旦哪天长生醒来,我们怎么和他交代?”
“你怎么看出来的?”周星星一脸奇怪。
“他的眼睛。”钟友德平静道。
“眼睛?”周星星一脸奇怪,“我怎么只看到血丝啊。”
钟友德一脸无语:“相信我没错,告诉他没什么好处。”
两人离开后,陆长生才松了一口气,虽然钟友德对他的评价不怎么好,却也是事实,在此之前他确实胆小又猥琐。
一直到晚上,虽然也相继有人来看他,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陆长生期待的她,并没有到来,这让他有些失望,果然是患难见真情。
但他更失望的并不是这件事,而是白天一直想要去报仇的他,却发现阴魂不能见光,一出去阴魂就会产生极大的灼热感,而且一旦离躯壳太远,阴魂就像要解体一样,所有的感知都模糊起来。
他终于发现那本《阴阳鬼怪录》里记述的内容不假,阴魂属阴,不能在白日行走;但奇怪的是,阴魂距离身体太远会解体,在这本书里似乎没有记述,不过他也没有多想,毕竟他这种状态,属于非常罕见的。
可这至少证明了一件事,他已经是孤魂野鬼了,只不过鬼似乎并不像是电影中演的那么厉害,让他深刻的体会到了一句话,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
只要遇到身上阳气十分强盛的人,陆长生阴魂之躯就会产生极大的灼热感,迫使他不得不离得远远的,就像他大哥陆大海,就属于这种阳气极为强盛的人。
可是他就不能报仇了吗?
不,《阴阳鬼怪录》里记述,鬼分很多种,一种就是像陆长生这种没太大力量的阴魂,根本达不到鬼的层次,身上也没有太大的怨气,只要本身阳寿耗尽,在那一年的七月七,就可以进入鬼门关投胎转世,可阴魂脆弱,在阳间随时会魂飞魄散;
还有一种叫做厉鬼,这种鬼是因为死前产生了极大的怨气而造成,从某种角度上说,它们是没有灵智的,力量虽然很强大,但可怕的地方是它们会逗留在死去的地方,寻找替身,无论有没有因果,只要它们找到机会,就会附体杀人。
也正因为这种无理智的杀人,不但不能消除身上的因果和怨气,反而会积累更多的怨气,直到变成更可怕的猛鬼。
想到这里,陆长生又有些毛骨悚然,因为昨天他差点变成了厉鬼,虽然他想恨那些欺辱过他的人,更恨张扬。
但冤有头,债有主,把他变成现在这模样的是张扬,不是其他人,他并不愿意去加害那些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当然还有第三种鬼,这种鬼叫做鬼仙,但是《阴阳鬼怪录》里却并没有记述太多的内容,所以陆长生也无法得知鬼仙是什么东西,但带着一个仙字,让陆长生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最厉害的。
在进一步确定自己只是阴魂又不想变成厉鬼之后,陆长生有些绝望了,现在他即使是想报仇也没办法,可对张扬的恨,又让他不愿意妥协。
“难道做鬼我都要这么窝囊吗?”陆长生不甘心,“不,我的命运要由我自己掌控。”
发了狠心的陆长生却不知道一场危机正在靠近他,大哥陆大海尿急去厕所时,病房外突然传来了一阵细细的碎语。
“你确定那个土包子不会回来了吗?”
“放心吧,我已经把厕所门反锁了,一时半会他肯定出不来,你赶紧进去,我给你把风,只要弄死了他,张少就给我们一百万,到时候我们就发达了。”
“好吧,你可要看好点,万一那个土包子回来了,到时候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去吧,他要真回来了,你就说例行检查。”
门口唠叨了好一阵子,随后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猥琐的走了进来,看着心电仪跳动,医生走到病床前,说道:“你可别怪我,谁让你得罪了张少呢。”
阴魂状态的陆长生想阻止却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医生关掉警报器,拔掉了输氧管。
随后心电仪“滴滴”响的越来越小声,直到最后平静下来,医生才悄然离开。
陆长生绝望了,因为他的身体彻底死亡了,愤怒的阴魂,怨气开始升腾,他已经无法顾忌是不是会变成厉鬼而毫无理智的去杀人,他只知道他要张扬的命。
但也就在此时,突然躯壳胸口的棺材玉坠亮起了乳白色的光芒,当光芒照射在路长身的阴魂之躯时,黑色的怨气被净化掉了,同一时间躯壳脸上的苍白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红润的光泽。
陆长生呆呆的看着这一幕,来不及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从躯壳中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像一个巨大的漩涡把陆长生的阴魂吸了进去。
一切结束后,病房再次恢复了平静……
章五,蜕变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陆长生看到的是病房中的天花板,他扭过头却发现大哥陆大海正埋头躺在自己身边呼呼大睡。
他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很长,自己被一个叫张扬的富二代撞了,随后阴魂离体,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
“还好,是一个梦。”陆长生心有余悸。
可他突然想到大哥陆大海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自己好像确实就在医院里,慌乱中,他想要坐起来却发现四肢和手脚都不听使唤,那感觉就像是没有身体,只有大脑一样,他努力的挣扎着,却发现无济于事。
他的挣扎把陆大海吵醒了,看着弟弟苦恼的样子,陆大海脸上露出安慰的笑容:“长生,你醒了。”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长生脸上满是惶恐,“为什么我的手脚都不能动了。”
“你被车撞了。”陆大海咬着牙说道。
“都是真的,都是真的……”陆长生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停止了挣扎,眼中满是绝望之色。
“医生,医生,快过来,俺弟醒了。”陆大海赶紧按下了病床上的呼叫按钮。
大约几分钟后,医生和护士赶了过来,其中就有昨晚拔下他输氧管的人,也是陆长生的主治医生。
见到陆长生还活着,医生当时就惊呆了,而且心电仪正稳定的跳动着,简直就像是奇迹一般。
“你愣着干什么,赶紧给俺弟检查,看他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身体不能动了。”陆大海吼道。
这时医生才反应过来,慌乱的做起了检查,尽管陆长生目带绝望,但医生还是非常惊讶,因为他检查的结果居然发现陆长生的身体机能居然恢复了,不过却出现了另外一个后遗症。
“怎么样,到底怎么回事?”陆大海焦急的问道。
“他的大脑活动恢复了,但是从脖颈以下,全部瘫痪,也就是说,他变成残疾人了。”医生平静的说道,似乎是因为陆长生给他的惊讶太多了。
“有恢复的可能吗?”陆大海抓着医生问道。
“除非奇迹发生。”医生摇了摇头。
当时陆大海就傻了,尽管陆长生意料到了这个结果,但亲耳听到时,还是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啊……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样,为什么!!!”
病房里只剩下陆长生的嘶吼声,所有人都沉默了,医生失望的离开了,而陆大海看着流泪的弟弟,十分难过,如果可以交换,他宁愿是躺在病床上的这个人。
“长生不哭,你一辈子不能动弹,大哥就照顾你一辈子。”陆大海捏着拳头说道。
陆长生睁开眼睛,突然笑了,虽然是那么的委屈而痛苦,但他的笑容是希望大哥陆大海不要悲伤:“哥,我饿。”
看着弟弟平静下来的陆大海赶紧道:“俺去买。”
“嗯。”陆长生点了点头。
陆大海离去后,陆长生表情苦涩的自语道:“大哥,对不起,我不能连累你,如果有来世,我们还做兄弟。”
他此时唯一的念头便是自杀,阴魂状态的他至少还有机会报仇,可现在这种情况他除了连累大哥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可尝试着各种办法想要自杀,但最后都失败了,即使咬舌自尽他都做不到,因为嘴巴虽然能动,却使不上太大的力气。
最后他终于放弃了,老天就像是在和他做对一样,连死的机会都不给他,直到大哥陆大海满头大汗跑回来,手中提着一塑料袋的包子和一杯豆浆,笑呵呵的说:“你要吃肉的,还是吃菜的。”
“菜的。”陆长生回答道,面对大哥他即使想死,都没有勇气了。
当大哥拿出包子,一块一块的撕碎喂到他嘴里时,陆长生忍不住哭了。
但那一刻他的心却越加坚定:“我不能死,也不要做一个窝囊废,就算是为了大哥,也要好好的活着,活出一个人样来。”
尽管只有几块钱的包子充饥,但两兄弟却吃的很香,那一刻他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没过几个小时,警察便赶了过来询问陆长生车祸的事情,但陆长生却一概回答说“不知道!”
经历了种种的他很清楚张扬这样的人是法律奈何不了的,而事情也正如他所料,警察很快宣布破案,并抓到了肇事逃逸的凶手,但这个人不是张扬,而是另外一个顶罪者。
得到这个消息的陆长生并没有愤怒,因为这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如果张扬真被抓了,那才是令人惊讶的事情。
随着时间的过去,他被转入了普通病房,期间周星星和钟友德来看望他,并安慰着他,三人都心知肚明,在陆大海面前绝口不提张扬的事情,一切就像是过去了。
可谁也不知道,陆长生每天都在尝试着想活动自己的身体,因为他感觉到了危机,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而大哥陆大海不可能永远在身边保护自己,所以他要恢复身体,并且变强。
但训练是痛苦的,有时候他都有些绝望,可他还是坚持了下来,无论有多么困难,有多么心酸,他都坚持着,只要活着,他就还有机会。
终于有一天,奇迹突然发生了,陆长生的手能动了,医生检查后惊讶的说,他胸以下的部分虽然依旧处于瘫痪状态,但他的两只手臂却有可能恢复。
当时陆大海高兴的流出了眼泪,陆长生看得清清楚楚,这是他看到大哥第一次流泪,就是为了他。
可如果医生当时仔细观察陆长生的表情,就会发现他没有激动,脸上出奇的平静。
原因很简单,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奇迹,而是因为他脖颈上那块棺材玉坠的缘故。
自从那次魂魄出壳后,陆长生仔细的回想了所有的过程,最后总结得知,他身上发生的所有怪事,都和老娘留给他的这个棺材玉坠有关,但他除了脑袋之外,其他部分都不能动,所以也没办法来研究。
可他从小到大,对这块玉佩也研究了不下上万次,上面清晰的纹理以及雕刻,几乎都在他的心里,却从没发生过任何怪事,甚至连某些小说里的办法他都用过,也没有任何反应。
但自从他阴魂回归身体之后,这块玉佩一到夜深时,就会发出微弱的光芒,咋一看也没什么神奇的,可陆长生却能感觉到,这些微弱的光芒,就像是小虫子一样,钻进了他的身体,从脖颈到手臂,都产生了麻痒的感觉。
虽然有时候很难受,但陆长生都坚持不吭一声,随着一个个夜晚的过去,玉佩所带来的效果出现了,也就是医生眼中的奇迹。
又是一周的过去,他的上半身基本上都能动了,但下半身却依旧处于瘫痪状态,可医生却告诉他,虽然身体恢复了,但他却比一般人要弱小的多,也就是说力气非常小,拿个杯子手都会发抖。
也正是在这一天,周星星和钟友德又来了,而且还给他带来了一个礼物。
“虽然你迟早有一天会恢复,但作为兄弟,我觉得这个东西,你现在一定用的上。”周星星笑着推出了一台轮椅,“不用感谢我,以后你挣到钱,不但要还我医药费,也得把这台价值五万块的轮椅钱还给我。”
周星星虽然外号周扒皮,但他在关键时刻却一点都不吝啬,这也是钟友德为什么和他这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混在一起的原因,而且周星星每次对陆长生的资助,都没有高高在上的怜悯,而是像刚才那样,要求他以后一定还。
可其实陆长生知道,以周星星的家的背景,根本就不缺这点钱,现在不缺,将来更不会缺。
“谢谢你们。”陆长生真心道。
周星星欣然接受,随后开始拿着说明书教他如何使用,而钟友德也趁机和陆大海说,推陆长生出去走走。
随后两人推着陆长生来到了医院的一个凉亭处,停了下来,钟友德突然说道:“长生,你准备找张扬报仇吗?”
