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太歲頭上動土

　　提到“皮鞭”，公主臉上立刻浮現出壹絲紅暈來，目光也多了幾分異樣，不過隨即她臉色壹黯，恢復了陰沈的表情，咬了咬嘴唇：“陳陽，妳到底想怎麽樣吧！”
　　“怎麽樣？”我揉了揉自己的眉頭，慢吞吞道：“妳不肯說麽？那麽我來代替妳說好不好？”
　　“……”
　　我笑了笑：“我思前想後，也覺得這的確是個漏洞……難道索林就不怕我真的被殺掉了？如果我真的被刺殺死了，那麽他圖謀的壹切豈不是都白費了？不過我隨即想到了壹個奇怪的問題……那就是公主殿下妳了！我猜測，索林原本的計劃，應該是這樣的：設計了這個暗殺的局，把嫌疑引到了艾倫的身上……但是為了確保我的安全，所以，公主妳就是壹個關鍵的棋子！按照原來的計劃，妳應該在婚禮開始之前，就想辦法提醒我，或者說，在暗殺開始之前，妳就應該故意的提醒我，或者想辦法在我面前挑起我對艾倫的懷疑，又或者直截了當的告訴我艾倫有殺我的意圖……這樣壹來，暗殺就會被阻止在開始之前，但是效果卻是壹樣的，我同樣會恨死了艾倫！這大概就是索林先生最初的計劃了吧？也只有這樣解釋，才能合理！但問題是，索林雖然設計了這麽壹個精妙的計劃，但是偏偏出了壹個差錯……他忽略了自己的寶貝女兒的女人的天生嫉妒心理！”我看著公主，緩緩道：“公主殿下，我們曾經有過壹些糾葛，之後我很冷淡妳，甚至還得罪了妳。之後又有幾次和妳產生過沖突……我知道妳心裏很恨我。甚至於，妳大概覺得我很不識擡舉，心裏恨死了我，對吧？還有……我知道，妳壹直心裏對我耿耿於懷，但是我卻幾次都堅決的拒絕了妳的……‘好意’，對於妳這樣的女人，任何事情都能忍，但是唯獨這點卻是無法忍耐的。所以，這個計劃到了執行的時候，妳卻忽然改變了主意……對吧？我記得在婚禮上，妳和我說過話，但是當時我沒想到這些，還是冷漠的回絕了妳，結果妳就恨意大發，沒有按照計劃提醒我有人暗殺的事情，結果計劃出現了偏差！原本我應該有所防備的，結果妳因為女人的嫉恨心理作祟，使得這個計劃走上了歪路！這才使得我的婚禮被炸彈襲擊！我還差點被炸死！！妳這樣做純粹是處於妳私心的泄憤心理，對吧？可是妳這樣，也同樣是違背了索林定下的計劃！”
　　公主面無人色。
　　我嘆了口氣：“所以，昨晚妳又找到了我，我想妳大概是遭到了妳父親的斥責了吧，他壹定是狠狠的大罵了妳壹頓，大罵妳不顧全大局，大罵妳壞事。不過幸好，我沒有被炸死，這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所以妳昨晚那麽著急的找我，就是想做出補救措施！所以，妳昨晚才會使出了渾身解術來誘惑我……甚至妳還做出了……嗯那麽大的‘犧牲’，唉，皮肉吃了那麽多苦頭，才終於騙過了我。才使得這個計劃重新回到了軌道上。”
　　說到這裏，我喃喃道：“嗯，是這樣了。因為有妳這個女人的私心作祟，妳差點毀掉了這個計劃也差點害死了我。不過妳後來又做出了補救措施，然後今天找我到這裏來，就是完成最後壹擊，最後指證兇手是艾倫……我們昨晚有過那樣的經歷了，而妳又表現出瘋狂的愛上我的樣子，那麽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是壹般的男人，肯定會對妳說的任何話都深信不疑了，那樣就正好中了妳的圈套了……”我說完之後，深深吸了口氣，展顏壹笑：“整件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了，我說的沒錯吧？嗯，如果我哪裏說錯了，公主殿下，妳不妨幫我指正出來。”
　　公主的臉色忽青忽白，顯然內心在做著激烈的掙紮，她目光慌亂，忍不住顫聲道：“妳……妳到底是怎麽想出來的！壹定是有人告訴了妳對不對！”
