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那天下第壹！

　　露絲收到小黑消息時是清晨六點，露絲不明白小黑身為華夏特工，為什麽不將消息放給林澤。而是轉交給自己。
　　難道是他認為軍情六處更有把握去圍捕鯊魚？
　　不可能。全球特工都沒能將鯊魚堵截，單憑軍情六處——露絲不認為得知鯊魚的下落後便能將其繩之於法。
　　那麽，為什麽呢？
　　露絲不明白。但他還是第壹時間將消息傳給林澤。希望他可以想辦法解決。熟料當林澤得知這個消息後，竟是直接掛了電話。任由露絲怎麽打都打不通。只得調兵遣將前往鯊魚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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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澤將油門踩到底，緊咬著嘴唇，面無表情地驅車前往露絲告知的地方。
　　可腦海中，浮現的卻是與小黑那三年相處的往事。壹幕幕如幻燈片浮現在腦海，小黑的玩世不恭，小黑的大義凜然，小黑的出生入死，小黑的不顧後果替自己扛罪責。
　　林澤是知道的，小黑跟著自己，並非他自己的意思。而是國安領導安排的。領導們對林澤的作風很不滿意，故而安插小黑在林澤身邊做眼線。若是林澤有什麽出格的舉動，小黑便要第壹時間匯報給上級。可這三年來，小黑從來不將自己過火的行為匯報給上級，反而替自己掩飾行為，讓自己可以更好的去完成任務。
　　他跟林澤壹樣，或許不是壹個合格的特工，可在局長眼裏，他們都是極其出色的特工。否則的話，局長如何放心讓小黑接手林澤？
　　在整個國安內，除了小黑，還有誰能頂替林澤的位置？
　　可如今——林澤奮力搖了搖頭，他知道小黑告知露絲地址的原因，他不告訴自己，正是怕自己趕過去。他告訴露絲地址，是因為他已經不想活了。因為芊芊的死，他已死心。連心都死了，還如何繼續執行國安的任務？
　　他不想繼續承擔這壓得他喘息困難的任務，他想壹死了之，他想去陪芊芊……
　　“傻子！”林澤死死踩住油門，喃喃自語。“妳有危險，我又豈能不聞不問，妳若赴死，我林澤難道不敢陪妳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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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嗡！
　　那刀鋒宛若死神的鐮刀，鋒利無雙地向小黑咽喉處切去。反觀小黑，去是滿面安詳地閉上眼眸，等待那臨死的壹刀。腦海中卻浮現出與芊芊的點點滴滴，與林澤相處的那些不論如何都稱得上快活的往事。
　　這壹生，夠了。
　　有壹個肯為自己赴死的紅顏知己。有壹個肯為自己擋子彈，肯將生命交給自己的過命兄弟。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小黑嘴角不自禁地泛起壹抹滿足的微笑，感受到刀鋒上釋放出來的寒意已卷到咽喉，他卻心如止水，默默等死。
　　砰！
　　壹聲轟鳴聲自門口響起，緊接著，那充滿寒意的刀鋒亦是戛然而止。宛若突然之間終止壹般，再也無法前進半寸。
　　滴答。
　　滴答。
　　黏糊溫熱的液體滴在小黑脖子上，小黑茫然無措地睜開雙眸，映入眼前的卻是讓他不敢置信的壹幕。
　　壹名黑發男子面含微笑地盯著自己，右手死死拽著那把幾乎觸碰到他咽喉的刀鋒。嘴角含笑，像每次執行任務之前的那會心壹笑壹樣，小黑心頭猛地壹突，不知是高興還是難過。百般滋味縈繞心頭，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妳就打算這麽死？”林澤壓低嗓子問道。
　　“我——”小黑嘶啞著聲音道。“我已不想活了。”
