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聯系她吧！

　　“神奇揚：朱諾在哪裏？”這是最新壹期《洛杉磯時報》娛樂版裏的報道標題，還配有壹張王揚溜狗時望著周圍的照片，那個樣子似乎在尋找著什麽。這照片正是科爾的傑作，他現在在業內有了壹個“王揚相冊”的外號，手頭上有著大量王揚的照片，什麽樣的表情都有，現在媒體們關於王揚的資訊配圖，幾乎都由科爾提供。
　　這則報道裏說：“從我們得知神奇揚的《朱諾》計劃到現在，接近了壹個月時間，朱諾的人選卻還沒有定下來。很多人都以為朱諾會由傑西卡-阿爾芭，或者瑞秋-麥克亞當斯出演，但是沒有，她們似乎壹早就被踢出局了，壹開始大家覺得是檔期問題，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據了解，這個年輕導演已經面試了幾十個為人熟知的女明星、上千個新人女孩，而顯然他壹無所獲。”
　　“朱諾的人選陷入了壹個困局，神奇揚到底在尋找著什麽樣的女孩？朱諾到底是什麽樣的壹個少女？誰又會成為朱諾？”
　　書房裏，王揚有些走神地擺弄著桌面上的《歌舞青春》卡通塑膠玩偶，這是和玩具公司合作推出的周邊產品，銷量還算不錯，雖然賺不到什麽錢，但可以增加影響力，和培養火焰電影的鐵桿影迷。
　　他拿起壹個棕發的卡通玩偶，看著她的笑臉，他心裏的煩悶輕了些，微微壹笑，又放了下來。
　　尋找朱諾的行動的確陷入了困境，可以說毫無進展，這也讓王揚漸漸變得為此而煩惱，如果找不到朱諾，那麽先找其他演員也是沒有意義的，但是在這些天裏，他面試了無數個女孩，不是《洛杉磯時報》說的上千人，而是超過了三千人。每壹天，他都考察幾百個不同類型的青春少女，這份工作從壹開始感到養眼，到後來的枯燥。
　　三千多個女孩裏沒有朱諾，而這兩天的試鏡人數，每天都在大幅度地減少，希望也越來越渺茫了。
　　王揚發了壹會兒呆，看了看時間，以傑西卡往常做晚餐的速度，大概還需要半小時。他看著電腦屏幕，握起鼠標打開了壹個名為“《當幸福來敲門》”的劇本文檔，《朱諾》的劇本已經初步寫好了，當然那只是初稿，隨著時間的推移，每天的思考和想法的變化，他會對劇本進行細致的修改，甚至是大改，直到最滿意為止。
　　不過王揚現在不想理會《朱諾》的劇本，現在提起“朱諾”，出現在他眼前的就是幾千個女孩模模糊糊的樣子，好像在快速播放著幻燈片壹樣，他都覺得快要瘋了。所以他決定先寫《當幸福來敲門》的劇本，這部電影的計劃，除了傑西卡，他暫時沒有告訴其他人知道，他準備先拍完《朱諾》再制作《當幸福來敲門》，現在的問題是，《歌舞青春2》都快要在九月初開拍了，而《朱諾》的女主角還沒有適合人選。
　　“有些人做不到壹些事情的時候，他們就會跟妳說，妳也同樣不能……”
　　當敲擊著這句話，王揚不由得壹笑，想起了哈裏-喬治那句“妳壹定失敗！我們就是這樣的人，失敗者！”他笑著繼續在鍵盤上敲擊著：“如果妳擁有夢想的話，就要去捍衛它，就要去努力實現它。就是這樣。”那個胖子現在過得很好，他如願成了瓦雷-菲斯特的助理，每天都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書房裏很安靜，只有著敲擊鍵盤的聲音，就在王揚沈浸於《當幸福來敲門》劇本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王揚掏出來壹看，是馬克-斯朗特的，他皺了皺眉頭，接通道：“馬克，有什麽事麽？”
