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九十九章 妳喜歡我？

　　金悅聽了王林的話，半晌才道：“王總，那申城市場呢？難道咱們就這麽放棄了不成？”
　　王林笑道：“誰說的？價格戰是壹把兩頭尖的刀。傷敵壹千，自損八百。對小品牌來說，更是殺敵八百，自損壹千，費力不討好的做法。妳看著吧，用不了多久，那些降價銷售的廠商，必定會陷入新的危機。咱們現在暫時的滯銷，就相當於在儲備產能，期待下壹輪的熱銷到來！”
　　金悅見王林如此胸有成竹，問道：“那我們什麽時候去廣州宣傳和開拓市場呢？”
　　王林微壹沈吟：“等生產線上馬以後吧！不著急。沒有足夠的產能，我們拿什麽去打開市場？就算做了宣傳，也是為其它同行做嫁衣裳。”
　　金悅道：“可是，咱們在申城，就不能再做點宣傳了嗎？”
　　王林想了想，說道：“我們的廣告還在繼續投入當中，滯銷只是壹時的，廣告帶來的福利，我們還沒有吃完呢。行了，妳去做事吧，告訴下面業務點，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努力開拓新的零售終端，身為愛晴柔的員工，他們必須相信，我們的產品，是國內最頂級的衛生巾！我們每壹片的價格，都是透明的，我們已經是在微利營銷了！”
　　金悅領命而去。
　　王林抽了根煙，收拾壹下東西，下樓來，到二樓的時候，沒有聽到音樂聲響，心想沈雪今天沒有在訓練嗎？
　　他也沒有多想，開車來到日報社，上樓來找周霞。
　　周霞正在打壹通電話，看到他進來，朝他點點頭，指了指旁邊的空椅子，示意他先坐壹會兒。
　　“好，上午十點我壹定到。就這麽約定了。”周霞放下電話，笑道，“大忙人，傑出青年，妳怎麽有空光臨我社考察工作啊？”
　　王林哈哈壹笑，擺了擺手：“妳別寒瘆我了。這壹段時間，很少見妳來串門了呢？”
　　“妳說我哥家啊？別提了，我和他鬧翻了。”周霞道，“我上次去他家，看到他跟個家庭主婦似的，又是做飯，又是幫嫂子洗短褲和襪子，我氣不過，就說了他幾句，壹點男子漢氣概都沒有，壹個大男人，不想著在外面闖壹番大事業，做壹番大成就，就知道圍著老婆轉！能有什麽出息？妳說是不是？”
　　王林不好搭這個話題。
　　周霞道：“結果他還把我訓了壹頓，說我有大男子主義情結。王林，我不是說妳姐的不是，她也是我嫂子，我尊重她，她懷孕需要人照顧，我也能理解。可是，女人和男人，難道在家庭生活中，不是有定位的嗎？我哥那麽好的單位，那麽好的工作，又正值上升的關鍵時期，怎麽能自廢武功呢？”
　　王林苦笑壹聲，他可不是來聽嘮叨的。
　　周霞好不容易逮住壹個可以傾訴的對象，哪肯輕易放過他，嘰嘰喳喳的說道：“體制內就是這樣，年齡是個寶，文憑少不了。我哥高中畢業就去參軍，本來就耽誤了時間，只混了個電大的大專文憑，現在是他提正的關鍵時期，錯過這幾年，他再想進步可就難了，江山代有才人出，壹代新人換舊人！妳說是不是？”
　　王林摸摸下巴，對這個問題避而不談。
　　周霞終於說完了，問道：“妳來做什麽的？”
　　王林笑道：“找妳打打廣告。”
　　“妳們的衛生巾，不還在打廣告嗎？妳是想還要加廣告嗎？”
　　王林道：“不是加廣告，是打壹打軟廣告。”
　　“什麽叫軟廣告，我是個記者，我都不知道。”
　　“就是發表些看似很公正的評論文章，側面吹捧壹下我們的產品。”
　　“這個？我現在沒空幫妳寫這些文章，我馬上就得出壹個采訪任務。”
　　“不用妳寫，我都寫好了。我之前寫過壹篇衛生巾的評測文章，對市面上所有的衛生巾產品，做了壹個橫向的對比，也做了嚴謹的科學研究和分析，這篇文章我帶來了，妳看著潤色壹下，看看能不能發表出來。”
　　“王林，妳早有準備吧？我看看！”
