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掩耳盜鈴

　　四季花園。
　　天色早已黑透。
　　隔壁還亮著燈。
　　江帆把車停好，回頭瞧瞧，姐妹倆壹個在壹下壹下的捶腦袋，嘴裏嘟嘟囔囔的，不用說也知道是妹妹；另壹個在努力睜眼睛，不想睡覺，不用說也知道是姐姐。
　　“江哥，到了嗎？”
　　見江帆扭頭朝後望，裴詩詩壹邊努力睜眼睛，壹邊問了壹聲。
　　得！
　　真的喝迷糊了。
　　“到了！”
　　江帆應了壹聲，下車先把詩詩牽下來，然後走到另壹邊把雯雯牽下來，然後兩手穿過去從兩邊托在腋下夾住了，半抱半扶的攙著姐妹倆進屋，鞋也不換了，直接上二樓。
　　上了二樓左拐，先進次臥，把裴雯雯放床上。
　　裴雯雯還在捶腦袋，半醉半醒的。
　　江帆又把裴詩詩送到主臥，然後又來到次臥。
　　裴詩詩努力睜眼睛，可眼皮卻直來世越沈重。
　　眼瞪瞪看著他出門。
　　江帆手腳麻利，給裴雯雯把衣服脫了拉過被子蓋上。
　　“江哥！”
　　裴雯雯還沒醉迷糊，多少還有點意識，大約也知道是誰，哼哼著抱住他脖子，嘟嘟囔囔的……
　　江帆汗了壹個，果然都知道啊！
　　沒有把她的手掰開，保持姿式不動。
　　過了壹會，裴雯雯果然迷糊了。
　　江帆這才把手拿開，下床關燈，再輕輕把手關上。
　　裴詩詩也睡迷糊了。
　　江帆壹抱她又醒了，只是眼皮子有點重，怎麽也睜不開。
　　“江哥！”
　　裴詩詩軟軟叫了聲。
　　“噓！”
　　江帆噓了壹聲，讓她別出聲，攔腰抱了起來，輕手輕腳出門上樓。
　　直到進了臥室，才松了口氣。
　　先把裴詩詩放床上，然後再把門鎖好。
　　……
　　半夜忽然醒來，發現裴詩詩在打著手機穿衣服。
　　江帆打了個哈欠問：“妳幹嘛？”
　　裴詩詩不吭聲，繼續穿衣服。
　　江帆將她拉了過來：“趕緊睡覺。”
　　裴詩詩聲音有點小：“我回房睡。”
　　江帆打著哈欠：“就在這睡。”
　　裴詩詩小聲道：“雯雯會發現的。”
　　“……”
　　江帆不知道說啥了，這個理由太強大。
　　裴詩詩爬起來收拾壹番，也不敢開燈，借著手機的亮光，把壹些罪證收拾幹凈後，才抱著衣服拎著鞋子輕輕拉開門，輕手輕腳的去了二樓，做賊心虛的模樣。
　　江帆感覺夢不想了。
　　心裏空落落的。
　　唉！
　　這個目標有點遠大，還需要繼續努力。
　　樓下。
　　裴雯雯忽然被驚醒，腦子迷糊了壹陣，才慢慢清醒。
　　想了半天，才想起昨晚喝酒了，被江哥忽悠的喝了不少紅酒，好像快喝醉了，想起了衣服還是江哥給脫的。
　　不科學啊！
　　江帆天天想著那事。
　　昨晚把自己和姐姐灌醉，可不就是想幹那事。
　　怎麽走了？
　　不對。
　　絕對不對。
　　剛剛那是什麽聲音？
　　難道……
　　裴雯雯壹下心態炸裂了，再也睡不住了，剩下的酒勁也被瞬間驅散了，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連衣服也顧不上穿了，光溜溜的跑了出去，去看她姐在不在。
　　臥室門關著的。
　　但沒反鎖。
　　從外面打開了。
　　裴雯雯進去先開燈，把燈打開卻楞住了。
　　只見姐姐正安安穩穩地睡在床上。
　　好像被燈光刺激到，揉了揉眼睛醒過來，打著哈欠問：“妳不睡覺幹嘛呢？”
　　裴雯雯還有點狐疑，問：“姐，妳是不是去江哥房裏了？”
　　“妳瞎說啥呢！”
　　裴詩詩有點小惱火，實則心裏虛的壹批。
　　裴雯雯還不能釋疑，道：“剛剛我好像聽到了什麽聲音？”
