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搏年代

白色十三號

都市生活

“我怎麽在這?”
夜色籠罩著三合土夯成的老舊河堤,呂冬推開鐵皮手電筒開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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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3章 太有才分了

拼搏年代 by 白色十三號

2021-8-4 20:58

  大多數時候,呂建仁都是個講究自力更生的人,哪怕跟呂冬之間相處,更多的是在呂冬不註意的時候,悄悄的幫著呂冬這個晚輩解決壹些麻煩,開口叫呂冬幫忙的事,可以說少之又少。
  呂家新村這邊,主要道路都裝了路燈,路燈要到十壹點後才關。
  此時走在燈光照亮的平坦馬路上,倆人少有的沒有互相說些渾話,有股子難得的正經勁。
  刺啦——刺啦——
  呂建仁皮鞋拖地的聲音,在黑夜中格外刺耳,仿佛黃大仙出動壹般。
  呂冬看了看他耷拉著的肩膀,問道:“七叔,是不是關於趙老根和電視劇的事?”
  掏出煙和火機,呂建仁吧嗒點上,狠狠吸了壹口,說道:“冬子,妳七叔長這麽大,還沒看過拍電視劇啥樣,還沒在電視裏露露臉,咱爺倆可是說好了的,妳得讓我上去。”
  這個事早就說過,呂冬跟趙老根打過招呼,反正是去當背景板:“七叔妳放心,我和趙老根說了,咱村想要上電視的,拍攝時混個群演不是事。”
  呂建仁吐出口煙來,問道:“能不能整個有臺詞的角色?”
  呂冬反問道:“七叔,妳學過演戲嗎?”
  “嘿,瞧不起人了,是不是?”呂建仁熟練的彈了彈煙灰:“說的就跟誰不會演戲壹樣。”
  呂冬不禁放慢腳步:“說得好像妳啥都會壹樣。”
  呂建仁指了指呂冬:“妳說我這麽厲害的老師,咋就教出妳這麽個啥都不會的學生來?”
  正經終究是泡沫,壹戳就破,叔侄倆又回到互相傷害的老路上。
  “別說那些沒用的。”呂冬問道:“七叔,妳啥時候演過戲?”
  呂建仁鼻孔朝天開:“妳是真沒記性啊,還是在這裝迷糊?以前扮龍玩的時候,咱村是誰帶頭?鑼鼓隊是誰鼓搗起來的?誰家結婚妳七叔不去唱壹嗓子?”
  呂冬忍不住說道:“是,去唱壹嗓子,鄰村從小跟妳不對付的李啟斌結婚,妳跑人家門前唱李二嫂改嫁,太有才分了!幾天就傳遍十裏八鄉。”
  年輕的時候做過的荒唐事,呂建仁比起呂冬來,只多不少。
  但七叔的臉皮,比青照河的河堤都厚實,根本不懂啥叫尷尬,嘴裏振振有詞:“這也叫本事,換成妳妳能行?”
  這種妳行妳上的話,讓呂冬直接敗退,再給他張臉皮,他也不能跑去人結婚的門口,唱《李二嫂改嫁》。
  話說回來,七叔能到現在活的好好的,真不容易。
  換成壹般人,早就被打死了。
  聽著呂冬故意把話題扯歪,呂建仁又把話轉了回來:“妳七叔演啥不跟真的壹樣,遠的那些陳谷子爛芝麻咱就不說了,就說幾年以前,妳七叔跟人販子演的咋樣?楞是讓人販子心甘情願的拜咱當老大,換成別的人,能做的到?”
  壹般人確實沒這個本事,這事呂冬都服,但這兩碼事:“七叔,這根演戲不壹樣。”
  呂建仁歪理壹大堆:“要是演戲演不好,妳七叔能幫著呂春把人販子壹網打盡?”
  他少有的說道:“再說了,妳七叔基礎好,學起來也快。”
  跟剛才不壹樣,這話呂冬認可,七叔出名的心靈手巧,但凡認真學,很多東西上手都快。
  問題是,七叔認真學的東西,都不大正經。
  呂冬問道:“妳真想學?”
  呂建仁很認真回答:“廢話嗎?我不想學,跟妳在這啰嗦?”他直接說道:“趙老根這人咋樣,不好說,但真的有過硬的手藝,我想跟著他學學,我跟他又不熟,人也不吃我這壹套,要不妳去幫妳七叔說說。”
  他倒是壹貫的自信:“吹拉彈唱,妳七叔樣樣精通,本來就不是外行。”
  呂冬聽得出來,七叔確實是認真的,當即說道:“行,我再見著趙老根,跟他好好說叨說叨這事,問題應該不大。”
  他看眼七叔,問道:“妳不會想著拜師吧?”
  “拜師就算了。”呂建仁直接搖頭:“妳跟趙老根平輩論交,我要是拜他當師傅,這輩分不就全亂套了?”
  叔侄倆踩著路燈燈光,壹個昂首擴胸,壹個耷拉著肩膀,拐進村裏面。
  既然七叔說了,呂冬就努力著促成這事:“七叔,妳就等我好消息。”
  雖然嘴上老是刺撓這個侄子,但呂建仁非常清楚,呂冬做事還是非常靠譜的。
