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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抗战之承诺如山 by 超约古今

2018-5-29 06:01

第四章
  马当战役打响的时刻,是凌晨4点,睡梦中的中国士兵遭到了日军的突然袭击。
  日军数十艘小艇偷偷在香口阵地的江边登陆,黑夜里江水泛着灰白模糊的光,在两岸山壁的夹持下快速流淌,似乎不想见到即将发生的一切。战斗瞬间打响:有人踏响了江边的地雷,但是日军大队并不顾受伤士兵濒死压抑的哀嚎,急速冲锋,守军仓促应战,枪声稀稀拉拉,丝毫挡不住狂悍的日本兵,更要命的是该团连以上主官都已奉命离队参加军部组织的“抗日军政大学”的结业典礼,并计划于典礼结束后在司令部聚餐庆祝。
  日军通过内线掌握了这一信息,发动偷袭的时间就选择在典礼前的黎明时分。稍纵即逝的战机被日军精准掌握,这是自去年八一三事件以来近一年的无数次战斗打磨的结果,日军已经将偷袭、强突、渗透、合围等战术运用得炉火纯青,在淞沪会战后,日军各支部队比赛一般,不断刷新攻城略地的最快纪录,这次日军波田重一支队原本就是想一击而下马垱要塞,再创一个迅速拿下中国军队江防要塞佳话的,抓住这个战机发动偷袭也是在第一波攻击受挫后不甘心方才得来的。
  在距离香口阵地数公里之外的马当要塞里,一场激烈的讨论正在进行中,以副支队长顾建安为代表的主张出击支援香口一下,这几天江面上的战斗日军没有讨到便宜,登陆香口再进攻马当要塞会容易很多,现在香口告急,救得下最好,救不下至少在上峰那里也有个交代,何况这次鲍总队长抗命未去参加“抗日军政大学”的结业典礼,已经得罪了一力主办典礼的军座,此时不出击更会获罪。
  而以参谋长张弘毅、文化教官赵昆仑为代表的则力主严阵以待,确保要塞安全,因为按照日本人的战力,此时肯定已经占领香口,出击于事无补,反而要提防日军向要塞的突袭。
  鲍长义总队长面容刚毅,他知道,此时的决定事关大局,不是关乎面子的事,要塞的安危是关键,香口阵地丢了,罪不在己,守住要塞就行;而夺回香口阵地,却失掉要塞,那是要掉脑袋的。
  当时交战双方都知道,马当为长江的门户,是长江上三大要塞之一,由此往西,湖口、九江均无险可守,攻占马当,等于长江门户大开,可以直接威胁武汉安全。
  为了尽可能迟滞日军的进犯,给囤积在武汉的西迁工厂、军政机构、大量居民继续西迁争取更多的时间,国民政府不惜血本,先后投入大量人力物力,从江底到江面构筑了三道防线,将几十艘大型轮船、铁壳船、木船装上乱石,凿穿船底,沉入江中,然后在沉船上筑人工礁,用铁丝织成网,再以木箱装上乱石块或者专门用木料与块石捆绑成枕体悬浮于江水中,以铁丝、缆绳、粗铁链连缀沉船、礁石形成一张从江底到江面的立体防御网,最后在船与船间,船与礁间、礁与礁间布设近1700多枚水雷及浮在水面上的特制漂雷。
  如此还嫌不足,沿江还构筑了坚固的炮台,配置数十门江防大炮;中国空军也接到命令,随时增援助战。当时的中外媒体皆称防御体系固若金汤!
  鲍长义也接到敌情通报,日军也高度重视马当战役,派上的是最具战斗力的波田支队,并以海军第十一战队配合作战。波田支队名为一个旅团,实际有兵力两万多人,兵力、实力远胜于日军一个甲种师团。同时他是一个工于谋略,头脑冷静的将领,这样的对手很让鲍长义头疼,自己的长官好大喜功,大战在即却要搞什么庆典,对手却如狐狸一样狡猾,如饿狼一样凶猛,这个仗就很难打了,同时让他深感痛心的是,波田支队手下官兵竟然多为台湾青年!
