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試刀

　　信！還是不信！
　　張小龍不需要猜測，只要打電話問壹問就行了。
　　南勇在劉川身邊潛伏已久，深的劉川的信任，這次事件前前後後都參與其中，也正是他把被割了舌頭挖了眼睛的蘇周周交給鬼王三四郎的。
　　得到肯定的答案手，張小龍問道：“劉川打算派誰來看我殺人。”
　　“是我。”南勇微笑了下，他是準給劉川帶點假情報回去。
　　張小龍說道：“妳不要壹個人來，帶幾個人眼睛壹起看著，別讓他們帶攝像機壹類的東西。”
　　“是。”南勇最先掛了電話。
　　張小龍和南勇的通話很簡單，絕對不會提及對方的姓名，這是為了防止南勇的身份暴露，臥底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已經晚上六點多了，天色早就暗了下來，張小龍原本正在看新聞。
　　放下電話，新聞裏正在播壹段關於阿富汗戰爭的新聞，這場戰爭都打了十多年了，美國天天喊著要撤兵，也不知道啥時候能結束。
　　張小龍已經不關心這些新聞了，他站起身，走到窗臺邊，拿起窗臺上擺著的刀。
　　這把古董刀，張小龍專門請專家清理保養過，並換了壹個更結實的刀柄和刀鞘，原本的古董原件，被拆下來送給專家做報酬了。
　　當時把專家高興地，差點跳樓自殺。
　　張小龍拔出刀，借著燈光，看著刀身上自己的倒影，看著自己眸子裏的殺氣，在砍死陳四前，用日本人練練刀也不錯。
　　這時剛洗浴完的空寧換了壹身家居服從裏面出來，見張小龍的動作，便問道：“小龍，妳就是要用這把刀去和陳四決鬥嗎？”
　　“對。”張小龍收刀回鞘，又把刀放回架子上。
　　空寧看著張小龍的背影，突然感覺心頭壹緊，原本應該高興才對，只要陳四死了，她全家的仇也就報了，可她現在卻壹點高興不起來，心中只有擔心。
　　空寧走過來，把頭依靠在張小龍的背後，輕聲說道：“小龍，妳能不去嗎？”
　　“啊！”張小龍感覺背後的衣服濕了，也感覺到空寧輕微的抽泣。
　　“小龍，妳能不去嗎？”空寧幽幽的說著，淚水忍不住的往下流。
　　張小龍深吸了壹口氣，他知道空寧說的是決鬥，空寧語氣中透著的關懷，讓張小龍感覺暖暖的。
　　但是，不去是不行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必須去。”
　　張小龍果決地說道：“空寧，我現在沒退路了，決鬥是我提出來的，而且我的對手是陳四，見證人是廣山，沒退路了。”
　　空寧緊抓著張小龍背後的衣服哭泣道：“妳怎麽這麽傻啊！妳不是跟我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在品蘭大會前不殺陳四嗎？妳怎麽又會想要跟他決鬥。”
　　“形勢所迫，逼到這份上了，也沒辦法。”
　　空寧也知道，到了這個地步，張小龍想退也退不出來，他必須和陳四打。
　　“妳要小心啊！”
　　“我會的，不是跟妳說了嗎？我師父可是張天生，妳就不要在擔心了。”
　　“對不起，妳白天明明跟我說過了。”
　　“我知道妳是擔心我。”
　　張小龍回身抓住空寧的手，說道：“謝謝。”
　　空寧撲到張小龍的懷裏，溫柔的說：“小龍，讓我跟妳去吧，我希望在旁邊守著妳。”
　　“好。”
　　張小龍答應了下來。
　　第二天早上，按照約定，張小龍應該帶著手下去登州碼頭接人。
　　登州碼頭的集裝箱堆放區，是登州黑幫殺人滅口毀屍滅跡的好地方，殺了人，往汽油桶裏壹裝，灌上水泥往海裏壹丟，永遠都不會有人找到。
