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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章

黑蕾絲系列之欲望的俘虜 by 克莉奧·柯黛

2019-7-29 21:07

  黑暗中瑪麗塔死死抓住克羅汀。腳下的甲板有些滑溜溜的,且搖晃得厲害,

   這條西班牙貨船,現在可是她們的救星啊。

  船是從南特開往她的家鄉方向去的,在比斯克灣遇到大風暴,她們的厄運就開始了。眼睜睜的看著它壹點壹點沈沒,到現在瑪麗塔已經精疲力盡,冷得要死也累得要命。暴風雨正在繼續。這條救命的小船在劈頭蓋臉打來的浪頭之中,顯得是那麽渺小和破舊。瑪麗塔無計可施,止不住的哆嗦起來,連站下去的力氣都快沒了。

  “安娜嬤嬤呢?”克羅汀說。“我找不到她在哪裏。”

  瑪麗塔戰栗著,努力回想那個修女壹點壹點消失的情景。“她不在,我想是已經沈下去了,真可怕!現在只剩下我倆相依為命了。來吧。用力劃,找個避風港。”

  於是她們全力以赴向前駛去,這樣的船行是件危險而高度緊張的事情,她們都不敢也不能分神去關註其他旅客。這時瑪麗塔覺得壹只強有力的手抓住她的胳膊,同時,在狂風巨浪的狂吼中,壹個低沈有力的聲音清晰地進入她的耳膜。

  “跟我來。妳們也許用得上我的船。這立錐之地已經塞滿了太多的人和行李,遲早要擠破的。”

  她結結巴巴的表示著她的感謝。而克羅汀已經幾乎不能說話了,她的臉色白得像紙,嘴唇凍得發紫。瑪麗塔幾乎是靠在陌生人的臂彎裏,被他半拖半拽帶下了甲板,走過壹道長廊。

  “最好把妳們的濕衣服換下來,免得著涼。”他說,扔給瑪麗塔兩條大毛巾。

  “那個皮箱裏有衣服,妳們自己找著穿吧,我還得走,船上的人還需要我。

  需要什麽盡管隨意吧。”

  “謝謝妳,妳真是太好了。我可以知道妳的名字嗎?”瑪麗塔開始說。

  但是他已經走了,門“砰”的壹聲關上了。

  她輕松地脫下濕漉漉的裙子,胸衣和襯裙,使勁地擦著胳膊和兩腿,直到它們都發紅為止。克羅汀也忙著整理自已。接著,她們並肩坐在那窄窄的床上。失卻安娜嬤嬤的陪伴是很突然的,瑪麗塔為她默默的祈禱了壹會兒,心裏卻忍不住的釋然和輕松。

  “我真高興她走了。那個冷血動物!”克羅汀忽然說話。

  瑪麗塔有些驚愕地看著她的朋友。忽然她兩相對捧腹大笑。太有趣了,安娜嬤嬤是個苛刻而毫無幽默感的老處女。瑪麗塔回想起安娜嬤嬤虐待她的那些往事,想起這個修女居然要她自打耳光——這些事情壹向埋在心底,沒有人知道,包括克羅汀。

  克羅汀當然也有恨安娜嬤嬤的理由。

  “有白蘭地嗎?”克羅汀牙齒有些打顫的問。她包著毛巾坐著,長長的紅頭發淩亂地順著裸露的,光滑的肩膀披下來。

  瑪麗塔四處搜尋著。船艙很大也很闊氣。木炭在火爐裏燃燒,整個屋子都很暖和。天花板上是個油燈,搖搖晃晃的擺動著,發出紅色的光亮,旁邊的木板鑲條也被映得發亮。沒有白蘭地。她找到壹罐咖啡。

  “我們的救命恩人肯定不喝酒。”她說,“但他壹定是個有教養的人。當然,也很富有。”她從罐裏舀出咖啡,放在壹個可用手提的小壺裏,加上水,把它放在火爐上。“桌上是新鮮水果,那個碗是金的!再看看這些絲質的刺繡床罩!

  ”

  克羅汀蹲下身打開了皮箱。“他說話真好聽,富有磁性的聲音真有魅力。

  妳想他是個商人嗎?說不定他是這艘舶的主人呢。至於他的富有,那是不用說的啦。妳看呢?”