  赵昆仑介绍说:“清末甲午战败,清廷将台湾、澎湖列岛拱手割让给日本,台湾人民根本不愿屈服日本,在清廷置身事外的情况下,他们自发组织义军,在刘永福、徐骧等爱国义士的领导下,从1895年4月台北阻击战开始,到最终台南陷落,在近半年的浴血奋战中,台湾军民义薄云天,用鲜血和生命谱写了一部悲壮的爱国史诗。
  轰轰烈烈的反割台虽然失败,但它却给侵略者以沉重的打击。据后来日本官方公布的数字,在台湾被击毙和病死的日本官兵,包括北白川能久亲王和山根少将在内,将近五千人,重伤者五百余人,另还有两万五千余人不同程度受伤。”
  想想当初台湾人民气壮山河的英雄事迹,马当要塞司令部内外的军人们都热血沸腾。
  “没想到,40多年下来,日本奴化台湾人民竟至如此地步,许多台湾人还起了日本名字,侵华日军中有不少台湾籍官兵,眼前的波田支队就是专门从台湾调来的,又被叫做台湾军,下层士兵的主体是台湾人,但军官清一色都是日本人,日本大本营把这支部队放在先锋的地位,不仅是想发挥这支部队在酷热条件下作战的优势,还有利用台湾士兵充当战争炮灰的想法。
  这种做法不仅针对台湾,对朝鲜半岛更是变本加厉,日本占领整个朝鲜半岛后,为弥补兵员的不足,推行了一系列奴化朝鲜人的政策,比如强迫改姓,朝鲜人中有不少被培植成日本的忠实臣民,他们自愿充当日本军人,甘心为日军驱使,在侵华日军很多部队中朝鲜籍士兵甚至占到一半以上,为了在日本人面前邀功,他们往往对中国军民更凶残,南京大屠杀中他们也是坏事做绝,罪行累累。
  而更绝的是,日本人把上万朝鲜士兵派到台湾和台湾士兵混合编制,眼下的鬼子中就一定有不少朝鲜人,他们和台湾士兵都是二鬼子,这些二鬼子很好辨认,只要看到不戴钢盔的只戴着帽子的就是他们,在日军中,日本人的地位最高,朝鲜人其次,台湾籍士兵地位最低,而且大部分台籍士兵不许持枪,只能充当卫生员、伙夫、工兵等。”
  “但是无论是他们当中的谁,他从踏上中国大陆第一天起,就是侵略者,只要他不放下武器,他就是我们的敌人,他会由着自己的性子随时杀我百姓,侮辱妇女,抢掠财物,辱我文明,我们就与他不共戴天!”
  听着赵昆仑这些从姑爷那里了解到的当时不太为人知道的信息,官兵们都很气愤,鲍长义气得拳头砸在桌子上,此时远处的枪炮声已经听不到了,打过去询问的电话也根本不通,沉默了一会,鲍长义下令:“严阵以待!”
