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府城之旅
　　二人步行到鎮上租了壹輛驢車，趕往葉縣驛站，又從葉縣坐馬車到府城。
　　壹路上緊趕慢趕，到午時過，才終於來到了府城東門。
　　城門口人潮湧動，行人旅客，轎夫腳夫聚集。路邊各色小攤商鋪，琳瑯滿目，吆喝叫賣聲不絕，壹派繁榮景象。
　　外面的馬車不讓進城，兩人下車步行進城。
　　剛進城門沒多久，壹個小夥子就熱絡絡湊上前來：“這位大哥，要上哪？可要雇輛馬車？”
　　林威詢問道：“往東大街清風巷曹府幾文錢？”
　　“三十文。”
　　林威有點吃驚了：“這也忒貴了點吧。”三十文呢，他得賣多少個柿子啊？他邊搖頭邊往前走。
　　那小夥子依然熱絡不減笑嘻嘻的道：“小兄弟，這個價格很公允了，不信妳可以去打聽打聽，我可是個是實誠人。絕不敢胡亂叫價。”
　　見那小夥子壹直跟著問，柯鈺兒笑道：“那個……容我們考慮壹下，需要的話再找妳。”
　　那小夥子見狀沒戲，就轉過身去招攬其他客人去了。林威二人繼續向前。隨意攔住了壹路人甲，問道：“敢問這位大伯，東大街清風巷怎麽走？”
　　那老漢皺眉想了壹想，緩緩地道，“東大街清風巷？怕是有二三十裏地呢？”
　　又隨手指了壹個方向道：“這兒往前壹直走，第三個路口左拐，在經過壹條巷子，壹直走，妳就會看到東街口，再往右走就是了東大街了。至於清風巷是哪個巷子，我也不清楚，自己再去問問其他人吧。”
　　“謝謝大伯。”二人謝過就繼續往前走。
　　“燒餅，賣燒餅，香噴噴的芝麻燒餅……”
　　“鍋盔，現烤的鍋盔……”
　　……
　　街邊小吃叫賣聲不斷，香氣撲鼻，柯鈺兒不自覺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於是不好意思的道：“林大哥，我們買個鍋盔吃吧。”
　　林威笑道：“嗯，正好我也餓了。”於是花了兩文錢買了兩個菱形的鍋盔站路邊吃起來。許是餓了的緣故，兩人都吃的特別香，連著柯姨媽煮的那幾個蛋也壹並吃了。
　　喝了幾口水，還是有點口幹，林威從背包裏拿了兩個柿子，壹人壹個。這柿子還沒有完全軟化，吃起來香甜脆爽，比蘋果還美味。
　　吃過飯，柯鈺兒對林威道：“林大哥，要不我們雇輛車子去吧，這麽遠走過去的話，怕是到那裏天都黑了，什麽也幹不成。”
　　沒等林威開口，柯鈺兒又道：“等到了那邊大街，妳去找表哥，我去當鋪當了這首飾，到時候咱們也就有錢了。我們這趟出門的費用，到時統統都算我的。”
　　林威忙道：“行，我們雇車去，至於車費什麽的就不要算那麽清楚了。”
　　兩人打定主意，四處張望。見剛剛那個車夫小夥子還在那裏沒有招到客人，就沖他招招手。
　　小夥子見狀立馬笑呵呵的上前：“兩位兄弟可是想好了，要雇車了嗎？”
　　林威道：“嗯，車在哪？我們這就走。”
　　小夥子連忙應道：“好嘞，二位請隨我來。”
　　幾人來到街邊壹車馬行，裏面壹排外形都差不多的馬車等候在那裏。那小夥子套好壹輛半舊馬車，示意二人上車。
　　二人跳上上車，剛壹坐穩，就聽那車夫道：“二位客官可坐穩了，咱這就出發了。”迅即輕輕壹揮馬鞭，吆喝壹聲：“駕！”馬車開始緩緩移動。