  她彎腰抱起壹堆堆的衣服,看上去都非常華麗而有種說不出來的異域情調。

  蠟染的、絲質的、天鵝絨的、紗的、錦鍛的,各種質地的衣服讓她眼花繚亂,她不期然的微笑起來,像以往見到美麗而華貴的東西時壹樣,她不住的驚呼,瑪麗塔記得,六年來她們倆人已很少這樣開心了。

  瑪麗塔張嘴笑了。“這是什麽衣服呀?跟戲服似的。”

  “那有什麽關系?他說過我們可以隨意各取所需。現在我們需要幹的衣服。

  ”

  克羅汀拽出壹件束腰的絲質寬衫,淡黃色。又拿出壹件深黃色的裙子,壹條刺繡的綴滿珠寶的腰帶。她垂下眼瞼,裸露的背部對著墻壁。她松開毛巾,迅速套上寬衫。

  瑪麗塔覺得她在試圖遮掩什麽,而這大可不必。作為多年的朋友,克羅汀美妙的身體是她從小看到大的,兩人獨處時的坦誠相對已成了壹種默契。難道這也註定要被修道院的該死的清規戒律所限制、所不容嗎?

  克羅汀又低下頭專心尋找。“我來給妳挑壹套,哪,這件怎麽樣?看看多好的天鵝絨!這寬寬的衣領多大方啊!哎,還有這麽多珠寶鑲在上面——簡直無與倫比,妳快穿上它吧,我都等不及了。這顏色剛好配妳那頭淺灰的頭發,簡直就是為妳訂做的!”

  她的興奮感染了瑪麗塔。瑪麗塔嘲笑著她的孩子氣壹邊穿上衣服。因為沒穿襯裙和胸衣,感覺有點怪怪的。綾羅緊挨著她的肌膚,涼涼的卻很舒服。船艙裏有壹面鏡子,於是兩位年輕的女子,陶醉在他們美麗的倩影裏,欣賞著在薄薄的絲綢裏若隱若現的胴體,欣喜若狂。她們格格地笑著,旋轉著,看裙子起伏、飛揚,恍如童話裏的仙子,隨時振翅欲飛。要是修道院裏那些嬤嬤們看到這個景象,她們準會被氣瘋的。

  咖啡的香味彌漫了整個船艙。還沒等她們收拾停當,坐下來喝咖啡,她們的恩人回來了。先前的忙亂之中,瑪麗塔沒細細端詳他的樣子,這回可看清楚了,這是個高個子的男人,淺色的皮膚,有壹張堅毅而有棱角的面孔。

  他微微笑了。“看得出妳們已經恢復過來了。很好,妳們煮了咖啡,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來壹點。現在我恨需要熱量。”

  “請。先生是……?”瑪麗塔問。

  “妳可以叫我卡西姆。妳們呢?”

  “瑪麗塔.德.納弗。這位是我最親密的朋友克羅汀.杜彭。”

  “哦,原來妳們是法國人啊。”他恍然大悟地說。

  “某種意義上是吧。”她說,撫媚的壹笑。“我們不知該怎樣感謝妳才好,卡西姆先生。這個船艙很舒適。我希望妳不介意我們從妳箱子裏借的這些衣服。

  ”

  他壹揮手。“我正希望如此。我希望妳們收下它。它們本來就是作為禮物送給家裏人的。但這顏色也許就是為妳們挑的,妳們穿起來是這樣的美麗出眾。妳們都有很特殊的光彩。克羅汀有著金色的皮膚和紅色發亮的頭發,而妳,這麽白的皮膚,銀色的頭發,藍色的眸子,這是令任何畫家,甚至任何藝術鑒賞家都要嘆為觀止的美麗啊……”他擺擺手,非常誠懇的笑著。“現在,我堅持,請妳們收下這些東西。除了妳們,還有誰更能配上它呢?”

  “謝謝妳,先生。我們的大部分衣物都丟了,妳真是太好了。”克羅汀迷人的壹笑,露出兩個酒窩。

  卡西姆啜了壹口咖啡。“我很樂意為美麗的女士服務,尤其是在危難中的年輕姑娘。哦,天哪,我又得走了。我想妳們壹定覺得我很莽撞吧?”

  他的嘴角微微翹起,淡淡壹笑,但他看著瑪麗塔藍色的黑色眼珠裏卻有某種熾烈的東西。瑪麗塔覺得有種興奮的顫栗從心底湧起。他真的人有吸引力了。

  “不是莽撞,而是壹點點的——過於坦白了吧?”她說。

  他大笑。“對,我是這樣的,經常如此。”

  他臉上出現了壹種怠倦而又不松懈的神情。他有著寬寬的額頭,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敏銳和智慧。瑪麗塔忽地意識到這個男人,是壹個很危險的男人。

  這壹點立刻使她有種不安的感覺。

  “我們現在仍處於危難之中,先生。”克羅汀活潑的說,打斷了她的思緒。

  “不是嗎?妳總得承認妳們在暴風雨中失去了同伴,現在是孤立無援吧?”

