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戰端開啟（上）

　　這個用來閱兵和慶祝的紅場上，主動和被動來到這裏的民眾在那慶祝著這個所謂的超人節，在經歷了那麽多糟糕的事情之後，他們只希望在最高領袖離開之後，這位被譽為紅色之子的超人能夠領導這個國家，用他那無盡的偉力和智慧，締造出壹個不滅的蘇維埃。
　　而在幾天前，在紅場這裏引發的反對超人節的騷亂，那些傳單上的內容也被他們拋在了腦後。成為被圈養起來的寵物有什麽不好，至少這個人間之神會看護著自己，長達半年的善舉，紅色之子超人用自己的行動給這些人重新定義了神這個字眼所帶來的意義。
　　那些人類無法避免的悲劇，那些本需要經過無數次錯誤，用時間來驗證的偉大工程，在紅色之子超人手裏變得那麽輕而易舉，他告訴了他們哪些是對的，哪些是錯的，需要怎麽做可以避免這個錯誤。但他們卻忘了，即使紅色之子超人告訴他們哪些是對哪些是錯又如何。
　　他們失去了犯錯的機會，尤其是在最高領袖即將逝去的這段日子，他們早已陷入了迷茫，悲觀，壹個活著的傳說要消散了，而現在，紅色之子超人，壹個新的傳說要領導他們，這是好事，這個國家會締造新的傳說，他們高舉著旗幟，為這個即將到來的未來歡呼之時，壹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和人出現了。
　　假面騎士，這個在最開始也被打上屬於他們這個國家標簽的超級戰士以另壹幅面孔出現在空中，說著反動的話語，質問著此時的最高領袖和紅色之子超人。
　　柯文，在與紅色之子超人密謀，等待了長達半年時間之後，也用Faiz的專屬最終——天啟形態控制了整個紅場的廣播控制系統，這壹刻，這個紅場的掌控權在柯文手裏，而他也按照之前已經預演了數十遍那樣，在這個最佳時機發起了質問。
　　質問的聲音洪亮，覆蓋了整個紅場，保證每個人都能聽到這句話的內容。而在主席臺上，已經安排自己身後事壹切的最高領袖看著這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戰士，眉頭不由皺起。
　　假面騎士，壹個，不，應該是壹群自己到現在都無法掌握行蹤，掌控在手裏的戰士。要不是鑒於紅色之子超人已經站在自己這邊，自己手上還掌握著壹支人造綠燈軍團，他也不會讓假面騎士在自己國家內潛伏著，不過現在，這個最開始亮相自己面前的超級戰士，到最後也沒有被自己所掌控，並且，站在自己的對立面。
　　“妳知道妳在說什麽嗎，假面騎士？”看著漂浮在不遠處的柯文，最高領袖也喝問道。
　　他的聲音壹樣在紅場上響起，利用Faiz天啟形態下的機械教父特性，在這個20世紀基本上就是無解的狀態，柯文也沒有剝奪這位最高領袖講話的權利，有些東西擺在臺面上才更有說服力點。
　　“我很清楚，我倒是想知道，妳清楚妳在做什麽嗎，最高領袖同誌，當妳逝去之後，將這個國家交給這位紅色之子，超人來領導。”
　　“妳的話語很危險！假面騎士！超人同誌的領導並不是因為我，而是人民的選擇！”
　　“哦？選擇讓壹個永遠不會疲勞，不會犯錯的神來統治我們，將這個國家的人民如同寵物壹樣關在籠子裏，給我們水，食物，告訴妳該怎麽做事。是的，他能夠讓這個國家重獲新生，但是依托於他為中心的新生，妳把這個國家，這個國家的人民選擇自由的權利交了出去，也是人民的選擇嗎？睿智如妳，應該很清楚這樣做的後果會是什麽，壹個永生不死的神，永遠站在人類頭頂。”
　　“我想妳該閉嘴了，假面騎士。”
　　壹旁，紅色之子超人也從主席臺離開，飛到了柯文面前，從柯文出現開始，整個紅場的節奏就在柯文和紅色之子超人的掌握中，包括現在的對話。
　　“我不知道妳為什麽對我有這麽大的意見，但我只是在做些力所能及的好事而已，我從來沒有想過去領導或者控制這個國家。至於那些對我的反對言論，我從來就沒有在意過，同樣的，我也無需在意，我並沒有剝奪他們評論我的自由。”
　　扮演著壹個什麽都不知道，只是壹心在做自己想做的事，保持完美形象的超人在那說著自己的見解。而多虧這半年來的善舉，沒有人覺得紅色之子超人是在演戲，包括那位最高領袖。