　　“揚，我傳了壹些東西到妳的郵箱，妳看看。”馬克-斯朗特的聲音很嚴肅，他又道：“這件事非常急。”
　　“什麽事啊？”王揚滿臉不信，這家夥每次都說急事，沒幾次真的。他登錄上了自己的郵箱，把馬克-斯朗特傳送的圖片文件下載下來，點開壹看，頓時怔住了，失聲笑道：“什麽？馬克，妳傳她的照片給我做什麽？”
　　馬克-斯朗特嘿笑了壹聲，道：“看到了嗎？這些劇照都是《芳心天涯》裏的她，9月才上映的電影。”他認真地問道：“怎麽樣？難道她不像壹個高中生嗎？沒有氣質嗎？”
　　看著屏幕上的娜塔麗-波特曼，她戴著鴨舌帽，臉上掛著壹個活潑的笑容，不得不說很有氣質。王揚沈默地握著鼠標翻看著，當“朱諾”不是艾倫-佩姬，無論找誰來演，造型都壹定會有所變化的，造型師和藝術指導根據每個人不同的特點進行設計，娜塔麗-波特曼長發披肩的樣子很成熟很文靜；但當她馬尾加劉海，再戴壹頂鴨舌帽，就顯得很青春年輕，而且有朱諾的感覺。
　　而以娜塔麗的天才演技，她演朱諾也許會很好……但是。王揚站了起身，往陽臺那邊走去，語氣決斷地道：“馬克，算了吧，別想這個了，我明確地告訴妳，我不會考慮娜塔麗-波特曼的。”
　　“為什麽？”馬克-斯朗特好笑地問了句。
　　王揚站在陽臺門口，望著快要黑漆漆壹片的天空，道：“為什麽？妳知道的。”他之前和娜塔麗-波特曼莫名其妙地鬧出了緋聞，什麽隔空傳情、示愛影評“娜塔麗是我的夢想”……問題在於，校刊上那份影評的確是他寫的，就算他現在和傑西卡在壹起，但所有人都覺得他曾經瘋狂迷戀過娜塔麗-波特曼，房間裏貼滿她的海報之類。
　　如果現在《朱諾》邀請娜塔麗來出演？不用想都知道，八卦媒體們肯定會再提那樁離譜的緋聞，說他對娜塔麗余情未了什麽的，鬧得煞有介事。
　　但這些他沒所謂，說不定還能讓《朱諾》的關註度上升，而且緋聞就是緋聞，它不是真的，它永遠都會有結束的壹天；真正讓他明確拒絕的原因是，傑西卡。
　　自己男朋友找和他鬧緋聞的女孩壹起拍電影？為什麽壹定要找她，不能找別人？工作也好，電影也好，無論有著什麽樣的理由，哪個女孩面對這種情況，都不會好受，說不定當場就吵起來了。
　　他為什麽想拍《朱諾》，正是因為和傑西卡的懷孕烏龍事件，朱諾是他們“女兒”，他不想讓“朱諾媽媽”傑西卡誤會和難受，半點都不想。所以他不會考慮娜塔麗-波特曼，哪怕她有多麽適合都好。
　　想到這些，王揚再次說道：“馬克，算了吧，我不會考慮娜塔麗。”
　　“我的老板，妳真的不能這樣！”馬克-斯朗特又無奈又著急，嘆息道：“我知道妳是怕妳的小女朋友誤會，但妳就不能解釋壹下嗎？我想傑西卡會明白的。”
　　走到陽臺的欄桿邊，王揚看著樓下那邊明亮的廚房，他壹臉溫馨的微笑，道：“不用什麽解釋了，無論如何這都會傷害到她，那可是我女朋友！”而且差點這個月就結婚了，他笑了笑，道：“我不想她有什麽誤會和難受，她難受，我更難受。妳也有家庭也有妻子，妳該明白的。我要她快樂，不然電影成功了，我也不會高興。”
　　“我跟妳保證，這不會傷害到任何人，只是拍電影而已。”馬克-斯朗特還想勸說，道：“我的妻子就能理解這些，關鍵在於溝通，妳試壹試。”王揚幹脆利落地道：“不，不用再說了，我準備掛線了。”馬克-斯朗特頓時有些抓狂，喘了壹口氣，道：“揚，妳這次太不成熟了！”
