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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叛的大魔王

趙青杉

都市生活

四月的湘省天氣陰冷。 磚縫中有綠色的嫩芽在頑強的生長,只是冬的嚴酷還未遠離,那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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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四五章 與狼共舞(3)

反叛的大魔王 by 趙青杉

2019-5-4 19:23

(感謝“我本登徒子”的萬賞,三合新,壹章補欠更)
幾個男人把車推到了引橋下不被人註意的地方,沈夢潔和程蕭蹲在引橋的柱子旁麻木的看著遠方的晴空。
井醒從口袋裏的萬寶路掏出來,將煙散給了兩個心腹和幫忙推車李世顯,隨後對著成默問道:“現在怎麽辦?千萬不能等警察過來,等警察過來就麻煩了.....”
李世顯從井醒的手中接過火,點燃了香煙,小心翼翼的側耳傾聽,很明顯他聽的懂中文。
成默環顧了壹下四周,此處離吉隆坡收費站應該還有壹些距離,除了大片的雜草地,不遠處還有藍色屋頂的鐵皮廠房和兩三層高的紅瓦房。
此刻正值正午,但車流還算密集,馬來西亞的車全是破破爛爛的兩廂車,就算是高速,不時還有帶著頭盔騎著小綿羊的人從壹旁路過,但凡路過的都會轉頭向他們投來詫異的目光。
成默心想:“現在如何處理這輛已經差不多報廢的奔馳和那個司機的屍體確實是個麻煩事,肯定不能讓警察知道,讓警察知道就是給西園寺紅丸脫身的機會。事情也不能推開井醒處理,自己想要掌控這些人,就必須按展現出領導力和實力.....該怎麽辦?先把屍體解決掉,再找拖車?”
“先把司機的屍體拖到車廂裏去,不能讓人看見....”成默說,頓了壹下他又道:“叫妳的人現在上車把西園寺紅丸和那個胖子綁起來.....看好他們....別讓他們兩個跑了.....”
井醒“哦”了壹聲,轉頭去交代身旁的兩個心腹,兩個叼著煙的華夏人重新回到了壹側已經破破爛爛的奔馳商務車上。
李世顯狠狠的吸了壹口點燃的香煙,隨後咳嗽了好幾下,用帶著翰國口音的中文低聲問道:“林先生,妳打算怎麽處裏西園寺紅丸?”
成默淡淡的說道:“我準備把他關到精神病院.....妳應該明白這都是為了妳.....”
李世顯不明所以的說道:“為了我?”
成默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是為了妳,我只要我應得的250億美金和三塊烏洛波洛斯,除此之外壹分我都不會多要,我現在之所以和西園寺紅丸鬧翻是為了幫妳爭取妳的那份,難道妳剛才都沒有聽見嗎?”
李世顯的表情有些尷尬,他又狠狠的抽了口煙,灰色煙灰已經在上面堆積了長長的壹截,他原本以為成默只是拿他當借口,想多從西園寺紅丸哪裏多分壹些好處,如今聽眼前的這個男人的口氣似乎還真是在為他爭取。李世顯心念稍動,不過他現在已經不敢輕易的相信任何人了,苦笑了壹聲,假意說道:“那真是謝謝林先生了,如今我只要能拿回的烏洛波洛斯就心滿意足了!”
成默自然知道李世顯的心思,搖頭說道:“李先生,妳現在不了解我的為人,我可以告訴妳,我這個人最講究公平,該妳拿的,妳不開口,我都會壹分不少的給妳;不該妳的,就算妳要,我壹分也不會多給.....就這件事上來說,是西園寺紅丸欠妳的,而妳現在是我的合作夥伴,我必須幫妳找他要回屬於妳的那份,所以除非西園寺紅丸答應我的分配的條件,如果他不答應,他就準備在精神病院關壹輩子吧!”
這句話成默不止是說給李世顯聽,也是說給壹旁的井醒聽的,於是成默轉頭又對井醒說道:“井醒,妳也是壹樣的,等錢和烏洛波洛斯到手了,不會少了妳的那份。”
井醒點頭,將煙扔掉用腳撚熄,假作矜持的笑了笑說道:“我反正壹切都聽林掌門的。”
李世顯也開口,壹臉誠懇的說道:“大恩不言謝,總而言之,將來只要有林先生用的上的地方,我李世顯壹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壹個翰國人說話如此文縐縐略微有些好笑,不過成默天生笑點高,更何況在他看來翰國人這樣說很正常,相反華夏人這樣說才奇怪,他同樣誠懇的說道:“我不僅會幫妳李先生拿回本該屬於妳的東西,還會幫妳爭取三星的控制權,不過現在說這個還早,我們壹樣壹樣來,先把錢和烏洛波洛斯弄到手,在從長計議。”
李世顯聽到成默的話,雖然有些懷疑的成默的誠意和實力,但在經歷了壹番差不多萬劫不復的危險之後,有人對他信誓旦旦的這樣說,還是讓李世顯熱淚盈眶,他哽咽著說道:“只要我能奪回三星的控制權,我發誓,我李世顯壹定終生唯林先生馬首是瞻!”
雖然李世顯說的很是發自肺腑,但成默壹向認為諾言這種東西,男人不管是跟女人說還是對朋友說,都不可靠,他淡然的對李世顯說道:“我不需要李先生這樣的許諾,對於我來說這是壹項投資,肯定是要回報的....李先生別怪我說的直接,我寧願把人際關系剝開,讓它更赤裸裸壹些,不要像西園寺紅丸那樣嘴上說的天花亂墜,到時候賣妳沒有商量,咱們不如壹開始就把條件講好,這樣的話大家都會安心壹些。”
李世顯不知道該如何回話,恰好這時壹輛救護車開到了壹旁停了下來,兩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從車上下來,朝著破破爛爛的奔馳商務車走了過來,成默對井醒說道:“讓他們走....就說沒有人受傷!”
井醒連忙迎了過去,成默拍了拍李世顯的肩膀,“現在說什麽都沒有意義,我們華夏有句話:‘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妳今天見到了西園寺紅丸的真面目,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是西園寺紅丸.....”
李世顯點頭,恨恨的說道:“等我拿回了烏洛波洛斯壹定要殺掉西園寺紅丸這個卑鄙小人!”
成默並不覺得李世顯是西園寺紅丸的對手,但並沒有勸阻李世顯的意思,又詢問了李世顯壹些關於“天選者家園和自由陣線”的事情,李世顯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井醒打發走了救護車,快步走到成默身邊提醒道:“時間不能拖久了,萬壹別人報了警,我們就麻煩了!”