　　昨日下的雪，已經不再潔白，被人踩踏過，與泥土混雜在壹起，變成了壹片沈甸甸的灰色。
　　劉川的手下帶著蘇周周等在309號集裝箱內，集裝箱的大門開著，門口的汽油桶內點著火，黑煙翻滾著升上天空，破壞著地球薄弱的大氣層。
　　鬼王三四郎帶著手下潛伏在附近的集裝箱內，他們在冒著大雪進入附近點，靜靜的潛伏下來，隨後的大雪覆蓋住了他們的腳步。
　　早上，碼頭工人上班時，都沒有察覺到他們的存在，很快就被劉川的手下驅趕開了。
　　南勇沒有出面，而是帶著劉川的壹個侄子，躲在壹個紅色的集裝箱內，偷偷的看著，然後根據劉川的指示，把日本人布置全都告訴張小龍。
　　劉川的侄子今年才十七，不好好念書，整天想著出來混，劉川沒辦法只好把他帶在身邊，讓他做些比較安全的事情。
　　這次南勇帶他拉，算是幫他鍍金了，以後在兄弟面前，也能有吹噓的本錢。
　　張小龍等到欣喜傳來後，馬上打電話找廣山，把事情通報了壹下。
　　廣山聽聞之後，十分的惱怒，說道：“這些日本鬼子，膽子越來越大了，小龍，妳是要自己動手，還是由我來。”
　　“廣老，還是您的人來吧，把那個大頭留給我就行。”
　　張小龍不會叫自己人動手，南勇給的情報雖然很詳細，但日本人的布局，不會全部告訴南勇，為了防止出現不必要的傷亡，還是讓軍隊上吧。
　　廣山手下的武警部隊裝備精良，壹身防彈衣裝備，只要不被擊中要害，就不用擔心有生命危險。
　　鬼王還在等到張小龍來，可第壹時間來得不是張小龍，而是穿著黑色軍裝，裝備嚴密的武警部隊。
　　鬼王馬上命令手下各自撤退，能跑出去多少就跑出去多少。
　　噠噠噠！集裝箱堆放區內槍聲不斷，戰鬥十分的激烈。
　　張小龍的車停在集裝箱堆放區外面，他放下車窗，把手裏的煙頭丟出去，坐在前面的齊方航回頭說道：“房東哥，還是把車窗搖下來吧，這樣太危險了。”
　　關上車窗，張小龍從身邊拿起壹個觸屏壹體電腦，這是廣山叫人送來的，是整個集裝箱區的衛星監控畫面，精確度打倒2米以內，可以清晰的看到每壹處戰鬥的畫面，武警部隊正在清除隱藏在集裝箱區域內的日本人。
　　畫面不停的變動著，張小龍能看到的，都是廣山讓他看的。
　　心中暗嘆，國家力量，真TMD可怕。
　　很快鬼王狼狽逃竄的圖像出現在電腦上，廣山的部下打電話過來，說鬼王朝著七號出口的方向跑了。
　　指示齊方航把車開到七號出口外，張小龍拿起刀下了車，齊方航也下了車，從後備箱裏拿出壹面防爆盾，跟著張小龍進了集裝箱堆放區。
　　張小龍拿著筆記本，按照上面的指示轉過幾個拐彎，正正當當的擋在了鬼王的前面。
　　鬼王見有人拔槍就打，齊方航抗著防爆盾，子彈都打在了盾牌上，彈落到地面，見傷不到前面的人，鬼王轉身想跑，後面的武警已經追上來了，他身邊的兩人先後被武警打死，就剩下鬼王壹人，拿著壹個子彈射盡的手槍，驚慌的被圍在壹處小空地內。
　　武警沒有開槍，他們得到的指示是，堵住日本人，讓張小龍動手。
　　張小龍讓齊方航把防爆盾放下，對鬼王說道：“妳是日本人吧。”
　　“八嘎！我替劉先生送妳的仇人過來，妳竟然報警突襲我們，妳難道不知道羞恥嗎？”鬼王破口大罵，因為氣憤，中文說的越發古怪。
　　日本人還真是無恥，明明是他們有陰謀，被人看穿了，還要倒打壹耙。
　　張小龍鄙視地說道：“按照妳說的，我還得謝謝妳了，謝謝妳用蘇周周做誘餌，還準備狙擊手要我的命。”
　　“八嘎！”被人識破，鬼王惱怒的罵著，小眼珠滴溜溜的亂轉。
　　張小龍越發討厭這個日本人，出來混無恥是應該的，互相仇恨也不可避免，在黑道上永遠不缺乏仇恨和廝殺，但輸了又不服氣就不對了，人不能這麽無恥。