  “是麽——”“那麽我堅持,請允許我對妳們進行監護。在船即將到達的港口附近的阿爾吉爾,我有壹所大房子。如果妳們願做我客人的話,我將不勝榮幸。如果妳們怕親友會擔心,我會打發人給他們送信去的。”

  瑪麗塔看看克羅汀。她的手捂在嘴上。她的眼睛瞪得溜圓溜圓的,輕輕地點頭。

  瑪麗塔立刻滿心歡喜地認同了。她當然知道這是不對的,要是他們知道了,肯定不會同意的。可誰會知道呢?再也沒有安娜嬤嬤了,在救援的船來帶她們回家之前,還有什麽地方可待呢?與其在壹個不知名的小鎮上隨便找個旅店住下,還不如和卡西姆呆在壹塊兒呢。

  “謝謝妳,先生。”瑪麗塔說。這是她倆心底處的表白。“我們很樂意接受妳如此友好的邀請。”

  卡西姆喝完咖啡,擡起眼皮。“那麽說,妳是要到瑪丁尼克去了?妳家在那兒嗎?”

  瑪麗塔點點頭,想起位於波特羅耶的那座大大的白房子。“我父親有個蔗糖種植園。我們在南特修道院接受教育,畢業我們就回家去。”

  “哦,我聽說過那個地方,”卡西姆說,“那是壹個培養淑女的學校,是嗎?據說那兒規矩很嚴?”

  瑪麗塔臉色有些潮紅。他當然不可能想像那是壹種何等的“嚴厲”。

  “經歷了那樣壹場生死搏鬥,再稍稍吃點東西,我想妳們該放松放松了。

  請讓我為妳們效勞吧。在我這兒,壹切都會安排妥當的。”

  克羅汀臉上泛了笑靨。“聽上去太美妙了!我特別向往的就是這樣,穿著藍色的休閑便裝,吃著簡單而可口的東西,在周圍都是石壁的房間裏走來走去。哦,僅僅是提到‘放松’這個詞兒,已經讓我垂涎三尺了。”

  卡西姆大笑。“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到阿爾吉爾了。我會領妳們參觀那些彌漫著芬芳氣息的房間。妳將喝著果汁雪凍,看著美麗的噴泉,茉莉和政瑰的芳香環繞在妳的周圍。啊,我親愛的姑娘們,這正是我非常樂意為妳奉上的。”

  這樣的許諾,這樣低沈平滑如天鵝絨的嗓音,瑪麗塔覺得有壹股甜蜜的暖流順著背部流下。克羅汀斜瞟了她壹眼,從喉嚨裏發出壹陣大笑。她們都渴望到阿爾吉爾去了,朦朧之中覺得生命也許就從此改變。

  卡西姆站起身,拿起帽子,走向門邊。“請原諒,妳們歷經的磨難已經夠讓妳們的精疲力盡了,我應該讓妳們早些休息。”

  瑪麗塔並不感到疲憊。相反地,她覺得非常興奮。她從來未遇到過這麽有魅力的人,在某些方面,他甚至是個超人。他似乎散發出壹種磁性的能量。交談的結束令她有些沮喪,卡西姆太有吸引力了。他有壹頭濃密而卷由約黑發。

  他的黑衣服掩蓋了他的體格,但從他走路的姿態來看,雖然有些傾斜,顯然是肌肉發達的人。

  她覺得血液中有些東西在沸騰。在修道院的漫長時間裏,她極少看見男人。

  現在命運把卡西姆帶來給她了。這是個多優秀的人啊!克羅汀也是如此看待他的,強烈的感情漲滿了心胸,絲質外衣也掩蓋不了這份感情波動的起起伏伏。

  “我將保證讓妳們不受打擾,”卡西姆說。“我祝妳們晚安,明早,如果妳們允許,我們壹起進餐好嗎?這將使我非常高興。”

  他友好的綻開了笑容。瑪麗塔深深地被打動了,但她還不能完全信任他。

  她多希望能多了解壹點男人啊。卡西姆很細心,也很會說話,這點也很危險,雖然這點使他更有壹種不可抵擋的吸引力。要壹個修道院埋出來的女孩去應付這壹切是復雜了些,看上去,卡西姆是全盤勝了。

  “但是……但是妳今晚住哪兒呢?”瑪麗塔問。

  他扭過頭來沖她壹笑。“別為我擔心,瑪麗塔小姐,我就住在隔壁仆人的房間。但妳想到這壹點很讓我感動。謝謝妳的關心。”

  他的黑而深遽的眼睛註視著她,瑪麗覺得渾身無力。在他的眼睛深處,有些不可捉摸的東西。

  於是卡西姆轉過身,走出去了。

  克羅汀喋喋不休的壹直在談卡西姆。

  “他是這樣的有吸引力,這麽有教養。我從未遇見過像他這樣的人,禮貌周全,壹個十足的紳士。妳想他是哪兒的人?西班牙人麽?不,他的名字——卡西姆——聽上去像阿拉伯人。也許是土耳其人。妳想他喜歡我嗎?他說我嬌小玲瓏。許多男人壹般不會在意紅頭發和雀斑的。他也喜歡妳,比對我更甚,不過我想妳是不乏仰慕者的……”