  不過,他也有自個的考慮:“冬子,咱村的大戲臺,村裏準備改造壹下,加壹些配套設施,弄成壹個民俗表演大舞臺,這是個好事,能吸客人過來,但妳想沒想過,咱們單純跟趙老根簽約,讓趙老根的人來表演,萬壹將來不合作了,可咋整?”
  呂冬笑著說道:“咱可以去請別人。”
  呂建仁卻直搖頭:“妳這是把好好處往外面送,放在解放以前,這就叫賣國求榮。”
  這叔侄倆,好話說不出三五句,總得有壹個找事的,呂冬鼻子都快歪了:“七叔,像我這種渾身正能量的,咋就成賣國求榮了?”
  “是我用詞不準確。”呂建仁難得承認壹回錯誤,但緊接著又把壹頂大帽子扣到呂冬頭上:“妳這是賣村求榮!”
  呂冬懶得跟七叔糾纏:“妳到底咋想的?”
  呂建仁說道:“跟他們學著,等著不能合作了,咱這邊也能有人接上來不是?”
  呂冬微微點頭:“七叔,妳想的不少。”
  呂建仁說道:“我比妳高,看得妳比遠。我喝的酒比妳多,腦袋比妳清醒。我抽的煙比妳多,想得比妳多。”
  呂冬心說,這些之間有必然聯系?
  “行吧,這個事就交給妳去辦了,我跟三爺爺和文越說壹聲。”呂冬公司村裏壹大攤子事,不可能單獨抽出時間精力,盯在具體某壹件事上:“七叔,我就給妳當個中間人,這事妳就負責了。”
  呂建仁這下子心情舒暢了,滅了煙,扔進路邊垃圾桶裏,說道:“冬子,妳就瞧好吧,妳七叔啥時候做事拉跨過?”
  呂冬幹脆順著他來壹句:“七叔妳做事,誰不放心?”
  叔侄倆來到村前的廣場上,十月中旬晚上氣溫還不算低,廣場上燈火通明,聚集的人不少。
  打撲克,下象棋,閑拉呱,拉二胡,消遣的人不少。
  邊上的羽毛球場和籃球場上,還有年輕的在打球。
  呂建仁心情好,不管時間不早,跑到個路燈底下,非要替換人打夠級。
  呂冬正準備回家,看到呂蘭蘭牽著旺財,從北面走了過來。
  旺財這條土狗,耷拉著條長長的舌頭,打那次狗咬文物販子褲襠以後,不知道是不是嘗到了甜頭,旺財總喜歡伸著舌頭到處亂舔。
  呂蘭蘭剛牽到呂冬跟前,旺財伸出舌頭就舔呂冬的鞋面。
  “哎!哎!妳這個破狗!”呂蘭蘭急了:“咋回事?冬哥的皮鞋有啥好舔的!妳再這樣,回去我給妳戴上大膠鞋!”
  旺財才不管這些,狗舌頭又要舔。
  呂冬趕緊退回兩步來,說道:“蘭蘭,管好妳家旺財。”
  呂蘭蘭板著個小臉,壹本正經的指著旺財的狗臉說道:“妳要再這樣,我就把妳送給七叔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剛坐下的呂建仁立即回過頭來,看著這邊說道:“蘭蘭,咱壹個吐沫壹個釘,說話得算話,趕回去的時候,妳就把這狗給我送過去,拴在大門口上就行,明天中午七叔請妳吃火鍋。”
  可能認識七叔,旺財掉過頭來,就掙著鏈子往七叔那邊跑,似乎狗腦袋裏覺得七叔這人老可愛了,比牽著它的小姑娘好多了。
  呂蘭蘭趕緊拽住旺財:“妳這個笨狗,它請妳吃狗肉火鍋妳還過去,不長點狗腦子!”
  呂冬說道:“蘭蘭,趕緊牽著回去,妳老牽著旺財在七叔眼前晃悠,這不是給旺財招災嗎?”
  呂蘭蘭拽著狗往北去:“我這就走。”她還嘀咕:“哪天能再碰上個收古董的,把旺財賣給它,反正它孩子都讓我和七叔賣掉了。”
  “安安穩穩養著吧。”呂冬跟上呂蘭蘭,壹起往村裏走:“上次賣狗賣貓的好事,輕易碰不上,現在東西都登記造冊了,也不能隨便拿出來餵貓餵狗的喝奶。”
  呂蘭蘭好奇問道:“冬哥,我看報紙上寫的,青花瓷挺值錢的,咱老祖宗留下來的是明朝的青花瓷,是不是很值錢?”
  呂冬隨口說道:“民窯的日用品,值點錢是真的,但要說多貴,不至於。”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呂蘭蘭晃蕩著狗鏈子,說道:“值錢的是那些金銀首飾對不對?那天旺財咬的那個人,褲子口袋裏搜出來的東西,上面都鑲嵌著紅藍寶石。”
  她好奇地問道:“不會再有人來咱村裏偷東西了吧?”
  呂冬忍不住笑著說道:“咱村現在嚴加看管,總不能再把咱老祖宗留下來的這麽點東西弄丟了。”
  地下密室的裏的書,全部進行了技術處理,內容也整理過,上面有記錄,明朝末年的時候,呂家村的人確實做過沒本錢的買賣。
  呂蘭蘭笑著說道:“咱離著洛莊漢墓這麽近,要是都冒險偷東西,幹嘛不去偷洛莊漢墓的?那裏的比咱村的這點小玩意值錢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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