成默轉頭看了眼破破爛爛的奔馳商務車,皺著眉頭,暗自思忖妥善的解決方案。
井醒見成默似乎有些為難,嘆了口氣說道:“如果我哥還在,這不過是小事壹樁,他在馬來西亞還是有不少人脈的....“
這句話提醒了成默,成默開口說道:“妳們稍等壹下,我打壹個電話。”
說完成默就走到了壹旁,確定其他人聽不見位置,從口袋中拿出了原本屬於井醒的手機,打開瘟疫app,等那只可愛的抱著奶瓶的小烏鴉跳出來之後,按著麥克風說道:“瘟疫,我現在需要幫助。”
“尊敬的見習醫生,有什麽要求盡管提。”抱著奶瓶的卡通烏鴉搖頭晃腦的說道。
“我需要人幫忙在半個小時之內處理掉壹具屍體和壹輛車。”
“請稍等!”卡通烏鴉抱著奶瓶開始旋轉了起來。
成默也不知道行不行,他也是抱著試看看的心態,不行的話也沒什麽損失,沒想到卡通烏鴉頂著奶瓶旋轉了不到幾十秒就給出了好幾行結果。
“距離您最近的接單者,需要二十六分鐘趕到您的位置,價格九萬美金,對方信用等級良好。”
“價格最便宜的接單者,需要五十分鐘趕到您的位置,價格五萬美金,對方信用等級普通。”
“距離.....”
成默沒有繼續瀏覽下去,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距離最近的那個,又通過“瘟疫”叫了輛商務車,租賃了壹處別墅,處理完壹切,成默就走回了井醒他們那邊。
井醒問道:“怎麽樣?”
成默故作高深的點了點頭,也沒有詳細解釋,實際上他也不知道接單者,會怎麽處理.......
三個人有壹搭沒壹搭的說著話,都心急如焚的等待著,幸好不到二十分鐘成默就接到了電話,成默跟對方說了具體的情況,對方回答到馬上到。
又過了幾分鐘,壹輛全封閉的拖車就抵達了現場,壹個帶著卡車司機帽,戴著口罩的強壯男子,拿著手機撥通了成默的電話,確定了訂單之後,成默叫人把西園寺紅丸和胖子弗洛蘭弄下了車。
弗洛蘭還是成默親自搬的,因為其他人拖都拖不動這個死胖子,成默也不管胖子的細皮嫩肉,十分粗暴的把胖子弗洛蘭從車上給弄了下來,全程不知道磕碰到了多少地方,胖子弗洛蘭都沒有醒過來,睡的十分的香甜。
接著壹行人又把行李都取了,對方就指揮人手將那輛破的不成樣子的奔馳車拖上了拖車,連同帶走的還有司機的屍體,快速的消失在了車流之中,全程不到五分鐘。
井醒看著沒有牌照的拖車遠去,驚訝的說道:“是什麽人啊?效率這麽高?”
成默假作不以為意的說道:“找了壹個朋友幫忙。”
井醒知道成默不想說,便沒有繼續再問,轉而說道:“現在我們只要找輛車來就行了。”他轉頭看了眼靠在橋墩上,被捆住雙手的西園寺紅丸和弗洛蘭說道:“這兩個人也是個麻煩事.....”
成默道:“沒關系,我朋友已經安排好了.....”
成默的話音剛落,壹輛考斯特就停在了他們的不遠處,成默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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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問了成默地址,就直奔雙威布特拉廣場附近的王文府金湖別墅,車上沈夢潔和程蕭就跟成默說想直接回華夏,成默知道兩個受了驚嚇的姑娘已經歸心似箭,壹秒鐘都不想多留,他交代了兩個女生對於這些天發生的事情跟其他人壹個字都不許提,兩個姑娘誠惶誠恐的馬上答應了下來。
於是在進入市區之後,成默叫司機先把兩個姑娘送去了機場,路上西園寺紅丸就已經醒來,看到自己雙手被反綁了起來,也沒有開口說話,更沒有什麽掙紮的舉動,只是若無其事的要水喝。
成默瞥了西園寺紅丸壹眼,對坐在西園寺紅丸身旁的紋身哥說道:“餵他喝.....”接著成默又看著西園寺紅丸冷笑著說道:“別喝多了,車上沒有洗手間,妳只能尿褲子上。”
西園寺紅丸絲毫不理會成默,咕嘟咕嘟的喝了好大幾口礦泉水,就閉上了眼睛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成默幫程蕭和沈夢潔買了頭等艙的機票,叫井醒送兩個姑娘進了安檢,便重新踏上了去往王文府金湖別墅的路,吉隆坡國際機場離位於市中心的王文府金湖別墅有壹個多小時的路程,經歷了壹夜的疲勞,幾乎所有人都在補覺,只有不太需要睡覺的成默通過瘟疫再次買下了壹家具有醫療資質的精神病患者健康關愛中心。
到了金湖別墅,成默按照地址讓司機把車開到了位置十分偏,在叢林掩映中的三十七棟,成默從門口的信箱裏拿出鑰匙,帶著壹行人進了門。成默在客廳裏的沙發上坐下,讓李世顯先去休息,又叫紋身哥把西園寺紅丸送到二樓房間看好,便對剛剛被拍醒還有些懵懂的弗洛蘭說道:“弗洛蘭先生,現在我問妳答,如果妳說了假話,就別怪我對妳不客氣。”
弗洛蘭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被綁了起來,處在壹種似乎是綁票的情況,他的肥胖的臉上先是浮現了驚愕,隨後是不可思議,最後他十分憤怒的沖著成默喊叫了起來,“妳這個白癡!知道我是誰嗎?”
成默淡淡的對井醒用英文說道:“給他壹巴掌,讓他清醒壹點,知道他現在是什麽處境。”
井醒自然知道眼前這個胖子是西班牙皇室,猶豫了壹下,低聲用中文說道:“這個人好像有些來頭,是西班牙皇室。”
“就算他是米國總統,我叫妳打,妳放心打就是。”成默平靜的回答。
井醒不在多話,壹耳光狠狠的抽在了弗洛蘭的胖臉上,空曠的客廳裏響起了壹聲清脆的掌聲。
“妳竟敢打我!?”弗洛蘭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用頭撞向了井醒,猝不及防的井醒被撞了壹個趔趄,惱羞成怒的壹腳踹向弗洛蘭,然而兩個人噸位相差太大,對方竟然紋絲不動。兩個迅速扭打成壹團,井醒居然還不是被捆住了雙手的弗洛蘭的對手,被弗洛蘭撞的倒在了地上。
成默也是哭笑不得,弗洛蘭莽的有些超乎成默的預期,無奈的成默只能親自出手,拿槍頂著弗洛蘭的頭說道:“既然耳光讓妳意識不到妳的處境的話,那子彈應該可以吧?”
被冰冷的槍頂著腦袋的弗洛蘭這才老老實實的盤腿坐在地板上,壹邊喘著粗氣壹邊說道:“妳想怎麽樣?”
“只要妳好好配合,我不會要妳的命。”
“要我怎麽配合?”
“我問妳答,但如果妳說了壹句假話,我就砍下妳壹只手!兩句假話兩只手,三句假話就直接砍頭了。”
滿頭大汗的弗洛蘭說道:“妳問,但如果是關於那個什麽西園寺紅丸的,我知道的並不多!”