　　“但妳還不能死。”林澤面露微笑，輕輕搖頭道。“妳死了，誰把芊芊的骨灰送回家鄉。我？抱歉，我女人太多，沒功夫搭理妳那個。”
　　“妳死了，這個仇誰來報？我？抱歉，我半點把握也沒有。”
　　“妳死了。我本就不多的兄弟豈不是又少了壹個？妳這小子，怎麽能只為自己著想，不為我想想呢？”
　　“我——”小黑眼眶酸澀，壹時間竟無言以對。
　　“答應我，如果有機會，活下去。”林澤右手上已鮮血淋漓，半蹲在他身旁道。“芊芊求死，便是為妳能活。妳若死了，豈不是浪費她壹片苦心，豈不是讓她死了也不安心？”
　　小黑聞言，身軀猛烈地壹顫，頓時間如醍醐灌頂道：“好，如果有機會，我會活下去！”
　　“好！”
　　叮！
　　林澤豁然起身，右手壹個翻轉，但聽清脆聲音響起，那鋒利無雙的刀鋒竟是被他擰斷。左手探出，硬生生逼退了提刀老者。
　　“好身手！”老者陰森可怖地盯著林澤，嘴角泛起壹抹滿意的獰笑。
　　方才林澤突然闖入的瞬間，他的刀鋒的確避不開林澤的擒拿。但他與小黑談話的過程中，他卻有機會重創林澤。但他沒有，他不願趁人之危，至少不願趁林澤之危。這是壹個值得尊敬的對手，也是壹個值得重視的對手。到了他的境界，到了他的年齡，對享樂的追求已不再如年輕人那般執著。壹場巔峰戰鬥，足以滿足他的願望。
　　“是個男人，就站起來。”林澤壹把提起小黑右臂，小黑亦是順勢起身，倚靠著墻壁勉力站起。滿面鮮血地盯著林澤道。“放心，既然我答應妳求生，那我便不會再求死。再者——方才經歷由死到生，再由生到死的過程。我想芊芊也不會再怪我不陪她了。”
　　林澤點頭，驀然轉身，刀鋒自腰間拔出，壹道青光自手心閃爍，指向對面那位籠罩在黑袍中的老者道：“妳們是壹起上，還是壹個個來？”
　　“我從來都是單打獨鬥的！”刀鋒被折斷的老者忽地手臂壹抖，又是壹把張牙舞爪的刀鋒自袖口竄出，落入他形同枯槁的手心，裹挾著陰冷之氣朝林澤劈開。
　　叮！
　　兩人刀鋒相碰，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林澤以蠻力壓迫老者。老者卻手腕壹翻，斜劈林澤肩胛，迫使他格擋抵擋或是後退躲避。
　　這壹簡單之極的變手便讓林澤拋棄以蠻力對敵的計劃，刀鋒壹劃，在空中劃出壹個圈圈的同時，輕描淡寫地撥開了老者的刀鋒。而後腰身壹擰，轉至老者身側，以迅雷之勢再度劈出壹刀，試圖將其籠罩在自己的包圍圈之中。但老者身經百戰，又豈是他能兩三招打敗的，未等林澤壹刀用老，老者已偏身避開，迅猛地提刀削向林澤脖子。
　　鏗！
　　林澤又壹變招，精準無誤地格擋老者刀鋒。借著彈力往後稍退兩步。雙目如電地掃視老者，微微抿唇壹言不發。
　　這是壹個深藏不露，且海納百川的強者。論及自己所遇強者，能與之比肩或稍勝壹籌的，也不過葉龍、摩書、天下第二少數幾個絕世強者。再多的，真的很難找到。此刻，林澤面對的是兩個這樣的高手。所幸的是，他們並未玩兒圍攻，而是采取車輪戰。雖說較之群毆林澤受到的壓力小壹點，但對持久力的考驗愈發強烈。稍有閃失，便可能被對方斬殺殆盡。
　　心中念頭如電，迅即便尋思出自己的處境。
　　斬殺兩人？
　　可能性極小。甚至沒有可能！
　　要解決鯊魚？
　　那更加不可能！
　　如今唯壹能倚靠的便是露絲能及時趕到，並將鯊魚壹網打盡。只是，林澤對此並不抱希望。不止酒店內到處安插了鯊魚的眼線。還因為露絲等人的速度，未必能有這麽快！
　　軍情六處的行動並非林澤的單獨行動，他個人行動，可以不顧壹切地沖上來。可軍情六處執行任務，卻要得到上級的批準。除此之外，還得調兵遣將，等露絲趕到時，說不定自己跟小黑早已成亡魂了……
　　但這些不是林澤此刻該考慮的，如今他要做的，能做的，便是盡最大努力打敗眼前這個黑袍老者。
　　手掌再度緊握刀鋒，這壹次，他沒莽撞出手，而是深冷地凝視老者。端詳他出手的跡象，以及出手的風格。