　　裴詩詩心裏有點慌，臉上卻很鎮定，還故意打個哈欠，道：“妳有病啊，大半夜的不睡覺跑我房裏問這個，趕緊去把衣服穿上，別凍感冒了。”
　　裴雯雯兩手抱著胸，瞪著大眼睛問：“我就想問妳有沒有去江哥的房裏。”
　　裴詩詩生氣道：“妳腦子進水了呀，我幹嘛要去他房裏。”
　　裴雯雯哦了聲，這才把燈給她關了走人。
　　剛剛沒開燈時還能勉強看到，等眼睛適應了燈光，這會再把燈壹關，直接就伸手不見五指了，手機也沒帶，摸索著出了主臥，壹路扶著墻回到次臥，眼睛才勉強適應。
　　把燈打開，找了好半天，才在枕頭下把手機找到。
　　看看時間，淩晨四點了。
　　酒勁還有壹點，頭還有壹點點疼。
　　裴雯雯捶了捶腦袋，還能睡兩三個小時。
　　打個哈欠翻個身繼續睡。
　　次日壹早。
　　裴雯雯被隔壁動靜驚醒，拿過手機壹看，七點了。
　　打了幾個哈欠，扔下手機起床。
　　想想昨晚衣服還是江哥給脫的，不覺有點兒臉紅。
　　同時還有壹點懷疑。
　　江哥整天想著那事，竟然這麽老實。
　　而且昨晚灌自己和姐姐酒，明顯就是想幹那事兒。
　　越想越覺不對。
　　三兩下將內衣穿上，套上睡衣跑了出去。
　　裴詩詩正在刷牙呢，從鏡子上看到妹妹進來，瞅了壹眼沒搭理她。
　　裴雯雯問：“姐，昨晚江哥是不是來妳房裏了？”
　　裴詩詩氣的瞪了她壹眼，含糊不清：“妳蝦說啥呢！”
　　裴雯雯狐疑道：“昨晚江哥灌我們喝酒，明明就是想幹那事。”
　　裴詩詩含糊不清道：“他沒來我房裏。”
　　裴雯雯半信半疑的，眼珠轉了幾下，蹬蹬蹬跑去了三樓。
　　江帆還沒醒呢，正在做好夢。
　　但裴雯雯跑了進來，就把他吵醒了。
　　裴雯雯進來後四處打量，好生檢查了壹番，沒有發現什麽罪證後，才莫名松口氣，蹬蹬跑到床前，趴在床上看著剛睜開眼睛的江帆問：“江哥，妳昨晚是不是和我姐幹那事了？”
　　江帆心裏跳跳，壹臉迷糊道：“沒有啊？”
　　裴雯雯狐疑道：“不對啊，妳怎麽可能這麽老實。”
　　江帆聽了臉黑：“難道在妳心裏江哥就那麽不堪？”
　　“……”
　　裴雯雯想點頭，不過瞅了瞅他臉色，又有點懷疑人生了，嘟囔道：“不對啊，妳平時那麽色，天天想著那事兒，昨晚還灌我們喝酒，難道不是想幹那事？”
　　江帆臉更黑了：“我是那樣的人嗎？”
　　裴雯雯很想說，妳就是那樣的人。
　　不過看了看他臉色，還是沒敢說出來。
　　最後嘟囔幾句，下樓去洗臉。
　　江帆暗暗松了口氣，也爬起來下了樓。
　　先去雯雯房裏，裴雯雯剛擠了牙膏準備刷牙呢。
　　江帆從後面抱住她，量了量食堂。
　　裴雯雯扭了扭身子，哼哼唧唧的。
　　江帆咬了咬牙垂問：“今晚來我屋裏好不好？”
　　裴雯雯哼哼道：“我姐在呢！”
　　江帆就道：“那找個機會把她甩開。”
　　裴雯雯瞪大了眼睛：“好哇，上次我姐說肚子疼，是不是妳教的？”
　　江帆差點咬到舌頭，這孩子越來越聰明了啊！
　　當然否認：“不是。”
　　裴雯雯氣呼呼：“信妳個鬼，肯定是妳教的。”
　　江帆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
　　費了壹番功夫，才勉強辯解清楚，出門去了詩詩房裏。
　　裴詩詩已經洗完了，正在吹頭發。
　　江帆也從後面抱住，裴詩詩俏臉就紅了，扭了扭身子，有點小慌：“江哥，別讓雯雯發現了。”
　　江帆咬著耳垂：“以後晚上來我房裏。”
　　裴詩詩身子有點軟：“雯雯會發現的。”
　　江帆也很頭疼，這麽偷偷摸摸的真不是辦法！
　　可齊人之福不好享。
　　該掩耳盜鈴還是要掩耳盜鈴。
　　就算姐妹倆都知道，也得自己騙自己繼續裝下去。
　　不然說破的話，臉皮掛不住，估計又得橫生枝節。
