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暗流

（二合壹更新，補昨天少更的壹章，稍後還有壹更，關於有些章節，大家覺得黑暗.....我想說大家看看這本書的標題吧！）
深夜，京城西三環。
玉淵公園旁邊佇立著壹個不起眼的院落，在崗位森嚴的正門口掛著壹塊黑色的牌匾：“華夏宇航研究中心”，穿著軍裝的警衛手持03式自動步槍站在門口圓形的安全島上，清亮的月色和未眠的華燈融成壹片，在灰色巖石壘成的門墻上為兩位辛勤的士兵投下了肅穆的陰影。
壹輛黑色的奧迪A8穿過京城略顯粘稠的夜色，來到院子門口，荷槍實彈的警衛檢查了車上兩個人的證件之後，敬禮放行，黑色奧迪升起了玻璃徑直向著院子裏面開去。
院子面積頗大，裏面的建築都不高，也不多，還呈現著蘇聯八十年代風格，不過那些紅磚墻已經完全被綠色的構樹和爬山虎所覆蓋，宛若壹座野生的建築群。
奧迪A8停在了叢林掩映中的主樓前，引擎聲在寂靜的空氣中消失，兩個人從車上走了下來，駕駛座上的人穿著像是軍裝的制服，款式與普通海陸空軍裝略有不同，襯衣是藏青色，扣子全是龍形太極圖案，筆挺的西褲褲縫處繡的也是黑白兩道杠，但肩膀上肩章則是貨真價實的兩杠四星。
男子身材魁梧，留著平頭，長著壹張俊朗的國字臉，看上去就是壹身正氣誠實敦厚的人，與他身邊的那個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個人在炎熱夏季還穿著淡藍色的休閑西裝，白色麻質長褲，披著意大利款式的卷發，也像極了意大利的花花公子.....
兩人並沒有走向主樓，而是走向了主樓壹旁略為低矮，只有兩層像是食堂的側樓，雖然燈光昏暗，但側樓裏面依舊清晰可見，整整齊齊的擺著簡易餐桌，另外壹側則是食堂窗口。
似乎這真的不過是壹個平常的機關食堂。
兩人站在了鎖著的透明玻璃門前，頓時安裝在走廊屋頂隱蔽角落的監視器就對準了兩人的面部，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玻璃門上亮起了兩道藍色的光，從上至下的掃了壹遍，然後左右兩側彈出了壹個黑色圓筒。
兩人將帶著手表的左手伸了進去，又是壹圈藍色的光芒掃過之後，玻璃門向兩側滑開，食堂的內部響起了壹個十分機械的女聲：“歡迎017與039回歸749研究所，請039註意休息，您的腦電波波幅增大.....”
國字臉男子壹言不發的向食堂側面的窗口走去，穿著藍色休閑西裝的男子則微笑著說道：“我代替他謝謝妳，女蝸.....”
“不客氣！”冰冷的機械音像幽靈壹樣漂浮在寂靜的空氣裏。
穿著藍色西裝的男子快步追上國字臉，“謝廣令，妳這人實在太不禮貌了，就算女蝸是人工智能也是個女人啊！妳就不能紳士壹點嗎？”
“人工智能不是人，更不是女人.....”國字臉壹臉冷漠的說道。
“我覺得妳這樣的認識不對，起碼女蝸我認為她是有性別意識的，要不然她為什麽會自主為自己選擇了女性的聲音？”頓了壹下藍衣男子擡頭看了眼屋內無處不在閃著紅光的攝像頭笑著說道：“妳說是不是女蝸？”
“選擇女聲是因為根據資料分析：普遍的人類都認為女聲更加柔和，女聲能提供壹種更友好的信息獲取方式。人們往往會以對女聲做出愉快的回應。根據2014年《發展心理生物學》上的報告表明，雖然胎兒會對父母雙方的聲音做出回應，‘但新生兒喜歡母親的聲音超過了父親的聲音’。在2016年的壹個研究中，研究人員發現，男性表示他們更喜歡女聲，雖然實際上他們對男聲和女聲沒有偏好。而女性不僅明確表示更願意聽到女聲，實際上也更喜歡女聲。更重要的是，無論在什麽場合，女聲都能顯得與眾不同，可以更好地吸引男性的註意力...本機構的工作人員構成是百分之七十三的男性，百分之二十五的女性，還有.....”
穿著藍色西裝的男子忍不住朝著攝像頭揮了揮手，“好了，好了，我明白了.....謝謝妳女蝸，無論是基於什麽原因，妳只需要回答我，妳是不是自己決定了妳得選擇了女聲？”
空氣了沈默了片刻，“是的，十七號，這是我根據有利原則做出的選擇....”