　　“沒有。”我搖頭：“恰恰相反，正是因為妳的私心作祟才使得我對這件事情產生了懷疑了。妳如果在婚禮上暗殺開始之前就按照計劃來告訴我，艾倫要殺我，我說不定就真的信了！因為艾倫雖然跑來出席我的婚禮，有些讓我覺得奇怪，但是以他身為索林的教子的身份來說，也勉強能說的過去。但是偏偏妳那個時候因為嫉恨我而什麽都沒說，妳大概是希望我被暗殺死了，才能泄妳心頭之恨吧……嘿嘿。索林的好女兒啊，妳果然不愧是那個難成大氣的草包公主，這個計劃就壞在了妳的手裏！可惜，妳當時沒說，之後才告訴了我，雖然妳已經竭盡全力的表演，甚至演出堪稱完美，但是我之所以會懷疑，就是因為我查到了艾倫的住處！我剛才說過了，如果他是兇手，他沒道理事情失敗之後還故意留在這裏不走！而且還是妳本人引著我的人找到了艾倫！這些都太奇怪了！所以，正是妳的舉動，才使得我產生了懷疑……沒有人告訴我。”
　　“那……妳現在到底想怎麽樣？”公主壹字壹顫的說著，帶著惶恐的目光看著我：“妳……我不信妳敢殺了我！”
　　我笑了……我臉上的笑容殘酷而冷漠，然後我輕描淡寫的道：“其實……我真的想殺了妳。”
　　公主身子壹哆嗦。
　　“如果說，只是老索林安怕了這個計劃來算計我，想借我的手殺了艾倫，然後再借機打壓我壹下，趁機從我這裏再巧取豪奪點東西——他這個計劃是打得好主意，雖然對我下手實在狠了壹點，但是江湖人做江湖事，妳父親和我非親非故，他算計我，我也不會恨他。大不了以牙還牙就是了。而且，妳父親並不是想要我死，他只是想借機輕輕得害我壹下，然後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但是……妳！公主殿下！妳就不同了！妳這個女人，我不知道是該說妳愚蠢，還是該說妳草包！妳完全就不懂事情的輕重緩急！用壹句我們中國話來說，爛泥扶不上墻！妳父親雖然算計我，但是連他都知道，只能打壓打壓我，但是絕對不會讓我死，因為我的死活，對他的影響實在太大了！但是妳就不同了，妳為了壹點點私心，就敢害死我！妳甚至腦子裏壹點都不想想如果害死了我，對妳父親的壞處有多大！甚至將來妳也會倒黴！但是妳完全不想，做事情完全不顧大局，只管自己的壹時痛快。說妳壹句目光短淺，簡直都是誇獎妳了，妳根本就是愚昧到了極點！可惜了，妳這樣壹個女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我雖然很氣老索林算計我，但是我同樣很佩服他能弄出這麽壹個局來讓我鉆！但是妳……我對妳就只能說是鄙視加厭惡了。”
　　公主面如死灰，忽然陡然嘶聲喝道：“陳陽！妳！妳！妳……妳混蛋！妳居然敢這樣侮辱我！妳……我，我壹定會讓父親殺了妳！殺了妳！！”
　　我看著她的目光更是可憐，然後故意嘖嘖嘖嘖的咂嘴，嘆息道：“妳看看……妳現在的表現更是愚蠢加三級！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妳稍微有點腦子，就不應該敢對我說這樣的威脅的話！在這樣的情況下，妳的生死都攥在我的手裏了……妳居然還敢對我大呼小叫……居然還敢說這種話來激怒我……看來妳真的沒腦子！”
　　公主漲紅了臉，咬牙盯著我，她又氣又怒，卻終於不敢再對我大叫了。
　　“其實我真的想殺了妳。”我收起了笑容，目光冷了下來：“妳知道麽？妳的身份，妳的背景，或者妳的父親……這些對我來說，的確有顧忌！但是這次不同！因為妳，結果我的婚禮上出了亂子！因為妳，我的妻子現在還在醫院裏！我自己不怕死，也不怕什麽暗殺之類的事情！但是這件事情，暗殺的時候，我的妻子，我的親人，我的最好的朋友，全部都在我的身邊！如果當時出了壹點差錯，那麽，不但我會死，就連我的這些至親，都會受到傷害！公主！妳想我死，我不恨妳！但是如果因為這件事情，讓我的親人受到了傷害，那麽這才是我最最無法容忍的！所以妳應該感謝上帝……因為幸好我的妻子現在很好，她很安全，也沒有因此受到太大的傷害……否則的話，別說妳是索林的女兒了，就算妳是美國總統的女兒，我也壹定會在這裏殺了妳！”
