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七十二章、歪理邪說！

　　啪嗒！
　　看到敖夜從毛鋒的屍體上面跨過去之後，敖渺渺也緊隨其後的躍了過去。
　　腳尖壹掂，身輕如燕，落地時的姿勢優雅從容。
　　敖夜做什麽，敖渺渺便會跟著做什麽。
　　用敖屠的話來形容就是：敖夜踩到屎了，敖渺渺也會主動上去踩上壹腳，並且安慰敖夜說哥哥不要生氣妳看我也踩屎了……
　　「想要見我師父，那就從我屍體上面跨過去！」
　　敖夜和敖渺渺完成了毛鋒提出來的條件之後，才發現他們倆都被這個壞人給騙了。
　　毛鋒死了，更沒有人帶他們去見「師父」了。
　　壞死了！
　　倆人四處張望，只有花紅草綠，雞鳴狗跳，幾只肥鵝厥著屁股晃來晃去的，根本就見不到壹個人影。
　　“哥哥，怎麽辦？”敖渺渺出聲問道。
　　“這個問題不應該是他們來考慮嗎？”敖夜出聲說道：“我們都已經站在這裏了，難道他們不需要想著怎麽樣來打發掉我們？畢竟，我們已經表現出了我們的恐怖實力。”
　　“嗯，敖夜哥哥真是聰明，我怎麽就想不到呢。”敖渺渺壹臉認真的附和著說道。
　　“……”
　　並沒有讓他們等待太久，只見遠處有壹個老人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第壹眼看到的時候老人還在山頂，第二眼看到的時候他在山腰，眨眼的功夫便已經到了眼前。
　　縮地成寸，快到極致。
　　老人身材幹瘦，穿著壹套粗布衣衫，腳上穿著的是壹雙手納的黑色布鞋，肩膀上還扛著壹桿鋤頭，看起來就像是剛剛從山間鋤地回來的種地老農壹般。
　　他看了壹眼敖夜敖渺渺身後的毛鋒屍體，臉上無喜亦無悲，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倆位打上山門，殺我弟子，意欲何為？”
　　“我們來雲夢山討壹個公道。”敖夜看著老農，出聲說道。
　　“討什麽公道？”老農出聲問道。
　　敖夜仔細打量了壹番面前的老農，問道：“妳是什麽人？”
　　他不希望這個又是毛鋒那樣的「小人物」，他需要找雲夢山真正的話事人。
　　不然，其它人過來都是浪費「龍涎」。
　　節省下來的這些龍涎給誰不好？給魚閑棋的話可以保她這輩子都不會受到失眠的困擾。
　　“看他年紀這麽大了，頭發也都白了，皮膚保養的這麽差……應該就是菜根他們的師父吧？”敖渺渺在旁邊補充著說道。
　　“小道玄陽，確實是菜根的師父。”老農伸手作揖，出聲介紹自己的身份。
　　“妳壹點兒也不小……”敖渺渺糾正老農的話。
　　她不喜歡別人裝嫩，除了她自己。
　　“和我們比確實是個小道士。”敖夜說道。
　　“嗯。就是面相顯老了些……”敖渺渺點頭。
　　“……”玄陽。
　　我都這麽大年紀了，這樣的面相還叫「顯老」？
　　我是本來就應該這麽老好不好？這兩個娃娃……
　　“世間萬物，都有其自然生長的規律。草木枯榮，四季更替，本是天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可是，誰又能夠青春永駐？誰又能夠永生不老？”
　　“我和敖夜哥哥啊。”敖渺渺高興地說道，就像是等待這個問題很久了壹樣。“我和敖夜哥哥就可以青春永駐，永生不老。”
　　玄陽搖頭，說道：“妳們尚且年輕，不知歲月如刀……”
　　“妳這個小道士，敢在我們面前稱「老」……”敖渺渺生氣地說道。
　　敖夜看了他壹眼，說道：“這種事情不要和他爭。”
　　“那好吧。”敖渺渺乖巧點頭，看著玄陽說道：“就算妳更老壹些。”
　　“……”
　　玄陽不想和這兩個家夥廢話，因為他知道自己說不過他們。
　　“既然小道已經自報家門，也請兩位告知我身份來歷，以及……妳們到我雲夢山討還壹個什麽樣的公道？”玄陽聲音平靜，就像是在和人閑話家常。
　　“我是敖夜，她是敖渺渺。”敖夜看著玄陽，出聲說道：“妳不會也像那個畫畫的壹樣，也不知道我們是誰吧？”
　　“哦，原來如此。”玄陽點了點頭，說道：“小道雖然多年不問外界俗事，雲夢山壹應事務都交由師兄弟幾人商量著處理……不過，妳們兩位的名字我還是有所耳聞的。”
　　“之前行走到鏡海的賒刀人陰符傳音，說在鏡海發現了危險因果……然後，師兄弟幾人便把頑徒菜根派遣了出去，由他執行此次的任務。沒想到的是，菜根壹去不返，只說是任務棘手……”