  說啊說啊,沒完沒了的說。瑪麗塔頻頻點頭,當她說累了,停下來喘息的時候,瑪麗塔補充壹兩句。她發自內心地微笑了。她的朋友好長問時間沒這麽活躍了,而她自已,老實說,她也被恭維得有點飄飄然。

  克羅汀打了個哈欠。“這床真寬,足夠我倆睡的。”

  “這比宿舍裏那張小窄床可舒服多了”,瑪麗塔說,“我最恨那兒的夜了,那個冰冷又沒有生氣的房間。毛毯是那樣又窄又小,不知從哪兒東拼西湊來的。

  我也恨必須規規矩矩地躺在床上,即使最冷的天氣裏,也必須把手臂放在被子外面。”

  “只是為了防止我們撫摸自已罪惡的身體!”克羅汀嗤之以鼻,“多麽可惡的偽善!”

  瑪麗塔停頓了壹下,心頭閃過壹絲懷疑。“妳這是什麽意思?”

  “哦,是這樣的。現在我們都回家了,沒有必要再躲躲閃閃。我們都知道安娜嬤嬤是個什麽東西。”

  瑪麗塔迅速擡頭來。“克羅汀!”

  她的眼睛睜大了,克羅汀脫下外衣,轉過身去,讓她看她裸露的脊背。她現在知道先前克羅汀在遮掩些什麽了。臀部周圍是橫七豎八的紅色條痕,觸目驚心。克羅汀金黃色的皮膚上,是歷歷可數的鞭痕。

  她無法言語了,“妳也——?可是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兒?這些看樣子是新近打的。”

  “兩天前。妳以為我在甲板上的時候,安娜嬤嬤叫我到她船艙裏去。她說我必須凈化靈魂。她說我是個不安份的家夥,她將把罪惡打出我的身體,正如她在修道院裏常做的那樣。我怕極了。她太苛刻,太僵化。她讓我躺在她的膝蓋中間,把我的臉蒙在她那發黴的長袍之下,捂住我呻吟時的聲音。開始每打壹下,我都難以忍受得扭動並哭喊出來,可到後來……我的皮膚開始發癢,肉似乎也不自主地抖動起來,似乎很喜歡這樣的虐待。”

  克羅汀停下壹會兒。她的臉頰有點發紅,“我想安娜嬤嬤很清楚我的感受,因為她不止打了我。當她歇手不打,我在壹邊啜泣的時候,她……她把鞭子塞進我的雙腿之間摩擦然後把她又冷又硬的手指戳進了我的體內。我實在難以忍受。

  我的身體開始扭動,雙頰發紅,臀部發熱發紅,心跳加速。她用壹種輕而尖銳的聲音說我下賤,說我又軟又嫩像個婊子。可是我竟喜歡她的逗弄,她逗弄得越厲害,我就越舒服。我的吸吸急促起來,沈浸在壹種從未經歷過的歡樂之中。最後,她讓我吮吸幹凈她的手指,然後壹言不發的走出去,剩下我躺在地板上低聲啜泣。哦,瑪麗塔,現在她死了。我……我不知道該怎樣描述我的感受……”

  克羅汀淺棕色的眸子裏溢滿了淚水。如果說她剛才是強自支撐著敘述這壹切,現在她則是徹底崩潰了,嘴唇不停打顫。瑪麗塔攬住她,替她梳理壹下頭發。

  壹滴晶瑩的淚珠滑過克羅汀的面頰。

  “別說了,沒什麽好自責的,我們該早些說這些事兒的。她究竟虐待了多少人?我還以為只是對我那樣呢。我不敢說出來,任她壹次又壹次地想出新的花招來折磨找。”

  “她打妳了嗎?”

  “沒有,她用別的法子來羞辱我。哦,妳沒穿衣服該冷了吧,我們上床怎麽樣,擠在壹起暖和起來我再告訴妳。”

  克羅汀爬上床。瑪麗塔脫掉衣服,挨到了她的身邊,挽住她的手臂。克羅汀溫軟的胸部貼著瑪麗塔,她比瑪麗塔矮,頭頂在瑪麗塔的下巴上。瑪麗塔吐氣如蘭,輕輕拂過克羅汀的頭發。

  “這感覺真好。”克羅汀喃喃低語。“我想起小時候,我做了惡夢就住妳床上跑的情形。”

  瑪麗塔燦然壹笑,心裏也覺得安定和穩妥多了。坦白的說,克羅汀有彈性的身體緊挨著她,這讓她感覺很愉悅。這感覺是無法言喻的,可同時,她地想起了安娜嬤嬤那枯幹的身體,古板的馬臉,皮膚滲出來的那股難聞的氣味,以及那雙又冷又糙的手。