“妳們怎麽認識的?”
“通過網絡....我們都是壹個組織會員。”
成默壹槍托幾砸在弗洛蘭腮幫子上,頓時弗洛蘭的臉就高高的腫了起來,弗洛蘭用充滿憤怒的眼神看著成默說道:“我沒有撒謊!幹什麽打我!”
“我知道妳沒有撒謊,如果妳撒了謊,就不是壹槍托了。”
“那妳為什麽打我?”
“因為妳說的不完全,天選者家園與自由陣線為什麽不說出來?”成默冷冷的道。
弗洛蘭的眼睛避過了成默的冰冷的視線,低下了頭,“我以為這個無關緊要。”
“無不無關緊要,不是妳說了算,是我說了算。”
弗洛蘭垂著頭有氣無力的說道:“好的,我明白了。”
“他找妳幹什麽?”
“我不知道,剛開始我以為他是個女的,和他聊了很久,聖誕節的時候,他約了我在蓬萊山見面,我還不知道他是個男的,就過來了,昨天他約我見面,就發生了火災的事情,然後他就要我保護他去瑞士,說到時候給我壹大筆錢,剛好我在蓬萊山輸了壹大筆錢,就答應了下來.....所以我真是什麽都不知道,就連他是個男的都是剛剛才知道的!”
成默仔細觀察弗洛蘭的表情,判斷他沒有撒謊,又問了弗洛蘭壹些問題,便伸手卸掉了弗洛蘭手腕上的手表,叫井醒將弗洛蘭押到客房裏看好......
弗洛蘭被成默收走了烏洛波洛斯絕望的喊道:“妳要幹什麽?妳不能殺我!妳要是殺了我就是外交事故!不論是歐宇還是我們西班牙的鬥牛士都不會放過妳的!”
成默將弗洛蘭的烏洛波洛斯拿在手上看了壹看,又俯瞰著胖子弗洛蘭冷淡的說道:“妳也知道天選者的規矩,妳被我抓到了人,自然是要等價的東西來彌補我殺掉妳的損失,給妳壹天好好想想,能拿出什麽讓我滿意的東西吧!”
聽到成默的話,弗洛蘭才稍稍松了壹口氣,顫顫巍巍的從地板上爬了起來,跟著井醒朝著二樓走去。
這天成默沒有找西園寺紅丸談判,直到第二天,成默讓井醒開著租來的車帶著西園寺紅丸直奔他通過瘟疫收購的阿諾精神病患者健康關愛中心,戴著眼鏡的院長親自出來迎接的新老板成默。
成默交代了幾句,壹群穿著白大褂的強壯護士就幫西園寺紅丸穿上了束縛衣,把他送進了單人特護病房,成默隔著欄桿才對西園寺紅丸說了壹句話:“我也不會刑訊逼供,試圖要妳說出密碼,因為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獨吞,只是不認可妳的分配方法,妳什麽時候改變主意都不晚,想通了就告訴我的手下,我會叫他牢牢看著妳的.....”
西園寺紅丸看了成默壹眼,壹言不發的走向了白色的病床躺了下來,似乎根本沒有聽見成默在說什麽壹樣。
成默也沒有多留,轉身就走,跟在身後的井醒說道:“這樣有用麽?”
“西園寺紅丸這種人妳要是嚴刑逼供,他寧願死都不會說,因為他知道說出來的結果壹樣是死,因此我們只能和他比耐性,誰先熬不住誰就輸了。”成默低聲說道。
井醒猶豫了壹下說道:“其實二百五十億加三塊烏洛波洛斯足夠了吧?幹嘛壹定要幫那個李世顯.....”
成默淡淡的說道:“妳不理解天選者的世界,有些東西並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還必須有身份,三星李家能夠接觸到層面比我們這種小蝦米能夠接觸到層面要高的多,如果想要成為真正的強者,必須借力這樣的大世家才行。”
“還有什麽東西是錢買不到的?”井醒對這些天充斥耳膜的“天選者”好奇的不行,試探性的問道。
“比如瘟疫之影這種東西就是錢買不到的!”
井醒張了張嘴,還想繼續問,成默提前開口說道:“妳先把我交代的任務完成好,在吉隆坡看好西園寺紅丸,等我拿到了保險箱裏的烏洛波洛斯,也有妳的壹份,到時候妳就知道天選者意味著什麽了!”
“行!”井醒表情雖然很淡定,但語氣裏興奮和期待卻壹點也遮掩不住,似乎完全忘記了他的哥哥昨天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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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和阿諾精神病患者健康關愛中心的院長交談了幾句,讓院長配合井醒的工作,並專門要求了院子禁止任何工作人員和西園寺紅丸說話。
雖說成默的要求很無理,但在壹大疊美鈔的說服下,院子馬上就答應了下來,還說會專門請壹個聾啞人來給西園寺紅丸送飯,成默點頭,又交代了不許虧待西園寺紅丸,便離開了精神病院。
回到金湖別墅成默又去見了弗洛蘭,垂頭喪氣的弗洛蘭深怕成默不滿意,壹股腦兒把自己烏洛波洛斯裏面的技能、貢獻點數、經驗值和比特幣全部轉給了成默,連卡裏最後還剩下的幾千萬美金都壹分不剩的轉給了成默。
成默也就沒有為難弗洛蘭,給身無分文的弗洛蘭定了張回西班牙的機票,又叫井醒送他和弗洛蘭去機場。對於成默來說這壹次的蓬萊山之旅就暫時告壹段落。
可惜成默並知道,就在他登上了回華夏的飛機的時候,恰好死而復生的井泉剛剛到達吉隆坡......
第四卷 尾聲(1) 新時代的序幕
雖然說成默回華夏只需要脫掉屏蔽戒指就行,但為了林之諾這個身份有完整的出入境記錄,成默還是選擇了老老實實的坐飛機回去,反正也不差這幾個小時。李世顯回翰國的飛機要下午,所以並沒有和成默壹起來機場。
成默來的時候沒有什麽行李,回去的時候反而大包小包的買了不少禮品,其中最主要是馬來西亞的特產手工錫器,成默買了很多,準備送人。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習慣,每到壹個地方,總記著給關系不錯的人買禮物,仔細的回憶了壹下,可能還是因為父親。
因為成永澤每次去外地開會,都會給他帶壹些完全算不上“禮物”的禮物,比如什麽開會時發的紀念品;什麽在機場火車站隨手買的書;什麽路邊推銷員賣的不知道什麽品牌的洗面奶.....
總而言之,沒有壹件是正兒八經的“禮物”,但每次總會帶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回家。最誇張的壹次成永澤去壹個國外的某個海濱城市搞歷史調研,什麽好吃好玩的沒有買,卻帶回家了壹麻袋的貝殼。
成默打開壹看還以為是海鮮,但花花綠綠的又不像好吃的樣子,可誰買紀念品貝殼買壹麻袋回來的?成默便開口問成永澤,“這玩意能吃麽?”