陆长生一愣,还没来得及回答,周星星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这王八蛋,要不是仗着他爹,我早弄死他了。”
钟友德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不是狠话,因为周星星在那天离开医院之后,就找张扬打了一架,虽然最后没打赢,但周星星确实是愤怒了,如果不是后来两方的家长出面调解,周星星又被他父亲下了死命令,恐怕他还真准备把张扬弄死。
但两人都没想到陆长生居然平淡的回答道:“不,我不准备报仇。”
本来还在气头上的周星星立即被这句话激怒了:“你说什么?他差点把你弄死,你居然想就这么算了?你还是不是男人。”
面对周星星的咆哮,陆长生驾着轮椅沉默着离开了,周星星正准备追上去,钟友德却拉住了他。
“你干什么?这家伙真是无可救药了,居然软弱到这种地步。”周星星火冒三丈,“我就奇怪了,都是一个妈生的,怎么大海那么有胆气,他却像个娘们似的。”
“你错了。”钟友德摇了摇头,“如果是以前的长生肯定会给我们一个肯定的回答,但现在他不是以前的长生了,他学会将心事藏在心底,并把所有仇恨都压抑了起来,平静的等待着爆发的那天。”
周星星的火气消了,他看着离去的长生,一脸奇怪:“你又从哪里看出来了?”
“还是眼睛!”钟友德平静道。
“又是眼睛?”周星星一脸古怪的看着钟友德,“我怎么只看到猥琐啊。”
钟友德一脸无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是原来的周星星,让你经历这么多,你也会变的。”
章六,魂游
陆长生确实变了,以前他什么都忍,但现在的他,虽然也在忍,却是在等着某一刻的爆发,他很清楚没有绝对的实力面对张扬这种富二代,只有被虐的份,所以他必须积累自己的实力,寻找那个报仇的机会,并且,一击致命。
而为了能够活着,现在他几乎让大哥和他寸步不离,他不能给张扬任何杀死自己的机会,但他也没有告诉大哥自己被医生谋杀的事情,这不单单是为了保护自己,也是为了保护大哥。
他很清楚,一旦大哥知道自己被谋杀两次,并知道凶手的身份,大哥都会毫无理智的去砍死对方,这是陆长生不想看到的,不仅仅他要好好的活着,大哥更要好好的活着,因为他日后一定要让大哥享福。
一个月后,法院的判决终于下来了,顶罪者只是以肇事逃逸判刑,并不涉嫌谋杀,所以判处七年的同时,支付所有医药费,并给陆长生不多的三万块作为补偿。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陆长生会上诉时,陆长生却平静的服从了判决,并且在当天离开法院后,偷偷的出了院,就此消失。
陆长生出院自然是因为怕上次的事情再次发生,所以他出院后并没有离开青河市回到寨子里去,而是偷偷的在郊区的一栋老房子里租了个一百二十块的小套间,并每天进行着锻炼。
这些天他已经摸清了这块棺材玉坠的习性,每到夜晚十二点,它就会如期发出光芒,比大姨妈还准时。
这天晚上也是一样,在玉佩发出光芒的时候,陆长生感受着那股麻痒,这些天的锻炼,身体虽然恢复了不少,却也只能拿很轻的东西,但他并没有抱怨,反而是将这一切都忍了下来,迟早有一天他会恢复的。
惊喜的是,自从阴魂离体之后,他的感知力强了很多,无论是视力,听觉,或者是嗅觉,都远远超过以前,尤其是听觉,远在十米外细碎的步伐,他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而且一旦他不想听了,又会恢复原来的状态,尽管这对他报仇没有太大作用,但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随着光芒的散发,那股麻痒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有时候还会伴随着微痛,同时陆长生发现自己的腰部开始有感觉了,可他并没有高兴,反而是平静以对。
一个小时后,麻痒的感觉开始渐渐的消失了,光芒也开始变弱,而腰部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不在是麻木一片。
在光芒彻底消失之后,房间里陷入了昏暗之中,但在视觉远比平常人灵敏的情况下,陆长生却能看到房间的大概。
于是他准备坐起来,做一些平常的训练以加速自己的恢复,但是这次坐起来,却发生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因为他感觉很轻,只是意念一动,自己就起来了,甚至没有动多少力气。
他正奇怪时,却发现房间里的一切都在他的眼睛中,却是黑白分明,陆长生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一看,差点吓了个魂飞魄散,因为他居然看到了躺在床上自己和鼾声如雷的大哥。
“不能这样,老天,你不能这样对我。”陆长生有些惶恐,他真担心自己又变成阴魂状态,在也无法回归身体。
于是他立即试着躺了回去,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次并没有强烈的剧痛,也没有巨大的反弹力,反而是完整的契合进了身体。
肉体的感觉再次出现,睁开眼睛房间里又恢复了黑暗,而不是黑白分明,看到的东西都是模模糊糊。
他试着缓缓的抬起手,发现要使很大的力气,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
可是,陆长生却对刚才一幕十分好奇,因为他的阴魂居然可以自由离体,而且还能回归,经过几分钟的思考,他做了一个冒险的决定,让自己的阴魂再次离体。
他回想着刚才的感觉,意念中强烈的想着自己要坐起来,坐起来。
于是刚才的一幕又发生了,他的阴魂离体坐了起来,虽然周围依旧是黑白分明,但他却能看得清清楚楚。
随后他心惊胆颤的尝试着回到身体里,而这一次又成功了,一直尝试了十多次之后,陆长生突然发现,自己拥有了一项特异功能,魂魄离体,化为游走在阳间的阴魂。
这可把他给高兴坏了,虽然阴魂很脆弱,但只要是在夜晚,或者是不接触阳气极重的人,就不会发生什么危险,而且一旦发生危险,他可以随时回到身体里。
想通了这一切,陆长生再次阴魂离体,变成阴魂状态开始在房间中飘动,但他还是不敢太靠近大哥,因为在阴魂的眼睛中可以清楚的看到大哥身上那股强盛的阳气,光是看着就让他的阴魂直哆嗦。
而且长时间在房间里呆着,阴魂状态的他也感觉很不舒服,所以他准备离开房间,像猫一样,小心翼翼的越过墙壁,但令他惊讶的是,他居然在墙壁的另外一边,看到了一副活春宫。
这是一对赤裸的男女,大概都在三十岁左右,男的长得不是很帅,女的长得也不是很漂亮,但这却是陆长生第一次看到裸体的女人,虽然他知道这是很不道德的,但他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的望了过去。
上下打量了几分钟后,他突然奇怪了起来,因为这两人的身体,阳气非常微弱,尤其是男的身上,比起他大哥身上的阳气,差了可不止一丁半点,根本不及大哥的十分之一。
他突然想到《阴阳鬼怪录》里的记述,房事过劳者,阳衰阴盛,诸邪侵之;精庭饱满者,阳盛阴和,诸邪避之。
大致的意思是,做爱太多,容易鬼附身,而处子之身,连鬼都要避让。
于是,陆长生试着靠近这个赤裸的男人,却发现并没有那种强烈的灼热感,反而让他感觉非常舒服,从这个男人身上透出阳气不由自主的就转移到了他的身上,这让他强烈的想要留在这里,将他身上的这股阳气吸尽。
突然,他魂躯一震,猛然惊醒,立即从这个男人身边飘开,因为他发现自己可能是在吸食对方的阳气,而《阴阳鬼怪录》记载,一旦人的阳气耗尽,就离死不远了,他惊醒的原因也是因为他想到了这一点。
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但他可不想把这个和他无冤无仇的人害死,尽管那种感觉很舒服,迫使着他想要吸食,但最后他还是坚定本心离开了这个房间。
出去之后,他发现阴魂的意志清明了很多,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他开始游荡了起来,令他惊讶的是,这次的阴魂离体很远,也没有解体的现象出现,于是他飘离了房间,飞到整栋楼的上面,他大声的嘶吼着,咆哮着,却没有任何声音的出现,那一刻是他这十几年来,最畅快的。
越是如此,他就越加开始肆无忌惮起来,他想飞跃到整个城市的上空,俯瞰一切,但是还没等他飞到两百米,阴魂立即产生了一股模模糊糊的感觉,他吓的赶紧降落下去,可此时魂躯却不听使唤,像是被什么吸引着不断往高空飞去。
模糊的感觉也越加严重起来,到最后他整个的感知都消失了,魂躯开始一片片的扭曲碎裂。
“不。”陆长生嘶吼着想要飞回去,但却无济于事,也许这就是魂飞魄散的感觉。
但也就在这时候,从阴魂的下方那幢他们住的大楼里,突然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与上面的那股吸引力产生了抗衡,阴魂终于停止了下来,却依旧在解体。
两股吸力相持不下,而此时陆长生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眼看着阴魂一片片的碎裂要消散在天空,突然下方出现了一个诡异的旋窝,犹如深不见底的黑洞,张开大口,转动着,咆哮着,像是要吞噬一切。
“唰”已经成为碎片的阴魂全部被吸了下去,没有半点残留,无论是天空,还是地下,全都恢复了平静。
但是被刚才这个虚影包裹的范围里,所有人都惊出了一声冷汗,从睡梦中被吓醒,那对赤裸的男女,以及整栋楼的人都是如此,连陆大海都不例外。
可无论是谁,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惊醒,也回忆不起做了什么噩梦,陆大海摸了摸脑袋,一脸奇怪,不过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手放在弟弟的脖子上,感知到有血液的流动,才放下心来。
给弟弟盖上被子之后,陆大海一脸困倦,又睡了过去,但他不知道,那些和他一样被吓醒的人,这一晚上却都没有在睡着,甚至很多人一个晚上都在打冷颤。
这样的情况,直到早上太阳升起,才彻底消失……
章七,化蛹成蝶
次日,陆大海醒来后,见陆长生还在睡觉,出去买了早餐,但他回来时却吓坏了,无论他怎么叫弟弟起来,弟弟就像是个死人一样脸色苍白,毫无反应。
慌忙的他背起弟弟就准备送往医院,但就在此时,陆长生一脸困倦的睁开了眼睛,无力道:“疼!”
陆大海这才放开了他,吼道:“你怎么回事啊,叫你都不醒,你把我吓死了你知道吗?”
但此时陆长生却像是没听到一样,视觉也很模糊的看着大哥嘴巴在动,显然很愤怒,可过了一会,大哥又停住了嘴,笑呵呵的走过来,喂着他吃东西,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但陆长生却很困倦,吃完早餐就睡了下去。
这不知不觉,就睡到了晚上,当他醒来时所有的感知都恢复了正常,但头痛的却依旧没有消失,时不时还伴有作呕的感觉,就像是晕车一样。
再次迷迷糊糊的吃完晚饭,陆长生又睡着了,而陆大海也没有在意,只道是弟弟的身体后遗症触发了。
晚上十二点,棺材玉坠里散发的微弱光芒让陆长生再次醒来,随着光芒钻入身体,头痛的感觉渐渐消失,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此时他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现在依旧是心有余悸,甚至都不敢阴魂出体,《阴阳鬼怪录》里记述的不假,对于阴魂来说,阳间果然充满了危险。
但随着光芒的消失,陆长生贼心不死,终于还是忍不住阴魂出体,这次他在也不敢往天上飞了,谁知道昨晚的事情还会不会发生?谁又知道那个旋窝还不会不会在出现救他一次?
