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成長的小白

　　臨走之前，異端兒們幫著將家裏的衛生打整了壹下，省去了路葉不少麻煩。
　　收拾廚房的時候，路葉突然想起了什麽，詢問了壹下正在收拾碗筷的艾斯德斯。
　　“對了，買來的調味料妳放哪兒了？”
　　“哦，在上面第二格抽屜。”
　　“額……這也太多了吧？”路葉有些詫異，“鹽家裏已經有二十三包了，我發的信息是讓妳買雞精、胡椒粉、生抽和耗油呀……”
　　“抱歉，我忘記了，只記得要買調味料這件事……”
　　艾斯德斯有些不好意思，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犯這種錯誤。
　　身為前帝都大將軍，她深知要是在軍隊之中忘記了命令是什麽，懲罰可是相當殘酷的。
　　雖說自己通常是喜歡懲罰別人的壹方。
　　不過……偶爾換個玩法，讓路葉來懲罰自己也不是不可以。
　　真期待他會做些什麽懲罰。
　　妄想突然中止了，艾斯德斯突然想起了什麽，將手機拿給路葉看。
　　“不過，妳沒有給我發信息呀。”
　　“沒有？”
　　路葉壹楞。
　　自己明明在艾斯德斯走之後不久就發了。
　　但艾斯德斯手機上的聊天記錄的確沒有，自己這邊也沒有發送訊息的歷史記錄。
　　奇怪……
　　“是不是手機壞掉了？”艾斯德斯疑惑。
　　“不，可能是我沒弄好吧……算了，也不是什麽大事，改天再買就行。”
　　路葉沒太在意這件事。
　　兩人加快速度，幾分鐘內就搞定了清潔工作。
　　晚上的十點鐘。
　　薇爾莉特和艾斯德斯還守在PS4前奮戰。
　　路葉洗漱完畢，率先躺在了床上。
　　雖然有壹點要給兩位老婆暖床的意思，不過最主要的還是新的碎片。
　　閉上眼睛，沈入夢鄉。
　　意識逐漸沈淪……
　　周圍的壹切都好像虛無了起來。
　　直到閉著的雙眼再度感受到了光線，路葉才睜開眼。
　　星雲與宇宙映入眼簾，如夢似幻。
　　這個場景無論看多少遍，感覺都不會膩。
　　“妳來啦，要不要吃個小熊餅幹？”
　　柔軟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不用多想，能在這裏的人只有壹個。
　　沒錯，那就是……
　　路葉調轉腦袋的方向，隨後看到了壹頭銀白色長發的……
　　嗯？
　　美女妳誰？？
　　出現在路葉面前的，是壹位外表大概在十三歲左右的少女。
　　瑰麗的紫色眼眸，壹頭耀眼的銀白色長發，再加上那精致絕倫的臉蛋……
　　是小白。
　　“嘿嘿，”小白得意地叉腰，雙眼可愛地彎起來，“我就說過，我長大了之後我成為淑女的嘛！被我迷住了？”
　　“打住，妳在對壹個有婦之夫說什麽？”路葉比了個停的手勢，“趕緊把碎片的下落和所在平行世界的細節告訴我，我要回去睡覺啦！”
　　“餵，難道妳都沒有什麽感想的嘛？”
　　小白用指尖微微拈起白色裙子的邊緣，輕輕地轉了個圈。
　　裙擺在美好的大腿上躍動，同時將那壹雙弧線美得叫人心動的腿完全展現了出來。
　　銀白色的柔順長發散開，身體的姿態靜謐而美好。
　　不得不承認，這是壹種超越了人類的美，驚心動魄。
　　就連遠處掠過天際的流星也無法與之媲美。
　　僅僅十三歲就能有這個程度，難以想象小白的身體完全成長的時候，該有多麽動人。
　　眼見路葉沒有反應，小白幹脆直接蹦蹦噠噠地來到了他面前。
　　“不漂亮嗎？不漂亮嗎？”
　　“難道我不漂亮嗎？”
　　她圍繞著路葉轉來轉去，像只煩人的蒼蠅……
　　雖然很想這麽說，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用蒼蠅來形容小白這樣的美少女壹點也不合適。
　　不過對於路葉而言，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小白如果是蒼蠅，那不就等同於他就是壹坨散發著臭味的便便？
　　這種事情絕對不能認同。
　　“行啦，說正事。”路葉正了正神色，“把碎片的情報告訴我吧。”
