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死亡才是終點

　　在接下來的壹段時間裏，伴崎敦也失去了他的四只大拇指、命根子被分為兩次切除，然後是壹部分的肝臟、壹個腎臟、半片肺。
　　全身肌肉在保持壹定生理機能的情況下被部分剔除，永久地失去了視力與聽力，這使得伴崎敦也只能躺在無菌病房的病床上，他的肌肉無法讓他進行任何程度的活動。
　　伴隨他十幾年的光與聲音自此消失在人生當中，伴崎敦也終日只能發出毫無意義的古怪音節，他是在說些什麽，但沒有聽覺進行校準，只能憑著大腦本能地發聲，但出口只是雜亂的發音。
　　伴崎敦也想要以死亡的方式離開這個世界，就這樣壹了百了，不再承受此等痛楚，但是有很多的人並不想他死，活著受折磨的他才有價值，只有這樣才能夠安撫那個神秘的“卡面來打”。
　　因為對方說到做到。
　　最開始的警局大BANG和那位廢死派法律人士的家人只是壹個開胃小菜，靖國神廁和具有首都功能的千代田區的部分職能性建築都被對方作為警告給夷為平地了，皇居都受到了波及。
　　無能為力之下，只能請美帝爸爸來幫忙，駐日美帝大兵可是腳盆的特產，CIA壹直沒有放松過對腳盆的滲透，準備將有過嫌疑的長峰重樹和嶽斯帶回警局進行審問。
　　只是那群專員突然之間得了怪病，壹個個口鼻流血暴斃當場，病理性檢查並沒有發現他們身上有什麽致命性病毒或者化學合成物，統壹解剖後發現是大腦出血造成的死亡。
　　後來無論派多少人來，都會死於這種癥狀。
　　這種起源未知的怪病令美帝嚇破了膽，在他們眼中，只有美帝人——準確地說是只有美帝白人的命才是命，腳盆雞死得再多也無所謂，腳盆這邊只能被那“卡面來打”牽著鼻子走。
　　畢竟那個神秘人並沒有敲詐勒索或者表達什麽訴求，要求的只是對兩個少年犯進行折磨，對於被威脅著的貴人的生命，這點犧牲是值得的。
　　當初“壹億玉碎”的口號喊出來之後，那壹億人中可不包括高層與貴族。
　　這壹切當然是嶽斯壹手所促成的，人體是非常脆弱的，壹根血管所造成的問題就能要了人的命。
　　他只是做了壹批灰塵大小的黏土蜘蛛，讓它們通過通風管道散播到各處，通過呼吸進入那些人的體內，然後輕輕地壹爆，炸斷壹根血管，輕而易舉地殺掉壹個人。
　　菅野快兒在逃亡沒多久就被抓到了，伴崎敦也在失去四根指頭之後便壹五壹十地把菅野快兒的行蹤透露了出來。
　　因為他發現，法律已經不能再保護他了，這群維護法律的人已經不再乎法律了，由被束手束腳的人變成了壹如他們先輩般毫無底線的野獸——731的事情可是鐵板釘釘的事實。
　　國家機器運轉起來的力量是非常恐怖的，大批警員被抽調到了長野縣，布下天羅地網地進行搜捕，菅野快兒毫無意外地落網了。
　　被抓捕歸案的菅野快兒迎來的是和伴崎敦也壹樣的遭遇，但他是幸運與不幸的，他的雙眼與雙耳沒有被奪走，能夠看到聽到這個世界，但同時也意味著要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變得殘缺不全而無能為力。
　　因為要給他們留下足夠的術後恢復期，不然他們會有生命危險，整個過程壹直持續了壹年多的時間。
　　在某個夜裏，菅野快兒在藥物的作用下沈沈睡去，恍惚間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
　　“這就足夠了嗎？妳這就準備放過他們了？”壹個人說到。
　　另壹個人用帶著悲傷情緒的聲音回答到：“是的，他們所遭受的懲罰，已經足夠了，讓他們以現在這幅樣子活著，比讓他們死掉更痛苦。”
　　“他們還有壹個同夥，叫做中井誠，最開始打電話把這兩個人的情況告訴給妳的人就是他。”
　　那人說到：“我知道，但這些就足夠了。”
　　這壹年多的時間裏，長峰重樹通過新聞壹點點地看到菅野快兒和伴崎敦也身體壹點點地變得殘缺，雖然報紙新聞上只有壹張照片沒有任何文字註解，但長峰重樹心裏知道那代表著什麽意思，心中的那份恨意也壹點點地消失了。
　　在嶽斯的帶領下潛入被嚴格把控的醫院中，壹年多以來親眼看到了這兩個殺害自己女兒繪摩的兇手。
　　最終，他選擇了放過了這兩個人，神秘的“卡面來打”也在隔日寄出了最後壹段影像，宣告這件事的結束，同時並發出警告，自己還會再出現的。
　　雖然這兩個少年犯被長峰重樹放過了，但是死亡卻沒有忽視掉他們。
　　失去了身體的幾種重要器官，渾身上下幾乎沒壹寸是好的，這種身體狀態全靠醫院裏的設備與醫護人員的悉心照料才得以生存下來，全靠昂貴的藥物吊著命，這筆錢由稅金支付。
　　“卡面來打”結束這件事之後，菅野快兒和伴崎敦也就沒有繼續留著的必要了，他們的父母早已被“處理”掉了，沒有人會為這兩個無法為社會創造價值的家夥支付醫藥費，離開呼吸機等設備後壹個小時，兩個人就在痛苦中死去了。
　　任務完成，嶽斯在自己樓下的居酒屋裏與長峰重樹做著告別，這壹年多的時間裏，他們之間的聯系並沒有中斷過。
　　看到電視上伴崎敦也和菅野快兒的死訊，嶽斯說到：“可悲啊！自詡為文明的國度，法律不是為了保護弱者，不是為了維護正義，反而成為律師們手中的道具，成為他們維護罪犯人權的理由，結果只有使用私刑還有違法的才能懲罰兇手，真是太可悲了。”
　　長峰重樹喝了壹杯酒，說到：“也不知道這件事之後，那群法律人士會不會修改相關方面的條例，讓受害者得到真正的正義。”
　　“呵”從喉嚨裏發出壹聲冷笑，嶽斯說到：“腳盆除了降低排汙標準的方面動作很快之外，別的地方都是低效而拖沓的，即便有推動的意圖，沒有個十年的時間別想了。”
　　既然我的汙水達不到排放標準，那就把標準降低，然後就可以排汙。
　　關於這個笑話，長峰重樹會心壹笑，這也是他在女兒死後第壹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