带着这种谨慎,陆长生只是游走在这栋楼里,偶尔可以欣赏一下半夜的活春宫,他就满足了。
直到一周后,他的下本身到大腿的部分开始有了知觉,尤其是他那传宗接代的命根子,因为每次阴魂归体,他的视觉和听觉,都会灵敏不少,他听到的范围也越来越广,所以锻炼累了,他就躺在床上听。
听早上的鸡叫,中午的猫叫,下午的狗叫,以及半夜那时不时会让他兴奋几下的人叫。
可有一天晚上,他阴魂归体时,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冰凉,而且灵敏的感知也开始模糊,这让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阴魂出体的次数越多,他身上的阴气也就越重,身体的冰凉,也许是阴气所造成的。
如果在这么下去,他的躯壳还没恢复,可能就被自己玩死了,到时候别提报仇了,就是能不能继续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这让他好些天都不敢阴魂出体,直到这个月农历的十五,他终于忍不住阴魂再次出体,却不敢像往常一样离开房间,因为明月当空。
他担心月光像阳光一样,烧灼阴魂,整个魂飞魄散,那就悲催了。
可好奇心,还是让陆长生忍不住去尝试在月光下游走,起初他只敢把阴魂的手指头伸出去,但不伸出去还好,一伸出去差点吓的陆长生阴魂解体,当手指碰触到月光时,一股灼热的感觉袭来。
同时钻入他的阴魂,他立马收了回来,那股钻入的感觉才消失了,可他却发现那种灼热并没有消失,而是散在了他阴魂各处,产生了一种温暖的感觉。
对,就是温暖,这也是陆长生的阴魂第一次感觉到温暖,就像是在隔壁那个男人身上,吸取阳气一样,极为痛快。
“阳光,阳气?对了,月光是由太阳反射而来,在经过阻隔之后,灼热的力量会减少,可能就变成了阳气。”想到这里,陆长生笑了。
因为担忧阴魂出体会造成躯壳死亡,所以他这些天一直在想《阴阳鬼怪录》里的鬼仙,虽然里面没有具体记载,但他还是联想到了修炼。
神话故事他也看了不少,所以他很想尝试着让自己的阴魂转化为鬼仙,那样他不但可以摆脱躯壳因阴气过重而死亡,还找到另一条报仇的捷径。
可是他想了很久,却发现鬼想修炼,恐怕就只能吸食阳气了,因为那天的感觉到现在也没消失,只要他碰到阳气微弱的人,就不由自主的想要凑上去吸食,那感觉就像是僵尸碰到了活人,想要吸血一样。
可他不想害人,所以一直在克制着自己,一旦那种欲望强烈,他立即阴魂归体,保持着本心。
虽然从小受到了这么多屈辱,但也同时得到大哥的关爱,所以他不是一个心理扭曲会残害无辜的人,本心中有一个衡量善恶标准;哪怕去作恶,可能会让他报仇有望,他也不愿意这么做。
但现在他却找到了一个机会,在月光下修炼,也许自己有一天真的可以把阴魂转化为鬼仙吧。
说做就做,陆长生开始了再次的尝试,如同刚才那样,开始还是有灼热感,并且那股灼热感会伴随着阴魂本身对月光的吸力,钻入他的阴魂各处,整个阴魂就像是处在火焰中炙烤一样,很快他就受不了,立即收了回来。
而在收回来的同时,他感觉那股炙热消失了,阴魂本身的阴气开始与那股灼热融合,最后化为一股温暖的力量,流动在他阴魂中,欣喜若狂的他,立即开始了第二次吸收。
一个晚上的努力,他发现阴魂不但没有疲惫,反而意念越加清明,直到早晨月光消失,他才停下来,阴魂立即归体,他还没傻到跑到阳光下去找死,即使是早晨的阳光,对他的阴魂来说也是致命的。
回到了身躯之后,他挣开了眼睛,此时才感觉到了疲惫,沉沉的睡了下去,到中午时,大哥叫了他几遍,他才醒了过来,可他却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大腿开始有感觉了,而且身体中能动的部分,也不在是以前那么无力。
连大哥都很惊奇,而陆长生却只是傻傻的笑着,这也是出车祸以来,陆大海第一次看到弟弟笑的这么开心。
陆长生开始迫不及待的期待夜晚的来临,并疯狂的吸收着月亮的精华,随着时间的过去他发现自己对人身上的阳气,不在是那么渴望,甚至阴魂都敢靠近大哥的身体了。
但是每个月的月圆,都只有那么几天,而平时的月亮并不明亮,很难起到作用,尤其是遇到雷雨天气时,他就很苦恼了。
如果只是下雨还好,可只要一打雷阴魂就会浑身哆嗦的自我窜回躯壳中,就像是老鼠见到了猫一样,天然畏惧,所以一下雨他就不敢阴魂出体。
而自从他开始吸收月华之后,他的身体恢复速度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只是一周的时间,他居然奇迹般的可以下床走路了。
连陆大海看到这一幕,都吓了一大跳,上下打量着陆长生,像是活见了鬼一样,但很快他放心了,只要弟弟活蹦乱跳,他才不会在意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陆大海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人。
为了庆祝弟弟能下床走路,陆大海特意带着他出去下了一顿馆子。
回来后,陆长生便做了一个决定:“哥,我准备回学校读书。”
陆大海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凶手已经伏法,弟弟回去读书也是理所当然,虽然他人很简单,但他并不傻,他也知道读书才是出人头地的唯一办法。
可他不知道,这一次陆长生并不是真心回去读书,而是去报仇,至于办法很简单,吸干张扬的阳气,对仇人他决不手软。
但陆长生还是决定准备充分,让自己的身体能恢复到从前的状态在回学校,即使发生什么意外,至少还能有缚鸡之力。
在车祸发生了整整两个月后的早晨,陆长生吸收完月华之后,阴魂归体,而此时他的身体基本上已经恢复如初,加上他平时的锻炼,在力量上甚至比起以前还要强了几分。
但他也发现了一件事,棺材玉坠在每晚不在定时的发光,而且阴魂能带给身体的作用,也开始减少。
也就是说,他要想身体的力量强大起来,只能依靠自身的锻炼,不过他锻炼时比平常人锻炼要事半功倍,他的感知力也非常强,只要集中精神,视觉甚至可以发现蚊子的飞行轨迹,配合听觉,可以轻易的将蚊子捕捉在手里。
只是他想要更快时,却发现身体的有些勉强,很显然身体的强度还没有达到可以配合感知的程度,这还需要自己在继续锻炼,强化体能。
尽管如此,陆长生已经非常满足了,自从出车祸以后,他从一个绝望的阴魂,到全身瘫痪,最后一步步的恢复。
期间尽管有棺材玉坠的帮助,但是他却经历了人生中最惨痛,最绝望的时刻,甚至想过要自杀,但最后他都坚持了下来,完成了从蛹到碟的脱变,在也不是以前那个懦弱胆怯的陆长生。
“从今天开始,我要主宰我的人生。”陆长生冷道,“等着吧,张扬,我马上就来找你。”
章八,我要你生不如死
青河市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山城,因青河穿过市区而得名,古往今来有很对名人都来这里游览,并留下了墨宝文迹,当然这里也有不少古老的传说。
吃完早饭后,陆长生告诉大哥说今天就回学校,而大哥只是笑着点头。
可看到大哥身上的衣服,陆长生觉得自己亏欠大哥的太多,那补偿的三万块也没用上,他决定先给大哥买几身好衣服。
而且他自己也必须做出改变,以前他是没有条件,而现在有条件了,怎么都不可能亏待自己。
于是两兄弟就这样出门来到市里最旺的一条街,开始了他们人生中第一次的奢侈。
但这次奢侈,周围的人依旧带着有色眼镜看他们,不过这次陆长生不在躲躲闪闪,而是挺直了腰杆,走进了一家名牌店,刚开始店里的人还把他们当乞丐赶,但当陆长生拿出一叠钱时,店员顿时一个个凑了过来,目光里满是谄媚。
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换了衣服的两兄弟,几乎完全变了样,尤其是陆大海,黝黑的皮肤,高大壮实的身材,以及那帅气的外表,和陆长生走在路上,大有一种高富帅的气质。
陆长生虽然改变也算很大,但本身长得就不怎么样,所以换了一身衣服,也就是一般人,可陆长生并不嫉妒大哥,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和大哥差距这么大,但他心底却衷心希望大哥好,最后,他甚至还给大哥挑了一副墨镜。
陆大海任由弟弟摆弄着自己,哪怕换上衣服,戴上墨镜,也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憨憨的笑着。
可是当他们走出这条街时,周围却不时投来注视的目光,当然陆长生是没有份了,这些都是落在大哥陆大海身上的,当时他心底在想,要是大哥能找个城里媳妇回去,那可真是光宗耀祖了。
对于这些目光,陆大海依旧恍然不见似的,憨憨的笑着走在陆长生身边,直到他们回到出租屋,收拾了一下行礼,陆长生又坐到了那台价值昂贵的轮椅上。
但是,大哥却摘下墨镜,突然严肃道:“下来,快下来,赶紧下来。”
陆长生很是不解:“哥,我准备就这样去上学,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好了。”
可这次陆大海却异常坚定:“不行,你个细伢子,还想被车撞吗?”
说着,陆大海就把陆长生从轮椅上强行拉了下来,还朝轮椅吐了几下,嘴里说道:“晦气,晦气。”
陆长生只好给大哥解释:“我是想这样回去,看看学校里,到底那些是真朋友,哪些是假朋友。”
但是大哥却扭着头不听,最后陆长生好说歹说,大哥终于是同意了,但前提是必须把轮椅拿到太阳下去晒一晒,去掉晦气才行。
忙了半天,已经是下午了,当陆大海推着陆长生来到学校时,刚好两点,此时午睡刚过去,学生们正从宿舍走出来准备去上课,当他们看到陆长生突然出现时,惊讶的同时,却也很奇怪。
一些女生看到陆大海,更是心怦怦乱跳,没办法,太帅,太酷了。
但是不和谐的声音总是会出现:“这不是陆长生吗?听说他出车祸变成残疾人了。”
“真可怜,惹上谁不好,偏偏惹上个富二代,下半辈子可就这么完了。”
“小声点,别让张扬听到了,否则人家把你也撞成这样,到时候看你怎么申冤去。”
“他敢……”
说着,这人又四周看了看,暴露了他的胆怯,但他们都没发现,平日里低着头,目光躲闪的陆长生,现在却是昂头挺胸,而且也不在畏惧他们的目光,甚至连他们的讽刺,都不在意。
“陆长生。”就在此时,一个声音突然从他们后面传来,“你个混蛋,居然还敢回来。”
陆大海皱起眉头,回头一看,发现是周星星和钟友德两人,才放松了下来,两人跑过来,周星星二话不说,就给了陆长生胸口一拳,怒道:“你这混蛋,这两个月跑哪去了?”
