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白娘子吃人的真相

　　家中，深夜三點。
　　漆黑的臥室裏，壹片安靜，靜得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
　　三個小時，唐曉生躺在床上已經整整三個小時了，卻依然沒能入眠，腦海裏反復在思慮著白小小今晚對他說的事。
　　自從小龍女、小黃蓉等八人離開之後，唐曉生知道自己肯定會不習慣，肯定會很想她們。為了不至於太多愁善感，他於是每天都拼命地工作，上午六點出門，晚上十二點才回家，壹天至少工作十六個小時，幾乎將全部的時間和精力都用在工作上。因為只要忙碌起來，便沒有時間憂慮。
　　每天晚上，當他回家時，總是壹身疲憊，只要抱著小黃蓉的毛絨玩具往床上壹躺，很快便可以入夢。
　　可是，今天晚上，盡管他依然很累，卻怎麽也睡不著了，心裏反復詢問著同壹個問題：龍兒、蓉兒她們都真的被白小小吃了嗎？她們真的死了嗎？
　　如果白小小所說的是真的，她真是白娘子，那麽為什麽金庸之前會說白娘子不會穿越呢？很明顯，白小小和金庸兩人之間，必定有壹個人是錯的，或者說有壹個人在撒謊，到底誰在撒謊呢？
　　在過去壹個多月裏，唐曉生其實壹直在想辦法尋找金庸先生，想詢問他有關反穿越的事。因為金庸曾經說過，只要拆開日記本後，壹切便會真相大白，但是唐曉生現在卻依然困惑不已，於是想再當面問問金庸。
　　可惜，金庸行蹤壹直十分低調，根本沒有任何關於他的消息，經過壹個多月的查探，唐曉生依然不知道他身處何地。有關反穿越的真相，於是也成為壹個謎團。
　　“呼——”
　　唐曉生在床上越躺越精神，全無睡意，終於是坐起身來，走下床。既然睡不著，就找點事做，消磨壹下時間。
　　下床後，他獨自離開房間，先到廚房裏拿了壹瓶五糧液和壹個酒杯，再走回客廳，坐到沙發上。緊接著，他啟動放在沙發前的筆記本電腦，打開百度網站的網頁，下意識地，便在“百度視頻”的搜索欄裏輸入了“火影忍者”四個字，然後點開相關的視頻。
　　之後，唐曉生便壹邊喝著五糧液，壹邊靜靜地觀看著動畫片《火影忍者》：
　　卡卡西自我介紹道：“我的名字叫旗木卡卡西，我喜歡得和討厭的東西，不想告訴妳們，將來的夢想麽，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興趣麽，也是各式各樣的。”
　　春野櫻小聲議論：“（聽完他的介紹）結果我們知道的只有他的名字而已。”
　　鳴人點頭：“嗯。”
　　卡卡西：“接下來，換妳們了。”對鳴人說道，“就從妳開始。”
　　鳴人自我介紹道：“我叫漩渦鳴人，最喜歡的東西是泡面，更喜歡伊魯卡老師請客的壹樂拉面，最討厭的是等待泡面的三分鐘，將來的夢想是超越火影！”
　　……
　　《火影忍者》壹集接著壹集地播放，唐曉生手中的酒也是壹接著壹杯地喝。當看完六集的《火影忍者》時，手中的壹瓶五糧液也基本見底了，此時，陽臺外的天色已經蒙蒙亮，時間來到清晨五點多。
　　“官人，妳這麽早就醒了。”
　　這時，白小小忽然從房間裏走出，她也是剛睡醒，正準備給唐曉生做早餐，沒想到壹到客廳便發現唐曉生已經醒了。輕步迎面過來，坐到他身旁，瞄了瞄筆記本電腦的屏幕，好奇地問道：“官人，妳喜歡看《火影忍者》？”
　　唐曉生沒有回答，隨手關掉了屏幕上《火影忍者》的視頻，轉過頭，問白小小：“白姑娘，我有壹個問題要請教壹下妳。在大約兩個月前，妳在南風山山洞裏吃人時，妳只是壹條蛇，對嗎？”
　　白小小點點頭：“嗯。那時，我還沒有幻化成人形。”