　　老者見林澤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卻也沒急著出手。那雙渾濁的目光緩緩褪去麻木，取而代之的是壹抹精芒，鬥誌昂然道：“三年前我便想跟妳打壹場。直至現在才等到這個機會，雖說等的有些不耐煩，卻也不算晚。”
　　“還等什麽？”林澤橫刀，在空中劃出壹道懾人的青光。
　　“妳又變強了。”老者瞇起雙眸，壹字字說道。“強到可以在短短三分鐘內擊殺壹言堂頂級高手。”
　　“壹頭日本豬，能有多大本事？”林澤冷笑。
　　“倒是實話。”身為華夏人的老者矜持笑道。“那幫自以為是的家夥，總認為自己天下第壹，殊不知在華夏，比他們強的大有人在。”
　　“我從未聽過妳的名字。”林澤目光凜然地盯著老者，有些詢問他身份的意思。
　　老者見鯊魚不著急，打開話匣子道：“現在燕京有高手榜嗎？”
　　“具體的沒有。但金字塔頂端的那幫人會做壹個數據化的比較。”林澤平靜說道。
　　他不介意等，林澤自然也不介意。甚至於——林澤希望在開打之前，露絲便能及時趕到。那樣便可以兵不血刃了。
　　但內心深處，他亦是明白這基本不太可能。老者會浪費時間，卻不會浪費太多。
　　“笑話！”老者眉頭壹挑，陰冷道。“高手榜是他們排出來的？簡直荒謬！”
　　“哦？”林澤訝然道。“難不成是高手們單挑打出來的？”
　　“自然！”老者冷哼壹聲，不屑道。“看來，華夏現在所謂的高手，已沒了銳氣，也不再如二十年前那幫意氣風發了！”
　　“二十年前？”林澤好奇問道。“那會兒，高手會拼這個高手榜？”
　　“那壹年——”老者似陷入回憶之中，喃喃自語道。“那壹年，雪漫京城。十余華夏大地最頂級的強者匯聚鷲峰，爭那天下第壹的名號。這十人，均是二十年前華夏大地最強大的高手。也是公認的強者。十人匯聚鷲峰，足足打了三天三夜，才分出勝負，得出排名。這，才是貨真價實的排名。又豈是如今靠那幫有錢佬推選出來的？”
　　林澤聞言，不由心馳神往。十大強者匯聚鷲峰爭那天下第壹名號。其風姿霸氣，自是林澤無法想象的。但他亦明白，如今華夏隱世的那幾個老妖怪，恐怕均是當年上鷲峰的絕世強者吧？
　　“那如今這十人，還剩幾人？”精通華夏語的鯊魚饒有興致地問道。
　　“至多六人。”老者惆悵地說道。
　　“哦？”鯊魚微笑道。“妳曾說過，練武不止能強身健體，也能延年益壽，怎麽到如今只剩六人？”
　　“那壹戰，足足打了三天三夜，才分出最後勝負。其中三人當場戰死。剩下壹個也是重傷下山，活了不到三年便病死了。”老者悶聲道。
　　“可惜了……”鯊魚扼腕嘆息。
　　“可惜什麽？”老者冷笑壹聲，沒半點驕傲意思地說道。“我亦是其中壹個，我活著，並下山之後活足二十年，但我在這十人中，不過的墊底的那個。”
　　林澤默然不語。鯊魚亦是眉頭壹挑，笑問道：“那他呢？”
　　鯊魚指了指站在他身旁的老者。
　　“他第五。”老者淡淡道。“當場死亡的三大高手中，便有壹個是被他擊斃的。”
　　鯊魚微微壹笑，不再做聲。似乎確定了某件事兒壹樣。
　　“第壹是誰？”沈默許久的林澤興趣濃厚地問道。
　　“第壹？”老者忽地壹頓，良久之後方才緩緩說道。“下山之後，他便消失不見。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更沒人知道他如今是否還活著。這二十年，華夏也不曾再聽誰自稱天下第壹。縱使那位在華夏名聲鵲起，在老壹輩人中擁有極高地位的左手刀，仍是不過圖了個天下第二的稱號。天下第壹？哼哼，除了二十年前那人，誰敢自詡？”
　　“華夏如今有四人。這兒有兩人。是也不是？”林澤深吸壹口氣，沈聲問道。
　　“不錯。”老者傲然說道。
　　林澤回頭瞥壹眼傷勢極重，再緩上片刻恐怕性命難保的小黑，驀然回頭，咧開嘴，豪邁無雙且鏗鏘有力地說道：“從今日起，華夏十大高手中，只剩四人！”
　　嗡嗡！
　　青龍偃月刀驟然舉起，散發出奪目的青光，宛若壹條嘶吼的遊龍向老者面門劈去！
　　妳們覺得小林哥在老壹輩十大高手中，能排名第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