　　說完這些，我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好了，今天來到這裏，我只是想確認壹下事情。現在我要做的已經做完了……最後麻煩妳壹件事情，請妳回去告訴妳的父親索林先生。麻煩妳轉告我的兩句話給他。”我看著她的眼睛：“我壹直很尊敬他，也認為他是壹個出色的領導者，但是我對他的尊敬並不意味著他可以隨意的算計我——妳就這麽對他說好了，我想以妳父親的聰明，他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的。”
　　隨後我看了壹眼身邊的喬喬，我笑了壹下：“好了，咱們走吧……妳不會還沒吃飽吧？”
　　喬喬眉開眼笑：“這個地方不錯，以後妳常帶我來這裏吧。”
　　我們兩人並肩轉身離去，錘子和小朱跟在後面，就只有公主表情呆滯的坐在那兒，她的兩個保鏢則還躺在地上。
　　我們下了樓來走到外面，卻看見老遠開來了兩輛警車，警笛尖銳的鳴叫聲，我帶著笑站在車邊看著警車從遠而近，然後警車就停在了旁邊的馬路上。
　　我知道，肯定是剛才在餐廳裏起了沖突的時候，有人報警了。我沒有直接上車，而是等著警察從車裏下來，巧的是，這次從警車裏下來的，居然是我的老熟人了。
　　壹個白人警官，身材很粗壯，壹臉的陰沈模樣，他身邊還跟著兩個警察，三人壹起下了車來朝著我們走了過來，剛走兩步，就看清了我的模樣，三個警察都是楞了壹下，立刻表情就變得很精彩了，我知道，他們是認出了我。
　　這個白人警察，我已經認出他來了……我記得我剛來到溫哥華的時候，有壹次被抓緊警察局裏，這個白人警察還曾經毒打我過，當時他似乎和越南人關系不錯吧……嗯，可惜我卻已經忘記了他的名字了。
　　當時他還是華人警官傑夫的上司，可是隨著我得勢，傑夫和我關系良好，已經升升職掌管了整個華埠的警務了，而這個家夥，卻淪落到開車巡邏。
　　我笑著取下了墨鏡，對著他笑了壹下，這個白人警察的表情很尷尬，他認出了我來，卻有些顧慮，硬著頭皮走了過來，原本身後的兩個警察手也從腰間放了下來。
　　“陳先生……我們接到電話，這裏有人在……”白人警察咳嗽了壹聲。
　　“沒事了。”我淡淡道：“我在這裏辦事，現在已經結束了。”
　　“呼……”白人警察松了口氣，卻苦笑道：“我明白了……不過，還請您做事情的時候稍微註意壹下分寸……現在這裏是我的轄區，還請您不要讓我為難。”
　　我還沒說話，身後的小朱就冷冷道：“妳是什麽身份？也有資格和五哥談條件？想談什麽，讓妳們警務處長來吧……妳還不夠資格。”
　　我笑了壹下，揮手制止了小朱，反而走到了這個白人警官的身邊，身手拍了拍他的警服，然後在他的肩章上輕輕壹彈，笑道：“不用這麽無禮，小朱。我和這位警官可是老相識了，對吧？”
　　這個白人警官的臉色很是難看，似乎想笑，卻怎麽也笑不出來，又似乎想說什麽……我搖搖頭：“妳放心，我不是個記仇的人。從前妳得罪過我，但是現在事情已經過去了。好了，今天麻煩妳們白跑壹趟了，這裏沒有什麽事情，妳們還是走吧……哦，我建議妳還是別上去了，現在上面有壹位公主殿下正心情很差。我這個人是很好說話的，可是她就未必了，說不定又要給妳壹個大耳光，到時妳受了侮辱，卻也沒辦法。”
　　“謝、謝謝。”白人警官苦笑不得。
　　“嗯。”我忽然心裏壹動，拿出壹張名片給他：“這是我的名片，既然大家是老相識了，今後妳可以找我。說不定我也會有些事情需要妳幫忙的，不是麽？”
　　白人警察的臉色很復雜，不過他還是趕緊接過了名片小心翼翼的收好了。
　　我哈哈壹笑，然後帶著人上了車。