　　馬車內二人各有所思，也不說話。
　　林威憂心的是如何開口向表哥借錢的事，還有想打聽壹下柯鈺兒的事，當初表哥把昏迷中的柯鈺兒送到他那兒時，也沒說人好了以後該如何處置。
　　想到這，不免看了壹眼柯鈺兒。
　　柯鈺兒此刻正想著如何將手上的玉鐲當個好價錢。看來得先去玉器店鋪看看行情再說。
　　換了錢，她要好好逛逛街，買壹些日用品之類的，順帶了解壹下這裏的物價行情。
　　最最重要的是要買壹些禮物感謝林威壹家子，人家不僅將她撿回家，還花錢請大夫為自己診治，又白吃白喝了這麽久，總要買些禮物表示感謝壹下吧。
　　該買些什麽呢？不如給每人制辦壹身衣服，再買幾匹布和壹些棉花之類的，做些冬天的棉衣棉褲，鞋子什麽的，這些對他們來說比較實用些。
　　再看看有什麽特色小吃帶點回去。嗯，晚上要去小吃街看看都有什麽小吃的，回去也琢磨著做些吃食。
　　今天是回不去了，得找個地方落腳。明天要去種子店鋪看看有那些種子，各樣都買壹些。……
　　“這位大哥，東大街熱鬧嗎？可有好的珠寶首飾店，很高檔的那種？”柯鈺兒拉開車簾問車夫。
　　車夫正凝神駕車，聞言答道：“東大街可是府城這裏數壹數二的大街，熱鬧著呢，賣什麽的都有。好的首飾店鋪有不少，只是我沒進去過，呵呵，那裏面的東西不是咱買得起的。”
　　柯鈺兒又問道：“那裏可有賣小吃的，或者有沒有什麽有名的小吃店介紹壹下？”
　　問到這，那車夫立馬來了興致，咧嘴笑道，“要說那東大街上的酒樓飯館，那可不少，什麽福滿樓，天香樓，壹品居...都是這兒有名的酒樓。
　　至於小吃嗎，那附近有個小吃街，整整壹條街全是各種小吃，油條包子肉大餅什麽的，應有盡有，包管妳吃得撐破肚皮也舍不得走。呵呵。早晚都開，早上賣早點，晚上賣夜宵，至午夜才關門哩。”
　　那車夫說得壹臉的得意，滔滔不絕。
　　柯鈺兒被他逗樂了，“呵呵，那我可要去那裏吃吃看。”
　　“那哪裏有賣種子的呢？要品種多壹點的店鋪。”
　　“賣種子的？這個應該在菜市場糧食鋪子會有得賣，我倒是沒太註意。回頭妳再打聽打聽罷。”
　　柯鈺兒不再向車夫提問，轉而向林威道：“林大哥，待會兒我就在東大街先下車逛逛，妳坐車去清風巷找表哥，回頭我們再在那清風巷和東大街的路口匯合，可好？”
　　林威啞然，道：“這樣不妥吧，妳壹個人我不放心。這府城這麽大，萬壹走丟了怎麽辦？”
　　柯鈺兒道：“放心吧，沒事的。我們可以約好時間。萬壹迷路了，我還可以去找妳表哥，丟不了的。表哥叫什麽名字？”
　　林威道：“表哥叫柯大福。”
　　柯鈺兒重復道：“柯大福，與我同姓，我記住了。”
　　林威見她是個有主意的，也不好阻止，只好道：“那好，妳自己要小心點。”
　　柯鈺兒道：“嗯，妳就放心吧。”
　　林威對車夫道：“這位大哥，待會兒麻煩在清風巷附近的珠寶首飾店門口停壹下，讓我表妹先下，然後妳再送我去清風巷。”
　　“好嘞。”
　　不多時，馬車慢慢停了下來。
　　“姑娘，這兒就有壹家珠寶店，往前壹裏地不到就是清風巷了。妳且慢慢瞧。”
　　“嗯，謝了。”柯鈺兒跳下馬車。
