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7章 彼岸

　　韓彬帶上趙明、王霄調查另外壹條線索。
　　彼岸只是壹個微信名字。
　　王霄以市局的名義跟微信公司聯系，查到了彼岸的手機號。
　　有了手機號，很容易查到對方的身份和行蹤。
　　手機號預留地址和手機定位地點大致吻合，韓彬直接上門了。
　　除了韓彬、王霄、趙明外，還有壹名派出所的民警，壹名輔警。
　　“咚咚。”趙明上前敲門，韓彬和王霄拿著手槍，躲在門的兩側。
　　“誰呀？”屋子裏傳來壹個女人的聲音。
　　“物業的，核實壹下住戶信息。”
　　“咯吱……”壹聲門響，女人抱怨道，“怎麽又核實，之前不是已經……”
　　“警察，不許動！”
　　王霄舉著槍瞄準了那名女子。
　　“啊，槍，妳們拿槍幹什麽！”那名女子被嚇了壹跳，“我不動，妳們別開槍。”
　　“屋子裏還有沒有其他人？”
　　“沒有，就我壹個，我是好人，千萬別開槍。”
　　在韓彬的示意下，兩名派出所的民警將女人拷了起來。
　　而後，韓彬和王霄二人拿著槍進了屋子，將屋子裏搜了壹個遍。
　　這是壹個壹居室，客廳裝修的比較簡單，臥室打扮的很漂亮，粉紅色的床單、窗簾、下面還鋪著地毯，壹人多高的立櫃裏放滿了衣服。
　　護士服、空姐服、學生裝、各種各樣的應有盡有。
　　抽屜裏還放了壹沓子避運套。
　　韓彬收了槍，“妳是做什麽的？”
　　“我……我沒做什麽，現在風氣這麽緊，連門都不敢出，我能做什麽。”女人低著頭委屈道。
　　“妳叫什麽名字？”
　　“張海燕。”
　　“去沙發的客廳上坐著，壹會有話問妳。”
　　“是。”張海燕應了壹聲，老老實實的坐在沙發上。
　　韓彬將兩個民警叫了過來，感謝兩人的協助，而後讓兩人先回派出所了。
　　屋子裏只剩下韓彬三人後，韓彬亮出了警官證，“我是玉華分局刑偵隊的。”
　　“警察同誌，妳們找我有什麽事嗎？”
　　韓彬打量了對方壹番，穿著壹身粉色睡衣，長的還不錯，個子雖然不高，不過很有料，“查案講究人贓俱獲，我們這次來什麽都沒查到，妳以前做過什麽事，也不歸我們刑偵隊管，我們這次來想跟妳了解壹些情況，只要妳將知道的都告訴我們，其他的我們不會追究，明白嗎？”
　　“不是很明白，妳們刑偵隊的找我做什麽……”張海燕有些不安。
　　“妳的微信名是不是叫彼岸？”
　　“是。”
　　趙明好奇道，“妳壹個女的為什麽叫這個名字？”
　　張海燕猶豫了壹下，將睡衣往下拽了拽，露出了壹處紋身圖案。
　　趙明瞅了壹眼，“這個是彼岸花的圖案。”
　　張海燕點點頭，“是，我覺得這個名字挺好聽的，也容易記。”
　　“妳認不認識壹個叫超超的？”
　　“認識。”
　　“他跟妳什麽關系？”
　　“是我的壹個常客。”
　　“妳們兩個認識多久了？”
　　張海燕回憶了壹下，“有半年了吧。”
　　“具體時間？”
　　“他第壹次找我，好像是去年七月份。”
　　韓彬在筆記本上記了壹下，“我們今天過來，就是想了解壹些關於超超的事，只要妳將他的事都告訴我們，其他的我們也不會追究。”
　　張海燕舔了舔嘴唇，還是有些猶豫，“我說了該說的，不該說的，妳打個電話，就有人能處理我。”
　　“我們現在查的是壹起連環兇殺案，這個超超就是嫌疑人，只要妳配合我們的調查，提供壹些有價值的線索，妳這就屬於立功表現，妳那點小事根本不算什麽。”
　　“真的？”
　　王霄哼道，“妳以為我們刑偵隊閑著沒事幹，拿著槍抓妳這只小蝦米。”
　　這話雖然不好聽，張海燕反倒聽到了心裏，想想也是，以前在會所大規模的掃皇，刑警都很少出動，更不要說帶搶了，也不可能惦記自己這小門小戶。
　　“那個，妳們問吧，我壹定好好配合調查。”
　　韓彬翻開筆記本，“超超的全名叫楊誌超，說壹下妳對他的印象。”
　　“楊誌超這個人挺瘦，挺幹凈，也挺有男人味的，玩的也挺野的，出手也大方的。”張海燕說道。
　　“噗嗤……”趙明忍不住笑了，“大姐，妳別開玩笑了吧，居然說他有男人味，哈哈……”
　　張海燕翻了個白眼，“警察叔叔，有那麽好笑嗎？”
　　“不不不，我不是笑妳，我見過那個楊誌超，動不動就扁個小嘴，穿著粉紅色的襪子，走路壹扭壹扭的哪有個男人樣，妳居然還說他有男人味。”趙明學了個扁嘴的動作。