　　汽車離開了這家酒店，我還看見白人警官有些怔怔的站在原地。
　　“五哥……”小朱壹面開車，壹面忍不住問道：“妳為什麽對這個巡警這麽客氣？就算是面對警察局長，妳也沒這麽好說話過。”
　　“哦……他麽，是我的老熟人了。”我笑了笑，然後簡單的把當初和這個白人警官的認識過程說了壹遍。
　　等小朱和錘子聽見當初我被抓緊警察局，這個白人警官居然敢打我，還用腳把我踹倒在地上……兩個人的眼珠都瞪圓了。
　　“五哥……我回去把他揍壹頓給妳出氣！”錘子立刻哇哇大叫起來。
　　“哈哈……”我笑了笑：“揍他出氣？出什麽氣？我早就不生氣了。”
　　“可是……他居然敢對妳動手？欺負到我們的頭上來……”錘子兀自瞪著眼睛，鼓著腮幫子運氣。
　　我失笑道：“好了，別這個樣子了。”隨即我正色道：“小朱，錘子，妳們兩現在都是我身邊最貼身的人……遲早有壹天，我會放妳們到外面去做事情。但是妳們的眼光也都要放遠壹些。男人有多大心胸，就能做多大事業！這個道理妳們要牢牢記住。”
　　“可是……當年他欺負五哥，這就算了？”小朱已經若有所思的點頭了，可錘子兀自想不通。
　　“欺負？”我淡淡道：“的確，他當年的確是欺辱過我。不過這畢竟是當年……當年我是什麽身份？我不過是壹個小混混，剛到加拿大的小混混，我甚至還不算是大圈的核心成員！壹個不入流的黑道小渣子。這個世界上，警察欺負小混混，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麽？這有什麽好生氣的？他做的那些事情，只是身為他這個角色而做的最最正常的事情而已。這個世界上，小警察欺負小流氓，大流氓欺負小警察，大警察欺負大流氓，可是如果妳做到了流氓的皇帝，那麽就算是大警察也壹樣要看妳的臉色了。世道如此，眼光還是放遠壹點。”
　　小朱開著車，忽然就笑道：“那麽五哥妳現在算不算是流氓裏的皇帝了？”
　　“皇帝妳個頭！”我笑罵道：“我現在最多算是壹個大流氓。說到皇帝……哼，現在加拿大唯壹能算是黑道皇帝的，還只有老索林壹個。”
　　說到這裏，我想了想，忽然看了壹眼身邊的喬喬：“我說妳……妳今天壹定要跟著我過來，可是來了也沒看妳說什麽。妳到底是什麽意思？”
　　喬喬甜甜壹笑：“沒什麽意思。”
　　我垂頭想了想，終於想明白了，看著喬喬：“妳……妳不會是害怕我會對公主做什麽吧？”
　　公正沒直接回答我，而是反而說起了壹件往事來……
　　“小五，妳還記得壹件事情麽？幾年前，有壹次在南京，有壹次晚上吃飯的時候，我無意中說起，前壹天晚上在壹家酒吧裏，有個家夥試圖調戲我，而那個家夥是壹個區的地頭蛇。結果那天妳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什麽都沒說，只是我看出妳的目光很奇怪……雖然妳表面上掩飾的很好，但是妳的眼神，卻總讓我覺得有些不放心。果然，第二天，那個家夥就被妳打斷了壹條腿，還被妳從酒吧的二樓扔了下去，在家裏足足趟了壹個月。”
　　說到這裏，喬喬看著我，緩緩道：“今天早上，我知道了妳是出去見公主，就覺得壹定要跟著妳過來！因為妳當時的目光，和當年那天晚上的眼神幾乎是壹模壹樣！我很擔心妳會對公主做出什麽事情來。雖然那個女人讓我很不屑，可是她的身份畢竟不同，我可不想讓妳惹出什麽大麻煩來。我壹定要跟著妳來，是準備好了，如果妳要對公主怎麽樣，我就壹定要阻止妳。”
　　我感激的看了喬喬壹眼，微笑道：“現在妳放心了？”
　　“放心了。”喬喬嘆了口氣：“妳現在倒是很能沈住氣了。”隨後她換了個口氣：“剛才妳們說的話我都聽了，真的是索林在暗算妳麽？可是今天妳和公主翻臉了，妳就不擔心索林會繼續對付妳？”