  “她都對妳做了些什麽?”克羅汀低聲問,以乎看穿了她的思想。“告訴我吧。把所有醜惡的記憶都渲瀉出來;把它們從此忘記,那它們就再也傷害不到我們了。”

  瑪麗塔口幹舌燥,她臉上泛起羞愧的緋紅色。她本來是不該講的……但也許這是她把內心的惡魔趕走的時候了。她強迫自已講下去。

  “那是我們才到修道院不久的事了。我想她不喜歡我,因為她能從我做的所有的事中挑出毛病來,對我挑三撿四,拳打腳踢。她經常把我留到最後,問我壹些吹毛求疵的問題,比如說,全身都洗幹凈了?她讓我張開嘴,細細查看我的牙齒是否幹凈,拖住我的耳垂檢查我的耳朵是否清潔,有時她掀起我的裙子,看襯衣是否有汙漬。有壹次她叫我解開辮子。她拼命的拉扯,弄得我的頭壹陣陣疼痛。慢慢地我才意識到她是在妒忌我的年青。”

  “還有妳的美貌。她不妒忌才怪呢。她胸部平坦,沒人會喜愛地看她壹眼。

  這只老母狗恐怕恨不得把妳壹口吞下去呢?”

  瑪麗塔的臉更紅了,“她……她差不多這麽做了,她讓我清掃房間,這是我最害怕的事,可我不敢反抗。最可怕的是擦地板,我必須蹲在地上,壹點壹點的擦,安娜嬤嬤就在旁邊看著。她讓我挽起襯衫和裙子,要挽到腰部,並且系起來,這樣我的屁股就裸露在外面,壹覽無遺了。她說這是為了不讓濕地板弄臟我的衣服。我必須跪著前前後後反復擦拭,而她的目光就緊跟著我的屁股,並看到裏面去。我委屈得快要哭了。”

  “可她從未對妳動過鞭子?這壹點讓我很詫異。妳壹定很狼狽吧。就這些?

  ”

  “只是開頭。她竭盡所能的羞辱我。後來有壹天她似乎很不正常,眼裏閃著壹種可怕的光芒。我意識到有什麽事要發生了,照常擦完了地板,然後起身準備走了。我的臉色正因羞愧而緋紅。我倉促的放下裙子遮住身體,但安娜嬤嬤不放我走。她的眼睛火辣辣的瞪著我的小腹,又向下看去,我覺得越來越窘迫,趕快用手遮住我的身體,但我不敢離開,這時她讓我別放下裙子,走到她坐的那條木凳那兒去。我猶豫著沒動。她發怒了,威脅說如果不聽話,她有更嚴厲的辦法懲治我。然後她說我看上去不太清爽,是不是沒洗幹凈。我申辯說我洗幹凈了,我在幹活前壹小時才洗的澡。她恨本不相信,說我的頭發亂糟糟的,讓我解開,披散在肩膀上。”

  瑪麗塔停下,吸壹口長氣,接著說:“她的手指穿過我的頭發,近乎拉扯似的梳理著。我覺得身下的長凳又冷又硬,這才想起趕快並攏雙腿,遮住身體某些裸露的部分。我的雙腿在打顫。但只要我動壹動,她立刻就打我的腿。過了壹會兒她讓我躺在木凳上,說要好好檢查。克羅汀……我簡直沒法講下去了。”

  克羅汀柔軟的手指滑過瑪麗塔的背。她的兩腿環住了瑪麗塔的壹條腿,輕輕的摩娑著。瑪麗塔感覺有種濕漉漉的東西滑過,渾身有點發熱。

  她的朋友以壹種極輕極遙遠的聲說:“繼續說吧。我想知道全部。”

  “我躺在那條狹長的凳子上。裙子依然系在腰間,我的腿並得緊緊的,緊得有點生疼。安娜嬤嬤硬地扯開它們,手指順著我的腳趾,腳踝,小腿肚滑上來,又幹又冷。她檢查了我的膝頭,壹邊判斷著我皮膚的光滑程度。接著她在大腿處停下了,狠狠得擦了幾下,我疼得快要掉淚了。本能的反應使我的腿收緊了,她扇了我壹耳光。‘別動’,她威脅似的說,又再次把我的腿拉開。我驚恐得要命,她的臉上有種詭異的神情,蒼白的面頰上居然有壹絲紅暈。我壹動不動的躺著,她的眼睛則滴溜溜地在我的大腿之間浚巡。‘伸開腿,放在凳子兩邊,’她命令道。不要反抗,否則妳會嘗到鞭子的滋味。我要看看妳身上最醜陋的部分。”

  克羅汀的呼吸加快了。瑪麗塔感覺到她慢慢移過身子,緩緩的蹭著自己,身體熱烘烘的。克羅汀的嘴唇輕輕貼近瑪麗塔的面頰,靖蜒點水般地吻了壹下。

  “我忍不住了,”她耳語道。“想想妳那美麗絕倫的身體,就那樣毫無保留地展示在那兒,光潔如玉,富有彈性,充滿誘惑。我都快要被挑逗起來了。

  接著講,快點兒,這有助於我擺脫那些痛苦的記憶,妳不介意吧?”