成永澤“哈哈”笑著說:“這不是用來吃的。”
成默又問:“那可以用來幹什麽?”
成永澤想了半天開口說:“好像沒什麽用,就好看......”接著他又笑著說道:“如果家裏要砌墻的話,封在水泥上應該效果不錯。
成默無語,別人家的父母從國外回來不說帶什麽奢侈品,總會帶點好吃的,魚子醬啊!巧克力啊!曲奇餅幹啊!什麽的,只有自己的爹帶了壹麻袋用來裝飾墻的貝殼,成默覺得有些頭大,“妳不會是花錢買的吧?”
提到了錢成永澤咳嗽了壹聲說道:“作為壹名資深貝類愛好者,我想告訴妳,貝殼這種東西很有意思的,妳要知道貝殼最早就是作為貨幣存在的,為什麽在古時候是貝殼能成為貨幣?而不是其他東西呢?”
成永澤從麻袋裏摸出幾枚花紋漂亮的貝殼給成默看,“妳看看物種間形態的千差萬別總能讓妳贊嘆大自然的神奇,妳要先去了解,才會對關於它的故事感興趣,比如為什麽生活在上層海岸的濱螺科都會有螺旋助、珠或小疣這樣的特征;對於那些並不對稱且偏離了嚴格的對數螺線的貝殼又是如何陣發式生長的;而那些分布在世界各地的同種或不同種貝殼之間的差異又是怎樣在生物進化中形成的?”
“久而久之妳發現這不僅僅是簡單單的生物學問題,而是貝殼的幾何學與力學,以及貝殼的歷史地理學......甚至有時有時從貝殼的生命史中獲得的教益同樣可以在我們人類自身上得以體現.....”
成默瞥了壹眼那些漂亮的像玉器壹般的貝殼說道:“所以....花了多少錢?”
成永澤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腦袋,說道:“萬把塊....妳知道的國外的東西貴!”
成默沒有說話,理都沒有成永澤,走回房間,將門狠狠的壹關,把頭蒙在被子裏氣的不行,當時他覺得他這輩子都別指望這個不靠譜的老子給他湊齊做手術的錢了。沒想到如今卻因為父親的關系,動輒就收入好幾千萬美金......
成默又想起了那些貝殼的命運,最後被成永澤掛在網上拍賣,居然總共賣了三萬多塊錢,還賺了壹萬多,不過成永澤還是挺遺憾的說道:“其實我覺得還是用這些貝殼砌壹面墻更有意義!”
成默坐在座椅裏感受著飛機掙脫地心引力,他側頭看著飛機仰頭沖破翻騰的雲海,有些遺憾當年沒有把那些貝殼留下來,只是可惜,如今不管他多富有,都買不回那些已經失去的東西。
沈思之際長相甜美的空姐走過來輕聲問道:“林先生,請問您需要什麽喝的嗎?”
成默擡頭看了空姐壹眼,剛才上飛機起,空姐們就在議論他,還以為他是什麽明星,成默對此已經習以為常,淡淡的說道:“牛奶,來壹杯牛奶。”
“好的,林先生。”
片刻之後,空姐給成默端來壹杯牛奶,紙杯子上還寫了壹個微信號,成默看著這壹串英文組成的微信號,莫名的感覺到了壹絲悠長的孤獨,不由的他想起了波德萊爾的《惡之花》中的壹首小詩:也許妳我終將行蹤不明
但是妳該知道我曾因妳動情
不要把壹個階段幻想得很好
而又去幻想等待後的結果
那樣的生活只會充滿依賴
我的心思不為誰而停留
而心總要為誰而跳動。
“生命是如此的孤獨,以至於每個人的心都需要壹個寄托,於是我們每個人在其他的人身上拼命尋找著什麽,可不管我們如何的努力,最終還是會回歸孤獨,這是為了什麽?”
“好像這顆孤獨的星球也是寂寞的在宇宙中旋轉著的吧!”
成默想起了謝旻韞,他覺得他們兩個就是同時墜入大氣層的流星,偶然的相遇,然後偶然的擦身而過,火焰就這樣掠過了彼此的身體,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
可愛情真能解除人的孤獨感嗎?
成默不信,他覺得不管多劇烈的愛情都會重新歸於寂靜,最終走向湮滅。
成默閉上眼睛,腦海裏卻浮現了那個雨後的場景,讓他記憶最深刻的不是謝旻韞霸氣的讓於俊山退學,也不是她在彩虹下牽著他離開,更不是她在嶽麓山腳和他吃肯德基.....
而是謝旻韞輕輕的用圖釘把她親吻他的照片釘在了奶茶店的墻壁上。
那張照片被謝旻韞釘在奶茶點的墻壁上,成默卻把整個畫面釘在了記憶的墻壁上。
成默將寫有微信號的杯子旋轉了壹下,讓自己看不見那些英文字母,“也許愛情就像是那些漂亮的貝殼,不需要有什麽實際的用處,漂亮到讓人心情愉悅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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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海關,成默毫不猶豫的找了壹個無人的角落,取下屏蔽戒指,瞬間眼前彈出了“系統異常”四個字,身體就陷入了僵直,dna光圈旋轉了很久,成默的意識才回歸到本體,醒來的時候,成默的手臂上還插著吊針,床邊掛著玻璃瓶,透明的營養液正壹滴壹滴的從導管流入他的身體。
巨大饑餓感從成默的胃部發散向全身,成默抽掉吊針,從床上坐了起來,頓時覺得全身乏力,似乎下床都會很困難壹樣。
成默轉頭發現床頭櫃上擺著餅幹、酸奶、巧克力、礦泉水,他吞咽了壹口唾液,立刻毫不猶豫的開始狼吞虎咽,吃了壹塊巧克力和幾塊餅幹,又喝了好大幾口冰涼的礦泉水,成默才覺得身體像是被填滿了,不像開始那樣虛浮的像是能被風吹走壹般。
成默打開烏洛波洛斯這才看到胖子弗洛蘭轉給他八個技能,經驗值和貢獻點數,可惜的是弗洛蘭雖然是西班牙第四順位繼承人,卻遠比不上***這種已經沒有王位的家主,最強的技能不過是個aa級的重力波炮,不過這已經很值得成默欣喜了。
成默又瞧了壹眼“七罪宗”的任務,蓬萊島的經歷讓他收獲不小,總體進度差不多完成了四分之壹。加上已經入賬的四千萬美金和計劃中的五百億還有六塊烏洛波洛斯,成默對這次蓬萊山之旅,滿意的不能再滿意。成默從床上下來,去洗了壹個澡,出來就看見馮露晚坐在床邊的沙發上。
“回來了?怎麽比計劃中的要遲兩天?”馮露晚開口問。
成默壹邊用浴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壹邊說道:“出了點意外,沒有辦法。”
“什麽意外?”
成默猶豫了壹下,說道:“白姐呢?”