钟友德依旧如往常一样不说话,目光却在陆长生身上打量着,脑子里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陆长生故作咳嗽说道:“咳……你轻点,我现在可是残疾人,要特殊对待。”
周星星这才火气消了一些,也难怪他会生气了,因为突然找不到陆长生周星星还以为又被张扬怎么了,差点和张扬去拼命了,后来才知道并没有出事,加上钟友德说陆长生成了残疾,可能受不了这个打击回家了,周星星才放下心来。
但那以后,周星星却无时无刻不念叨着陆长生,尽管陆长生没有钱,学习成绩也不好,而且人也胆怯懦弱,可周星星还是认他这个兄弟,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
“你回去了?”钟友德问道。
“嗯。”陆长生点了点头,“我想通了,如果呆在山里,恐怕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你能这么想就好,人生还长着呢。”钟友德安慰道。
“就是,有你兄弟我在,怕什么,大不了以后你毕业了去我爸公司上班。”周星星拍着胸脯,可很快又不怀好意道,“到时候我接手公司,你给我打工,先把欠我的钱还上在说,免得你小子一声不响的就跑了。”
尽管后面那句依旧是要钱,但陆长生却很感动,因为他很清楚周星星的为人。
“呵呵,我说刚上课怎么这么多人呢,原来是围观残疾人啊。”可就在此时,另外一个声音传来。
陆长生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但他并没有愤怒,来人正是张扬和他的一群小弟,看样子也是从宿舍刚下来。
钟友德脸色还算平静,但是周星星却忍不住了,正准备冲过去,却被陆长生给拉住了:“冷静!”
张扬却不依不饶:“看来你身体残了,脑子到没残嘛,不过你不应该来学校,这里压根不是你这种人呆的地方,以你现在的资本,应该去街上卖可怜,指不定一天还能赚上几十块呢。”
“哈哈哈哈……”对面的几人顿时一阵哄笑声。
“别拉着我。”周星星怒了,“我弄死这王八蛋。”
“冷静!”陆长生重复道。
换做是以前,周星星肯定很气愤,但这次周星星却停下了动作,因为陆长生话里有一股莫名的慑服力。
也就在此时,另外一个人窜了出去,当然不是钟友德,这个人凶猛的冲到周星星面前,碗大的拳头照着张扬的下巴就砸了下去,还没等张扬反应过来,这一拳头直接把他打翻在地。
“你……你敢……你敢打……打我……”回过神来时,张扬只感觉嘴里有什么东西,吐出来居然是一颗带血的牙齿,“我不弄死……”
张扬正准备站起来,陆大海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在了他的命根子上,当时整个学校就传来一声杀猪似的惨嚎,那叫一个惊心动魄呀。
从宿舍楼下来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见到张扬被打,一个个都十分解气,张扬一边哀嚎,一边指使道:“你们几个还站着干什么,给我弄死这家伙,除了人命我担着。”
几个小弟正准备动手,周星星突然站了出来,指着他们的鼻子就骂道:“我看你们几个狗崽子谁敢动手?整不死张扬,我还整不死你们?”
几个小弟一愣,虽然张扬是他们的老大,但这主要是因为张扬家里有钱,合起来欺负陆长生这种没钱没势的人那是理所当然,可周星星却不一样,家里同样有钱,背景也很显赫,他话里的意思很简单,张扬我奈何不了,但你们几个我却能奈何得了。
想了想,几个小弟二话不说就把张扬给卖了。
“你们几个没义气的混蛋!!!”躺在地上的张扬脸色扭曲,却又看向陆大海威胁道,“你这低贱的家伙居然敢打我,你给我等……”
话还没说完,周星星一脚上去:“打你怎么着?你还咬我不成?老子最讨厌你这种家里有几个臭钱就显摆自己是富二代的人,真以为没有人能治得了你了?你不是喜欢拼爹吗?回去告诉你爹,就说我周星星带人打你了,不服让他来找我,我爹,周大福。”
张扬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又气又怒的颤抖着,周星星本来还不解气,就在此时钟友德劝了他几句,他才没有继续。
可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以前一直畏畏缩缩的陆长生移动着轮椅,缓缓的凑到张扬耳边,小声道:“还记得你上次和我说的那句话吗?也许你忘了,但我替你记着;不过我不需要你死,只要你生不如死!”
章九,复仇
除了陆长生和张扬本人之外,没有人听到他说了什么,不过他们惊讶的发现,以前面对张扬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的陆长生,居然跟张扬凑的那么近,而且还是张扬被打的这么惨的时候,难道他就不怕张扬报复了吗?
就像周星星说的,张扬即使奈何不了周星星,可他还奈何不了陆长生吗?
也难怪大家都会这么想,因为以前的陆长生实在是太自卑,太懦弱,以至于他的改变,让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这些人理所当然的认为,陆长生要一直懦弱下去,才符合他们心中的标准。
“你小子终于想要改变了?”回到宿舍,周星星这个神经大条的高富帅才发现陆长生外在的改变。
对于他来说,这简直是一件疯狂的事情,以前周星星也曾想让陆长生改变,但他试了各种办法,都没有用,用钟友德的话说,陆长生尽管懦弱胆小,但他却不接受施舍,这也是钟友德与陆长生成为朋友的唯一原因。
陆长生只是笑了笑,但周星星却为他感到高兴,至少他愿意去改变了,一旁的钟友德突然问道:“你刚才对张扬说了什么?”
“道歉。”陆长生微笑道,“尽管他以前经常欺负我,但我们还是同学,没必要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你不是把脑子撞坏了吧?”周星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见到陆大海在旁,他把想说话咽了回去,一脸失望道,“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也许吧。”陆长生平静道,“我陆长生这辈子,有你们这些好兄弟,心满意足,我不希望你们为了我的事情去犯险。”
周星星还想说什么,却被钟友德拉住,深怕他一个不小心把事实抖搂出来:“长生说的对,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毕竟我们不像你,投了个好胎。”
“我愿意天生就这样啊。”周星星恼火道,“好了好了,不管你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
“周扒皮同志,你要真想帮忙,咱先去保卫科把刚才的事情解决一下成不?”钟友德冷道,“万一张扬那货去保卫科反咬一口,到时候你是不会有什么事,长生就不一样了。”
“尼玛,怎么差点把这个忘了。”周星星一拍脑袋,说,“你小子好好呆着,别在给我玩失踪了,在有下次,小心我……”
“好了好了,这里有大海哥呢,咱们走吧。”钟友德催促道。
两人走后,陆长生才放心了下来,聪明到钟友德这种程度,也不相信刚才陆长生是在威胁张扬,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没有报仇的资本。
这一天陆长生没有去上课,而周星星和钟友德已经把他回来的事情通知了学校,本来保卫科准备追究宿舍楼的打架事件,但谁也没想到,当事人张扬居然并没有去保卫科喊冤,这让周星星非常奇怪,可他们清楚张扬不会憋着什么好屁,不报复只是因为更大的报复在后面。
所以这天晚上他们一直防备着张扬,却没想到预想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就在他沉沉睡去时,陆长生的阴魂再次出壳,这一天对于陆长生来说是漫长的,他忍了两个月,终于等到了复仇的这天。
“张扬,你的末日到了。”
在阴魂状态下没有人能看到他,宿舍中的七个人,大哥的阳气依然是最旺盛的,在他出壳的一瞬间,便远离了睡在一旁的大哥,直奔张扬的所在。
这是一个特殊的单人宿舍,里面只有张扬一个人,当陆长生来到外面时,只听到里面传来细细的碎语,满载着复仇怒火的阴魂冲了进去。
可正当他气冲冲的想要报仇时却愣住了,因为张扬床上还有另外一个人。
两人赤裸的身躯在床上扭动,女孩坐在张扬的身体上,脸上红霞密布,火辣的身材曼妙的扭动着,嘴里时不时的发出几声低沉的呻吟,而张扬则躺在床上,手正摸着女孩的胸部,表情十分痛苦的样子,嘴里同样发出低吟声。
当时陆长生的复仇怒火就打消了三分,阴魂下意识的做了个咽口水的动作,这也难怪,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男女之事,如果说不想看,那肯定是假的,但是他的阴魂似乎并没有正常的功能。
可他并没有急着报仇,因为他吸食阳气的阴魂无法控制,要是现在靠近,难免会对女孩也造成伤害,尽管这是张扬的女友,但祸不及家人他还是懂的,于是他只能飘在一边,看着两人赤条条的在床上滚动,摆着各种风骚的姿势,看的陆长生都是叹为观止,没想到这两人居然这么多花样,而且更恶心的是……
张扬坚持的时间不长,很快软了下来,像死猪一样趴在女孩身上,陆长生发现他身上的阳气,虽然不至于亏虚,却也不是很旺盛。
就在此时,女孩推开张扬下了床,赤裸着朝陆长生走来,那一刻他完全呆住了,因为女孩的正面完全曝光在他面前,犹豫感官十分灵敏,陆长生看的十分清晰,当女孩穿过阴魂的身躯时,陆长生才反应了过来,赶紧飘离开来,以免会伤害到她。
但穿过他的那一瞬间,女孩还是浑身一哆嗦,随后走到冰箱前问:“你要喝什么?”
“啤酒。”张扬漫不经心的回道。
而此时陆长生却找准了机会,他飘到了床前面目狰狞:“你的死期到了!”
在他的意念的驱使下,阴魂开始吸纳起张扬身上的阳气,虽然这阳气并不算是浓厚,可陆长生却十分爽快,因为这是他仇人的阳气。
也就在此时,张扬突然哆嗦了起来,拉上被子说道:“妈的,怎么会突然这么冷?”
“空调开的太大了吧。”说着,女孩又走去拿遥控器。
可张扬去冷的不行,命令道:“赶紧把空调关了,妈的,真JB冷,这不是夏天吗?”
女孩关了空调后见到张扬裹着被子都浑身发抖,一脸担心,正准备抱住他,却没想到手机响了,张扬拿起一看发现是他爹打来的,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爸,什么事啊,这么晚打电话来。”
“你小子又在学校里搞什么鬼?”
“能搞什么鬼啊,我谨遵您的教导,安心读书。”
“放屁,你以为你在学校里整的那些破事我不知道?”
“可这次确实真不是我的错,您儿子在学校让人给打了,难道你要让您儿子受欺负,白被打吗?”
“什么?谁他娘的敢打我儿子,不想活了吗?”
“还不是上次被我撞的那个乡巴佬,他找了人过来,这件事就不用您插手了,我已经让龙叔给我找人过来了,明天我就办了他。”
“他不是没有上诉吗?怎么还敢来找你!”
“不是还有周星星那混蛋帮他吗?不然就他那屌丝样,怎么可能。”
“周星星?我警告你别去惹他,那个乡巴佬你玩死了,老爸花几个钱就给你摆平了,可周星星不一样。”
“行了行了,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注意身体,别在学校里只知道玩女人,我会让龙叔给你派两个好手,记住,要么弄死,要么就别弄,出了事老爸给你撑着。”
“放心吧,这次我一定让他死透了。”
挂断电话后,张扬狠狠的把手机摔在了地上,狠狠道:“陆长生,你不是长能耐了吗?我到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让我生不如死,不整死你这臭狗屎,我就不信张。”
见到如此,一旁的学妹走过来抱住他,说道:“你何必为了他那种屌丝生气啊?气坏了不值得,那种人给你舔鞋底都不配。”
说着,张扬关上灯,两人又开始做爱了,此时一旁的陆长生已经是火冒三丈:“好,很好,我现在就让你们这对狗男女一起共赴黄泉。”
陆长生在也没有顾忌,但他没想到当两人做爱时所产生的阳气吸食起来居然比月光还要巨大。
“难道说,这就是道家所说的阴阳调和?”尽管奇怪,但陆长生此时却没有了顾忌。
当两人做完之后,几乎同时虚脱了,紧紧的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张扬一边哆嗦,一边说道:“你……你身上怎么……怎么……怎么这么……这么冷!”