　　“不可能，那妳說的，可能跟我認識的超超不是壹個人，他很Man的，怎麽可能跟個娘娘腔壹樣。”
　　張海燕口中的楊誌超，跟韓彬三人認識的楊誌超有些不同，韓彬甚至有些懷疑，這個張海燕是不是在撒謊。
　　韓彬拿出了壹張照片，“是不是他？”
　　“對，他就是超超，說實話他這個人還不錯，從來不賴錢，過年還給我發了個紅包，真的挺不錯的。”
　　看到韓彬三人都沈默不語，張海燕覺得心裏有些不踏實，“警察同誌，怎麽了？”
　　“楊誌超有沒有說過壹些他的私事？”
　　“壹開始他什麽都不說，我們兩個就跟做生意壹樣，後來認識的久了，也聊過壹些心事。”張海燕嘆了壹口氣。
　　“他跟我壹樣，家裏的條件都不太好，他父親愛耍牌，贏了錢還好，輸了錢就打他們兄妹三個。超超是家裏的長子，很早就承擔起家庭的重任，也挺不容易的，還要供弟弟和妹妹上學。”
　　韓彬了解過楊誌超的家庭背景，知道對方他有壹個弟弟和壹個妹妹，壹個上大學，壹個上高中，他父親前兩年已經死了，母親在老家務農，家裏的條件的確比較壹般。
　　“他這半年，在妳身上花了多少錢？”
　　“也就壹萬多塊錢吧。”
　　韓彬問過王耀波，楊誌超壹個月有五千多的工資，刨除租房壹千多，每個月花在張海燕身上兩千多，再刨除基本的生活費，他的工資根本剩不下是什麽錢。
　　如果他的家裏條件壹般，他母親也無法壹個人供養他弟弟和妹妹，楊誌超肯定要出錢供弟弟妹妹讀書、吃飯、花銷，這些錢他又是哪來的？
　　“妳覺得楊誌超是不是同姓戀？”
　　張海燕語氣篤定，“怎麽可能，我幹這壹行什麽沒見過，他絕對不可能是同姓戀。”
　　“妳有沒有去過他的家裏？”韓彬追問。
　　“沒有。”
　　“他有沒有跟妳說過為什麽不找女朋友？”
　　張海燕回憶了壹下，“我問過他有沒有女朋友，他說沒有；問他為什麽不找壹個，他說還要供弟弟妹妹讀書，根本沒有錢找女朋友。”
　　“我壹開始不相信，他對我還挺大方的。他說，自己最近壹段時間才有了錢，否則也不可能經常找我。”
　　“他有沒有說這些錢是從哪來的？”
　　張海燕聳了聳肩膀，“我不想給自己找麻煩，涉及到錢的事，不該問的，我從來不問。”
　　“他有沒有提過壹個叫宋白江的人。”
　　“沒有。”
　　“今年1月份，妳們兩個有沒有見過面，他有沒有比較反常的地方？”
　　“哦，妳說這個，我想起來了，他1月份跟我見面還挺頻繁的，而且他那段時間戾氣有些重，跟以前確實有些不壹樣。”張海燕說道。
　　韓彬又問了幾句話，沒有問出更多的線索就帶人離開了。
　　出門等電梯的時候，趙明問道，“彬哥，這情況有些不對呀，這楊誌超是不是有些人格分裂。他明明是個同姓戀，怎麽會喜歡女人。”
　　壹旁的王霄猜測，“會不會跟斯德哥爾摩效應有關，他原本是個直男，但是被宋白江掰彎了。但是他本姓還是個直男，離開宋白江的時候，還是會喜歡女人。”
　　韓彬皺了皺眉，他還沒有學過犯罪心理方面的技能，不過根據種種猜測，以及現在查到的線索，他又多了壹個猜想。
　　回到車上，韓彬拿出了手機，撥打了田麗的號碼。
　　“餵，組長。”
　　“妳現在忙不忙？”
　　“不忙，有事您說？”
　　“妳再通知銀行查壹下楊誌超的家庭經濟狀況。”
　　田麗提醒道：“組長，之前已經楊誌超的經濟狀況了，除了那筆三萬元的轉賬，沒發現太大的問題。”
　　“現在不光要查楊誌超的經濟，他母親、弟弟、妹妹的賬戶壹樣要查，盡快。”
　　“明白了。”
　　掛斷手機後，韓彬又撥打了吳霞的號碼。
　　“餵，韓組長，妳可是頭壹次給我打電話。”
　　“吳姐，沒有打擾妳工作吧。”
　　“那我也不能掛妳電話呀，說吧，什麽事？”
　　“趙曉山的屍檢進行的怎麽樣了？”韓彬問道。
　　“剛剛完成毒物測試，他應該是被迷暈後凍死的，等屍體被凍僵後用機器進行切割，所以現場沒有發現大量的血跡。”吳霞道。
　　“他身體是否有殘缺？”
　　“少了壹截大腿。”
　　“他有沒有被性侵的痕跡？”韓彬追問。
　　吳霞皺了皺眉，“他的屍體已經被凍僵，切成段了，查這個還有必要嗎？”
　　“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