穿著藍色西裝的男子打了個響指，然後對已經站在洗手間門口的國字臉說道：“妳看連女蝸都知道有利原則。”
國字臉猛的回過頭來，壹把抓住藍西裝白色襯衣的領子，“李濟廷，我說過我能理解妳的做法，但是我不能原諒妳，我哥就壹個女兒，我們謝家三代人的全部身心都貢獻給了國家，就只有這麽壹個直系後代.....妳還要利用我侄女，要不是她沒出事，我壹定打爆妳這龜孫子的狗頭.....”
李濟廷被謝廣令用胳膊肘壓在了墻壁上也絲毫不生氣，微笑著說道：“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現在不是壞事變好事了麽？”
“好個屁，不說小進現在都還沒有醒，誰知道那玩意會給人體造成什麽影響？事情泄露出去了，多少天選者組織會針對她？我們做長輩的只想給她壹個平安穩定的生活.....誰都不希望小進進入這個黑暗的世界....妳這是害她！”謝廣令盯著李濟廷的眼睛冷冷的說道。
李濟廷搖晃了壹下手指說道：“別，別，別.....這可不像壹個紅色門閥應該說出來的話，妳也更不能代替小進做出選擇.....我記得妳年輕的時候，第壹次接觸到銜尾蛇可是興奮的不行，激動的壹晚上沒有睡.....妳在進入太極龍的時候，在錢所長面前宣誓時流淚的樣子妳就忘記了嗎？......我們壹起在中東執行任務的時候，看著阿拉伯世界壹步壹步走向動亂和戰爭，感慨人類命運，並發誓壹定不讓祖國絕受此等恥辱的心聲妳就忘記了嗎？妳不會做了幾天上位者，看見了目前短暫的繁榮就覺得我們可以安享太平了吧？”
謝廣令松開了抓著李濟廷衣領的手，“我沒忘記，所以我說過我能理解，換成我是妳，我也會這樣做....那妳告訴我，妳要是我妳會怎麽做？”謝廣令壹拳擊狠狠的朝著李濟廷的臉打去，然而卻只是擦著他的面頰打在了白色的墻壁上。
走廊裏發出了壹聲沈悶的巨響，李濟廷靠著墻壁紋絲不動，躲都沒有躲，他收斂笑容淡淡的說道：“我說我有信心不會讓小進出事妳信麽？”
“請十七號和三十九號註意，緊急會議還有十分鐘就要召開，妳們從連接點進入749太極龍基地需要八分鐘左右....請註意掌握好時間。”
“算了，現在不是和妳計較這個事情的時候，四個小時之後還不知道裏世界會變成什麽樣子.....天選者系統從來沒有關閉過.....這是歷史上的第壹次....”謝廣令收回關節已經破了皮的拳頭，轉身朝著洗手間裏面走了進去。
李濟廷看可眼雪白墻壁上印著的血色紅點，搖了搖頭說道：“未必是件糟糕的事情，說實話，本來烏洛波洛斯的分配就不掌握在我們手上，如果不是影子議會發現烏洛波洛斯不流動和擴散，沒辦法給天選者系統提供數據和能量，這個世界上的絕大多數人也許根本不會知道裏世界的存在......然而現在烏洛波洛斯的停止發放，提供了壹個重新分配權利的機會....這也讓上帝基因更顯得重要了，幸好這次我們從歐洲宇航集團弄來兩管上帝基因的樣本.....要不然真是處在了完全的劣勢。”
對於李濟廷隱晦的自我表揚謝廣令壹點都不給面子，淡淡的說道：“上帝基因那是遠水解不了近渴，我國在這方面的研究等於零，不像星門和歐洲宇航集團已經投入了臨床實驗階段....這壹次是星門賭對了，他們們把研究方向放在了生物基因領域，而我們是壓在了基礎科技.....沒有比這個更糟糕的事情了。”
頓了壹下謝廣令皺著眉頭說道：“另外末日審判第二階段和那個什麽鬼七罪宗任務無疑會加劇表世界的混亂....怎麽會忽然出現壹個34級的天選者呢？這個人又是誰？十二神將中的壹個？這個問題也讓人頭大啊！”
“其實對於上帝基因還有壹個組織很有研究.....”李濟廷笑了笑說道。
“黑死病？”
“對！妳們執法者不是有人在跟黑死病的事情嗎？如果我們能先於星門和毆宇找到黑死病的總部，拿到黑死病手中的研究資料，就能極大的拉平和歐美的差距.....”