“你……你……你身上……身上也……也是一样。”学妹同时哆嗦着说道。
当他们打开灯时,却传来了尖叫声:“鬼呀!”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两人开始恐惧了起来,浑身抖动的也越来越厉害。
看着两人恐惧的表情,陆长生心底十分畅快,但很快他停了下来,因为此时张扬已经和条死狗似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气息也几乎消失。
“死了?”陆长生有些失望,憋了这么久的怒气,在今夜完全释放了出来,但这报仇的结果似乎太快了,他还来不及享受,就已经结束了。
叹了口气,陆长生失望的离开了张扬的宿舍,可刚出去,陆长生就发现了一件事,此时的阴魂似乎和往日里不一样了,周身游离着一丝丝黑气,像是在沸腾一样,朝周围发散着。
当时陆长生吓了一大跳,不会是吃坏东西要解体了吧?
生出这个念头的陆长生赶紧飘回了宿舍,他清楚只有回到躯壳里才是最安全的。
但是,当他阴魂归壳之后,却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异常,反而让他现在极为畅快,浑身都处于一种玄妙的状态中,这种感觉就像是身处于烈日之下,突然洗了一个痛快的凉水澡一样,思维通透,内心澄澈……
章十,化物
如果说普通人的意识都是杂念丛生无法衔接的片段,那现在陆长生感觉阴魂归壳之后,他的意识已经可以自由的连贯起来,就比如说他刚才目睹了张扬和那位学妹做爱的场景,而现在他脑子里就像是放电影一样,清晰而连贯。
两人赤身裸体,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次呻吟都非常清晰,就像是发生在眼前一样。
这也不怪他下流,毕竟一个初哥,目睹了这样一场活春宫,你让他不想,怎么可能?因为人对男女之事的渴望是天生的。
显然陆长生现在正处于欲望十分旺盛的阶段,他也有本能的反应,但是他现在却处于另外一种不同的感受当中,他的意识很清明,没有浮躁难受,反而很理性的看待着男女之间的事情。
想着想着,他脑海里出现了另外一个人,慕容清雪。
但是却并没有色色的念头,他回忆起遇见慕容清雪的种种,没想到往日模糊的记忆,现在都变得清晰通透,就像是发生在眼前,她的一眸一笑,乌黑的长发,明亮清澈的大眼睛,就像是在现实中对视一般。
到他第二天醒来时,脑子里都是慕容清雪,脸上还挂着幸福的笑容,邻床的周星星看到他这模样,吼道:“陆屌丝,你小子傻笑什么呢?该不会做春梦了吧?”
说着,周星星跳下床,跑到他床边,翻起了杯子邪笑道:“你昨晚不会是抱着大海哥,然后遗精……哇哈哈哈……”
“你才遗精呢。”陆长生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承认吧,而且这也侧面证明你二兄弟恢复了啊。”周星星笑的肆无忌惮。
这时宿舍的其它几位也看了过来,连钟友德都出奇的调侃道:“这也间接证明周扒皮同志很有经验,在老同志面前,装是没有用的。”
“就是,在老同志……”话说到一半,周星星立马反应了过来,怒道,“小德子,你说谁是同志呢?我看你是不想混了吧!!”
“我错了,应该纠正。”钟友德赶紧改口。
周星星这才收起了怒容:“这还差不多。”
但他没想到的是,钟友德下了床,走到厕所门口,又说:“你不是同志,是老同志,有经验的老同志。”
“噗”整个宿舍的人都被钟友德给逗笑了,周星星气的火冒三丈,正准备追上去施以毒手,可老谋善算的钟友德厕所门一关,一个大臭屁放的呱呱响,臭的周星星赶忙跑了回来。
“小德子,你狠,有本事你一辈子也别出来了。”说是威胁,可周星星却一点也不生气。
几人打闹了一番,一起去了食堂,陆长生依旧是坐在轮椅上,下楼时陆大海三人轮着抬下去,到了食堂时,周围依旧有很多异样的目光,但陆长生却并不在意。
可他们刚坐下没多久,就发生了一件怪异的事情,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们后面望去,他们还以为是张扬来报复了,却没想到回头一看,也吓了一跳。
来人确实是张扬,但他却没有往日的趾高气昂,反而是一脸苍白,眼睛布满了血丝,目光涣散而空洞,最吓人的还是他身体,整个皮包骨,就像是被吸干了一样,有点白骨精的感觉。
“尼玛的,这家伙一晚上是要做多少次,才会亏成这样啊。”周星星感觉浑身发毛。
学校里的人都知道张扬仗着家里有钱,搞了个单人宿舍,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妹子,现在看到他这个样子,几乎没有人同情,更有人小声的说这是报应。
张扬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本来几人没准备怎么着他,却没想到张扬死性不改,经过他们这边时,不但趾高气扬,而且还狠狠的瞪了陆长生一眼。
当时陆长生只感觉这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和阴毒,他心底惊讶道:“怎么没死?”
随后便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平静的吃着自己的饭,周星星也只是碎了一口:“真是报应啊,这家伙精尽人亡了才好呢。”
到是钟友德把陆长生的反应收在眼中,思索了起来。
随后学校里几乎传遍了张扬肾亏的事情,另外一个消息也被爆了出来,那个和张扬一直混在一起的学妹居然病了,于是张扬荣幸的获得了肾亏男的“光荣称号”。
学校里传的是沸沸扬扬,但陆长生却不以为意,在回到教室后,便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等待了起来,在他眼里,张扬现在就是一只蚂蚁,想什么时候捏死,就什么时候捏死,比起心目中的女神慕容清雪,他什么都不是。
但让他失望的是,慕容清雪居然没来上课,一天下来他都魂不守舍,心里满是担忧,难道慕容清雪出了什么事?
一直到下了晚自习,陆长生都心不在焉,到宿舍楼前,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女宿舍,钟友德猜透了他的心思,问道:“长生,你还在想慕容清雪?”
身边有钟友德这么聪明的朋友,陆长生不知是荣幸还是悲哀,至少现在他很尴尬,却没想到周星星却冷道:“你这家伙有没有出息啊,要不是跟她表白,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这个女人太坏了,明明知道那时候张扬在,居然还……”
“好了。”陆长生心底一股无名火气,“你能不要把谁都想成你认为的那样行吗?”
两人都被惊住了,因为这是陆长生第一次发脾气,周星星一脸愤慨,正想说什么呢,陆长生驾驶着轮椅走了。
他正想追上去,却被钟友德拉住道:“你现在追上去,说的在好听他也不会领你的情。”
“就为了一个女人?”周星星很不是滋味,“至于吗!”
“这不仅仅是一个女人的问题,我早就和你说过,长生变了,他会思考,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你总是用一句‘为他好’来干涉他的私生活,恐怕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钟友德叹了口气,“没有人想被这样一直干涉下去,作为朋友,你首先要尊重他。”
闻言,周星星尽管还是不舒服,但气却消了很多:“好了,我不管了,行了吧?关心他还有错了。”
钟友德笑了笑,知道周星星不再生气,于是问道:“你难道不觉得长生今天的表现有些诡异吗?”
“诡异?”周星星一脸奇怪,“哪诡异了?”
“比如说张扬的事情,如果你被他撞成这样,肯定想着要报仇是吧?”钟友德说道。
“当然,我不弄死他,也得把他给弄残了。”
“可长生不但原谅了他,甚至今天张扬变成肾亏男,他也没有讽刺或者嘲笑,这正常吗?”钟友德问道。
“确实有点不正常。”此时周星星才反应了过来。
“何止是不正常,反而有点……”钟友德摸着下巴,一脸神秘。
“有点什么?”周星星的胃口也被吊了起来。
“嗯,我也说不上来。”钟友德已经想到了答案,但他怕自己说出来太惊悚了,因为他感觉陆长生现在好像掌控着张扬的生死。
“切,我说你没事整天观察他干嘛?你丫不会是同志吧?”周星星说着离了他几步,一身鸡皮疙瘩。
“我呸,周扒皮你小子是皮痒了吧。”钟友德恶狠狠的说道。
“喜欢长生就直说嘛,晚上让大海睡你的床,然后你们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哈哈哈哈。”周星星说完,飞一般的跑上了宿舍楼。
刚走到一半,就看到陆大海正一个人搬着轮椅,于心不忍他走过去,抬住了一角,却什么也没说。
“对不起,刚才我……”陆长生心底一阵愧疚。
“行了,矫情什么。”周星星打趣道,“只要你小子以后别为了女人把我卖了,我就心满意足。”
“哪能啊。”陆长生笑着道,“到时候我还得让你替我数钱呢。”
“呸。你小子长能耐了!”周星星故作生气,但很快又笑了,“你不是想知道慕容清雪的事情吗?”
“嗯。”陆长生点了点头。
“自从你出车祸之后,慕容清雪就请假了,一直到现在,也有两个月没上学了。”周星星说道。
“两个月没上学?”陆长生一惊,“她出什么事了吗?”
“你就放心吧,她能出什么事情,据说是她家里要她出国留学,准备提前毕业。”周星星说道。
陆长生顿时脸色一阵黯淡,他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却没想到多想了,看到他的表情,周星星本准备说什么,却又想到了钟友德的话,于是叹了口气,不在说什么。
到了夜里,陆长生阴魂再次出壳,坐在宿舍楼的天台上,整个蔫了一样,他抬头望着天,自言自语道:“难道我的初恋就要这么结束了吗?”
但陆长生很快又振作了起来:“不,我说过我要主宰我的人生,而我的人生,绝不容你慕容清雪缺席。”
那一刻,陆长生的阴魂又沸腾了,魂气游离在外,但此时他已经不在害怕,而是伸手去抓那些发散的魂气,却没想到这一抓,却出现了一件怪事。
这魂气就像是有生命一样,在他的手掌中跳动着,当他集中意念要控制这一缕魂气时,这魂气突然静止了。
于是他突发奇想,控制着这缕魂气游离体外,那一刻奇妙的事情出现了,这缕魂气就像是眼睛一样,所到之处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可到一百米开外,又消失的干干净净。
陆长生玩上瘾了,又抓了一缕魂气,但此时他不在控制它游离体外,而是想着让他变成自己想要的东西,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这一缕魂气居然真的变成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个缩小版的慕容清雪出现了,而且灵活的在他的手中跳动着。
但他伸手去触碰时,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随后他激动的实验着变成其它东西,惊喜的发现,只要不变成人,就可以保存很久,比如说变成一把刀,或者一把剑,就可以维持五分钟,而且可以飞离体外一百米,一百米之后才会消散。
“如果这个能做武器就好了。”陆长生诡异一笑,折磨张扬的时间到了,“正好拿你做白老鼠。”
章十一章,魂刀
陆长生直扑张扬的宿舍,可这次他却扑了个空,张扬不在宿舍里,这让陆长生很失望,心说这家伙不会回去了吧?