  事后查明,香口守军在突然打击面前,乱成一团,加上无人指挥,香口很快失守,要塞外围阵地也陆续被占领。日军一击得手,立即将兵锋指向马当要塞。
  然而,让台湾军无比郁闷的是,本想一鼓作气拿下马当,却没想到要塞长山步兵阵地前有一片开阔地,这里原来是稻田,很适合日军展开兵力进攻,可叹最近几天江水上涨,漫过圩堤,这片开阔地竟然一片汪洋,成了一片湖荡,他们半截身子在水里,重机枪没有支点根本不好发挥火力,守军抓住战机,轻重机枪一起开火,火力猛烈,第一个冲锋集群很快就被全部歼灭,波田不死心,连续又组织了三次进攻,战至下午,竟毫无进展,进攻部队均有来无回。
  波田火了,这支部队自从参加淞沪会战以来,几乎没有吃过亏,顺着长江一路杀到武汉外围,今天还是第一次几轮进攻下来毫无进展的,而且派出的三个中队人都死光了,这让一贯冷静自持的他恼怒异常,下令军舰出动,狂轰滥炸长山阵地,日军10余艘军舰一次齐射,就有100多发炮弹如雨点落在守军阵地上,部分工事被毁,人员出现伤亡。香口这边趁机发动新一次进攻,一时长山阵地情势危急。
  关键时刻,参谋长张弘毅带着警卫营杀了上来,在他身后,跟着的就是赵昆仑,自从逃出南京,他们就结成了异性兄弟,用张弘毅的话叫做生在一起,死在一处。张弘毅原本隶属中央教导总队序列,南京保卫战中该部队损失惨重,无法归建,回到国军部队后,他要求到第一线杀敌报国,这才分配到马当要塞。
  赵昆仑原本想到连队参加作战,被劝说留在司令部,发挥他的特长,成了一名文化教官。在鲍长义看来,部队的文化素养可以转化为战斗力,一支有文化的部队才是可怕的部队。赵昆仑表示只要能为抗战做贡献,自己不在乎干什么。
  此时,他不顾张弘毅的劝告,跟着上了一线阵地增援,眼前是骇人的现代战争场面:阵地似乎被野猪拱翻过,一片狼藉,枕木东倒西歪,机枪掩体支离破碎,防御沙包被炮弹炸得到处都是,黄沙在深褐色的泥土中分外醒目,仿佛就是中日两军纠缠厮杀在一起。阵地上硝烟弥漫,几乎让人睁不开眼,但是大部分战士都躲藏在早就挖好的掩体里,伤亡倒不大。
  增援力量马上发挥了作用,一通狠揍,两个中队的日军又被消灭在湖荡里,看着百多米外的这一汪被血染红的江水,赵昆仑不仅想起了南京下关江面,在女儿小的时候,每逢初夏的傍晚,他都会带着女儿到江边走走,初夏的微风吹过水面,波光粼粼,夕阳西下,女儿跑跑跳跳,累了还会撒娇让父亲背着走,背着女儿顺着来路走回家的时候,女儿好多次就在他的背上睡着了,赵昆仑多希望时光能永远凝固在那一刻,让天地间再多一块父女相偎相依的雕塑也好。
  战至黄昏,波田也无计可施,他下令巩固已有阵地,一天惨烈的厮杀结束。
  大本营发来嘉奖令,最高统帅亲自下令,对英勇作战,坚守阵地有功的第二总队全体官兵传令嘉奖。
  第二天的战斗更加激烈。在统帅部的严令下,军部组织了反击,试图夺回香口阵地,把日军赶回江里去。日军凭借工事顽强死守,海军在江面上也发炮支援。难解难分之际,中国空军飞来助战,除了轰炸香口日军外,主要轰炸江面敌舰,一时日舰纷纷躲避,最终还是被击沉两艘,重创一艘,岸上国军欢声雷动,更有劲冲锋了,在强力压迫下,日军步兵退至长江边,香口、香山阵地全部收复。
  不料,到了下午,风云突变。日军舰、援兵源源不断参加进来,几个小时的血腥厮杀后,再次占领香口、香山阵地,并进而对长山阵地大举进攻,同时日舰也猛烈发炮轰炸配合,一时间,硝烟弥漫,天昏地暗,长山阵地再度告急。