謝廣義向著洗手臺走了過去，擰開水龍頭，開始清洗指節上傷口，他淡淡的說道：“是有人在跟，跟了好幾年才找到了黑死病東亞區域的壹個中層頭目，但離總部還有十萬八千裏，要是黑死病的總部這麽好找，這個組織就不可能存在七百多年了。”
“無論如何這是壹個突破口，想要不被拋下，只能這樣了.....尤其是在烏洛波洛斯停止發放的情況下，我會叫潛龍組的人全力配合妳們的，對了那個頭目現在躲在哪裏？”。
“星城.....”謝廣義用紙巾擦了擦手，然後準確的將紙團甩進了垃圾桶裏面。
“星城？”李濟廷有些驚訝的回頭看了謝廣義壹眼。
“有什麽好奇怪的？”謝廣義面無表情的問。
“沒什麽。”李濟廷搖了搖頭，看了眼謝廣令洗幹凈了的指節，然後朝著洗手間的最裏面移動，他的腳步聲輕的像貓，而謝廣令的腳步聲則沈重著的多
寬敞的洗手間裏面亮著昏暗的白熾燈，壹面碩大的鏡子倒映著白色的光團，兩側整整齊齊的排列著十幾個蹲位，墻壁上貼著白色的方塊瓷磚，除了很幹凈之外，這看上去似乎也是個正常的洗手間。
兩人走向了洗手間的尾部，分別進了壹個蹲位，馬桶就向著後面的墻壁縮了進去，接著小小的隔間就像電梯壹樣開始下沈，速度越來越快，幾分鐘之後停在了像是地鐵站臺的空間裏，整個並不算很大的四方空間的兩側並沒有進出口，只有幾根標註有紅色“1”字的方形白色大理石柱佇立在房頂壹整片日光燈下，地板也是光潔明亮的白色大理石，讓整個空間顯得壹片透亮。
這裏壹塵不染，在電梯的對面則是壹個圓形的列車車廂，李濟廷和謝廣令並沒有多停留，直接上了標記有紅色“1”字像是巨大膠囊的圓形列車，滑門悄無聲息的關閉，然後就開始加速，速度快的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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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華夏的太極龍在召開緊急會議，全世界的天選者組織都忙的焦頭爛額，閃著燈光的警車在大街小巷中奔馳，執法者們在暴力機關的配合下，乘著天選者系統強制關閉的狀態，在各大城市展開了定點清理行動，抓捕那些未註冊的潛行者，以及那些雖然註了冊，卻經常犯事的天選者。
紐約、洛杉磯、巴黎、倫敦、柏林、莫斯科、東京、韓城、尚海.....都陷入了混亂之中，短暫失去了載體保護的天選者們成了刀俎上的魚肉，被秘密機構抓了起來，然後毫無例外的被剝奪了銜尾蛇的使用權，至於他們的下場如何，則要看幾個小時候之後天選者系統再次激活是什麽情形了。
成默回歸本體看到天選者論壇上面壹片罵聲，無數的帖子都在詢問：“為什麽會出現三十四級的天選者？”以及“這個三十四級的混蛋究竟是誰？”
有人在預測：這次系統關閉說不定是好事，因為可能在重啟之後開放三十三級以後的升級。
其中最熱的壹個帖子是：七罪宗任務究竟是什麽？末日審判第二階段會對裏世界造成什麽樣的影響.....
這下面的回帖五花八門，成默大概瀏覽了壹下，大都是些實力不濟的角鬥士和天選者在這裏胡言亂語。
大部分人認為這是天使的專屬任務，毫無疑問是要審判人間的罪惡，至於如何審判各說各話，有人說要感化，有人說要禁止，有人說要傳教，有人說要殺戮.....
但其中被贊最多的壹個叫做chaos的用戶的發言，卻與討論七罪宗任務沒有關系，他的發言是：末日審判第二階段是所有裏世界的天選者們審判凡人的日子，因為烏洛波洛斯停止發放，我們所有天選者們應該光明正大的活在陽光下，無需向凡人隱瞞我們是神的事實，作為天選者應該有更高的地位。另外我號召所有潛行者聯合起來，反抗官方，營救其他被抓的潛行者，這個世界是我們所有天選者的，拒絕官方的暴力行為.....
至於前些天的熱點議論“上帝基因”瞬間就被新壹輪的和每個人切身有關的熱點給覆蓋了，整個論壇都是在討論這次事件給裏世界所帶來的影響。
作為始作俑者的成默看了看自己的任務列表，七個白色的柱狀圖形排列在他的面前，它們分別是“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色欲、暴食”。
而在“貪婪”那壹項下面，浮動著壹截綠色的光點，上面顯示著130/1000，而其他的罪宗底下則都是空白的，顯示為0/0。
另外，在任務列表的最下方，還浮動著壹行壹行金色的字：七罪宗任務為灰色情緒條天選者轉職審判者的專屬任務，接受之後不可放棄，請秉持中立，消滅不可恕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