可就在此时,阴魂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有人在威胁他,当时陆长生便警惕的打量起四周,却发现并没有任何威胁或者是埋伏,即便是有埋伏,他们也奈何不了阴魂状态下的自己。
正当他要放松警惕的时候,陆长生突然想到了什么,直奔自己的宿舍,张扬不知道阴魂的存在,也不可能埋伏,但是他却可以对付自己的躯壳,没有阴魂的躯壳,就是一具活着的尸体,一个普通人都能弄死他。
果然,当他赶到宿舍时,看到张扬正站在楼道的一角,鬼鬼祟祟的朝他的宿舍打量着,此时他想到了白天张扬那个怨恨而阴毒的眼神,终于明白威胁从何而来。
他已经管不了张扬,而是直扑宿舍,当他飘入宿舍时,却发现了凄惨的一幕,五个彪形大汉正在宿舍里和大哥陆大海他们搏斗着,看这几人的身手,很显然是练家子,大哥几人自然不是对手。
宿舍乱成一团,周星星被按在了床上,挣扎着骂着什么,钟友德浑身是血的晕倒在地,只有大哥毅然的站在床前,脸色凶悍,他的身上也带着伤,显然刚才的搏斗很是激烈,至于宿舍其它三个人被吓的躲在洗漱间里胆怯的观望。
几个彪形大汉不敢靠近陆大海,他们想不到这个学生居然这么凶狠,几次的搏斗,他们都没占到多大的便宜。
“让开,我们的目标不是你,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其中一个彪形大汉威胁的同时,拿出了匕首。
陆大海冷冷的盯着眼前的这些人,没有回答,此刻他只知道一旦让开路或者倒在地上,他身后的弟弟就会被这些人杀死。
“敬酒不吃吃罚酒,先弄死他在说。”另外一个大汉也拿出了匕首。
陆长生情急而怒,下意识中,手里凝聚出了一把由魂气组成的小刀,凶狠的扑了过去。
他的速度很快,如同移形换影一般,只是半秒钟就来到了最靠近大哥的那个人后面,手持魂刀,毫不犹豫的插入了这个彪形大汉的后颈,阴魂凝聚的魂刀穿过大汉的后颈,那个人整个动作都是一滞。
但是这个大汉身上强盛的阳气却灼烧着陆长生的阴魂,就像是置于火焰中一般,让陆长生的魂魄十分痛苦。
可此时他已经顾不了这么多,魂刀穿过大汉,陆长生立即反转,向另外一个大汉扑去,同样的动作,同样的灼烧,陆长生却不在意,直到四个大汉都被他朝后颈部插了一刀时,他才停了下来。
阴魂颤抖了起来,像是要解体一般,但他依旧坚持着没有回归躯壳,因为威胁还没有解除。
在被陆长生的魂刀插入后颈,几个大汉全都毛骨悚然,如坠冰窖一般,动作都停了下来。
而在陆大海和周星星眼里,这些刚才还十分凶悍的彪形大汉,却像是要凋谢的花朵一样,瞬间萎缩。
他们一个个浑身颤抖,手不由自主的伸向后颈,却感觉到刺骨的冰寒传来,在他们的感觉中,那块地方已经完全麻木。
“你们怎么啦?”按着周星星的大汉奇怪的问道。
宿舍却出奇的平静,几人都没有回答,因为在隐隐约约中,他们看到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面目狰狞的透明人。
“鬼!鬼!”其中一个扫向躺在床上的陆长生,在看向这个透明人时,下意识的便喊了出来。
此时四人脸上满是恐惧和惊愕,在那句“鬼”后,他们转身就往宿舍外跑去,因为地滑,其中一个还摔了一跤,但他爬起来却不敢往后看,踉跄着朝门口跑去,那情形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鬼?”按着周星星的那个彪形大汉咽了咽口水,惊疑的打量着四周,除了原来的几个人,却什么也没看到。
但正是因为什么也没看到,心中的恐惧更甚,尤其是刚才他几个兄弟狼狈的样子,更让他心中发杵,迟疑了片刻,他放下周星星,紧追着离去。
此时,陆大海终于松了一口气,而周星星则是去扶晕倒在地的钟友德,叫了几声发现没反应,这时陆大海走过去将钟友德抬了起来,周星星却阻止道:“大海哥,你留在这里照顾长生,我们送友德去医务室。”
说着,周星星朝洗漱间里的吼道:“你们他妈的还愣着干什么,帮忙送医务室啊!”
这时躲在洗漱间里的几个人才反应过来,帮忙接过钟友德朝宿舍外而去,而陆大海则坐回床上检查起了陆长生,见他呼吸平稳才放下心来,却只以为弟弟后遗症又发作了,可很快陆大海脸上又担忧了起来。
连他也没想到平日里文静的钟友德,刚才却如此凶悍,面对几个彪形大汉他没有懦弱的躲到洗漱间去,而是和他们一样挡在面前,在打斗时,又抓又咬,最后被打倒在地还抱着其中一个人的腿。
尽管他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却打动了陆大海的心,他看着平静躺着的陆长生,自言自语说:“长生,你个细伢子交了两个好朋友。”
可他并不知道此时的陆长生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看着地上的血迹,想到被抬走还生死不明的钟友德,陆长生爆发了:“张扬,这是你自己找死!”
尽管刚才打斗阴魂受了很大的创伤,那股灼烧感依旧存在,感官也开始不在那么灵敏,可他却没有归壳,而是怒不可歇的冲出了宿舍,朝张扬躲藏的地方而去,他改变了主意,打算在留着张扬,要他立刻就死。
但是,当他来到楼道口时,却发现张扬不见了,于是他立即往张扬的宿舍而去,可还是扑了个空。
最后他飞向天台,俯瞰整个学校,终于发现了张扬的踪迹,这家伙见状不妙,就准备离开学校。
可陆长生怎么会放过他,循着轨迹就追了过去,当他飞临张扬头上时,那股怨气爆发了,手中再次凝聚出魂刀,对准了张扬的后颈,便俯冲了下去,而在此期间他的阴魂终于不堪重负,一片片的开始解体,这已经超出了他阴魂离开身体的极限范围。
但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不除了这个祸害,他就要时刻受到威胁,他的朋友也会因为保护他,而受到伤害,他不愿意在看到这样的悲剧发生。
所以他几乎是竭尽了全力,可阴魂解体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眼看张扬就要逃脱范围,陆长生挥手一掷,意念全力控制着匕首朝张扬飞去。
终于,魂刀穿过了张扬后颈,正跑向校外的张扬只感觉脖子根一冷,身体如坠冰窖,四肢不听使唤的栽倒在地。
飘在空中的陆长生笑了,但很快他感觉到了真正的危机,如果在不回去,恐怕就要魂飞魄散了。
随后他转身便朝宿舍那边飞去,但解体的速度不但没有减缓,反而开始加速,尽管他用尽了全力,却只飞到宿舍楼下在也无力动弹,此时他的阴魂之躯已经残破不堪,望着层层高楼,却没有力气在飞回去的陆长生自嘲道:“要死了吗?不过到也死的痛快,至少拉了一个垫背。”
阴魂的碎片,像是纸灰一样飘向天空,伴随着陆长生的意念消失,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但是老天似乎并不想让陆长生这么痛快的死去,在他阴魂最后一片即将消失时,突然宿舍楼又出现了那个巨大的旋窝。
旋窝依旧显得狰狞而恐怖,旋转的同时还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嘶鸣,嘶鸣声又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辐射向四周。
奇迹发生了,这些涟漪所过之处,在虚空中剥离出点点的星光,当这些星光汇聚到一处时,再次组成了阴魂碎片,就如同时光倒流一般,所有的碎片都被从虚空中抽离了出来,重组在一起,在旋窝的转动下被吸到了中心。
随着旋窝消失,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但是此刻还有意识的人,在旋窝出现时,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打颤,发自灵魂的恐惧油然而生。
当旋窝消失之后,他们却什么都不记得一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奇怪的是,坐在陆长生身边,处于旋窝核心的陆大海却没有任何异常,也许是宿舍的灯光太过强烈,以至于陆大海都没有发现弟弟身上的那块棺材玉佩,发出了微弱的光芒,并笼罩着他。
不过在光芒消失时,他却发现弟弟的脸色又变得苍白如纸,整个就像是死人一样,着急的陆大海赶紧摸了摸陆长生的脖子,发现还有动静,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了上次的经验,陆大海也不着急了,只道是后遗症发作的正常反应。
但受到旋窝影响的还有另外一个人,他就是栽倒在地的张扬,本来离死亡不远的他,却在旋窝的恐惧下而苏醒,并站了起来,踉跄着朝校门口走去……
章十二,一柱擎天
谋杀发生之后,周星星立即报了警,但警察却没找到嫌疑人,没想到早上起来晨练的学生却在操场上发现了三具尸体,据说发现尸体的那名学生,当时就吓晕了过去。
就连事后赶到的警察看到尸体的面部,都吓的不轻,而后来证明这就是闯入校园谋杀的四名男子的三个。
“听说张扬也很惨,昨天晚上走到校门口就昏倒了,现在正在医院里抢救呢。”钟友德面带诡异的说道。
昨天的打斗钟友德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至于昏倒的原因也很简单,医生说他是精神压力过大,导致发泄过当,促使血压上升,而短暂休克;于是周星星立马抓住这个机会,狠狠的嘲笑了钟友德一回。
“这家伙惨什么,人明明是他叫来的,这是报应。”周星星毫不客气,“这家伙死了才好呢,死了这个世界就清静了。”
“你少说两句,万一他真死了,到时候你就有作案嫌疑了。”钟友德提醒道。
“切,我周星星虽然家里有钱,却干不出那种恃强凌弱,横行霸道的事情来,即使把我当作嫌疑人又能怎么样,没干过的事情,你就是打死我也不认。”周星星一脸激昂道。
“你也就这点自知之明了。”钟友德一脸无奈,随后没在理会他,而是走到陆长生的床边问道,“还没醒吗?”
陆大海摇了摇头:“这可能是后遗症,上次也出现过,就是不知道要睡多久才醒。”
“还是找医务室的医生来看看吧,可别出什么毛病了。”钟友德担心道。
“对,我也觉得应该找医务室的那个女医生来瞧瞧。”周星星贼贼的笑道。
“你是想泡那个女医生才这么说吧。”钟友德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我这种‘高富帅’用得着去泡人家吗?”周星星一脸自信,“一般都是人家来泡我好不好。”
“可不是嘛,昨天见到人家,哈喇子都快流了一地,就差没给人端茶送水洗衣服做饭了。”钟友德讽刺道。
周星星立即语塞,看着钟友德憋屈道:“我不和你斗嘴,我给她打电话,让她过来看长生。”
说着,周星星离开了,大约半个小时后,他又兴奋的跑了回来:“来了,来了。”
也就在此时,门口走进来一个女人,她提着医疗箱,上半身穿着白大褂,下半身却配着一个短裤,露出了一双洁白修长的美腿,脚下的高跟鞋“滴答”“滴答”踩在地面,在加上那一副精致的脸蛋,以及那一头乌黑的短发,无形中便透着一股莫名的诱惑。
宿舍里的几个人都僵住了,就连陆大海也是一样,几个人都看着她走进来,却忘记了说话,直到她放下医药箱,问道:“哪个是病人?”
几人这才反应过来,钟友德说:“在这里呢,刚出了车祸,康复没多久,下本身还处于瘫痪状态。”
见钟友德抢了先,周星星赶紧屁颠的跑过去道:“我帮你拿医药箱。”
“谢谢。”说着,女医生走了过去,几人都站在一边,那模样就是仆人一样,等待着吩咐,女医生拿出听诊器,检查的几分钟,突然皱起了眉头,陆大海立即问道:“怎么样了?”
“是啊,不会出什么状况吧?”钟友德也问道。
周星星也准备借机搭话,却没想到女医生说道:“你们几个看猴戏似的站在这里,让我怎么检查?”
几人都是一愣,钟友德说:“我们这就出去。”
周星星一脸不情愿,陆大海到不在意,只要陆长生没事,他才不会在乎是不是在里面呢,可是他们刚走两步,女医生突然说:“等等,留下一个!”