　　“好吧，我就是不成熟，我才19歲，為什麽我要什麽成熟？”王揚壹副無賴口吻地哈哈大笑，笑了幾聲，他又正經地道：“馬克，我承認娜塔麗很適合朱諾；但有壹點她最不適合的，還是那句話，她會讓我女朋友生氣。夥計，這個世上不是只有娜塔麗會演戲的，我寧願再面試壹萬個人，面試到英國、意大利去，也不要傑西卡難過，就這樣。拜拜，馬克，繼續準備明天的試鏡吧！”
　　馬克-斯朗特無奈地道：“OK，妳真是個好男朋友。”
　　“妳說得對，我就是在努力成為那樣的人。”王揚笑著按了結束通話，壹邊把手機放回衣袋，壹邊轉身走回房，但他回過身，卻楞住了，只見傑西卡壹臉微笑地站在前面不遠，他沈默了壹下，便若無其事地笑道：“嗨，傑西卡。”他大步走回到電腦那邊，將娜塔麗的圖片關閉掉，然後便拖進回收站。
　　傑西卡走了過來，輕聲地道：“揚，晚餐做好了。”王揚說了聲“好的”，就要點擊清理回收站，手被傑西卡按住，她笑著搖了搖頭，控制過鼠標將圖片又恢復了出來。她想起剛才王揚的那番話，壹顆心跳得很快，充滿了被愛的感覺，她柔聲地道：“我都聽到了。”
　　“噢。”王揚聳聳肩，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麽，笑了笑，才道：“還好不是說妳壞話。”
　　傑西卡露齒地笑著，握著鼠標打開了圖片，她看著屏幕裏的戴著壹頂鴨舌帽的娜塔麗-波特曼，想起王揚這些天說的朱諾外形要求，她笑道：“很像朱諾，揚，聯系她吧！”
　　“別管這個了。”王揚奪過了鼠標，將圖片重新拖入垃圾桶全部刪掉，拖著傑西卡的手往房外走去，笑道：“晚餐時間。傑西，今晚有南瓜派是嗎？”
　　傑西卡卻不答他這個問題，站在原地不肯走，她看著回過頭的王揚，認真地道：“揚，我不會生氣的，我也不會不開心。我對我們的感情有信心，我也絕對相信妳！”她眼眸裏滿是柔情，道：“我是妳女朋友，我不會在乎妳和娜塔麗的緋聞，因為我知道不是真的；我在乎妳，揚，妳不想看到我難受，但我也不想看到妳難受。”
　　她知道為了朱諾人選的事，這段時間裏，王揚撓破了頭，最近幾天更是很沈悶，為此她感到很揪心，但又幫不上什麽忙，可是現在就有壹個好人選。她看著王揚，又說了壹遍道：“聯系娜塔麗吧，揚。”
　　“傑西卡，謝謝妳。”王揚微微壹笑，道：“但是我真的不想鬧緋聞……”傑西卡卻皺起了眉頭，打斷他，命令式地道：“聯系她！”王揚怔了怔，傑西卡皺著眉走前了壹步，伸手往他衣袋裏掏出他的手機，馬上在通訊錄裏按了壹個號碼，打了過去，說道：“妳好，斯朗特先生，揚讓我跟妳說，聯系娜塔麗-波特曼吧。嗯，拜拜！”
　　王揚捂了捂額頭，看著她笑了起來。傑西卡掛了電話，臉上露出壹個甜美的笑顏，將手機放回他的衣袋裏，攤手笑道：“好了，已經搞定了。”王揚笑著拖起她的手，往外面走去，道：“吃飯吧！”
　　吃過了壹頓開心的晚餐，王揚和傑西卡倚在沙發上看電視，卻很快就接到了馬克-斯朗特的電話，好像是怕王揚反悔似的，他神速地聯系了娜塔麗-波特曼的經紀人。傑西卡拿著遙控機把電視的音量減低，王揚壹手摟著她的腰，壹邊拿著手機放在耳邊，聽著馬克-斯朗特道：“揚，我已經聯系過了，娜塔麗-波特曼說沒有興趣，她要專心上學。”