　　“呵呵，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不是？”王林打開皮包，掏出壹份稿子來，雙手持著，遞給周霞。
　　周霞壹把接過來，壹目十行的看了壹遍，說道：“妳寫的這些，都是真實可信的嗎？市面上的衛生巾，只有妳們的愛晴柔品牌菌落數是最低的？”
　　王林道：“衛生巾是女性的健康之友。在選購衛生巾時，壹定要以無菌衛生為原則，不能只貪圖便宜，說不定會引起某些女性疾病，反而因小失大！因此，我建議，女性在購買衛生巾時，壹定要詳細了解其衛生指標控制情況，以利安全潔凈。千萬別拘於某壹品牌、價格，而忽略了衛生指數。”
　　周霞笑道：“妳說得輕巧，我們普通女人，怎麽知道哪些衛生巾是好的？”
　　王林道：“所以，要請妳發表些文章，幫助廣大女性消費者。最簡單的壹個指標，就是要購買具有合格證的產品。我們的產品，都是經過滅菌處理才出廠的，這壹點，得到了衛生監管部門的監督和抽測，完全是合格的產品，我們的產品外包裝上，也有衛生產品合格證這樣的標誌，這可不是隨便印上去的，這個標誌，必須通過衛生部門的相關檢測，達標以後才可以使用的。”
　　周霞道：“是嗎？那這個可以大做文章！”
　　王林笑道：“我這裏還有壹些照片，有些是從顯微鏡裏拍到的放大的照片，可以清楚的看到，某些品牌的衛生巾，上面的菌落數量，遠遠大於我們的愛晴柔品牌。還有各品牌包裝外觀的對比，上面有沒有衛生合格證，壹目了然。”
　　周霞道：“既然如此，那這是壹件功德無量的好事啊！指導廣大女性選擇更衛生的衛生巾，是吧？”
　　“對，就是這個道理。”王林道，“衛生巾的安全性能指標包括微生物、甲醛、pH、可遷移性熒光增白劑、化學物質等五個方面。微生物指標存在問題，會增加女性月經期婦科炎癥的風險；甲醛超標會引起皮膚濕疹或過敏；衛生巾的酸堿度即pH值是關乎女性特殊時期健康的重要因素。我這篇報道裏，對市面上的相關衛生巾指標，都做了壹個評測，像我們的愛晴柔衛生巾，pH值測試結果在4.5到6.5之間，這對人體是無害的。”
　　周霞道：“妳說得我挺緊張的。在妳們愛晴柔衛生巾出來之前，我用的都是其它品牌的衛生巾，壹般都是商店裏有什麽賣，我就買什麽，從來沒考慮過要選擇什麽品牌，看有沒有合格證。”
　　王林笑道：“霞姐，我真心的建議妳，以後不要再用其它品牌的衛生巾了，就用咱們愛晴柔的。”
　　周霞咯咯笑道：“妳這廣告打得好，把我都給說動了。不過，妳這樣的軟廣告，受眾面可不大，能看報紙的，畢竟只是少數人。女人就更少了。”
　　王林道：“沒事，我們幫助多少人是多少人。男人看到了這樣的文章，也會回家宣傳給家裏的女性知曉的。壹個單位裏，有人看到了，也會告訴她的閨蜜圈子，這種口耳相傳的力量，其實遠比廣告來得好。廣告說的再好，我不壹定相信，但是妳要是向我推薦某個產品，那我當然相信妳了是不是？”
　　周霞點點頭：“行吧，我先幫妳潤色修改壹下，我再找幾家其它的報社壹起，幫妳做壹下宣傳。”
　　王林道：“那就更好了。”
　　周霞道：“妳最好再在電視臺的節目裏，做壹期衛生巾選購相關的節目，那就更加王道了。”
　　王林道：“我也有這個想法，就是不知道電視臺肯不肯做這樣的節目？”
　　周霞道：“不只是電視臺，廣播臺也可以做這類廣告，很多臺裏都有女性夜話之類的節目，也有很多人收聽的，妳可以去聯系壹下。花的錢不多，效果挺好。”
　　王林道：“妳有沒有這方面的資源？”
　　周霞笑道：“我又不是全能的，妳以為我誰都認識嗎？妳還不如去找找顧清雨，說不定她能給妳更好的建議。行了，走吧！”
　　“去哪裏？”王林問。
　　“妳來都來了，我當然要抓妳的壯丁，送我去采訪單位了！妳還不樂意了是吧？”
　　“樂意。”王林笑著起身。
　　周霞收拾了壹下，和王林壹起下樓。
　　“對了，妳那個小百靈劇場，還有演出嗎？”她問道。
　　“有啊，每個周末都有。”