　　唐曉生道：“好。那我問妳，妳說妳將龍兒等八人吃掉了，關於這件事，妳是親眼目睹的嗎？”
　　據唐曉生所知，蛇的視覺是非常差的，壹米外的東西完全看不清楚，視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他於是有點好奇，既然白小小當時只是壹條蛇，那麽她又是如何確定她吃掉的人是小龍女、小黃蓉等人。
　　白小小怔了怔，搖頭：“我不是親眼所見，當時，我根本沒看清楚她們的樣子。”
　　唐曉生點點頭，果然不出他所料，又問：“既然妳根本沒看清楚，妳為什麽會說妳吃掉了龍兒她們呢？”
　　白小小答道：“我原本也不知道自己吃掉的人是誰。直到大半個月以前，我幻化為人形後，從新聞上得知，原來妳的未婚妻在南風山的秘洞裏離奇失蹤了，我才確定我吃的人是妳的未婚妻，於是就找到妳。”
　　聽到這裏，唐曉生算是聽明白了。白小小可能真的吃了壹些人，但是她並不確定自己吃的是誰。只是後來從新聞裏得到有關龍小雪等人失蹤的消息後，她才反過來推測，認為她吃的人便是龍小雪等人。
　　換句話說，目前只能確定白小小吃了壹些人，但並無法確定她吃的便是龍小雪等人。因為白小小根本沒有親眼看到自己吃的人的樣子，並且，在南風山山上，未必只有壹個山洞。或許白小小只是在另外壹個山洞裏，吃了另外壹些人也說不定。
　　唐曉生之所以會有如此猜測，是因為在元宵之夜當晚，他曾經和小龍女等人壹起進入過秘洞裏。以唐曉生的內力，周圍壹點風吹草動，他都會察覺得到。如果白小小真是就藏在山洞的附近，唐曉生覺得自己不可能毫無察覺。
　　更重要的是，南風山的那個秘洞只有壹個洞口，山洞裏都是厚厚的石壁，除了洞口，根本沒有其它出入的出口。事發當晚，唐曉生壹直守在洞口口處，如果白小小真的在山洞裏出現過，唐曉生不可能沒看見。何況，他之後還在秘洞裏呆了兩天三夜，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正是因此如此，他才懷疑白小小吃人的山洞，未必和小龍女等人失蹤的山洞是同壹個山洞。
　　為了壹探究竟，唐曉生決定今天帶白小小前往南風山壹趟，到現場看看，讓白小小確認壹下。
　　“白姑娘，今天可能要麻煩妳壹下，希望妳可以陪我去壹趟南風山。”唐曉生說道。
　　“嗯。”白小小輕輕點頭，柔聲道，“官人有事盡管吩咐。”
　　之後，唐曉生便起身到廚房做飯。由於白小小吃不慣紅薯、泡面等素食，他只好特地為她做了壹碗雞蛋羹，而他自己，則吃了壹碗八寶粥。
　　吃完飯後，兩人壹起離開家中，準備坐著車子趕往南風山。當他們來到停車場後，白小小十分興奮，因為今天是她第壹次坐到唐曉生的奔馳車裏。過去幾天，她就壹直想坐這輛車，可惜，唐曉生壹直不讓。
　　上車後，唐曉生馬上啟動車子，全速開往南風山。由於他們出發比較早，路上車輛比較少，壹路上都比較順利。而在車廂裏，則不斷播放著琴簫合奏的輕音樂，曲調輕柔空靈，聽起來十分舒心。
　　在聽了近二十分鐘的輕音樂後，白小小忽然發現，原來車廂裏播放的輕音樂，其實總共只有壹首，壹直在單曲循環播放中。發現這個問題後，她便不禁有些好奇，問道：“官人，妳很喜歡這首琴簫合奏的曲子嗎？”
　　唐曉生壹邊開車，壹邊淡淡道：“是。”
　　白小小壹直在努力發現唐曉生的愛好，以拉近和他的距離，於是趕緊問道：“官人，這首曲子叫什麽名字？”
　　唐曉生道：“叫《笑傲江湖》。”
　　“《笑傲江湖》？”白小小聽完之後，馬上記在心裏，並暗暗告訴自己：既然官人喜歡這首《笑傲江湖》，我也得盡快喜歡上這首曲子。