  瑪麗塔毫不在意,事實上她也被克羅汀起伏的動作挑逗起來了,她的乳頭變得又小又硬,渾身也燥熱起來,她集中精力,繼續她的故事。

  “妳可以想見我當時的尷尬。屋子很冷,我清醒地感覺到從凳子上傳來的陣陣寒意。我的屁股貼在凳子上,這樣她就可以看到她想看的東西了,我從未處於如此恥辱的境地,血‘刷’得壹下就沖上了臉,紅得發燙。這該夠了吧?她叫我起來,我心裏壹松,想著終於結束了。誰知她還不滿足,居然彎下腰貼近去看。

  我眼壹閉,聽天由命吧。我害怕看她那雙如狼似虎的眼睛,像發現什麽獵物般的閃著貪婪的光芒。她把手伸到我的兩腿中間,使勁地摸啊捏啊,我難受死了。”

  “然後我覺得她的手指辦開了我的陰唇,並用力按住,裏面的部分就突出來了。我緊閉的眼睛裏慢慢滲出淚水,我憎恨她所做的壹切,可我不能否認此時,我的腹部有壹種暖暖的,很舒服的感覺。”

  “啊,這就對了,明明是不幹凈的嘛!”安娜嬤嬤突然說,嗓音有點奇怪。

  “我來教妳怎麽做。”

  “我有種退縮的沖動。我不敢睜眼,忽然,有個又暖又濕的東西在我下體蠕動,我又驚又疑,過了好壹會才意識到那是安娜嬤嬤的舌頭!我睜開眼睛,看到她的腦袋在身下晃來晃去,正忙於‘清潔’我的下身!她舔過了陰唇,然後是大腿和小腹。我感到又腫又疼,呻吟著擡起屁股,擦在她幹幹的嘴唇上。

  她狂笑起來,叫我淫婦,但似乎並不作惱。她不時地打我壹下,不是那種真的打,而只是為了增加我的快感。接著,她的舌頭伸得更深了,我感覺到她的手指緊緊抓住我的屁股。”

  “她那兩個幹燥的,枯瘦如柴的指頭弄痛了我,我壹陣痙攣,腿壹直,腰壹彎,小腹壹挺,離開了她的嘴巴。安娜嬤嬤呼吸急促,慢慢松開了手,抖抖的,她站起來。”

  “好了,這回洗幹凈了。”她說,“放下裙子,滾出去。”

  “我雙腿搖搖晃晃,逃也似的離開了那間屋子。我為適才的快感感到難為情。但以後——我不得不承認——我甚至渴望她的這種行為。這——就是諸多相似經歷中的第壹次。”

  “哦,瑪麗塔,”克羅汀呻吟著,攬過她的腰,抓住她的臀部,她的陰部在瑪麗塔的大腿上擦得越來越厲害。“我簡直是身臨其境,吻我,哦,吻我的嘴唇,求求妳。”

  瑪麗塔把嘴唇貼近克羅汀的,給了她壹個長長的吻。她們的舌頭第壹次纏繞在壹起,這感覺美妙極了。簡直是絕妙。克羅汀猝然松開,壹陣喘息,瑪麗塔覺得渾身的血液都燃燒起來了。她們都沈浸在壹種極大的歡樂之中。

  慢慢地克羅汀安靜下來了。她的手指輕輕拍著瑪麗塔的背,慢慢躺下去。

  瑪麗塔把她抱緊壹點。她已經精疲力盡了。所有的恐懼和煩惱,各種混雜在壹起的感情,安娜嬤嬤的所作所為,似乎都已不存在了。她很高興克羅汀能從她的敘述中找到樂趣。

  克羅汀是個年輕的,充滿活力的美人,她直接從性愛中得到的樂趣能把她的創傷撫平。瑪麗塔也覺得獲得了撫慰。現在該睡覺了。

  明天……明天有卡西姆。

  半夜瑪麗塔醒了。

  卡西姆出現在她的夢裏,怎麽樣也趕不走。似乎她早就認識他,或者是極像他的壹個人。他正是她數度夢中出現的那個人,黝黑的皮膚,英俊的面容,在孤寂苦悶的慢漫長夜裏,給她帶來勇氣和心靈的慰藉。

  她想像著黑夜裏他來到她的身邊,月光下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孔生動、熱情。

  陰影投射在他的顱骨的眼窩上。雖然看不清顏色,卻可以看出他性感的嘴唇像剛接過吻的樣子。他伸過壹只手撩開她的衣服,柔軟的綢緞立刻無聲滑落,露出她潔白的雙肩,他涼涼的手指撫過她的軀體……。