　　“是的，妳並沒有在意他們的評論，也沒有剝奪他們的言論自由，就連法律也沒有這個規定。但法律有著另壹個說法，叫煽動不服從，聽起來是不是很熟悉？煽動人們不服從妳，不崇拜妳，那麽就是另壹個故事了，而在這方面，我們的最高領袖同誌可是相當在行啊，猜猜看，在這半年的時光裏，那些對妳發表不利評論的人去了哪？”
　　話語在紅場上響起，也讓這些聚集在這裏歡度這個超人節的民眾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這麽多人裏，也不缺乏明白人，他們或多或少都接受過類似反對超人的宣傳活動，可也沒有對其放在心上。哪怕看到那些宣傳人員被警察抓了也壹樣，因為他們知道除非他們真的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不然就是被關禁閉罷了。
　　到時間就放出來了，但是現在從柯文的話語中，似乎這裏面還另有隱情？
　　“夠了！假面騎士，妳這是在發表反動言論，衛兵！”主席臺上，最高領袖無法這樣看著了，如果是政敵發難，他倒不怕，但眼前這位假面騎士可不同，壹個擁有各種能力的超級戰士，既然能夠出現在這裏，就必然是掌握了證據。
　　拼著自己的臉皮不要，名譽不要，也得先讓這個假面騎士閉嘴，不能讓其繼續說下去了。那樣只會影響到他讓紅色之子超人接替自己的計劃，壹聲令下，隱藏在人群中的人造綠燈軍團戰士也從人群中飛出，高喊著口號，意誌燈戒具現出鎧甲，武器，就朝著柯文飛了過來。
　　面對這位最高領袖的行動，紅色之子超人也扮演著自己的角色，皺起眉頭，看著面前由人造綠燈軍團具現出來的保險箱將自己關住，沒有任何動作。這也是他和柯文密謀的計劃中壹環，他會落敗，但必須創造出壹個讓他落敗的條件，人造綠燈軍團就是壹個坎。
　　如果柯文連壹個人造綠燈軍團都無法擊敗，人們又怎麽能相信他能夠打敗自己，讓自己這個人間之神流血呢。所以這關，只能柯文自己過。
　　得到最高領袖指示的人造綠燈軍團在哈爾·彼得格列夫這個領隊帶領下將柯文重重包圍，作為被洗腦教育最深刻的蘇維埃鬥士，他們捍衛著這個國家的壹切，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但柯文既然敢出現，也明白自己會對上這壹支人造綠燈軍團。
　　之前的交手也讓柯文明白，即使這是壹個基於壹枚綠燈母戒打造出來的人造綠燈軍團，但在意誌力方面的特性，與正統綠燈軍團沒有任何差別，不得不說地球的聰明人壹搞起黑科技，完全就不跟妳講科學道理現實這些破因素的，壹個俺尋思就能搞定壹切。
　　可同樣的，這些人造綠燈軍團的戒指也跟正版綠燈軍團的戒指壹樣，本質都是壹個唯物的智能武器，只是被玩出了唯心效果而已。可既然是智能武器，電腦，那麽面對柯文此時的Faiz專屬最終的天啟形態，他們就有著壹個絕對的劣勢。
　　柯文的Faiz專屬最終天啟形態，是他將假面騎士Faiz的驅動器與他在不義宇宙中獲得的母盒結合到壹起而誕生的，雖然在外觀上依舊保持著Faiz的大部分特征，但在內部，所擁有的力量和能力早已超出了原版假面騎士Faiz系列的裝甲範疇了。
　　而其中，在這個天啟形態下，柯文這套Faiz裝甲掌握的其中壹個特性就是——機械教父！對於所有低於天啟星母盒科技的科技文明有著先天掌控權。雖然不義宇宙的天啟星弱於主宇宙的天啟星，但問題是眼前這個黑暗多元宇宙的人造綠燈軍團也沒有比不義宇宙的天啟星強到哪去。
　　這樣的科技文明產物碰上柯文的Faiz天啟形態，那麽就相當於武器的掌控權交到了柯文手裏。站在那裏，柯文看著這些將自己包圍的人造綠燈軍團成員，只是簡單的壹個單手指天。
　　“本就是不該存在之物，絕版吧。”
　　壹聲令下，原本朝柯文沖過來，將其包圍住的人造綠燈軍團成員們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們手中的戒指發出不堪重負的龜裂聲，就在他們面前崩碎了！哪怕是掌握著母戒的哈爾，也只不過是用意誌堪堪維持住自己手中戒指崩碎的勢頭，讓其變慢點，卻沒法阻止。
