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修炼在圣域

　　一个拥有24年阅历的青年，想要骗一个7岁的孩子，简直是易如反掌。
　　回到兄弟俩居住的小石屋，短短一个小时，贾正道就从艾奥里亚口中套出了想要知道的一切。
　　兄弟两个都是孤儿【注1】，是土生土长的希腊人，说的也都是纯正的希腊语。据艾奥里亚所说，两人是四年前被村子里的神父推荐到圣域的，而且两人在圣域极受重视，甚至得到过圣域教皇的亲自接见，教皇亲自安排了老师训练他们。至于为什么会受到教皇重视，艾奥里亚自己也不清楚。
　　据艾奥里亚所述，圣域的地域非常广阔，圣域的中心建筑是在阿克罗波里斯山上的雅典娜神殿，以及环山而建拱卫雅典娜神殿的教皇厅和黄道十二宫。这十四座古建筑是圣域中最神圣、最神秘的存在，只有在圣域中身份达到一定地位的人物才能出入，而作为圣域标志性建筑的雅典娜神殿，据说只有教皇殿下一人能够自由进入。圣域中大多数人聚会的场所是圣域另一大建筑——古竞技场，古竞技场能够容纳6万7千人，所以它也是圣域中最大的会场、活动场。
　　这些都和贾正道前世从漫画中了解的差不多，只不过更细致，更具体了些而已。令贾正道感到有些意外的是，那些漫画中往往一出场就惨遭蹂躏的杂兵们并不简单，他们中的每一个放到外面世界上都是顶尖的高手，作为圣斗士们的候补，他们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圣骑士。圣骑士和圣斗士最大的区别就是圣衣，能够取得圣衣认可的圣骑士就是圣斗士，反之，在圣域即使力量再强大，如果没有圣衣，也只能称为圣骑士（教皇除外）。
　　每年从全世界各地赶来圣域朝见教皇的圣骑士都有很多，他们目的往往只有一个，那就是得到圣衣的认可。然而，全世界真正的圣衣也仅有88件，僧多粥少之下，能够成为圣斗士成了绝大多数圣骑士毕生的追求和最大的荣耀。
　　艾奥里亚告诉贾正道，他的最大理想就是成为一名光荣的青铜圣斗士，为了爱与正义而战。
　　未来站在圣斗士顶端的十二黄金之一，镇守狮子座的艾奥里亚的最大理想竟然是成为一名“伟大的”青铜？！这真是个足以令贾正道听了后喷血的理想。没办法，在圣域，黄金、白银只是个传说，平时大家见的最多的也就是青铜圣斗士，小艾有这么“伟大”的理想也算正常。
　　小艾毕竟还是个孩子，并没有注意到他哥哥的变化，当然就算发现了他也不会在意。对这些孩子来说，圣域就是一座炼狱，在这里受训的孩子很多都因为种种原因性格大变，有些极端的甚至产生了精神分裂。据说，有一对性格极为恶劣的双胞胎，在这里受训了6年，双胞胎中的哥哥在一次训练中受伤，伤好后竟然性格逆转，竟然从一个穷凶极恶的混球变成了一个品学兼优的优秀圣骑士，令人咂舌不已。
　　小艾的理想是成为一名圣斗士。贾正道目前的理想则是能够跟上训练，少受点儿罪。
　　虽然贾正道继承了艾俄罗斯堪称完美的身体，拥有着远超艾奥里亚的力量和速度，但是他的灵魂仅仅是一个80后温室中的花朵儿，所以在勇气、毅力上却和小艾有着不小的差距。贾正道想要实现“少受点儿罪”的理想，面对的第一道难题就是勇气的考验。贾正道的胆量和经常面对生死考验的圣域中人相比，差距绝对不是一般的大。
　　兄弟俩的启蒙老师是一个优秀的圣骑士，S级圣骑士，有着“闪电战车”称号的俄国人格里夫。格里夫是东正教徒，据说在俄国有着不低的地位，他也向所有的圣骑士们一样，带着对圣衣的渴望来到了圣域，并且一呆就是十年。俄国男人通常都有三大特点，牛饮、狂吹和咆哮，简单点说就是喝酒、吹牛和暴力倾向。在这三点上，格里夫也不例外，虽然他信奉东正教。
　　……
　　清晨，圣域竞技场附近的训练场上空传来一声声雷鸣般咆哮。
　　“艾俄罗斯！你再跑跑停停的中午饭就不用吃了！连10万米热身长跑都坚持不下来，还当什么圣骑士？”
　　“格里夫老师，不要再提10万米这个数字了，我听着就头晕！”