  她拉回思緒。感覺上他倆是如此相近,好像心有靈犀。他喜歡她嗎,像她喜歡他那樣?肯定不會的。他是個慎於感情的人。但她還是忍不住的要想,他是她思緒中最閃亮最光彩的部分。

  這是危險的,可這是壹種富於誘惑力的危險。這種危險讓她的心房砰砰直跳。她的心情還未恢復平靜,騷動不已。旁邊的克羅汀睡得香甜而沈穩,臉上安詳而平和,所有的不知所措都不復存在了。

  她必須鎮定下來。她出生在壹個上等的法國家庭,有著良好的教養,雖然被寵得有點任性,但歷來處變不驚。她向來為自己的鎮定驕傲。即使是在修道院裏深受安娜嬤嬤的折磨的那些日子裏,她也壹直如此,只要是白天,安娜嬤嬤就不得不收斂些,她也不害怕了。這個男人究竟有多大的力量,以致於來擾亂她平靜的生活?

  她摟過克羅汀,手放在她溫暖的後背上。克羅汀軟軟的臀部靠著她的大腿。

  她是徹底放松了。

  她對卡西姆的感覺——壹個有侵略性的男人——表明了她對男性是多麽的無知。

  她同時決定盡快變得經驗豐富起來。

  盡管腦海裏翻江倒海,她終於還是沈沈地睡去,壹夜無夢。

  在余下的旅途中,卡西姆壹直讓她們住在他的房間裏。他們壹起進餐,談了好多事情。

  他極富魅力,對她們的談話內容都顯得很感興趣,而她們對他卻壹直壹無所知,當話題轉向他個人時,他總能及時巧妙地避開。開始瑪麗塔並未意識到,到了後來,她開始註意他的借口,他沈默時譏諷的微笑,有時朝他捉狹的壹笑,暗示他已經說漏嘴了。他說過他對自已的缺點向來是坦露無遺的,並似乎以此為榮。這是他保護自己秘密的方法嗎,以此來回避那些他不能如實回答的問題?

  可連這也成了他魅力的壹部分。他帶有神秘色彩的背景,更增添了他的某種風采。她所能知道的,只有他到過很多地方,很富有,在阿爾吉爾有壹所大房子。

  卡西姆的仆人烹飪、清理、為他們所有人服務。壹個叫漢密特的黑皮膚,英俊的男人似乎是卡西姆的心腹朋友。他們也經常在壹起,瑪麗塔猜想他們在談論生意上的事兒,或者是卡西姆對仆人有些什麽吩咐。

  壹天上午,瑪麗塔獨自呆在船艙裏,克羅汀上甲板了。瑪麗塔正試著梳壹種發型,這發型是巴黎最流行的款式。她把頭發吹成小卷,然後盤壹圈。

  卡西姆不聲不響地進來。她從鏡子裏看到了,於是突地轉過身去。

  他哈哈大笑。“請原諒。我不是故意想要嚇妳。我以為這兒沒人呢。不過我很高興看到妳,美麗的小姐。”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已經伸手去摸她的頭發了。他欣賞的看著上面的小絨帽,手指已經碰到她的頭皮了。她感覺到他的手順著頭皮滑向頸部,極其溫柔。

  “妳的頭發顏色真淺,像壹股股的扭扭糖。”他說著,把壹縷頭發繞住了長長的手指上。“我從末見過這樣的頭發。”

  他的另壹只手挪到她袖子那兒,慢慢撫過她的胸衣。瑪麗塔屏住呼吸。他用指尖輕巧地解開拉鏈,把印花的細妙胸衣拿開,他的手指滑過瑪麗塔裸露的皮膚,環撫著她的脖子。

  “多好的皮膚,脂凝如玉。”

  他的撫摸是極其溫柔的,但瑪麗塔忍不住的發抖起來。他的指尖很溫暖,她的脈博加快了。卡西姆從喉嚨裏發出壹陣大笑。他們的目光在鏡子裏相遇了,瑪麗塔壹震,隨即低下頭去。她雙頰飛紅,嘴唇有些顫抖。

  “妳是壹朵含苞欲放的花,瑪麗塔。妳知道妳的誘惑力來自哪兒嗎?天真無邪。對壹個男人來說,他要抗拒這壹點有多困難啊,我會議妳知道,壹具有血有肉的軀體可能享受到多大的愉悅的。但是……我會等下去的。等到妳自已對我說時機成熟了。”

  她瞪著他,眼前卻壹片茫然,她眼睛裏有壹泓秋水,湛藍湛藍的。她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她無法言語。他的話太令人震驚了。她本應該大聲呼救,責備他的行為,可她只能咬緊嘴唇,手指無意識地在衣服上撫啊撫的。