  鲍长义一面下令死守,一面向军部求援,军长因为抗日军政大学的事刚刚遭到统帅部的训斥,深知马当要塞的重要性,不敢有丝毫怠慢,急令附近的167师赴援,并恳求鲍长义,叮嘱他务必坚持到援军到达。放下电话,鲍长义不禁摇摇头,军座以往都是高高在上,官僚作风,今天竟然和他称兄道弟,这还不是怕丢了阵地被上司责罚,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鲍长义也亲自来到长山阵地,一时间,长山守军斗志昂扬,又连续打退了日军十多次突击,看着湖荡里累累死尸,所有的官兵都深感庆幸,要不是这汪水,今天还不知要多死多少兄弟呢?这样死守到援军来应该不成问题。
  张参谋长望着兄弟赵昆仑,看着他被硝烟熏黑的脸庞满带希悦,不禁也笑了起来:“兄弟,第一次打这么大的仗,不害怕吗?”赵昆仑还没从战斗节奏中缓过神来,眼睛还是死死盯着湖荡,手里还紧握着中正式步枪,他不太喜欢用步枪,刚才倒是过了一把机枪瘾,但是子弹打完了,他又不会上子弹,这才操起步枪射击的,好在没有守着那挺机枪,日军发现这个威胁大的火力点后,发炮干掉了停顿后又打响的机枪,枪和人都被炸翻,机枪手几乎被炸成两截。
  望着死去的机枪手,赵昆仑还真有些后怕,不为别的,女儿那就说不过去,还答应着要替女儿为南京大屠杀中遇难同胞多杀些鬼子报仇,没想到第一仗就战死了,女儿还不知道会有多伤心呢?“不行,我不能死!我得活着,要对得住给女儿的承诺!”他的喃喃自语让靠近他的参谋长愣了一下,他表情复杂地看了赵昆仑一眼,点了根烟,默默抽了起来。
  大战后,阵地一下子陷入沉静,只有寥寥的硝烟在飘荡,没有人说话,活着的人丝毫没有人感到庆幸,更没有人互相祝贺,彼此间一个眼神就什么都懂了,战争让这帮兄不用说话就能心领神会。
  夜幕渐渐降临,远处日军的灯火渐次亮起来,在苍茫的大江边渺小如萤,江水不管不顾,一意东流,逝者如斯夫!赵昆仑感慨几个月来翻天覆地的生活变化,孔老夫子当年也肯定会有时光飞逝,时不我待的感慨。希望江水有情,带去对女儿的思念,有姑爷的照顾,女儿必是安全的,要么在上海,要么去了香港,这是曾经和姑爷说好的安排。不管在哪,女儿此刻一定想着自己,自己今天差点就长眠了,也好,那边有自己的妻子,这边有自己的女儿,无论到哪边都有道理,老天今天如此安排,看来是妻子还不放心女儿呀,是呀,女儿现在好吗?
  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迷迷糊糊间,赵昆仑醒来了,奇怪的是,阵地一片安静,官兵们两夜没有好好睡了,在黎明前实在坚持不了都犯迷糊了,山间空气清新,山岚弥漫,6月的江边黎明宁静惬意,长期生活在长江中下游平原地带的赵昆仑很少见到山间晨曦大好美景,简直让他忘记了战争,仿佛是来旅游的,他目不转睛,贪婪地想将一幅绝美画面印进脑海,以后告诉女儿,最好还要带着女儿实地看看,别让女儿说自己吹牛。
  随着天际越来越亮,阵地上有了动静,不断有人的声音传来,阵地醒来了,一天的战斗又要开始了。但是奇怪的是,不少士兵咳嗽连连,仿佛被呛着一样,咳嗽了就停不下来,这让赵昆仑感到有些奇怪,山岚竟然是彩色的,这原本就让赵昆仑感到惊讶,现在看看,略带绿黄色的云并非从山间飘来,而是在阵地西段聚散飘荡,张牙舞爪,不好——是毒气!
  赵昆仑在参军后曾经受训了一段时间,教官针对淞沪会战、南京保卫战、徐州会战中日军战略战术特点,曾经专门介绍过日军毒气战战法,日军往往在久攻不下阵地的情况下,借助有利气候条件,悄悄施放毒气,毒气要比空气重两到三倍,现在它正乘着轻微的东南风,沿着地面滚滚翻卷,最后都坠入长山阵地西边的堑壕里了,那边的一个中队兵士一点动静都没有,仿佛特别贪睡,想来都已经中毒了!