　　“饅頭擔心這個小師弟在外面貪玩忘事，只顧得上鏡海美食，卻忘記還有正事要辦，便把桃花木劍給派了出去……”
　　“饅頭？”敖夜看向玄陽，問道：“那個胖子？大師兄？”
　　他把人殺了，卻忘記詢問別人的名字。
　　當然，也確實沒什麽好問的，反正他也記不住。
　　“正是劣徒。”玄陽壹臉憨厚的笑著，用相當不標準的普通話說道：“壹心想要做個廚子，所以看起來確實胖了壹些……等到桃花木劍也久去不返，饅頭這才覺得情況有異，於是便向我告了壹聲假，帶著他蘇棋師妹下山去了……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妳們兄妹的名字……”
　　“我們不是親生的哦。”敖渺渺出聲說道。
　　“……”
　　玄陽瞥了壹眼地面之上的毛鋒屍體，說道：“既然妳們倆位找到了我雲夢山，那麽……我那幾個徒弟怕是都兇多吉少了吧？”
　　“菜根活著，桃花和木劍也活著。不過，妳那個大弟子和壹個下棋的女孩子……他們倆死了。”敖夜如實相告。
　　“果然如此。與小道所料想的不差。”
　　“妳壹點兒也不傷心？”敖夜看著玄陽的表情，奇怪的問道。
　　當他知道達叔重傷要死的時候，恨不得要把那些害他的人碎屍萬段，毀滅世界……
　　這個老家夥很有意思，看到毛鋒屍體的時候，不悲不怒，就像是躺在地上的人和他沒有任何關系壹般。
　　現在說起他其它幾個弟子的生死存亡，也同樣的沒有任何情緒，從他的話語中甚至聽不到壹絲壹毫的憤怒存在。
　　難道出家人都斬斷了七情六欲？無喜也無悲？
　　“怎麽會不傷心呢？”玄陽出聲說道：“只是，生死由命。劫數在此，人力又如何能與其抗衡？更何況人都已經死了，傷心又有何用？以命抵命就是了。剛才妳們說來雲夢山討還壹個公道……小道也想給這些死去的弟子討還壹個公道。”
　　“這才像是個正常人。”敖夜點頭說道。“妳想報仇？”
　　“理應如此。”玄陽出聲說道：“所以，我要先問清楚妳們要討的公道是什麽，然後我再討還我的公道。天有綱，地有常，任何事情都有個先後順序。”
　　“我們兄妹在鏡海，遵紀守法，低調謙遜，何曾招惹過雲夢山？何曾招惹過任何人？為何雲夢山派人去擾亂我們的寧靜生活？在發現自己難以完成任務之後，那個胖子……就是妳說的大師兄饅頭竟然下毒毒害我的親人，這就是妳們雲夢山行事之道？”
　　“我聽他們說過那句預言：星火焚城，黑龍入侵。可曾實現？”玄陽問道。
　　“沒有。”敖渺渺嘴硬地說道。“我們不知道妳在說些什麽。”
　　“呵呵呵……”玄陽大笑出聲，說道：“小姑娘，妳能夠蒙蔽得了小道，卻蒙蔽不了這天地人心。難道當真沒有出現嗎？”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敖渺渺不服氣地說道：“什麽星火？什麽黑龍？妳說出現了，妳去找來我看看。”
　　“我那個徒弟雖然貪玩好吃，但是卻極其擅長易經相術，既然他用《鬼眼經》推算過，那就壹定不會看錯……或許，星火和黑龍就在妳們身邊也未可知？我們是旁觀者，有眼障，有識障。妳們是經歷者，自然清楚這些到底是些什麽。”
　　“所以，就因為妳們壹個預言，就要將我們趕盡殺絕？”
　　“倒沒有那般絕情。”玄陽搖了搖頭，出聲說道：“雲夢山的宗旨只為了解決問題，倘若解決不了問題，才會把有問題的人給解決掉。”
　　“什麽樣的人是有問題的人？”
　　“給城市，或者給人類帶來危險的人。”
　　“衡量標準是什麽？就憑妳們壹家之言？妳們說誰是好人，誰便是好人。妳們說誰是壞人，誰就是壞人？”
　　“我們相信《鬼眼經》，相信自己的眼睛。雲夢山門人心懷正義，行的端，坐的正。壹言壹行，都經受得住考驗。”玄陽出聲說道。“懷惡心，行惡事，不被天道所容。”
　　“包括給無辜的人下毒？”
　　玄陽看向敖夜，說道：“倘若雲夢山的人當真給某個人下毒，那麽，那個人壹定不會無辜……是不是？雖然我不知道鏡海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我想，既然饅頭選擇給那個人下毒……那個人的身份壹定不簡單吧？或許，他也是鏡海的危險因素之壹。”
　　“歪理邪說。”敖渺渺氣憤之極，出聲喝道：“我們在地球上面生活了那麽多年，只會幫人救人，何時害過人？怎麽就成了危險因素？我說妳們雲夢山才是危險因素，才是人類的毒瘤……妳這個狗東西，年紀不大，心卻是壞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