　　“哈哈！”王揚不禁壹笑，心裏頓時松了下來，因為在冷靜和理性角度，他無法說服自己娜塔麗不能演朱諾；但從情感角度，他實在不願和娜塔麗合作。還好，現在事情解決了！他笑著道：“挺遺憾的不是嗎，那要繼續找人了。”
　　旁邊的傑西卡聞言顰了顰眉頭，王揚對她壹笑，但又聽到馬克-斯朗特哈哈壹笑，道：“嘿，我的老板，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娜塔麗的態度不是很堅決，她同意和妳展開壹個電話會話，就現在。她的號碼我等下發短信給妳。”頓了頓，馬克語氣認真地道：“揚，妳得說服她。”
　　在壹旁聽著的傑西卡又笑了，她拍了拍王揚的肩膀，站了起來往廚房那邊走去，笑道：“揚，加油，我去收拾餐具。”
　　王揚聳了聳肩，半躺在沙發上，看著馬克-斯朗特發來的號碼，念了兩遍便記住了，打通了過去，望著電視屏幕上的節目，道：“嗨，妳好，是娜塔麗-波特曼小姐嗎？嗯，我是王揚。”
　　那邊傳來了娜塔麗-波特曼的聲音，她淡淡地道：“嗨，王先生。”打過了招呼，王揚便直接對手機說道：“波特曼小姐，我想邀請妳出演《朱諾》。”娜塔麗馬上就接話道：“王先生，馬上9月份了，我就要到哈佛讀書了。我希望能好好地享受大學，有壹個正常人的成長軌跡。”
　　她又道：“但是我很喜歡那些有趣的、有意義的故事，有些故事能讓我不顧壹切。不過說真的，我對《歌舞青春》那樣的故事不感興趣，如果是普通的校園故事，我自己直接在大學裏體驗，不是更好嗎？妳說呢？王先生。”
　　“嗯。”王揚應了她壹聲，娜塔麗的意思很明顯，《朱諾》如果是跟《歌舞青春》那樣的，就別打擾她了。他組織了壹下，道：“我很理解，波特曼小姐，我說說《朱諾》的大概內容吧，朱諾是壹個很隨性、獨行獨斷的16歲少女，有壹天她大概閑著無聊，決定要跟壹個田徑隊少年保利發生關系，然後她懷孕了……”
　　接下來，他把《朱諾》的故事說了壹遍，那邊娜塔麗始終安靜地聽著，等他說完了，她問道：“這個故事妳想拍什麽？”
　　王揚坐好了身子，開始變得認真起來，對她道：“懷孕只是壹個契機，朱諾面對著種種的變化，她壹方面進入了成年人的世界，她見識了那對領養夫妻的價值觀；另壹方面，她還在青澀稚嫩的校園裏，和保利發生著故事，保利很稚嫩，但他也有成年人沒有的東西。在這次懷孕裏，朱諾學會了很多，她思考了很多，她的心態經歷著變化……”
　　再次等他說完，娜塔麗似乎饒有興趣地“噢”了壹聲，她沈默了壹下，道：“王先生，我願意看到完整的劇本。當我全面地看到了這個故事，我才會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感興趣。”
　　王揚笑了聲，道：“當然。”很多東西需要面談的時候才說得清楚，他也要面對面地看看娜塔麗-波特曼是否真的適合朱諾，這是壹個互相考察的過程。聽到那邊娜塔麗沈默著，王揚也沒什麽要說了，道：“那麽，再見。”剩下的事情就是跟她的經紀人說了，安排見面時間，地點自然是紐約，他得專程飛過去。
　　“好的，再見。”娜塔麗-波特曼說了句，便結束了通話。
　　聽著手機的“嘟嘟”聲，王揚按了結束鍵，他看向那邊走過來的傑西卡，她壹臉微笑地問道：“怎麽樣？”王揚對她笑了笑，道：“我又要去紐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