馮露晚自然明白成默的意思是想直接跟白秀秀說,“白董等到昨天,見妳還沒有回來,就去歐洲了,現在不在華夏,現在估計也不方便聯絡。”
“那她什麽時候回來?”
馮露晚搖著頭說道:“不清楚。”頓了壹下馮露晚繼續說道:“如果這次沒有什麽重要的發現,妳就等回來再跟白董說吧!如果有的話,告訴我,我看看走特殊渠道能不能告訴她。”
成默將早就想好的答案說了出來:“蓬萊山被毀了,摧毀蓬萊山的好像是壹個叫做‘天選者家園與自由陣線’的組織,另外井泉也被殺了,如今只剩下井醒從蓬萊山跑了出來,不知道他去哪裏了。”
馮露晚騰的壹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十分驚訝的說道:“什麽?蓬萊山被毀了?”
成默點頭,“元旦那天那夥自稱是‘天選者家園與自由陣線’的人利用蓬萊山的煙火點燃了大半座山,蓬萊山的建築大半都是木結構,可以說整個蓬萊山都被燒了個幹凈。”
馮露晚皺著眉頭說道:“井泉也死了?怎麽死的?”
“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井醒說是死在了那些縱火的人手中。”
“井醒沒有留在蓬萊山?”
成默假裝苦笑了壹聲說道:“井醒覺得他哥犯了這麽大的錯誤,他在蓬萊山肯定沒了容身之所,就跑了.....我猜他現在可能連華夏都不敢回了.....”
馮露晚壹臉失望的說道:“難道我們跟了十多年的線索就這麽斷了?”
“總之我目前掌握的情況就這麽多,更多的細節,妳們可以通過其他的途徑去了解壹下。不過想要通過井家兄弟接觸到黑死病,似乎是不太可能了。”
“白姐知道了不曉得會多難怪.....”馮露晚滿腔遺憾的說道。
看到馮露晚的臉上浮現出壹種十分抽象,但又能準確傳達出內心疼痛的表情,成默的內心也有些動搖,他不想成為太極龍的棋子,更不想冒著風險去黑死病做臥底,可白秀秀對他確實不錯,成默還是想幫白秀秀達成心願的,雖然在去過了蓬萊山之後,他覺得這個希望很渺茫。
成默沈默著沒有說話。
“不管怎麽說,辛苦妳了,妳先好好休息,我把情況跟上面匯報壹下。”馮露晚匆匆說道。
“馮秘書,謝謝這些天照顧我!”成默連忙誠懇的說道。
“不用謝,這是我的工作。”說完馮露晚就朝著臥室門口走去,到了門口,馮露晚又停住腳步,回頭看著成默說道:“妳也先別亂跑,壹切等白董回來再說。”
成默應了聲“好”,馮露晚就關上了臥室的門,離開了房間。
成默看著緊緊關閉的門,又看了看落地床邊的畫架和空白的畫布,腦海裏自然而然的出現了白秀秀那張宜喜宜嗔的美艷臉孔,他在內心嘆息了壹聲,心想:反正還有後悔的機會,等見到她在決定要不要告訴她自己如今已經是蓬萊山的負責人的事情吧!
壹晃壹個月過去,年關越來越近,成默依舊沒有能見到白秀秀,成默也不心急,白天在家看書學畫畫,又琢磨著自己該不該學壹項樂器。晚上則用載體通過手機處理蓬萊山的事務,以及練習各種技能,順便在城市裏遊蕩著尋找有沒有見義勇為的機會。
因為堂姐過年要值班,叔叔打算回武陵過年,打了電話叫成默壹起回武陵,成默考慮了很久,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卻沒料到就在臘月二十八準備回武陵的那天,白秀秀也回了星城,說晚上和成默見個面。
成默只能讓叔叔壹家先回去,晚上在白秀秀家的陽臺上見到白秀秀的時候,成默並沒有在白秀秀的臉上發現太多失望的情緒,星城的冬季寒冷,那些秋天還能盛放的花朵,熬不過寒冬,此刻陽臺上壹片蕭索,只有深沈的綠和枯萎的黃。
白秀秀在沙發前放了壹盆炭火,紅色的火光印在她白皙的臉上,給又濕又冷的冬夜增添了幾分艷麗。
成默沒有馬上坐下來,開口對裹著毯子的白秀秀說道:“要來杯金湯力麽?”
白秀秀點頭淡淡的說道:“好。”
成默回到房間的吧臺旁,卻看見了白秀秀將他那副燒殘了的油畫裱好掛在了留聲機的上方,成默盯著那幅畫看了片刻,直到冰箱門發出警報,才回過神來。他將老冰從冰箱底層拿了出來,小心翼翼的將冰塊銼成了圓形,接著按照白秀秀的口味為她調了壹杯完美的金湯力,便端著杯子重新回到了陽臺。
白秀秀見成默把酒杯放在店子上推到她面前,笑著說道:“這次怎麽這麽久?不當酒保之後手藝退步了嗎?”
成默開口說道:“不是,看到那副畫,想到了壹些事情。”
白秀秀端起杯子,喝了壹口晶瑩剔透的金湯力,若無其事的說道:“我沒有扔掉別人禮物的習慣,就重新裱了壹下,隨手擱那裏了。”
成默也聳了聳肩膀,假裝不以為然的說道:“壹副又醜又破的畫和壹個又老又舊的留聲機還挺搭的.....”
白秀秀沒有說話,卻情不自禁的將杯子裏酒壹口喝幹,恍惚了壹下,對成默說道:“不好意思,再來壹杯吧!”
那個老舊的留聲機是高旭的遺物。
第四卷 尾聲(2) 新時代的序幕
(三合新,壹章補前面欠下的正常更新,打賞更新欠十壹)
成默起身,又去跟白秀秀調了壹杯金湯力,這次他也給自己調了壹杯幹馬提尼,他也需要壹點點刺激,讓思維更加活躍,好能夠讓自己想清楚,究竟該怎麽做才合適。
這個月漫長的思考並沒有能夠讓他計算出繼續在黑死病當臥底的風險更大還是收益更大。反而成默越想越覺得事情詭異,這些天對黑死病更深入的了解讓他知道了黑死病簡直強大到無孔不入,“瘟疫”更是牛逼到炸裂的玩意,所有合法不合法的事情都能壹鍵搞定,當然,前提是妳能夠接受的起報價。
如此強大的黑死病,竟然這麽輕而易舉的讓自己做了主導蓬萊山重建的負責人?