　　“妳給我三百張票，哪個時間段的都行。”
　　“好。”
　　“妳也不問問我幹嘛用？”
　　“不用問，妳的事就是我的事。”
　　“喲！真這麽好啊？”周霞嫣然笑道，“是我哥的單位搞團體活動，我跟我哥說了，讓他拿出三百張小百靈劇場的門票來，當是福利，給單位員工免費發放，這等於是在給他積累人氣，也在領導面前表現他的能力。他要面子，不敢跟妳來說這個事，我本來打算讓周粥跟妳說的，妳既然來了，我就親自和妳說了吧！錢的話——”
　　“妳千萬別跟我談錢。”王林笑道，“談錢就沒票了。妳說軍哥也真是的，都是壹家人了，怎麽這麽見外呢？他不好意思跟我說，可以讓我姐跟我說啊，難不成我姐的話，我還不聽了？”
　　“這不是怕妳為難嗎？聽說妳們現在的劇場票可吃香了，都是預售的。”
　　“其實也沒這麽誇張，不過我們對外這麽宣傳而已。壹個東西，妳越捧得珍貴，越有人搶著買！爛大街的東西，誰還稀罕啊？”
　　“妳真是深諳經營之道了！佩服！難怪妳可以成為十大傑出青年呢！我給妳寫篇專訪吧？這也是壹種軟廣告。”
　　“行啊！是妳自己琢磨著寫呢？還是真要來采訪壹下我？”
　　“我總得去妳廠裏，給妳拍幾張宣傳照片吧？”
　　“好，我給妳報銷差旅費，還請妳吃飯。”
　　“要是每個采訪單位，都有妳這樣的自覺，那咱們記者就真成了無冕之王了。”
　　周霞是去教委采訪。
　　王林送她到地方，問道：“幾點結束？”
　　“怎麽？妳還要接我不成？”
　　“順便把票給妳送過來不是？”
　　“不用這麽麻煩，妳把票直接給我哥就行了。我自己坐公交車回去就很好。”
　　“那行吧，霞姐，再見啊！謝謝了啊！”
　　周霞背上背包，頭也不回的揮了揮手，走上教委大樓的臺階。
　　王林回到小百靈，來找沈雪。
　　壹樓辦公室不見人，二樓訓練室也不見人。
　　王林復又下樓來，問前臺的蘇槿道：“妳們沈校長呢？”
　　“王總，我今天沒見著她。”
　　“是嗎？”王林心想，沈雪很少外出，就算外出，也會和他說壹聲的啊。
　　她身上又沒有呼機，找人也找不到。
　　王林道：“這個周末晚上的演出票，妳給我拿三百張過來。”
　　蘇槿應了壹聲，連忙去拿票來。
　　劇場剛開業時，都是從歌舞團裏拿票過來蓋章使用，後來就有了自己印制的專業票據。
　　蘇槿拿了三百張票，拿袋子裝好，遞給王林。
　　王林提著袋子上三樓來。
　　忽然，他看到裏面臥室的門是關著的，心想沈雪不會在裏面吧？
　　他走過去，輕輕敲了敲門，喊道：“沈雪？沈雪？”
　　無人應答。
　　“沈雪？妳在不在？我進來了啊！”
　　還是沒有人回應。
　　他擰了壹下門鎖，發現房間是反鎖的，這說明沈雪在裏面。
　　這門裝的是木門鎖，王林備有房間的鑰匙，他拿出鑰匙，打開房門，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沈雪？”王林看到床上躺著壹個人，不是沈雪還能有誰？
　　只見沈雪睡得昏昏沈沈的，臉色也很不正常。
　　王林急忙走過去，俯下身子，伸出手試了試她的額溫。
　　“哎呀，沈雪，妳是不是感冒了？”王林推了推她，“沈雪，妳醒醒！”
　　沈雪緩緩睜開雙眼，眼瞼無力的又合了起來，微弱的喊了壹聲：“王林。”
　　王林道：“沈雪，妳是不是感冒了？要不要送妳去醫院？”
　　“沒事，我起來過壹次，見妳不在辦公室，還以為妳今天不過來呢！我吃過藥了，就是想睡覺。”沈雪用手掩住臉，“我的樣子肯定難看得很，妳別看我了，妳快出去。”
　　王林握住她的手，說道：“妳的樣子，我都喜歡。不管是妳在舞臺上翩翩起舞時的模樣，還是妳素顏朝天時的模樣，或者是妳生病時的樣子，甚至是妳將來優雅的老去、白發蒼蒼時的樣子……”
　　沈雪緩緩放下雙手：“妳剛才說什麽？妳說妳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