　　張小龍指著響聲還十分激烈的方向說道：“妳布置的那些狙擊手，很快就會被清理幹凈，我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三十六個人，分十二組，沒三人壹組，分別隱藏在十二個不同的地點。”
　　“妳……”
　　鬼王咬著牙，隱去心中的恨意，強裝鎮靜的問道：“妳是怎麽知道的？妳為什麽會知道？”
　　鬼王知道自己輸了，他的底牌都被張小龍摸清了，昨天劉川把日本的計劃告訴張小龍之後，張小龍馬上找廣山監視整個碼頭，當時雲層太厚監控衛星不好使，廣山還動用了熱成像技術，碼頭上又幾只耗子都看得壹清二楚。
　　張小龍調侃地說道：“妳還真傻啊！我知道，當然是因為妳被人出賣了。”
　　“誰？到底是誰出賣我？”鬼王憤怒著，腦門上浮現出黑色的青筋。
　　“妳還真傻，還是假傻，自己猜不就知道了，答案很簡單的。”
　　“難道是劉川？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我全部的計劃。”
　　“猜不到算了。”張小龍聳聳肩幫，好像在說鬼王很傻。
　　鬼王做夢也不會想到，他的所有行動都被監視著，他們就像壹群關在籠子裏的小白鼠，不管如何折騰，自以為步步為營，卻早就被人看得壹清二楚了。
　　“可惡，我要殺光妳們，殺光妳們。”
　　鬼王憤怒著，被人出賣的感覺不好，不知道被誰出賣的感覺更不好，就算死了，也應該知道被誰害死的，誰會甘心做壹個糊塗鬼。
　　張小龍拎折刀走上前幾步，說道：“我給妳壹個機會，如果妳贏了我，我就放妳走。”
　　鬼王丟掉手中的槍，從腰間拔出壹把日式短刀，只有成人的前臂長短，跟張小龍的寶刀相比差了壹大截。
　　鬼王擺了個姿勢，張小龍停下腳步，從鬼王身上感覺到壹絲危險的氣息，從鬼王的架勢和體態看，他是練過的。
　　不過這種氣息，和西門慶，雷管，阿國等人差不多，單他壹個人，還不能對張小龍構成威脅。
　　張小龍樹起中指，做了壹個挑釁的手勢，鬼王已經怪叫著沖了上來。
　　張小龍迎上去，沒有拔刀，而是用刀削抵住了鬼王的刀尖，然後對著鬼王的腳面狠狠踩了壹腳，右手揮拳打在鬼王的鼻子上。
　　“啊！”鬼王慘叫著翻身倒地。
　　張小龍並不急著壹刀砍死他，而是在鬼王身邊繞了壹圈，把落在地上的短刀踢還給他，說道：“起來，妳就這點本事嗎？”
　　鬼王抓住匕首，惡狠狠的盯著張小龍，眸子裏透出野狼羔子才有的兇光，張小龍滿意的笑著，如果他死的太快，就沒有試刀的作用了。
　　這時南勇和劉川的侄子也跟了過來，他們站在壹群武警身後，壹身便裝，壹眼就認得出來。
　　觀眾來了，張小龍催促道：“起來，妳要裝死到什麽時候。”
　　“啊！”鬼王憤然躍起，向張小龍沖了過來。
　　張小龍皺皺眉，這算什麽，街頭鬥毆嗎？鬼王的架勢全亂套了，他這個樣子也許群毆的時候有點用，單對單打，就是找死，張小龍可不會被所謂的氣勢壓住。
　　不用拔刀，揮手用刀鞘扇開鬼王拿刀的手，反手壹下扇在他的臉上，把鬼山直接扇倒再次，口中噴出壹口血，夾帶在三顆牙齒。
　　鬼王奮起了幾次，都被張小龍輕松的拍倒。
　　張小龍覺得很無聊，旁邊的人看著，卻覺得十分的精心，特別是劉川的侄子，貌似十分緊張的樣子。他跟南勇說道：“勇哥，我們還是回去吧。”
　　南勇說道：“這是大哥交代的，還是看到最後吧，我們早晚還要和張房東對上，現在看清楚了，以後也好做打算。”
　　劉川的侄子渾身哆嗦，顯然是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