　　“我可不擔心。”我笑了笑：“老索林現在正在想辦法對付艾倫呢。如果他不是傻瓜，就不會現在再豎立我這麽壹個大敵。公主回去之後，我覺得，以老索林的城府，他非但不會與我為敵，反而會想方設法的來安撫我，說不定還會給我壹點好處，對我示好。如果把我惹毛了，大不了壹拍兩散，大家就是不死不休的結局了。雖然老索林現在的勢力比我大多了，但是要徹底鏟除我，還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我是壹塊難啃的骨頭，就算他想吃掉我，我也能嘣掉他幾顆牙！他才不會做這種事情。我們之間的關系，合則兩利，分則兩弊！他心裏明白著呢。大家還是繼續和睦相處下去比較好。至於將來……”我忽然笑了笑：“公主或許會恨死我了……但是妳也看見了，這個小妞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如果地獄天使交在了她的手裏，我還需要怕她麽？地獄天使在老索林的手裏，我自然是不敢妄動的。可是壹旦等我挺到老索林升天，公主上臺……那個時候……”
　　我眼睛裏閃過壹絲精芒。
　　喬喬想了想，忽然道：“今天我聽妳們說話，好像妳和老索林有什麽協議，願意支持公主上臺……妳，妳不會就是打這個主意，故意把公主這麽個草包捧上臺，然後妳……”
　　我哈哈壹笑，然後緩緩道：“那個艾倫壹看就是壹個厲害角色……就算還比不上老索林，但是肯定比這位草包公主要強百倍了！地獄天使在艾倫的手裏，就是壹條猛虎。而在公主的手裏，最多只能算是壹條小土狗了。如果讓妳選擇，妳的臥榻旁邊，躺著壹條猛虎好呢？還是躺著壹條土狗好麽？”
　　就在這時候，小朱的電話忽然響起了，他接聽了壹下，告訴我：“五哥，妳交待我辦的事情搞定了，早上跟著公主的另外壹撥人，已經被我們的人抓回去了，事情做的很幹凈，我讓他們把人直接帶回修車場裏去了。”
　　“嗯。”我點點頭。
　　就在這時候，小朱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他接聽了之後，忽然臉色就很難看！
　　“五哥……”
　　“怎麽了？”
　　“公司裏的兄弟打了電話過來，說有人去了華星公司找妳，是幾個中國人。”小朱的語氣很古怪。
　　“中國人？”我奇怪道。
　　“嗯，四男人，年紀都不大。不過他們好像來勢不妙，在公司妳找妳不到，居然和我們留在公司的保安動了手。他們四個人都身手厲害得很，把我們公司的保安打傷了兩個，現在據說可能是往修車場去找妳了。”
　　這麽囂張？
　　我倒是忽然好奇起來。華星公司是我弄出來的合法的漂白公司，所以公司裏的員工基本都是招聘來的合法職員，但是我也安排了幾個大圈的兄弟在那裏當保安。居然有人跑到公司去找我，還敢打傷我公司裏的保安？不知道是哪路神仙？
　　“往修車場去找我了？”我怒極反笑：“哈！好！立刻開車回修車場！我倒想看看是哪路神仙來拜訪我了！”
　　錘子更是捏了捏拳頭骨節：“靠！還有這種太歲頭上動土的家夥！”
　　小朱也是很興奮，用力踩下了油門，汽車飛快的朝著我們大圈的大本營，修車場去了。
　　事情也是湊巧，我們的汽車剛剛壹路飛馳到修車場的門口，還沒停下，就看見門口已經停了壹輛紅色的野馬越野車，車旁已經站著四個中國人，都是年紀不大，身材健壯的家夥，為首壹個站在最前面，因為被對著我，我看不清他的模樣，不過從背影看來年紀應該不大，他站在我們修車場的門口，忽然大聲就用中文叫道：“陳陽！妳出來！！”
　　他的聲音很大，壹下就把修車場裏的人驚動了，裏面正在手裏拿著電焊修車的兩個兄弟早就沖了出來，大喝道：“哪裏來的人，敢在這裏鬼叫！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嘛！”
　　那個為首的男人語氣兇悍：“廢話什麽！把陳陽給我喊出來！就說老子今天來找他晦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