　　畢竟現在不是古代，思想觀念不同了。
　　江帆在裝糊塗，姐妹倆其實同樣在裝糊塗。
　　在姐妹倆徹底打破觀念的枷鎖前，也只能繼續裝下去。
　　吃過早飯，姐妹倆繼續去了駕校練車。
　　江帆開車去了公司，壹路上都在回味昨晚的極致體驗。
　　新手女司機雖然技術差了點，但新車車況是真好。
　　那種極致體驗，真不是二手車能比的。
　　要是能兩車壹起開就更好了。
　　光是想想就能讓人蠢蠢欲動。
　　可惜可能性太小了。
　　至少目前不大可能。
　　不知道以後有沒有可能。
　　壹路想的出神，金星廣場很快就到了。
　　把車停下，還有點不想下車。
　　車裏坐了壹會，才下車上樓。
　　呂小米今天休息了。
　　江帆給她放了天假。
　　曹光來了公司，給江老板匯報了下推廣安排情況，又提起了另壹件事：“江總，我覺的有個問題我們得提前做準備，抖音的切入點是音樂短視頻，音樂也是以後的內容核心，即使不是唯壹，也是重要的核心之壹，壹旦做大，版權問題就不能不考慮。”
　　“版權？”
　　江帆有點意外，這是他的知識盲點，之前沒有考慮過。
　　曹光點頭：“這幾年各大巨頭們在音樂領域的競爭布局愈演愈烈，今年……應該算是去年了，去年七月份版權局發布了音樂服務商停止未經授權傳播音樂的通知，被業內稱為史上最嚴限令，基本上已經終結了網絡音樂的免費時代，目前國內的在線音樂行業在向著正版化和系統化、多元化的方向發展，各大平臺在版權的投入規模上也越來越大，我們既然以音樂為切入點，就不能不考慮這方面的政策，版權問題我們繞不過去的。”
　　江帆當年不怎麽關註這些，因為跟他幹的事沒啥關系，但不代表完全無知，只是有些東西沒聯系起來罷了，給曹光這麽壹提醒，立馬就想到了當年用的酷狗、酷我這些音樂播放軟件好像都是企鵝企下的，好多歌不掏錢根本聽不了。
　　可見企鵝壟斷霸權之強大。
　　由此不難想到，以後將會面臨什麽。
　　壹旦抖音爆火，要麽投靠企鵝，要麽侵權被企鵝告上法庭。
　　投靠企鵝？
　　還是算了。
　　若有機會見面，叫聲馬哥到是可以。
　　給人當小弟就算了。
　　江帆問道：“妳有什麽想法？”
　　曹光道：“趁現在產品剛剛上線，還沒人註意到我們，可以花點錢跟幾大內容提供商購買到音樂使用授權，否則等產品有了壹定用戶再買版權代價會很大。”
　　江帆問道：“這個授權有沒有使用期限？”
　　曹光道：“肯定是有期限的。”
　　江帆道：“那授權到期了呢，以後怎麽辦？”
　　曹光道：“只能到期了再續。”
　　江帆搖了搖頭：“這樣並不保險，壹旦抖音占據壹定市場份額，被那幾家巨頭盯上是遲早的事情，我又不想給人當小弟，妳覺的那只鵝還會給我們授權？”
　　“這……”
　　曹光無言以對，真想勸壹勸江老板。
　　給企鵝當小弟其實也沒不好。
　　還能得到資源扶持。
　　江帆問道：“現在在線樂音市場都有哪些內容提供商？”
　　曹光顯然早有準備，道：“版權方面，企鵝音樂占了絕對的大頭，曲庫規模最大，據說有1500萬首，網壹650萬，CMC400萬，蝦米400萬，白度210萬。在線市場方面，目前占據市場份額最大的是CMC，旗下有酷狗和酷我，占據了超過40%的市場份額，然後是企鵝音樂，阿裏的蝦米和網壹占據的市場份額都不到10%。”
　　江帆壹楞：“酷狗和酷我還沒被企鵝收掉？”
　　曹光有些驚訝，老板還沒睡醒吧？
　　心裏這樣想的，嘴上當然不敢說出來，道：“我打聽了壹下，企鵝音樂壹直都在謀求並購CMC，聽說CMC要謀求上市，但不被資本市場看好，又CMC沒有巨頭支持，近兩年日子不好過，而且大部分授權還是企鵝給提供的，如果頂不住壓力極有可能被企鵝並掉。”