  赵昆仑迅速做出反应,他把毛巾打湿,捂住口鼻,并在阵地上跑起来,指着口鼻让大家明白,越来越多的士兵效法他,好在发现及时,加之这里距离西端阵地距离较远,大家问题不大。
  但是西段阵地已经形同失陷,毒气散尽后,日军必然从那里发动进攻,夹击长山阵地东段,两面受敌阵地难保!加之援军迟迟不见踪影,鲍长义和参谋长焦虑万分,一面责令通信兵催促援军尽快到达,一面分出一部分人员对西段构筑防御工事,准备恶战。
  果然,毒气刚刚飘散,枪炮声就惊天动地响起来,日军双管齐下,一部分人驾驶数十艘汽艇冲入江面布雷区,以猛烈火力对江中开火,引发水雷纷纷爆炸,江面上水柱冲天;大部人马则在舰艇运送下,在西端阵地外江边登陆,同时香山阵地的炮火与江面海军的炮火增强火力,轰炸长山阵地,火力之猛,前所未见。长山守军殊死抵抗,前赴后继,但是,毕竟势单力孤,三面受敌,战至中午,援军都没有到达,几个指挥官合计,眼见阵地已被日军切为数段,而且弹药基本打光,援军又无望,只得忍泪撤退,要塞遂告失守。
  得知要塞失守,蒋介石在武汉城内统帅部大发雷霆,原本以为至少能够坚守一月,结果不到3天就丢了,这让他恨不得亲手毙了那个搞什么抗日军政大学毕业典礼疏于防范的李军长,手下建议,责令该军长戴罪立功收复马当,思考了一会,蒋介石抓过电话亲自命令武汉卫戍司令:全力反攻,一定要收复失地,否则军法从事。
  要塞外,姗姗来迟的167师遇到了撤出要塞的第二总队剩余官兵,一了解才知道,该师师长接到两份命令,虽说都是增援马当,但是赴援线路不同,最终薛蔚英师长顺从顶头上司的指令,不顾实际选择了走崎岖难行的小路,也就失掉了从大路迅速驰援的机会,现在看到要塞丢了,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得到弹药补充的第二总队官兵不顾劳累,转头组织反攻,无论何人都知道,要塞对于武汉的意义,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夺回阵地。很快,卫戍司令部总司令也发来死命令:务必火速恢复香山、马当要塞阵地。攻克者赏大洋5万元,如有作战不利者、畏缩不前者,即以军法从事。
  摆在中国军人面前的任务是艰难的,甚至是不可能做到的。要塞坚固程度让日军都望而却步,又是军舰炮火支援,又是使用卑鄙的毒气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占领要塞,现在攻守易位,中国军队一没有军舰支援,也没有且不会用毒气作战,靠轻型武器要想攻占这座耗费巨资,德国军事顾问设计的坚固堡垒谈何容易!不过,命令要执行,何况丢失阵地任谁都不好过。
  被大家恨得要死的薛师长哀求着鲍长义他们想想办法,他像一个闯了大祸的孩子一样让人可怜又厌烦。副队长对鲍长义摇摇头说:“他又不归我们管,现在能收复要塞最好不过,收复不了上峰自然饶不了他。”鲍长义深深吸了一口气:“当前之际,还是一起想想办法吧。”
  香山和长山阵地相比而言,香山阵地更容易收复一些。长山阵地前的湖荡日军丢下了不少尸体,那是谁都飞不过去的绝地。克复香山,围而不打,困死日军,也许还算一个办法,除此以外,恐怕没有别的办法。赵昆仑在旁边嘀咕了一句:“从空中派支部队降落到要塞里就好了。”这句话倒是让大家眼前一亮,可是很快就熄灭了光亮,哪来这种部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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