成默覺得有些不合理,可這種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畢竟查理醫生是個怪人。但不管怎麽想,成默都覺得自己的身份暴露不過是個時間問題。
繼續為太極龍潛伏在黑死病,結果會如何是個未知數,而找機會離開黑死病,未來的路線能夠更清晰壹些。
成默的內心十分的糾結,他並不是壹個優柔寡斷的人,可在這壹刻,他沒有辦法給自己壹個完美的答案,這讓成默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像自己。
成默轉頭又看了壹眼那副燒的殘破不堪的油畫,心想:也許是自己不夠了解自己,以前會刻意的給自己添加壹些標簽,暗示自己具有這方面的屬性,但那不過是表面的自己,而真實的那個他,在遇到困難的時候便會不由自主的跳出來。
成默在晶瑩剔透的酒液裏沈入用雞尾酒夾刺好的青色橄欖,他選擇的是口味辛辣的dry
vermouth,而不是口感偏甜的餐前酒,成默端起杯子輕輕的抿了壹口,覺得人這種動物,適應性真是強悍,就在去年,他還滴酒不沾,如今卻能對各種酒如數家珍.....
可人生的樂趣不就是在於未知麽?
成默知道自己的心隱約偏向了告訴白秀秀實情,不過成默清楚自己並不是被白秀秀的美麗所征服,不是因為她給他兩個億花,更不是因為那遙不可及的賭約,僅僅是因為白秀秀為他洗過頭發,並溫柔的為他把頭發吹幹。
雖然這只是壹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但成默卻印象深刻,他也奇怪自己為什麽把這件事記得如此清楚,連白秀秀撥動他發絲的細節都歷歷在目,略有些幹燥的熱風和她溫暖的指尖,組成了風和日麗的初夏,那種感覺讓成默覺得舒服和慵懶,讓他能夠幻想自己能夠將頭枕在某人的膝蓋上,聽著她朗讀壹篇幼稚的童話故事。
成默端著杯子再次回到了陽臺上,冬天在戶外烤炭火是非常有意思的享受,成默將金湯力遞給白秀秀。
白秀秀接過杯子問:“準備在哪裏過年?”
“應該是回武陵。”成默說。
“過完年打算繼續回去上學嗎?”
白秀秀的潛臺詞自然就是黑死病的事情不需要成默了,成默有些糾結,心裏天人交戰,想到反正是載體做臥底,起碼生命安全還是有壹定保證的,他最多損失壹些錢和經驗值,除非太極龍的保護措施糟糕透頂,他才會將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又想到白秀秀為了他還下了軍令狀,成默便喝了壹口酒說道:“黑死病的事情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白秀秀笑了壹下說道:“沒必要勉強,既然井泉已經死了,那就算了吧!”
成默擡頭看著白秀秀,打算說出自己暫時獲得了查理醫生的信任,頂替井醒接替了井泉的職務,成為了蓬萊山的管理者,目前在負責蓬萊山重建的事情,然而他還沒有開口就聽到白秀秀接著說道:“潛龍組在歐洲的行動取得了重大突破,妳李叔叔負責的顏復寧已經接觸到了黑死病的壹位核心人物,這次我去歐洲,就是去幫忙的,有些計劃必須用到我的時間裂隙。”
頓了壹下,白秀秀說道:“所以,這邊失敗了就失敗了吧!妳也可以安心的讀書了。”
白秀秀這麽說,原本應該解除成默的煩惱,可成默心頭卻升起了莫名的不爽,他按下想要告訴白秀秀實情的念頭,面無表情的說道:“哦!好吧!”
“等妳考了大學,來我們升龍組.....我等妳....加入。”
白秀秀的話像是允諾又像是安慰,成默的心壹向都被封閉在堅硬的石頭裏,他自然不會接受這樣帶著憐憫的好意,於是成默搖頭,淡淡的說道:“我暫時不打算讀書,至於加入太極龍這件事,我也還沒有想好,過完年先把幾個重要的遺跡之地走壹遍,爭取早點成為天選者再說。”
“成默妳未來的路還很長,沒必要這麽急,更何況妳還有雅典娜的祝福,練級會很快,沒有必要拔苗助長,慢慢來,夯實理論基礎才是王道。”白秀秀似乎聽出了成默的些許不滿,語重心長的勸解成默。
“不想在高中浪費時間了,謝旻韞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成默刻意提了謝旻韞名字,這其中多多少少都有賭氣的成分。
聽到謝旻韞的名字,白秀秀便不在勸成默,“上不上學妳自己看著辦吧!只是那個......”
成默看到白秀秀的語氣裏滿溢著為難,臉上還有壹點點不自然,瞬間就明白了白秀秀要說什麽,淡然的說道:“我現在就把真空衰變還給妳。”
見成默主動提起,白秀秀的表情也沒有輕松下來,仍然滿心歉意的說道:“抱歉,成默,不過如今也不需要妳潛入黑死病了,妳就體諒壹下,等妳進入太極龍之後,我再想辦法幫妳弄個好點的技能,只是不能保證壹定是三a技能了。”
成默擡起手腕,扭出系統,若無其事的說道:“白姐,沒關系的,本來就說好是借的,現在還也很正常。”
對此成默早有準備,因此真空衰變這個技能他根本就沒有練習過,幸好胖子弗洛蘭填補了成默輸出技能的匱乏,要不然沒壹個好的輸出技能,對於接下來成默想要刷遺跡之地,盡快收集齊a級評價,好完成通天塔的終極試煉的計劃影響還是挺大的。
白秀秀也扭開了天選者系統,低聲說道:“妳能理解就好。”
兩人很快就完成了交易,被系統抽走了壹筆不菲的交易費用,白秀秀拿出手機說道:“這個錢我給妳。”
成默立刻拒絕,“我還花了妳兩個億呢!對了,還有私募的錢,目前來說小有盈利,不過接下來估計我沒有時間去打理了.....現在我在想該如何跟高校醫解釋,總不能又悄無聲息的消失不見吧?”
想到那個癡情的小姑子,白秀秀忍不住蹙了蹙眉,揉了揉太陽穴,才對成默說道:“壹碼歸壹碼,這個錢又不是我出的,是組織上出的,至於那兩個億.....成默,我是真心把妳當做壹個值得培養的晚輩看待的,我壹直都很欣賞妳,希望妳能明白,不管妳能不能毀滅黑死病,這壹點不會改變。”
“只是欣賞啊!還真叫人失望。”成默舉起杯子喝了壹口辛辣的幹馬天尼,他發現自己從白秀秀的表情中看不到想要的情緒,也不知道是自己遲鈍了,還是白秀秀隱藏的太好,總而言之,那些曾經叫他熱血沸騰的豪言,似乎在白秀秀這裏不過是個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的厥詞。
如今他沒有了利用價值,於是往昔對自己的縱容也便沒有了,變成了直接明了的劃清界限的語句。
成默知道自己不應該,但白秀秀的話卻讓他相當的厭煩和受刺激,幸好成默覺得自己還能夠維持面無表情的狀態,不至於失態。
白秀秀沒有回答,兩個人陷入了緘默。
不遠處的湘江上有孤獨的船只遊過,冰寒的夜風掠過陽臺上的花花草草,接近年關的城市夜晚顯得格外寂靜,燈光燃燒的都不似平常那麽劇烈,這讓天空中那些隱約的銀星都露出了閃亮的瞳孔。
成默將杯子裏的幹馬天尼喝完,將杯子輕輕放在大理石茶幾上,平靜的說道:“白董事長謝謝您的招待,這麽晚了,我就不打擾您休息,如果沒有其他什麽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成默就站了起來,白秀秀沒有開口挽留,她裹著藍色的羊毛毯看著並不那麽遙遠的江岸,直到成默走到陽臺的門口,白秀秀才忽然說道:“成默,新年快樂。”
成默在門口停了壹下腳步,稍稍側著臉說道:“也祝您新年快樂。”
“妳去刷遺跡之地,如果有什麽麻煩或者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問我。”
“謝謝您的關心,不過應該沒這個必要。”
成默用壹種疏遠的禮貌將自己與白秀秀隔絕開,他知道自己不會再對任何人說那些放肆的話,在其他的女人面前展露壹個原始的自己,他聽見白秀秀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和風聲交織在壹起,這個陽臺忽然回到了那個他對白秀秀大談“花道”的晚上。
成默心想自己明明是有目的的讓自己喜歡上白秀秀的,可如今這原本應該是虛假的感情為什麽會因為傷痛變的真實起來?