“我,我,我留下。”周星星一副你们谁也别和我抢的表情。
钟友德摇了摇头,两人也没准备和他争,可没想到女医生指了指陆大海说:“你留下!”
周星星顿时一脸苦逼:“给个机会啊。”
可女医生根本没理他,周星星还准备耍无赖,钟友德拉了他一把:“走吧,我的高富帅,人家没兴趣泡你。”
周星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还是无奈的跟着他走了,可他们刚走到门口时,却听到女医生说道:“脱了。”
当时,周星星就忍不住冲了进来:“脱了,谁脱了?”
女医生冷盯着他说道:“在敢进来我就把你脱光了,让你去操场裸奔,出去,关门!”
打了个冷颤的周星星老老实实的关上门,在也不敢进来了,而此时在宿舍内,女医生指着陆长生又重复了一遍:“脱了!”
“为什么?”陆大海一脸奇怪。
“我说了脱了就脱了,而且要全部脱光。”女医生的语气不可置疑。
“不行!”陆大海坚决摇了摇头,“男女授受不清。”
“我让你脱他的衣服,又不让你脱我的衣服,有什么男女授受不清的?”女医生懊恼道,“我一个女人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
陆大海想了想,似乎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于是走过去准备脱陆长生的衣服,可刚解开第一颗扣子,又停了下来,女医生冷道:“你又怎么啦?”
“还是不行。”陆大海一脸严肃。
“为什么?”女医生奇怪道。
“男女授受不清。”陆大海坚决道。
“我都说了我不在乎了。”女医生有些生气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
“俺不是说你,俺是说我弟弟。”陆大海一本正色,“你不在乎,俺弟弟在乎,要都让你看了去,他以后就娶不到媳妇了。”
“……”女医生差点没吐血,恶狠狠的看着陆大海,“我是女流氓吗?我用得着占他的便宜吗?”
“俺是山里人,俺不懂这个,俺只知道你要是把长生的身子都看光了,他就娶不到媳妇了,除非你愿意做俺的弟妹,俺就给他脱。”陆大海严肃道,“这是俺们山里的习俗。”
当时女医生就恨不得拿听诊器抽陆大海,但看到陆大海一脸正经,气的准备离开的女医生,又平静了下来,她笑着道:“好,你只要把他脱光了,我看了,我就做他媳妇,这回行了吧?”
陆大海一愣:“真的?你可别骗俺。”
女医生阴沉着脸,就差没咆哮了:“要不要拉钩啊?”
“嘿嘿,不用,不用。”陆大海笑着解开了陆长生的衣服,一边解,一边还说道,“细伢子,你真是好命,找到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回去在也没有人会说你一辈子打光棍了,也没有人会说你没出息了。”
闻言,本来很生气的女医生,心底却透出几分莫名的感动。
但在脱光全身之后,女医生越诊断下去,眉头就皱的越深,陆长生装残疾,可以骗得了周星星他们,却骗不了她这个医生。
“怎么啦?”陆大海焦急的问道。
“刚才那个学生不是说他残疾吗?”女医生冷冷的问道。
“嘿嘿,他不是残疾,他都好了。”陆大海赶紧把这件事都解释了一遍。
女医生的心底的疑问消失了,但更多疑问却又出现了,车祸的事情她也略有耳闻,全身瘫痪,两个月就恢复的,她还没见过,而且在刚才的诊断中她发现陆长生简直健康的不能在健康了。
不过奇怪之处在于,陆长生确实处于昏迷状态,因为女医生掐过他的肉,但他的脸却没有任何一点反应。
“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女医生盯着盯着陆大海问道。
闻言,陆大海想了想,说:“前些时候,他也出现过这种情况,但很快就醒了。”
发现陆大海没有说谎,于是女医生又重新检查了起来,但这次却更仔细,但是当她的手从陆长生的上身抚摸到下身时,异常的事情出现了。
只见陆长生的那话儿突然一柱擎天,猝不及防下女医生吓的直接跑到了一边,而陆大海虽然也惊讶,却只是“嘿嘿”直笑。
女医生一脸生气,认为这两兄弟是在耍他,怒道:“你给我起来!”
可陆长生却没有任何反应,于是女医生脸色一冷,脸红彤彤的又坐了过去:“好,你不起来是吧,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女医生拿起镊子,对准了陆长生痛觉极为敏感的一块肉,夹了下去,但是她预想中的情况并没有发生,陆长生依旧平静如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话儿却依旧一柱擎天,但女医生并没有放弃,而是朝他身上各个部位的痛肉夹了下去,可却依旧没有反应。
“怎么可能!”女医生有些绝望了,那种痛觉极为敏感的肉,只要稍微用力夹一下,普通人肯定是会尖叫出来的,即使忍耐力在好,也不可能没有任何表情。
可如果说他没有感觉,那下身那话儿又是怎么回事?女医生搞不懂了,看着那话儿,她脸羞红了起来,任何一个女人,哪怕是医生,见到一个陌生男人的话儿,也绝对不会长时间的淡定下去。
最后女医生终于放弃了,但陆大海的笑容却让她觉得这是嘲弄,于是她找了个理由,说:“把他的衣服穿上吧。”
“弟妹,他没事吧?”陆大海也不客气。
可这一声弟妹,却叫的女医生浑身发抖,明明知道陆大海头脑简单,但她还是忍不住气恼,可最终她还是忍住道:“这可能是医学上的一种独特的假死状态,因为受到了某种严重的创伤而留下的后遗症,他的身体都很正常,所以不会出什么问题。”
“哦,什么是假死啊?”陆大海又问道。
“就是没有死,但和死很像。”女医生忍着怒火解释道,“好了,我走了,等他醒了,让他来医务室,我给他在做一次检查。”
“弟妹慢走。”陆大海高兴道,“等长生醒了,俺会告诉他你是他媳妇的。”
正准备开门离去的女医生满头黑线的定在原地,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可在门外等候的周星星就没这么好运了。
“妹纸,怎么样了?”周星星凑了过来笑着道。
女医生的怒火全部爆发了:“别在我面前嬉皮笑脸,否则老娘把你脱光了,拉去操场裸奔。”
章十三,阴尸
陆长生一睡就是七天,而这七天对于陆长生来说,却只能用一个梦来诠释。
十几年来,他一直做着同样一个梦,梦里总是会出现一个女人,她脸上总是挂着和蔼而亲切的笑容,每一次在梦里出现,这个女人却总是会目光忧郁的看着陆长生,似乎在担心什么;在她身上,陆长生体会到了一种特殊的情感,温暖而静谧,让他不由自主的想靠近,可女人总是若即若离。
无论他如何去接近,最后都会发现两人的距离保持着不变,他不断的追逐,距离却越拉越远……
“别走……”猛然惊醒,陆长生还来不及去回想,脑袋里就传来一股撕裂般的痛苦,视觉也是模模糊糊的。
陆长生只看到几个模糊的声音,在他身边说着什么,但他却听不见,最后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到了晚上,他嘴里传来几分甘甜,这才模模糊糊的醒来,目光也开始变得清晰起来,触目所及的是大哥正拿着一碗东西,在给他喂着什么。
“你终于醒了。”周星星走了过来,“这些天可把我们给急坏了。”
“友德呢?友德没事吧。”陆长生突然想到了什么。
“算你有良心,还记得我,放心吧,我没事。”坐在另外一个铺位上,钟友德依旧是一副处变不惊的表情。
周星星却奇怪道:“你怎么知道他有事?”
钟友德也突然反应了过来,要知道他们打架的时候,陆长生一直处于昏迷当中。
“呵呵,耳朵啊,耳朵可以听到,但是我却控制不了我的身体。”陆长生顺口找了个藉口,“就像是被关在了牢笼里。”
见他说的似模似样,几人也打消了疑虑,周星星笑着道:“想要杀你的四个人,死了三个,张扬一病不起,据说医生已经让他家里人给他安排后事了,真是解气啊,你的仇终于算是报了。”
“他们死了?他却还没死!”陆长生惊讶道。
“嗯。”钟友德突然盯着陆长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没有。”陆长生摇了摇头,“我都现在这样了,能瞒着你们什么啊。”
“那你对张扬的事情怎么看?”钟友德又问道。
“他都要死了,我还能怎么样,其实我一直想要报仇的,不过看来他作孽太多,老天也不放过他呢。”陆长生笑着道。
钟友德总算是打消了疑虑,继续看他的书去了,而就在此时,周星星突然说道:“慕容清雪回来了。”
“真的?”陆长生突然心跳加速,“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你昏迷的第五天,她突然回来了。”周星星笑着道,“好像是学校的领导,不批她提前毕业,所以……你还有机会。”
陆长生点了点头,喝了一碗粥,又沉沉的睡了过去,几人也没在意,却给他封了一个睡仙的外号。
可到了深夜,陆长生又醒了过来,回想到自己干过的傻事,又是心有余悸,此时他已经意识到阴魂到底有多脆弱,也难怪《阴阳鬼怪录》里的说,阴魂在阳间是最脆弱的,除非转化为厉鬼或鬼仙,否则根本不可能等到身体阳寿耗尽,进入阴间。
“以后可不能这么玩了。”心有余悸的同时,陆长生也不敢在那么莽撞,经历第二次阴魂解体后,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第三次他不会在这么幸运了。
可当他尝试着阴魂出壳时,却发生一件几乎让他崩溃的事情,无论他们怎么想着阴魂出壳,就是没有半点反应,几个小时候后,他终于放弃了:“看来老天对我的眷顾,到此为止了,既然如此,那就安心的做个普通人吧。”
阴魂不能出体,他并没有绝望,虽然张扬还没死,但已经离死不远了,他的仇也报了,身体也不是瘫痪的,他还可以做一个正常人。
只是他没想到,老天似乎并不准备让他就这么成为一个正常人,在他第二天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身体居然虚弱不堪,虽然不至于残疾,但想要行动却十分困难,从头部以下,几乎都处于无力状态,想要抬起来都十分艰难。
“似乎不只是眷顾消失了,以往的霉运也回来了。”陆长生苦笑。
讽刺的是,他本来好好的却偏偏要坐着个轮椅,现在正应了那句话,弄假成真,不过这次他心底到是很得意,因为他在也不用内疚周星星他们抬着自己上下楼了。
这天陆长生高兴的见到了慕容清雪,可是他却发现,此时的她脸上没有了笑容,目光里满是忧郁,平时上课很专注的慕容清雪,现在却魂不守舍,当时陆长生心底就生出了一些担忧,她怎么啦?
但这个问题,他只能埋藏在心底,却不敢问出去,以他现在的状况,根本没资格和慕容清雪交往。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在中午下课之后,慕容清雪却突然回过头看着他问道:“陆长生,你好点了吗?”
虽然这句问候迟到了,但陆长生心底却还是暖暖的,这次他并没有慌张,平静的回答说:“好多了。”
“哦,那就早点好起来吧。”说完,慕容清雪离开了教室,而周围却满是羡煞的目光。
陆长生默默的点了点头,心底说道:“为了你,我也会好起来的。”
可他没想到,他的情况不但没好起来,更大的危机正朝他逼近。
此时,在张家,张扬的父亲正急的团团转,自从那天回来之后,张扬就一病不起,对于张父来说,如果张扬有点什么事,他就得断子绝孙,有在多的钱又有什么用。
可张父几乎找遍了全华夏最好的医生,所有人都告诉他同一句话,准备后事吧。
张父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罢休,终于有一天,他找到了病因,张母从外面请来了一个道士,据说非常有名,张父也曾迷恋这个,但主要是风水方面,可他却没想到这个道士看过张扬之后,告诉了他一句话:“这是撞邪了!”
