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5章 政績要抓，格局更要大

三天後，吳濤在熙春園小區的住處，迎來了風塵仆仆的安定國。
安定國的來意，吳濤自是清楚的。
事實上，自打他躲到熙春園來，四合院那邊的門楣，早就被人踏破了。
各地的父母官，都想趁著軟件谷計劃的壹股東風，讓自己轄區的經濟建設騰飛起來。
有的甚至對於軟件谷計劃是什麽樣的形式都沒弄清楚，便匆匆上門來拉關系走動。
反正在他們看來，這事有吳濤這個金字招牌，便足夠了。
見識過禦花園別墅的安定國，看著吳濤居然在這樣的老房子裏，安之若素，處之泰然的，心裏對這個準女婿愈發看重了。
“真沒想到，這種地方，妳也能待得下來？”
吳濤壹邊泡著茶，壹邊施施然道：“有什麽待不下來的？良田千傾不過壹日三餐，廣廈萬間只睡臥榻三尺。我現在算是明白過來了，對物質的追求實在是太膚淺了。”
安定國壹愕，旋即朗聲笑起來，“換作別人說這話，我還真不信。”
茶水濾過之後，清香也四溢滿屋了。給安定國斟了壹茶盅道：“安叔，妳的去向明確了麽？”
安定國搖搖頭，旋即端起茶盅壹口飲盡。
吳濤端著茶盅沒喝，眉頭壹挑，“怎麽會這樣？按說早該定了，老戴那邊有問題？”
接任梁言成的戴齊昌，其實是個很中庸的人，斷沒有梁言成這麽多魄力和沖勁。
所以在他治下的安定國這類人，應該屬於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才對。
安定國放下空空的茶盅喟然道：“這不能算是老戴的問題，只能說是局面僵住了。”
吳濤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把茶盅斟滿。
安定國繼續道：“相比於回到金陵當壹把手，我更傾向於在吳蘇幹下去，妳也知道，好不容易打開的發展局面，如今還沒出成果，就半途而廢，會很可惜的。”
吳濤笑著提醒道：“安叔，金陵的壹把手含金量，可比吳蘇那邊壹把手的含金量高多了，這裏面的差別，妳應該比我清楚啊！”
“我知道。”安定國點點頭道：“不過是舉手會上壹個席位而已。話說回來，吳蘇按照如今的趨勢發展下去，遲早也能在舉手會上占據壹席之地。”
果然是個能幹事的實在人，為了幹事業，甚至連官場上的晉升都視如糞土。
不過安定國說的也沒錯，用不了多久，吳蘇的壹把手，含金量便能達到金陵壹把手的水準。
但即便如此，吳濤覺得自己有必要開導開導。
“安叔，現在我把軟件谷計劃的試點項目給妳，妳拿去和老戴談，任何條件他都會答應，這壹點是肯定的。”
“……但是，妳留戀吳蘇的發展局面，想要做出壹番實實在在的政績來，終究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將來實打實的政績是有了，卻會失了大格局。”
這話換作是旁人說，安定國未必能聽得進去。
如今在吳濤娓娓道來，他總是不自覺地跟著探究、琢磨：“為什麽？具體怎麽說？”
“第壹，老戴之所以希望妳去金陵，並不是想要搶妳吳蘇那攤子功勞成就誰，而是切切實實地希望軟件谷計劃的試點落在金陵。這樣壹方面，有助於提升金陵的省會首位度，避免被後來居上的吳蘇超了去；另壹方面，也為軟件谷計劃日後推廣到中海，留下余地。”
這壹點，安定國是壹點就通。明白過來的他，也不得不承認，從大局上考慮，軟件谷計劃試點落在金陵，更為有利。
吳濤抿口茶水，潤了潤嗓子道：“第二，妳即便是回到金陵，占著舉手會的壹席之地，照樣左右吳蘇的發展方向。哪怕是被人所忌憚壹點，又有何妨？”
這話就有些大膽的意思了。
但是跳出地級市這個層面，進入省屬領導的視角來看，的確是切實可行的。
又是格局和眼光上的局限性。
壹番話，說得當局者迷的安定國，瞬間豁然開朗。
幸虧這套房子裏，沒旁人，安定國方能大大方方地接受意見，做出轉變。
從頤春園離開，安定國徑自被車接走了。
壹個鐘頭以後，出現在二環內的10號小樓。
見到昔日的老上級，這回安定國頗有壹種恍然的感覺。而且今日此地，安定國自知，這輩子恐怕是達不到老上級的高度了。
倒是梁言成仍舊對這個得力下屬，態度熱情，行為親切。
壹邊在廊檐下修剪著花草，壹邊和安定國便聊了起來，“到了我的地盤上，還是先去找了那孩子？”
安定國當然清楚這話裏‘那孩子’是誰，當即毫不隱瞞地道：“沒錯，我壹打電話，他硬要派車去接我……”
梁言成才不聽他的解釋，徑自打斷道：“他怎麽跟妳說的？”
於是安定國暗自心驚，嘴上卻把吳濤的解釋，壹字不拉地復述出來。
聽到最後，梁言成把樹剪壹扔，氣哼哼地道：“妳現在連個孩子都不如了？差點壞了我的大事！”
安定國苦兮兮地跟在後頭，陪著笑，認著錯道：“我這不是改了麽，我回去就找戴書記。”
“這還差不多。”梁言成也沒真生氣，接過安定國親自沖泡的茶水，臉色也便緩和過來了……
在安定國進京的第二天，安蓉也從金陵趕過來了。
畢竟頂著個優秀畢業生的名頭，安蓉還有不少校園裏的事務和活動要參加。
在頤春園裏，和吳濤纏綿了好幾天，幾乎把這半年來的柔情都施展出來了，終究是敵不過吳濤的金剛鉆。
壹來是真憋得久了，二來是加強了鍛煉。
只是躲清閑的日子沒過多久，隨著十多輛進口豪車的陸續報關結束，莫莉作為禮物送出的勞斯萊斯等壹眾豪車，終於抵達了首都。
在天啟投資西單分公司的地下車庫裏，吳濤見到了最新款的勞斯萊斯幻影限量版。
據說這樣的車型將是壹年後作為寶馬收購勞斯萊斯之後的第壹款主力車型推出。
看起來的確是狂霸酷炫拽炸天的。
各方面體驗都是壹等壹的，只是吳濤有些擔心，這樣的限量版車型，畢竟沒經過大批量的市場檢驗，會不會讓自己碰上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宋光輝自告奮勇地站出來要試車，吳濤沒意見，卻被宋壯給當場否決了。
在秦瀟瀟的辦公室裏等了兩個鐘頭，去而復返的宋壯神采奕奕地回來道：“老板，新車沒問題。”
吳濤點點頭，“那行，今後在首都，就用這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