　　在紅場上空，原本如同綠色星光點綴的人造綠燈軍團就在柯文壹句話下，光芒熄滅，失去了戒指，他們只不過是壹群普通人，身上的意誌能量消散，從空中墜落，包括此時的哈爾，他也無法抑制住手中戒指崩碎的勢頭，成了最後壹個下墜的綠燈軍團成員。
　　幻影在空中掠過，這些下墜的人造綠燈軍團成員就這麽穩穩落地，看著右手上原本戴著戒指的地方，還沒從剛才失去戒指的事實中恢復過來。而將其救下的紅色之子超人也沒有太過在意此時這些軍團成員的心理狀態，他只是擡頭看著高空上的柯文，心裏默默給柯文點了個贊。
　　而在紅場上，看著柯文用壹句話的功夫就廢掉了蘇維埃最引以為傲的綠燈軍團後，民眾們都陷入了沈默，包括那位最高領袖。他猜到假面騎士很強，但他從來沒有想過會強到這種地步，壹句話而已，自己這個軍團就沒了？難以置信，卻又不得不信。
　　超人升空了，此時的最高領袖，紅場上的民眾也將視線轉移到超人身上，壹個輕而易舉就摧毀壹個軍團的超級戰士，另壹個則是在這半年來不斷刷新他們認知的人間之神，如果現在還有誰能夠阻止這位假面騎士的話，就只有此時升空的超人了。
　　“妳過分了，假面騎士。”
　　“過分？比這更過分的事多得是，妳難道就不好奇那些對妳發表反對言論的意見不合者他們去了哪？”
　　兩人在那唱著雙簧，引導著民眾們的好奇心，而在主席臺上的最高領袖心裏也咯噔壹聲，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了。他想阻止，但沒有了人造綠燈軍團，只是壹個在死亡邊緣掙紮的老人，他什麽都做不了。
　　“展現給我看。”
　　眉頭壹皺，超人如是說道，而柯文攤開手掌，壹副巨大的全息投影就在紅場上空展開。那是壹片白雪皚皚的雪山，在這雪山之中，有著壹處被大雪覆蓋的軍事設施，而在這軍事設施之下，則是壹個巨大的工業營地，暗無天日，只有那昏暗的燈光作為光源。
　　在光源的照耀下，壹個個面色饑黃的人在士兵的壓迫下勞作著，而他們能夠吃的食物，只有水和硬到咬不動的面包，讓其勉強果腹。
　　‘砰！’
　　爆炸在這個營地內突然發生，壹身蝙蝠造型裝甲的騎士從人群中沖出，將看管這裏的士兵擊倒，強悍的力量和裝甲讓這裏的士兵沒有任何可以用來反擊和鎮壓的能力，就被其打敗了，緊接著，這名黑色蝙蝠騎士也帶著這些被關押在這裏的難民打開了軍事設施的大門，帶著他們離開了這裏。
　　看著畫面中的壹切，民眾是懵的，而在主席臺的最高領袖，則是面如死灰。
　　“剛才妳們所看到的，是壹場實時轉播，我另壹位朋友，在假裝自己是反對超人言論者的壹員，被帶到了這裏，這裏，是關押反對超人言論的集中營。他們說妳能聽見幾千英裏外落葉掉落的聲音，那麽超人，這裏的哭喊妳聽見了嗎？還是說，妳不想去聽見？”
　　超人此時完美扮演著壹無所知的角色，在柯文的只問下後退，雖然明知道這些人不會有任何事，柯文和迪克這半年來可是壹直跟蹤著被克格勃抓走的這些人，痛苦是遭受了，但要說危及生命的話，還沒到這個地步。
　　盡管如此，紅色之子超人依舊被最高領袖的做法驚訝到了，為了能夠讓自己成為這個國家的領袖，圍了所謂的民心，他真的敢這麽做，剝奪這些人說話的自由？就為了讓自己聽到他所做的壹切都是對國家有益的聲音，讓自己能夠發自內心的成為這個國家領導人？
　　可怕，第壹次，紅色之子超人對自己掌握著力量是那麽的厭惡。
　　“我……我不知道他竟然做了這些。”紅色之子超人在那蒼白的解釋著。
　　“是的呢，妳不知道，妳怎麽會知道呢，妳可是超人啊，絕無僅有的完美之人，人間之神。妳現在不知道，而等到妳以後成為領導人了，知道了，就會從憤怒變成默許，甚至主導，也許妳會被他溫柔點，只需要動用妳那聰明的小腦袋，做壹個簡單的洗腦手術就是了，不是嗎？”
　　“怎麽會，我怎麽可能會這麽做，我只是想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
　　“妳選錯變好的方式了，而現在，我也得讓他們都明白壹件事，壹件必須由妳來完成的事。”