“撞邪?什么邪!”张父当时就愣住了。
“厉鬼!”道士语出惊人,“我仔细查看过令郞的五官和身体,都没有任何问题,可当我查看他的魂魄时,却发现已经残缺不全,怕是不出十日,就得魂飞魄散,而且还是永不超生!”
张父被吓住了,而张母就差没给这个道士跪下了:“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道长,你可得救救他啊,无论多少钱,我们都愿意出,只要你能把他保住。”
“对,只要你能救我儿子,多少钱我都给。”张父说道。
“这不是钱的问题,驱鬼诛邪,本就是替天行道,也是我们修道之人的本分。”道士说着,又摇头叹息,“可难就难在……”
“难在哪里?”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道士一脸凝重的问道:“他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没有,我们家儿子很懂事的,他从来……”
“放屁,他总是在外面惹事生非,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还不都是你这个当妈的给惯的。”
“你没有惯吗?你还不是成天都说,出了什么事你这个当爸的给他顶着,现在你给他顶着啊。”
两人立时吵了起来,直到道士看不过去,咳嗽了几声,才停了下来。
张父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我儿子最近确实是出了点事,开车撞了一个人,但那个人并没有死,不过他回来的那天晚上。”
道士抓住了什么,问道“那天晚上怎么啦?”
“那天晚上,他叫了人,准备去教训……对,就是教训他开车撞的那个人。”张父不好意思道。
道士显然听出了什么,却并不点破:“这就有答案了。”
“你说那个人是厉鬼吗?”张父突然问道。
道士点了点头“八九不离十了,这个人被撞死之后,怨气极重,所以又返回了他的身体准备报仇,而令郎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招惹他,促使这个人已经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阴尸。”
“阴尸?”张父奇怪道,“我只听说过僵尸,什么是阴尸啊?”
“就是厉鬼附身,能产生活人意志的尸体,和僵尸不同的是,这种阴尸不会吸血,依旧可以存活,而且还能行走在白天,无惧日光,但随着时间的过去,阴尸会和正常死尸一样溃烂,而阴尸唯一的厉害之处在于,它可以对人的魂魄产生不可复原的伤害,甚至是和令郎一样,魂飞魄散,最后永不超生,身体外部没有任何的伤痕。”道士说道。
这可把张父和张母给吓坏了:“没得救了吗?”
“这到不是,令郎福厚,断然不是那种短命之人,只要魂魄还未消散,到是有办法能复原。”道士又说道。
“什么办法?”两人同时问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第一自然是杀掉阴尸,了却这个因果,这第二嘛!”道士欲言又止。
“第二是什么?”
“需要一些特殊的法器,但是这些特殊的法器,又很难寻找,可能需要……”道士说着,手伸了伸,做了要钱的动作。
张父心领神会:“只要你能救活我儿子,要多少钱都可以。”
“贫道可不是为了钱而来,只是看令郎命不该绝,所以……”道士叹了一口气。
“就是。”张母说着,拿出一张支票,附和道,“这些就算是我们孝敬菩萨和神明的。”
道士接过支票一看,脸上露出了笑容……
章十四,自作孽,不可活
道士拿着朱砂和墨斗在地上画了一个太极,太极的周围又分别画出七道符,等他忙完之后,立即让人把张扬的身体抬到了太极的中央。
这才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了七个莲花灯,吩咐人将灯分别摆在了七道符的位置上,最后他才将莲花灯放上灯芯,倒上漆黑的灯油,并一一点燃。
等他做完这一切后,整个客厅都散发着一股灯油燃烧怪味,也就在此时,道士拿着桃木剑,突然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鲜血在每个莲花灯上都滴了一滴。
最后他站张扬的前方,嘴里念念有词,随着一声“急急如律令”,那用朱砂画出的太极突然旋转了起来,七道符也闪烁起了诡异的红光。
紧接着七盏莲花灯发出一股柔和的光芒,灯油所燃烧的烟雾,随着太极打转,最后居然凝聚出了一个人影。
看到这人影的张父和张母,当时脸色就变了,因为这正是他们的儿子张扬,两人惊讶的之余,却不敢出声,生怕打搅了道士的作法。
也就在此时,道士手持桃木剑,脚踏七星位,口中诵念起来:“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挡?急急如律令!”
随着道士作法,那由黑气凝聚的人影缓缓的平躺了下去,并与张扬的身体重合,而此时张扬周围却是黑气缠绕,脸色也十分狰狞,让人看了不由浑身发毛,道士突然大吼一声:“七星镇魂,急急如律令!”
说着,道士走到张扬身边,用那咬破的手指,在他眉心上一点,按下了一个血印。
说来也奇怪,那些黑气突然全部消失了,张扬狰狞的面孔也恢复如常,本来苍白的脸,也开始恢复血色,此时道士退出了太极圈,却已是满头大汗。
张父和张母赶紧走过来问道:“道长,我儿子怎么样了?”
“我已经用这七星镇魂阵将他的魂魄锁在身体内,七天之内只要这灯不灭,他的魂魄就会恢复。”说着,道士突然严肃道,“可若是这七星灯灭去一盏,令郎就将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切忌,不能让猫狗靠近,一旦有猫狗靠近,七星镇魂阵必破无疑。”
闻言,张父和张母又是高兴,又是担忧,随即找来了人,在灯旁边看护,并且禁制一切猫狗靠近别墅百米,做完这一切他们才放心下来。
道士又说道:“这灯油和灯芯可是难寻之物,七天之内必须不断添续,否则……”
说到这里,道士又拿出了他那个装油的小壶子,张父和张母一看,只剩下小半瓶了,脸上露出了担忧。
见道士不在说话,张父到是心领神会,立即拿出另外一张准备好的支票,递给道士说:“这是我们供奉给神祗的一点点小心意。”
道士接过支票瞥了一眼,笑道:“虽然这灯油难寻,但我手里却还是有一些存余,你们先拿着这一瓶,待我灭了阴尸,到时候亲自来为令郎诵经祷告,添续灯油。”
尽管张父知道这道士在耍小伎俩,但为了儿子,他也只能豁出去了,更何况刚才道士露出的那一手,已经把他们两口子给镇住了。
“我找几个人帮帮道长吧。”张父说着提议道,“毕竟那个阴尸是在学校里。”
这道士也是聪明人,知道张父心有疑虑,于是也就答应了下来,随后张父给道士派了几个人,专门安排了一辆车,跟随着道士前往学校。
“这人你是从哪里找来的?”道士离开后,张父突然问道。
“怎么,花了你几个钱,你就心疼了?”张母冷道,“我告诉你张富贵,要是我儿子有点什么闪失,你就得断子绝孙,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对得起张家的祖宗。”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张富贵说道,“为了咱儿子就是花再多钱我也愿意,可他要是个招摇撞骗的主,那我们岂不是花冤枉钱了吗?”
“说到底你还是心疼你那几个钱。”张母没好脸色,“这是一位高人,经过多方打听,才把他请来的,你就积点德吧。”
“哦。”张富贵点了点头,打消了疑虑,可就在此时,管家突然跑进来说:“张总,外面来了几个警察。”
“警察?”张富贵一脸冷色,“他们这个时候来干什么,我不是给他们局长打过电话了吗!”
“你就是给局长打电话也没用,我们不归他管。”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只见从外面走进来三个人,其中一个最为惹眼,正是刚才说话的女人,她身穿白色的T恤,下身配着一条花边小短裙,手里还拿着个小箱子,一张娃娃脸,却透着一股成熟而神秘的美丽。
若不是旁边的张母狠狠的掐了他一下,张富贵的魂,都差点被那短裙下洁白美腿给勾了过去。
张富贵立即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你的管家不是说了吗?”女人冷冷的扫了客厅里的人一眼,最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客厅的摆设上,尤其是看到那七盏莲花灯时,女人的眉头皱了起来,“七星镇魂灯!”
张富贵本来准备阻拦女人,却没想到她居然看出来了,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叫七星镇魂灯?”
“呵呵。”女人笑了笑,“小伎俩。”
“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别在这里碍事,要是弄灭了灯,我让你吃枪子。”张母威胁道。
女人却不在意:“布这七星阵的道士是不是告诉你们,他的魂魄不全,被厉鬼所伤?”
闻言,两人大吃一惊,张富贵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别问为什么,只要回答是不是?”女人的语气不可置疑。
“是啊,道长就是这么说的。”张母忍不住说道。
“那就对了。”说着,女人踏进七星阵,仔细的看了看张扬的身体,随后摇了摇头,“这七星阵虽然可以镇魂,可却保不住他的命。”
“你这小丫头片子瞎说什么?”张母立时吼道。
“我瞎说吗?”女人冷笑道,“他根本就不是被厉鬼所伤,而是被另外一种更可怕的东西。”
“阴尸嘛,道长都说明了。”张父立即道。
“阴尸?”女人一脸讽刺,“如果真是阴尸,他可能还有命回来,可如果真是那东西,他能不能回来,都是个未知数。”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危言耸听。”张父脸色一冷,“管家,打电话给马局长,就说他的人在我这里捣乱。”
女人笑而不语,自顾自的打开手提箱,从里面拿出一副眼镜,戴上后看着张扬的身体,仔细观察了起来。
此时,她眼中的张扬却十分诡异,整个身体环绕着两股黑气,一股乌黑稠密,缠在身体内部,而另外一股则相对温和,也正是张扬身体外的那七盏灯所发出。
两股气息在不断的搏斗,但内部的那股黑气十分凶狠,七星灯所散发出的阴气还未进入张扬的身体,就被内部的那股黑气逼了回来。
女人脸上露出了惊讶:“居然是有灵性的阴气,而且和我在医院里遇到的那一股十分相似,难道说这股阴气的主人已经转化为那种东西了!”
摘下眼镜女人摸着下巴沉思了起来,与此同时,管家也回来了,但他却脸色很不好的告诉张富贵说:“马局长说他管不了。”
“管不了,怎么可能?”张富贵一脸不可思议。
“他说这是省厅下来的,而且……还是专门负责调查灵异事件的特别小组,除了省厅之外,哪怕就是市长也无权干涉他们办案。”管家说道。
张富贵一惊,脸色不好的看着这个女人,问道:“你们到我家来究竟是想干什么?”
“当然是查案!”女人冷道,“前几天在青河高中操场,警方发现了三具死尸,全都死因不明,而据我所知,这三具死尸都是你张富贵的打手,他们的死因,几乎和你们家儿子现在的情况一模一样,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
张富贵顿时脸色一变:“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怀疑是我杀了他们吗?”
“杀他们的人当然不是你,却和你有很大的关系。”女人冷冷的盯着他,“我只想知道事实的真相,如果你不告诉我,那我就只能把他带走调查。”
“你敢!”张富贵大怒。
“呵呵。”女人讽刺的看着他,语气无可置疑,“你就是再有钱也干扰不了我们查案,明白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张富贵语气软了下来。
“告诉我事实真相。”女人冷道。
“不能告诉她,看她能把我们怎么样。”张母冷道。
“带走。”女人也不客气。
张母立时哭天喊地的挡在前面,最终张富贵妥协了,并说出了真相。
“原来那个叫陆长生的,就是你儿子撞的。”听完后女人斜了张扬一眼,准备离开。
张父却突然挡住她道:“你有办法救他对不对?”
女人笑了笑:“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