　　林威在車上探出頭來，又叮囑壹番：“妳壹個人要小心，不要走遠，就在這附近看看就行了。咱們壹個時辰後在巷子口碰面。”
　　柯鈺兒道:“好。”
　　兩人道別，柯鈺兒目送林威的馬車離去後，擡頭掃視四周。街道兩旁各色商鋪密集，街上車馬人群，熙熙攘攘，喧鬧嘈雜，熱鬧非常。人們的服飾也是千姿百態，色彩紛呈。
　　柯鈺兒壹家家店鋪看過去，金銀鋪，胭脂鋪，頭面鋪……
　　“周記頭面鋪，就他了。”柯鈺兒擡腳邁進周記頭面鋪，裏面只有壹個小夥計守店。
　　見柯鈺兒進來，那夥計將她上下打量了壹番。想來是看她衣著普通，也不是很熱情，並沒有上前。
　　只瞟了柯鈺兒壹眼，淡淡的道：“客官裏面隨便看看。”
　　那不屑的眼神好像在說：壹副窮酸樣，想來也買不起什麽好東西看看也就罷了。
　　柯鈺兒豪不在意，只壹壹掃過櫃臺的所有擺著的頭飾，最後在壹套紅色寶石點綴的頭面首飾面前停下細看。
　　還算精美，但跟她身上的那壹套相比，差得遠了。
　　“這壹套多少錢？”柯鈺兒問道。
　　“這個啊，可是我們店裏的鎮店之寶，要三千兩銀子呢。”那店小兒得意的道，上下打量了壹遍柯鈺兒，膚白俊美，長得還不錯，只是這穿著嘛，實在寒酸。
　　柯鈺兒瞧見這店小二壹副小人得誌的模樣，有點想笑。
　　“呵呵，這個好看是好看，就是太貴了，我買不起。”
　　說完擡腳就出了店門，本姑娘本來就不是要買的好吧。
　　柯鈺兒又尋了兩家首飾店鋪看了看，大概了解了壹下頭面首飾的行情，心中給自己的那套首飾估了個價。她站在路邊四處張望，壹路打聽來到壹家鋪面較好的典當鋪：老萬家典當鋪。
　　她把自己帶來的那壹套頭飾和手鐲都拿出來，笑道：“掌櫃的，您看看這些首飾能當多少錢。”
　　掌櫃的是壹個中年漢子，半瞇著眼仔細端詳起來。幾件首飾件件做工精美，那玉也是上等的好玉。
　　他深邃的眸子閃了閃，心道：這套首飾實屬罕見，必定價值不菲，這不知道是哪家敗家子要當了他呀。他擡頭上下打量眼前的少年，好壹個俊俏美少年，只是穿著寒酸了些。
　　“麻煩掌櫃的給個公道價。”柯鈺兒嚴肅道。
　　那掌櫃道：“這些首飾做工還不錯，不過那上面的玉不值錢，我給妳五百兩。”
　　柯鈺兒壹聽，心裏那個氣啊，這是當她什麽都不懂的白癡呢！
　　她拿出來的那些首飾件件都是精品，隨便壹件都不止壹千兩了。做工精致沒得說，那玉可不是平常的玉，就她剛光顧過的那幾家首飾店就找不出比她這玉好的。而且還是壹套，價值萬兩都有余。
　　才五百兩，虧他說得出口，當她白癡呢還是白癡呢？真是太黑心了，他可不信他不識貨。柯鈺兒瞪了那掌櫃的壹眼，收起首飾，壹言不發，轉身就走了。
　　那掌櫃的連忙喊：“小夥子別走啊，價錢可以再商量。”
　　“唉喲餵，怎麽壹言不發地就走了呢？……”
　　柯鈺兒充耳未聞，徑直來到大街上。她心中怒火未消，憤憤不平的自言自語：“哼，真是家黑店，黑心的掌櫃。”
　　約好的壹個時辰差不多到了，不如先去和林大哥匯合，等下再壹起去當鋪，沒準柯大福能幫她介紹壹家公道點的店鋪呢。
　　這樣想著，就往清風巷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