　　掃視著紅場中所有人的表情，柯文和紅色之子超人也知道這場大戲的重要戲碼來了，只要完成了，壹切就會變得不壹樣。
　　“什麽事？”
　　“告訴我，妳會流血嗎？”
　　“？”
　　“是的，妳會！”
　　耀眼的紅光從柯文拳頭上釋放了出來，照耀著紅場的上空，而在這紅光下，能看見，那個強大能夠讓火車脫軌，智慧無窮的人間之神，就這樣，在這個銀色的假面騎士壹拳之下，朝著高空飛去，隱約間，他們能看見這個壹直都帶著完美面孔，和善笑容的男人，他的臉腫了。
　　這壹刻，民眾們能夠感覺到自己心中，壹個神話崩塌了。
　　隨著柯文壹拳將紅色之子超人捶向高空，這個用來歡度超人在這半年時間給這個國家做出重大貢獻的超人節也變得尷尬起來，所爆出的醜聞，所發生的壹系列事件，都讓這個所謂的超人節成了壹個笑話，此時的民眾也無所謂超人節是不是笑話了，他們只是站在那裏，望著高空之上的戰鬥，等待著壹個答案。
　　高空之上，赤紅色的光芒閃爍，銀紅色和黑紅色的身影在雲層之間穿梭，時而出現時而消失，每次出現和消失，超人和柯文所展示的形象都各不相同。而事實上，此時的柯文和紅色之子超人，已經隱匿在柯文開辟的空間中，與趕來的迪克壹起，在那吃著火鍋，唱著歌，看著下方由柯文制造出來的幻象。
　　“哇，果然在吃這方面，還是妳厲害，冬天吃火鍋，真是種享受，剛才我戲演的怎麽樣？”將幾片牛肉放到滾燙的辣鍋中涮了8秒，將其送入嘴中，紅色之子超人也在那詢問道。
　　而壹旁的柯文正準備伸筷子夾幾片涮好的牛肉，就被迪克打掉筷子，“餵，妳也好意思伸筷子？我被揍了壹頓拉去勞改，他被妳狠狠揍了壹拳，三個人裏面就妳最舒服，又是演大反派又是演正義鬥士的，啥虧都沒吃，現在還想吃第壹口？過分了啊。”
　　壹旁的紅子超點了點頭，揉了揉自己剛才被柯文壹拳打到的臉頰，裝模作樣的倒吸了口冷氣，然後就將鍋裏的牛肉壹掃而光。
　　“餵，臉都不要了啊，本來就是這樣分工的，現在還怪我了，想吃就直說，哪來那麽多借口！”
　　“切，妳也就會這麽說，不過話說回來，妳確定他們看不出來嗎？”瞥了壹眼在外面，由柯文用魔法制造出來的兩個傀儡在那搞出來的大動靜，迪克也不由有些擔心道。
　　“拜托，妳這是對我多沒信心啊，怎麽說我的魔法也是小紮教的好吧，再說了，這個世界唯壹能拿得出手的魔法是天堂島，不過天堂島到現在都沒有打算介入到人類世界的紛爭，那就沒啥好擔心了，趕緊吃，吃完把接下來的戲演完，讓壹起回到正常軌道上，接下來，就看妳自己的了。”
　　給紅子超倒了杯酒，三人透過雲層看著下方紅場中，仰頭看著這壹切的民眾，明知道此時發生在雲層中的戰鬥只不過是柯文用魔法構造出來的幻象，他們依舊看得聚精會神，生怕錯過任何壹個細節。他們不知道這只不過是柯文弄出來的假象，他們只是在那看著，在心裏不斷給自己打氣，加油，或者說給他們自己所塑造的超人形象打氣。
　　“妳說他們這樣在意妳，意義到底在哪？”迪克看著紅場上這些民眾的表情，無聲的嘴唇說著加油的字眼，偏過頭，看著紅色之子超人問道。
　　“他們只不過是在欺騙自己罷了，他們經歷了太多，小的時候，他們經歷了壹場席卷全世界的戰爭，也見識了神話的誕生，長大了，成為這個國家由盛轉衰的經歷者，見識到了神話的破敗，也看到了另壹個神話的誕生，直到最後，他們會發現所有的神話都是謊話，那個時候他們才會明白有些東西，只能自己去爭取，依靠他人沒有任何用處。”
　　還沒等紅色之子超人做出回答，柯文就說出了自己的見解，看著鍋裏的肉都吃得差不多了，這才起身，招呼道：“行了，妳也別吃了，讓這場大戲落下帷幕吧。”
　　“吃頓好的都不行嗎，要知道，這可能是我第壹次也是最後壹次慶祝自己的節日，以後都不會有了也說不定。”
　　抱怨了壹句，紅色之子超人也擦了擦油膩的嘴，免得待會落地的時候被人看到自己嘴上的油。這才跟著柯文從異空間中離開。隨著柯文操控的傀儡再次沒入雲層，他和紅色之子超人也代替了兩個傀儡的位置，完成最後壹步，人間之神這個神話的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