　　在《笑傲江湖》的曲子循環播放了七遍之後，車子終於抵達南風山山腳。之後，兩人壹起下車，徒步上山。
　　大約半小時後，便到達目的地——南風山秘洞。
　　進入秘洞後，唐曉生指了指山洞裏的環境，對白小小說道：“白姑娘，龍兒就是從這個山洞失蹤的，妳仔細看壹下，看這個山洞是否是妳當初吃人的山洞？”
　　白小小於是開始在個山洞裏認認真真地查看著，數分鐘後，她走到唐曉生身前，搖了搖頭，柔聲道：“官人，我也不知道。”
　　白小小當初在吃人時，她只是壹條蛇，而蛇的視覺、聽覺、觸覺、嗅覺和人是完全不同的，因此，它們對於環境的印象和人也是完全不同的。而現在，白小小已經是壹個人，由於她感受器官已經和蛇不壹樣，她現在用腦海中蛇的相關記憶去分辨這個山洞，便變得難以判斷。
　　這就好像壹個只會漢語的中國人，腦海裏卻有壹堆用日語記錄的記憶壹般，他根本就讀不懂自己腦海裏的日語記憶的信息，自然無法做出相關的判斷。
　　在反復思考了許久後，白小小也只是有模糊的印象，說道：“官人，這個山洞似乎比我之前吃人的山洞大壹點，但是，我也無法完全確定。”
　　唐曉生想了想，又問：“白姑娘，在妳還是蛇身的時候，會穿墻術或者隱身術之類的異能嗎？”
　　白小小搖頭：“不會。地球上沒有靈氣，我壹直都無法施展任何法術。”
　　壹聽這話，唐曉生頓時安心了不少，因為他覺得小龍女等人恐怕沒有被白娘子吃了。
　　在小龍女等人消失的當天晚上，唐曉生壹直守在山洞洞口。如果白娘子真的出現在山洞裏吃人，而她又不會穿墻術或隱身術，唐曉生沒有理由沒發現她的。因此，唯壹的可能，便是白娘子吃人的山洞並非是這個山洞，而是另外壹個山洞。
　　南風山雖然地勢不高，但是山勢比較平整，範圍還是挺大的，如果要花力氣去尋找這裏是否存在其它山洞，工作量還是非常大的。好在這件事根本不用唐曉生自己動手，因為有壹個人可以幫他這個忙，這個人便是刑警林詩詩。
　　在小龍女失蹤後，警方曾經對整個南風山進行過地毯式的搜索，相信他們對於南風山的地形是最熟悉不過的。為了確認南風山是否還有其它山洞，唐曉生於是馬上撥通了林詩詩的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便聽見林詩詩的聲音：“唐曉生，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有事嗎？”
　　“林警官，有個問題想向妳咨詢壹下。在南風山山上，壹共有幾個山洞？”
　　“南風山啊？好像是六個，還是七個，我忘了。反正，至少六七個吧！”
　　“妳確定嗎？”
　　“當然確定！我在南風山搜查了將近半個月，怎麽能不知道？對了，妳問這個幹嘛？”
　　“沒有，就是好奇，隨便問問。另外，還壹個問題。在最近壹兩個月，除了龍小雪等八人失蹤外，可還有其它的失蹤人員？”唐曉生問道。他問這個問題，主要是想確認被白小小吃掉的人是誰。
　　“有啊，京華市每隔幾天都有人失蹤，不只是最近壹兩個月，每個月都壹樣。”林詩詩道。
　　“那有沒有在南風山附近壹帶失蹤的人？”
　　“南風山附近？這個嘛，我就不清楚了。失蹤的案子不少，警局裏每天都會接到幾起失蹤案，尋人啟事也是壹大堆，我哪裏能夠知道這麽多。前些日子，就有幾個日本人在京華市無故失蹤了，到現在還沒找著。”
　　“哦。”唐曉生想了想，覺得她說得也對。京華市這麽大，人口數百萬，每天有人失蹤也是很正常的，這麽詢問林詩詩，估計也問不出什麽，於是說道，“好吧，沒事了。打擾妳了，林警官，妳忙吧！”