　　“艾俄罗斯！不要像个娘们似的畏畏缩缩，跳下去，这个悬崖只有500米而已！”
　　“格里夫老师！我腿软，我爬下去行吧？啊！您干嘛踢我！”
　　“艾俄罗斯！你究竟怎么了？四年多的训练都练到了狗身上了吗？举起这块石头，它只有3吨重。”
　　“格里夫老师！给我一根长点的杠杆好不好？亚里士多德说，只要足够长，我能撑起地球。啊！又打人了！”
　　“艾俄罗斯！昨天你不会是摔傻了吧？你的胆量哪去了？来，用我教你的‘拳压’打碎这块巨石！”
　　“格里夫老师，您还是给我一把铁锤吧！我更喜欢‘锤压’。咦？您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您的拳头怎么在发抖？不会是帕金森吧？唔！痛！”
　　“艾俄罗斯！你……你还是回村种地去吧……”
　　“不想回去就把状态给我练回来，玩命的练！”
　　……
　　贾正道所在世界的哲学家秦寿曾说过一句话，“人都是B出来的”。
　　一年后，还是那座训练场，一个虎背熊腰、面容坚毅的白人大汉负手而立，他身边还站着一个虎头虎脑的金发少年，此时少年正神情专注的盯着训练场上一道挺拔的身影，眼中充满了兴奋和崇拜。
　　贾正道屹立在沙石遍布的训练场上，他的对面是一块3米多高的巨大岩石。经过一年的地狱般磨练，贾正道终于克服了恐惧心理，使得他的灵魂和这具霸占来的身体完全融合在了一起，此时此刻，贾正道就是艾俄罗斯，艾俄罗斯就是贾正道。
　　今天是格里夫老师的最后一课，明天上午，格里夫就要乘坐“雅典——莫斯科”班机回俄罗斯了，而贾正道和艾奥里亚也接到了教皇厅的通知，两兄弟将会到遥远的中国庐山，接受第二阶段的训练。
　　通过一年的相处，贾正道发现格里夫这个人虽然脾气暴躁，喜欢吹牛，但人确实不错，对两兄弟的训练兢兢业业，尤其是对贾正道，就他那状态，换作另一个老师，估计早就把他开除回家了，但是格里夫却没有。
　　“格里夫老师，我开始了。”贾正道朝格里夫说道。
　　“开始吧。”格里夫点了点头。
　　格里夫话音未落，贾正道已经如同一道黑色闪电冲向了巨石，跃起、提肘、出拳，几个动作一气呵成，流畅无比，待贾正道收拳稳住身形，三米多高的岩石已经化作一堆小山般的碎块。而贾正道就像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甩了甩手，笑呵呵的看向了格里夫。
　　“哥，你成功了！这绝对是音速拳！”艾奥里亚兴奋的大叫道。
　　“大呼小叫什么？”格里夫一巴掌拍在艾奥里亚的小脑袋上，嘿嘿笑道，“一秒钟97拳，其中有效攻击不超过20拳，离音速还远着呢！小子，该你了。”
　　“嘿嘿，格里夫老师，您是不是嫉妒了？您应该为我感到自豪。”贾正道笑着插口道。
　　“还自豪呢，你真是不知谦虚为何物。”分别在即，格里夫今天也有些放开了。
　　“当然，我又不是中国人，倒是您，什么时候跑到中国去学文言文了？”贾正道笑着说道，心里却多少有些苦涩，由炎黄子孙变身为洋鬼子的复杂心情真是不足为外人道。
　　“你这小脑袋里懂的东西还真不少。”格里夫笑了笑，说道。
　　师徒二人谈笑间，艾奥里亚也完成了他的任务，正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欣赏自己的杰作。只见巨大的岩石就如同被狗啃了一样，东缺一节，西少一块，四分五裂。
　　“一秒108拳，速度还可以，但是有效攻击只有4拳，而且力量明显不足。”格里夫扫了一眼艾奥里亚，摇了摇头。
　　贾正道轻轻拍了拍艾奥里亚的头，替他辩护道：“老师，艾奥里亚表现的不错了，毕竟今年他才7岁。”
　　听到贾正道的话，艾奥里亚迅速从沮丧中摆脱出来，“老师，我会继续努力的，一定会成为和哥哥一样强大的男人。”在艾奥里亚眼中，他哥哥是最强大的，如果出现了比他哥哥还要强大的，那么，他会选择无视，比如格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