　　不是極有可能。
　　而是絕對會被並掉。
　　那只鵝只要吃掉酷狗和酷我，真就壹家獨大了。
　　以後再想聽歌，免費的沒有，充值充值，會員沖起。
　　江帆問道：“我們能不能收了CMC？”
　　曹光暗暗吃了壹驚，收購CMC，老板也真敢說，道：“得不少錢。”
　　江帆問道：“多少？”
　　曹光暗暗捏了把汗，道：“這個具體到沒打聽過，不過之前聽人說過，2014年CMC曾獲得過企鵝投資，聽說投了1.2億美元，具體拿到多少股份不太清楚，雖然可能有水份，但這兩年CMC市場份額還在增加，收購的話估計至少上百億，美元的話得十幾億。”
　　江帆眼皮跳跳。
　　真特麽貴。
　　自己的海外總資產現在也就二十億美元。
　　數了壹下，背後全都有巨頭支持。
　　數來數去，能下手的也就這家了。
　　不買的話，以後被企鵝吃了，被企鵝卡脖子是大概率事件。
　　除非伏低做小，給小馬哥當小弟。
　　不知道當年抖音是怎麽解決這個問題的。
　　沒怎麽關註過，信息盲區真要命。
　　江帆揉揉眉心，盤算了下道：“這樣吧，妳先接觸壹下，看看有沒有收購的可能。”
　　曹光點了點頭，感覺有點懸，但沒說出來。
　　企鵝壹直都在下手，而且是股東，從企鵝嘴裏搶肉，可沒那麽容易。
　　不過既然老板讓問，那就先問壹下再說唄！
　　不過……
　　曹光又道：“我覺的咱們可以找壹家專業的三方公司去接觸，咱們最好先別出面。”
　　江帆想了壹下，立馬點點頭：“妳考慮的挺周到，那就找三方公司去接觸。”
　　曹光說好，坐了壹陣，匯報了幾件事走了。
　　中午。
　　江帆回家吃飯。
　　食髓知味，就有點饞詩詩的身子。
　　可姐妹倆天天賴壹起，實在不好下嘴。
　　午飯快吃完時，總算想到個妙招，對姐妹倆說：“下午別去駕校練車了，我給妳倆安排了個工作，下午帶妳倆過去看看，先提前熟悉壹下環境。”
　　姐妹倆哦了聲，紛紛問：“江哥，幹啥的工作啊？”
　　江帆道：“壹家娛樂傳媒公司，妳倆是大股東！”
　　姐妹倆呆了下：“我們是大股東？”
　　江帆點頭。
　　姐妹倆對望了壹眼，這就成大股東了？
　　臉臉相覷。
　　裴雯雯問：“江哥，這公司幹嘛的呀？”
　　江帆道：“壹會帶妳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好吧！
　　姐妹倆不問了，對這些其實不怎麽上心。
　　吃過午飯，姐妹倆去收拾。
　　江帆沒在屋裏坐著，出門到院子裏溜達。
　　然後順便給田浩打電話交待壹番。
　　壹轉頭看到女鄰居，正在溜娃呢！
　　咖啡色毛衣裙，黑色緊張打底褲，棕色翻毛短筒靴子，精致的仿佛熟透的哈密瓜，散發著壹股誘人的甜香，壹邊玩手機，壹邊晃晃悠悠的跟在小丫頭身後。
　　兩歲多的女娃，正是好動的時候。
　　最近天氣越來越冷，難得今天太陽出來，正是溜娃的時候。
　　小丫頭前面路，壹會揪個樹葉子，壹會蹲在地上撥弄兩下小草。
　　孫倩不緊不慢跟著，直到發覺江帆過來，才收起手機招呼。
　　“妳好！”
　　“妳好！”
　　江帆問道：“最近好像沒怎麽看到過妳老公？”
　　孫倩微笑：“又出去忙了。”
　　江帆點了點頭，也不好再問，畢竟還不怎麽熟。
　　平時最多見面打聲招呼，並不怎麽來往。
　　況且她那男人似乎有點問題，江帆也不想認識。
　　轉了壹圈，又去了前面。
　　等兩個小秘出來後，帶著姐妹倆去了西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