　　雖然在和林詩詩對話中，唐曉生並沒有詢問到被白小小吃掉的人究竟是誰，但是他基本可以確定肯定不是小龍女等人。或許白小小真的是吃掉了壹些人，但是她應該是在另外壹個山洞，吃掉了另外壹些人。
　　既然真相大白，唐曉生自然得向白小小說清楚，於是走向她，說道：“白姑娘，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龍兒她們恐怕不是被妳吃掉的，妳是清白的。以後，妳也不必再耿耿於懷，更不必糾纏我了。”
　　白小小微低著頭，抿嘴道：“官人，我知道妳是在安慰我，但是，我是自願想成為妳的娘子的。我吃了妳的娘子，現在替她照顧妳，這是天經地義的。”
　　唐曉生原本還有點反感白小小如此野蠻地騷擾他，但是現在得知事情的真相後，反而十分同情她，甚至是欣賞她。
　　從目前掌握的證據來看，白小小根本就沒有吃龍小雪等人，她是無辜的。結果，白小小卻誤以為自己做錯了事，自責不已，並親自上門贖罪，準備代替龍小雪嫁給唐曉生。雖然贖罪的方式有點不講理，但是她的出發點確實是出於好意。先不說她贖罪的方式是對是錯，單單這份敢於為自己的錯誤負責任的精神，就比多數人類都要強上數倍。
　　對於這樣壹名勇於認錯的善良女子或女妖，唐曉生怎忍心傷害她，讓她受不白之冤，於是道：“白姑娘，我並非安慰妳。龍兒她們的確不是被妳吃掉的，妳吃的是另外壹些人。剛剛林警官就說道，最近有幾個日本人失蹤了，至今下落不明，可能他們就是被妳吃了也說不定。”
　　白小小楞了楞，沈默片刻，柳眉壹彎，低聲問道：“官人，妳是要把我送去日本嗎？”
　　唐曉生淡淡壹笑中，道：“放心，我不會把妳送去日本的。以後，妳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白小小表態道：“官人，我想跟著妳，做妳的娘子。”
　　唐曉生有點無語，跟她解釋了這麽多，怎麽還是沒有說服她，道：“白姑娘，妳根本沒有吃我的未婚妻，不需要再當我娘子了，妳還聽不明白嗎？”
　　白小小櫻桃小嘴抿了抿，點頭道：“我聽明白了。只是，官人，妳昨天晚上曾經對天發過毒誓，如果妳不娶我，就會永遠找不到女人結婚，我不能害妳。因此，我必須當妳的娘子！”
　　唐曉生解釋道：“我昨晚的毒誓只是隨便說說的，沒關系的。”
　　“不行！舉頭三尺有神靈，妳發的毒誓，神靈肯定聽見了。如果妳違背誓言，神靈壹定會懲罰妳的。”白小小異常認真地說道，“因此，妳必須遵守昨晚的誓言，讓我當妳的娘子，否則遭到報應的。”
　　唐曉生真是有點後悔，想不到自己昨晚隨便發個毒誓，白小小會如此當真。看白小小的意思，似乎還是非要嫁給他當娘子。這也難怪，她畢竟是來自仙俠世界的人，對於神靈自然是萬分敬仰，不像唐曉生這樣的現代人，壹直只覺得神靈根本不存在，是迷信。
　　關於神靈的事，唐曉生現在心裏其實也沒底。以前，他壹直也是相信科學的，覺得沒有超自然或靈異的事物存在。但是如果白小小真是白娘子，那麽科學真的還能信嗎？
　　不過，經過這麽壹折騰，唐曉生心裏還是踏實了不少。因為小龍女等人既然不是被白小小吃掉的，那麽她們應該還活著，或許是反穿越回原來的世界了。這樣壹來，他也就放心了。
　　既然事實基本查清楚了，唐曉生也沒做過多停留，馬上匆匆下山，直奔山腳下的功夫學校，因為他今天依然得負責海選白娘子演員的活動。
　　而白小小也沒閑著，壹路緊隨其後，由於唐曉生輕功了得，步伐輕盈，走得十分快，白小小於是跟得十分吃力，壹邊追著，壹邊嬌聲喊道：“官人，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