成默有些不明所以。他走進房間又看了壹眼那幅被燒成殘缺的油畫,心想:也許人心不止能因為互相合拍而結合在壹起,也能夠因為傷痛和脆弱結合在壹起。
只是白秀秀是個足夠強大的女人,她有足夠堅定的意誌控制自己的情緒,就像他壹樣,所以兩個都很強大的人,是肯定不會因為傷痛和脆弱結合在壹起的,只能沿著各自的道路向前走下去,不會為了誰後退,也不會為了誰而轉彎。
成默覺得有些遺憾,這遺憾如同洪水壹般,不知從何而來,卻波濤洶湧,瞬間將他淹沒。
成默關上白秀秀家的房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可惜他這天夜裏都沒有開啟載體,沒有聽到白秀秀酒後的喃喃自語。
“笨蛋,該強硬的時候不強硬,不該強硬的時候盡說些混賬話,活該還是處男。”
............
如果成默聽到了白秀秀的話,壹定會更懂得追女孩子的真諦,那就是“不要臉”,千萬不能因為懦弱和無聊的自尊失去喜歡的人。
可人生就是如此,年輕的時候我們總不知道什麽時間點是合適的時候,該如何說恰到好處的話;等我們年紀大了,有閱歷了,遇到了對的人,卻會瞻前顧後,沒有信心,或者沒有時間去琢磨對方的心思。
於是,恰如其分的話總是會輕而易舉的錯過最恰當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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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默第二天起來就離開了白秀秀給他準備的住所,將自己不多的東西搬到了社科院那棟老舊的房子,最終他還是沒有回武陵過年,只是跟叔叔打了個電話,說母親聯系了他,讓他去美國治病。
叔叔自然不會阻攔成默,只是問成默要不要陪他壹起去,成默當然拒絕了叔叔的提議。
同樣的話成默也跟沈老師、顏亦童和付遠卓說了壹遍。沈老師希望成默等她從老家江浙回來見個面再走,顏亦童和付遠卓也說要弄個正式的告別宴,但成默不是壹個喜歡拖泥帶水的人,就在農歷新年這壹天,成默背上行囊踏上了屬於他自己的天選者旅程。
成默先順路去了馬來西亞取走了制作好的崔賢澤的虹膜隱形眼鏡和指紋手套,又去了金湖別墅和井醒壹起去了精神病院看了看西園寺紅丸的狀況便直奔首站埃及。
就在成默的載體林之諾離開金湖別墅不久,壹個高大強壯的男子敲響了金湖別墅三十七棟的房門,紋身男王勇在廚房做飯,齙牙男郭飛在精神病院看著還沒有回來,井醒正在客廳裏百無聊賴的玩著手機,聽到敲門聲,走到門口十分警惕的問道:“誰?”
“我!”對方回答。
這聲音熟悉的令井醒難以置信,他顫抖著打開門,卻看到了壹張有些陌生的臉孔,不過這眼神井醒卻熟悉的不能更熟悉了,他張的嘴巴,結結巴巴的說道:“妳.....是......誰?”
對方微微壹笑,雙手扶著他的肩膀,淡淡的說道:“墩子,是哥哥啊!”
井醒腦子“嗡”的壹下炸了,他不可思議的上下打量了壹下面前的男子,他比自己的哥哥井泉要高大強壯不說,臉也不在是原來有著寬大下顎的梯形臉,不僅比原來年輕,也比原來好看多了,他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站著的是他的哥哥,他搖著頭,撥開對方抓著自己肩膀的手,“不可能,妳是誰?別裝神弄鬼?我哥哥已經死了.....”
“除了我還有人知道妳小名叫墩子嗎?妳小時候胖,讀書的時候被人都叫妳小胖墩,又壹次妳被壹群人嘲笑的哭著回家,是我去妳們學校把嘲笑妳的人全打了個遍,並警告他們不許在笑妳胖,後面他們都不敢提胖這個字,就暗底下叫妳墩子,妳又找我告狀來著.....”
頓了壹下對方笑著說道:“當時我是怎麽跟妳說的?”
井醒捏緊了拳頭,閉上了眼睛,輕聲說道:“男人的尊嚴的要靠自己爭取,哥哥做妳的後盾,妳直管放心去揍他們.....”
井泉拍了拍井醒的肩膀,“結果妳這個混小子,拿磚頭偷偷打破了兩個同學的頭,還送去了鄉醫院,事情鬧大了,老子沒辦法,幫妳抗了下來,結果被學校開除了,於是我就沒有繼續讀書去香江投奔叔叔,在香江我跟妳寫信怎麽交代妳的?”
“壹定要好好讀書!等哥哥掙錢了送妳出國留學!”
“哥哥做到了沒有?”
井醒的眼淚壹下就掉了下來,抱著井泉哽咽著說道:“做到了!做到了!哥,真是妳!”
井泉拍了拍井醒的後背,“真是我,老子只罵過妳!可什麽時候騙過妳?”
井醒的眼淚止不住往外流,井泉卻推開井醒,大喇喇的說道:“起開,起開,兩個大男人抱在門口像什麽話?”
失去井泉的日子井醒才意識到哥哥的珍貴,用手背擦了下眼淚,問道:“哥哥,到底什麽情況?我明明看見妳......死了的?妳怎麽活了過來,還變了副樣子!”
井泉冷笑道:“這件事說來話長,那個林之諾是怎麽跟妳說的?”
聽到林之諾的名字,井醒心中壹驚,“他說妳是被國際刑警殺掉的!”
井泉冷氣森森的說道:“那個狗砸種,老子遲早要把他碎屍萬段!”
“啊?難道.....”
井泉看了壹眼客廳,淡淡的說道:“進去說。”
井醒連忙讓開,等井泉先進了客廳,將門關好,迫不及待的問道:“究竟怎麽回事!”