　　“行，壹個好消息，壹個壞消息，妳要聽哪個？”
　　“都要，先說好消息。”
　　“好消息是……接下來的這個世界難度等級不算高，沒什麽危險。”
　　“那壞消息呢？”
　　“碎片的位置妳不太好拿，在天上。”
　　“碎片在……天上？”路葉楞了壹下。
　　“是呀，不過那個世界的危險等級不高，所以還算輕松的。”
　　“可、可是碎片在天上啊，我又不是鳥，怎麽上天？！”
　　路葉不禁疑惑了起來。
　　說到底，天上的東西要怎麽拿？
　　如果有飛機的話還好……
　　好個屁，自己也不會開呀！
　　就算是艾斯德斯可以制造冰柱來提升高度，但能提升的程度也是有限的。
　　“行啦，是在天上而不是在大氣層之外妳就偷著樂吧。”小白歪了歪頭，“而且，就算妳不會飛，也不代表其他人不會啊！”
　　“對啊，”路葉恍然大悟，“我可以讓異端兒們幫忙，歌人鳥的話有翅膀！”
　　“很遺憾，妳是不是忘記了，這裏的世界就已經是終點了。”小白說，“從平行世界來到這裏的人，很難去往另壹個平行世界，因為他們與要去的世界之間並無聯系，也無錨點。”
　　“那妳指的會飛的人……”
　　“當然是留存於那個世界的東西，”小白聳聳肩，“放心，碎片不會平白無故上天的，沿著線索找下去就行。”
　　路葉懂了。
　　指望這家夥給點有用的建議，還不如去買彩票。
　　畢竟再怎麽說，彩票還有中獎的概率呢！
　　“行，我先溜了。”
　　“不多在這裏呆壹會兒？”小白指了指不遠處的沙發，“吃點零食看個電影唄！《楚門的世界》看過嗎，我感覺很有趣欸。”
　　沙發對面的熒幕正播放著小白所說的那部電影。
　　影片還在前半部分，主人公楚門幸福地生活在被人創造的世界之中，沒有任何覺察。
　　兩者的中間是那張透明的茶幾，上面擺滿了零食和飲品，還有兩只金黃酥脆的炸雞。
　　壹邊說著，小白壹邊伸手摸進身邊的虛空，從裏面掏出了兩瓶肥宅快樂水，順帶遞給路葉壹瓶。
　　“把我壹個尼特弄得滿平行世界跑，妳自己卻窩在這裏享受生活。”路葉擰開瓶蓋喝了壹口，碳酸在嘴裏彌漫開來，“吃這麽多，當心以後變成正宗大飛柱。”
　　“我才不會胖，順便壹提，我可沒有摸魚，管理員也要維護遊戲系統的呀。”小白撇了撇嘴角，“在妳看不到的地方，我也有好好努力呢。”
　　“好，我就當是這樣了，我要回去了。”
　　“確定不再呆壹會兒？”
　　“不了，過幾天就是嬸嬸生日了，我得準備壹下生日禮物。”
　　見到路葉態度如此堅決，小白鼓了鼓嘴，打了個響指。
　　下壹刻，路葉的身影消失了。
　　夢幻的空間內，只剩下她壹個人存在。
　　“明明想讓妳多陪陪我的……”她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臉蛋，“要是能夠說出來就好了！”
　　“不過……買生日禮物嗎？”
　　小白擡起頭來，笑了。
　　“有人幫妳打破了芙蕾雅為薇爾莉特制造的箱庭，那又有誰來幫妳打破妳所在的箱庭呢？”
　　她端著快樂水看向遠方的星雲，恰時兩顆彗星相撞，迸發出燦爛的爆炸。
　　……
　　隔日。
　　大熒幕裏，南非的壹片雨林之中，壹個黃色的紙箱子格格不入地呆在叢林裏。
　　五六個全副武裝、手裏拿著槍械的士兵正小心翼翼地搜尋著這片區域，但他們唯獨沒有註意到這個箱子。
　　薇爾莉特手握著手柄，全神貫註地盯著屏幕。
　　就在那幾個士兵們走過之後，突然，箱子的頂部被掀開，鉆出了壹個穿著作戰服的男人。
　　他的右眼戴著眼罩，壹副精練的模樣。
　　唯壹讓人感到出戲的，就是這男人的腦袋上還頂著個小雞頭套。
　　薇爾莉特摁下手柄上RB鍵，瞬間操控BigBoss將這些前來的小兵從背後全部擊殺。
　　追蹤解除，NPC山貓傳來了任務完成的語音。
　　“好耶！”
　　薇爾莉特開心地笑了。
　　這是壹款叫做《合金裝備》的遊戲，昨天玩了《拳皇》，所以她想換換口味。
　　“幹得不錯，來吃個餅幹吧。”
　　艾斯德斯將餅幹送到少女嘴邊，讓其壹口吞下。
　　柔軟的唇觸碰到了白皙的手指。
　　看著咀嚼著餅幹，興致慢慢準備繼續作戰的薇爾莉特，艾斯德斯露出了微笑。
　　少女戰意高昂。