  卡西姆微微笑著,懶洋洋的卻意味深長。他的目光掃過她的臉,猜測著她的反應。然後他吻吻她的卷發,斜倚在椅上。

  瑪麗塔松了口氣,卻有種空落的感覺,壹時間動彈不得。她的皮膚先前很熱,現在有些冷了。她試著平息急促的喘息,想著不該把衣服穿得那麽緊的。

  瑪麗塔恢復了鎮定,船艙裏有種難堪的沈默。她拾起梳子,開始整埋她有些零亂的頭發,但她的手抖得厲害,卡西姆壹定註意到了。她放下梳子,把那些絲綢做的小花壹朵朵卡在發卷上。

  卡西姆帶著壹種夢囈般的語氣說:“妳穿上自己的衣服顯得更迷人,漢密特把它們整理得很好,像新的壹樣。不過我還是希望妳穿箱子裏那些衣服,像妳這樣的美人,佩戴上任何珠寶,祖母祿、藍寶石或金項煉都不為過。啊,妳是無與倫比的瑪麗塔小姐。有妳做我的客人,我真是大飽眼福啊。”

  帶有侵略性的那個男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這位彬彬有禮的紳士,她甚至懷疑,先前他說的那些話是不是壹個夢魘。

  “謝……謝謝妳,”她有些困難地說,拿不準該怎樣回答他。他的轉變是如此之快,讓她有點糊塗了。

  他還想說什麽,這時響起了壹聲喊聲。

  “陸地!我們看見陸地了!”

  卡西姆匆匆向甲板走去,瞥了壹眼瑪麗塔。“來吧!瑪麗塔,我想和妳壹起分享這個美好的時刻。妳會看到芭芭裏海洋,那是我的家鄉。”

  她抓過帽子,在下巴上打個結,跟著卡西姆上了甲板,她的雙腿有些發軟,卡西姆撫摸過的那些方似乎還留著余溫,她握緊了拳頭。壹種奇怪的感覺從心底漫延開來。溫暖而興奮。期待?是的。但究竟是因為即將看到海岸線或是因為要到卡西姆的家,她也說不清楚。

  克羅汀斜倚著欄桿。遠處有個山丘,掩映在林立的高層建築之間。絲柏樹隨處可見,像墨綠色的蠟燭在閃耀。還有許多紛紅色的尖塔。整個海岸在太陽的照耀下瑩瑩發亮,像壹串綠松石的項鏈;閃動著迷人的光。

  “真是太美了,”瑪麗塔低聲說。

  “等看到我的家時妳再下結論吧,”卡西姆說,直視著她的眼睛。“那兒會讓妳更驚喜的。當然,只要妳們在,我的所有珠寶都會黯然失色,不過我想妳們壹定會喜歡那兒的。”

  克羅汀興奮的看了壹眼瑪麗塔。這時候任何言語都是多余的。人群已經湧上了甲板,眺望著海岸,十分高興。卡西姆忽地轉身背對著大海,臉上掠過壹絲不易察覺的陰影——似乎有些惱怒——不過壹會兒就消失了。

  “我希望妳們接受我的勸告。阿爾吉爾對不戴面紗的姑娘來說是個危險的地方。這兒只有妓女才不戴面紗——當然啰,她們衣服也穿的不多。我保證妳們跟著我是安全的,但如果妳們就穿著這壹身出去,肯定會招來很多人的註意的,他們會瞪著妳讓妳渾身上下都不舒服。所以,我建議妳們穿上這種渾身裹得密密實實的民族服裝。”

  克羅汀甜甜的笑了,“真的,先生,有那個必要嗎?哈,妳總喜歡這樣恭維我們,說我們很特別,也許妳想把我們關起來供妳壹人欣賞?”“哦天!我們自由的年輕女子,可不是籠子裏的鳥!”

  他們相視大笑。

  “克羅汀常常冒傻氣,”瑪麗塔愛憐的說,“我想就這樣辦呢。我可不想成為眾矢之的。克羅汀怎麽樣?”

  “當然遵命。我只是開個玩笑,衣服在哪兒呢?”克羅汀朝卡西姆笑笑。

  卡西姆也笑了,但他眼睛裏閃著壹種滿足的光輝。瑪麗塔覺得他的高興另有原因,他顯得那樣心不在焉,急於離開這船。

  她再次感到內心深處的某種恐懼。剛才船艙裏的對話又浮上心頭。這個男人是多情而富有的,他能得他想要的東西。她們跟他走究竟對不對?唉,現在拒絕也太晚了。

  卡西姆也許是個冷酷的——甚至殘酷的——家夥,她幾乎可以斷定這壹點,憑著直覺。

  他笑著,溫暖洋溢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啊哈,他是個有趣味的人。他就像壹個禁果,充滿了罪惡的誘惑。

  沒人能拒絕他的邀請。

  瑪麗塔的胃有些痙攣。

  這個男人的壹切,都是可以原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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