井泉坐到了沙發上,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是被林之諾那個雜碎給殺死的,那個雜碎不僅實力高強,註射了瘟疫之影的我都不是他的對手,而且他的身份非常的不簡單......我猜他是想要接觸黑死病的哪股勢力的人.....”
井醒壹臉震驚,雖然事情跟他猜測的沒什麽區別,但這依舊是他最不希望的結果,壹時之間井醒也有些六神無主,仿徨的說道:“林...之...諾!啊!那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妳把這些天發生的事情跟我說看看。”
井醒壹五壹十的把從蓬萊島到吉隆坡的過程全部說給了井泉聽,當聽到林之諾冒充井醒去見查理醫生,還安然無恙的回來,井泉壹拳狠狠的砸在了堅硬的實木茶幾上,頓時茶幾就四分五裂。
“老子兢兢業業為蓬萊山工作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做錯了事情懲罰我,我沒話說,md,明知道有人冒充妳,居然還不抓起來,追查老子到底是怎麽死的......ctm,妳不仁休怪我不義,老子以後和蓬萊山勢不兩立!”井泉憤怒的大聲說道。
井醒默然。
井泉站了起來,轉頭對井醒說道:“走,我們現在去見西園寺紅丸。”
井醒有些忐忑的問道:“見那個瘋子幹什麽?“
井泉瞇著眼睛說道:“有仇不報非君子,先拿回屬於我們的東西,然後壹個壹個的算帳!讓他們知道得罪我井泉,不會有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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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之後,井泉在特殊病房見到了穿著束縛衣的西園寺紅丸,潔白的房間裏四處包著軟墊,連鏡子都沒有,也沒有任何娛樂設施,很難想象壹個正常人如何在這樣的房間裏,壹個人生活了壹個多月。
見到井泉戴著口罩穿著白大褂進來,穿著束縛衣的西園寺紅丸躺在床上,只是偏了偏頭,冷冷的看著井泉壹言不發,像是看著壹具沒有意識和生命的屍體。
井泉先開口說道:“西園寺先生別來無恙。”
聽到井泉的聲音,西園寺才從床上坐了起來,淡淡的說道:“妳是誰?不是和姓林的壹夥的?”
井泉點了點頭,“我當然不是和林之諾那個砸種壹夥的,我是井泉,最開始和妳談判的那個蓬萊山的負責人,今天過來就是重新問壹下西園寺先生,還願不願意繼續我們的合作。”
西園寺紅丸“哈哈”大笑了起來,坐在床上笑的前仰後合。
井泉冷冷的說道:“如果西園寺先生還想繼續在這裏被關下去,就當我井泉沒有來過!”
西園寺紅丸搖著腦袋,壹邊笑壹邊開心的說道:“不,不,我不是笑井先生,我是笑那個林什麽,怎麽會犯這麽大的錯誤?”
停頓了壹下,西園寺紅丸立刻變了臉孔,從大笑陡然之間變的十分嚴肅,“又或者說,他這是在跟我下套?覺得我西園寺紅丸很好騙?”
井泉摘下口罩,露出那張已經改變了面容,又扒開衣領露出心臟上巨大醜陋的疤痕,咧嘴笑著說道:“妳看,我現在都換了個樣子,還在心上被紮了壹下,這壹切都拜林之諾那個砸種所賜,我的目標不僅僅是錢和烏洛波洛斯,還要壹點壹點剝掉他的皮,讓他體驗壹下錐心刺骨的痛苦.....”
西園寺紅丸看了看井泉的臉,又看了看井泉心口的傷疤,淡淡的說道:“先說看看這個林之諾是什麽來頭。”
井泉把他從井醒那裏了解到的關於林之諾的情況全部說了壹遍,西園寺紅丸閉著眼睛想了很久,才睜開眼睛冷笑道:“難怪那麽強!原來他是載體......”
井泉不恥下問,“什麽是載體?”
“妳可以理解為分身。”
“分身?”
“對!十分強大的分身,不過妳們蓬萊山不是能夠檢測出烏洛波洛斯的訊號嗎?那他是怎麽進去的?”
“這個.....我也不清楚。”
“先不計較這個,我們來談談怎麽合作吧!”
即便西園寺紅丸穿著束縛衣,卻仍舊壹副高高在上掌握了主動權的樣子,說實話井泉很討厭西園寺紅丸,可眼下他只能選擇無視西園寺紅丸囂張的態度,他微笑著說道:“為了表示誠意,我願意先把西園寺紅丸放出來,然後我們在想辦法把林之諾騙到吉隆坡來。”
西園寺紅丸撇著嘴角嘲笑道:“妳怎麽這麽笨?都說了林之諾是載體了,妳騙他過來有什麽用?”
“載體抓住了威脅不了他?”
“先不說妳有沒有實力抓住,就算抓住了,他也隨時能走。”
井醒沒有想到事情居然這麽復雜,自己想好的套路完全派不上用場,皺著眉頭說道:“那該怎麽辦?崔賢澤的指紋和虹膜都在他手裏!”
西園寺紅丸輕笑道:“先找到他的本體不就行了!”
“怎麽找?西園寺先生有辦法嗎?”
“這還不簡單,妳不是說他是那個什麽高小姐的男朋友嗎?從她哪裏做突破口啊!只要是人就會留下痕跡,有痕跡就會有破綻,只要耐心壹點,要找到正確答案並不是壹件難事!只要找到他的本體,那麽壹切就迎刃而解了!”
“萬壹找不到怎麽辦?”
西園寺紅丸重新躺回了床上,“萬壹找不到,也沒有關系,我們就必須先在歐洲布置好陷阱,等他踩進來。”
兩個人由商量許久對策,臨走前井泉抱歉的說道:“那只能委屈西園寺先生繼續呆在這裏了!”
西園寺紅丸若無其事的說道:“沒事,壹個人呆著挺好的,剛好放空思想,讓我有時間思考問題。”
“要不要我弄部手機,或者那點書來......西園寺先生有什麽要求盡管提。”井泉又道。
西園寺紅丸搖了搖頭,“什麽都不需要,只要妳把每天給我送飯的那個聾啞人的手砍掉就行,他給我送飯的時候,經常把手指捏進盤子裏,那實在太叫我惡心了!”
井泉“哈哈”壹笑:“沒問題!我給西園寺先生換個美女來服務.....”
西園寺紅丸閉上眼睛,“別替我做決定,我不需要,現在妳可以走了,沒事別來打擾我。”
井泉的笑容僵在了臉上,看著西園寺紅丸俊美的面容,瞇了瞇眼睛,轉身向著門口走去,關上門之前,井泉問道:“那我們什麽時候發動計劃?”
西園寺紅丸躺在潔白的床單上,勾著嘴角說道:“別急,如果找不到林之諾的本體,就必須等,我們要有耐心,勝利的果實總是屬於最有耐心的獵人。”
井泉關上了房門,特護病房重新歸於寂靜。
“林之諾.....遊戲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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