　　雖然之前被敵人發現多次導致潛行失敗，不過有了小雞帽，就會在壹定的次數內不被敵人發現。
　　有了官方給的作弊器，薇爾莉特更有信心了。
　　“妳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艾斯德斯註意到了壹旁的路葉。
　　今天的他有些不對勁。
　　從剛才開始就壹直在發呆，這讓艾斯德斯很是在意。
　　“沒有……只是，三天後就是嬸嬸的生日了，”路葉窩在沙發裏，“我在思考該準備什麽生日禮物比較好。”
　　“妳跟嬸嬸不是壹起住了很長時間嗎？”艾斯德斯好奇地問，“對她的喜好應該有所了解才是啊。”
　　“可是我實在不太明白嬸嬸喜歡什麽。”
　　路葉眉頭緊鎖，顯得有些苦惱。
　　雖然艾斯德斯說得沒錯，跟嬸嬸在壹起生活這麽久，多多少少應該知道對方喜歡什麽。
　　但問題就在於這個。
　　嬸嬸是個中年家庭主婦。
　　化妝品自然是很少用的。用嬸嬸的話來說就是人老都珠黃了，還費那個勁兒整天琢磨那張臉幹啥。
　　衣櫃裏的衣服也不多，只有在換季的時候才會增添幾件，就連路葉衣櫃裏的衣服都比她的多。
　　每天的生活軌跡大概就是早起做早飯，等路葉和路小燈出了門就去菜市場買菜，冰箱裏還有貨的時候就會去小區底下加入其他大媽壹起嘮嗑，直到十壹點多回來準備午飯，下午有時去麻將館，有時去養生會所找小妹做保健，然後到點回來做晚飯，晚飯過後有時會去散步，但更多的時候是呆在家裏看宮鬥劇……壹邊看壹邊啃鴨脖，還哭得稀裏嘩啦。
　　這麽總結了壹下，嬸嬸的喜好除了去推拿按摩之外，就是打麻將了。
　　“生日禮物呀……”艾斯德斯想起了以前的日子，“我每年也會按時收到生日禮物的。”
　　“艾斯德斯，妳收到的生日禮物是什麽？”路葉突然問。
　　“我想想，黃金和珠寶吧……”艾斯德斯的手指輕觸著下巴，“每年皇帝都會送這些東西，大臣也會。”
　　“大臣？”
　　“是啊，最初我當上將軍的那兩年，他還會送壹些長得不錯的男人呢。”艾斯德斯笑了，“臉色別那麽難看嘛，雖然人是送過來了，不過我不喜歡那種沒有實力又沒有氣量的男人，所以送給手下的壹些女將了……怎麽樣，松了口氣吧？”
　　“是啊……”
　　看到路葉放心的樣子，艾斯德斯狡黠地笑了。
　　她湊近了路葉的耳邊：“我說……妳該不會就這麽信了吧，要不要親自檢查壹下？”
　　“不用了，”路葉很真誠地看著她的眼睛，“妳跟我第壹次接吻的時候相當笨拙呢，還差點咬到我的舌頭。”
　　“哼，那時我又不像妳，有薇爾莉特能夠隨時‘練習’呢。”艾斯德斯後靠在沙發上，“而且，那個時候我對於戰鬥更感興趣……話題回到生日禮物上面，如果拿不定主意的話，就送衣服怎麽樣？”
　　雖然嬸嬸平時不怎麽打扮自己，但對於生日禮物可沒有什麽特殊的要求，送什麽要什麽。
　　衣服、化妝品、食物……甚至是手工卡片，她都會樂呵呵地收下。
　　“不行……衣服叔叔在準備了，路小燈又在準備口紅……”
　　化妝品和服裝，這兩樣都被占了。
　　這就是路葉今天的煩惱所在。
　　雖說禮物心意很重要，不過路葉也想送點好的禮物給嬸嬸，嬸嬸養了他這麽多年，從來沒虧待過他。
　　光是這分養育之恩，就足夠路葉報答壹輩子了。
　　但是，貴重的東西不太行。
　　不然以嬸嬸刨根問底的性子，事情絕對會大條。
　　“妳們在說什麽呀？”
　　恰時，薇爾莉特因為好奇路葉和艾斯德斯的談話內容而湊了過來。
　　艾斯德斯將有關嬸嬸生日的事情告訴了她。
　　“生日？我知道，有生日蛋糕可以吃，不過禮物要送什麽比較好？”
　　薇爾莉特思索著，輕輕搖著手中的手柄。
　　她得不出結論。
　　禮物是壹種心意，這不僅是對於收禮的壹方而言，同樣也適用於送禮的壹方。
　　所以禮物是需要精心準備的，絕不是什麽隨便買點什麽就能作數的東西。
　　雖然薇爾莉特想不出來自己要送什麽，不過，她似乎是想起了另外壹件事，用手指輕輕戳了戳路葉的腰。
　　“幹啥？”
　　“關於昨天小燈姐姐說的……是怎麽壹回事？”薇爾莉特歪著腦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