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煙火大會（下）

　　壹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夜色已經降臨。
　　面前的大海壹望無際，月光灑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浪花輕搖著沙灘，泛起白色的沫。
　　等到大家都在會場上逛夠了之後，如約抵達了沙灘。
　　“這就是煙花嘛？買了好多呢。”哈比妹妹看著地上那壹堆煙花說道。
　　“說明不如體驗！”智樹遞給哈比姐妹兩人煙花，“拿去！”
　　哈比姐妹倆接過煙花，有些不知所措。
　　這種細小的棒狀物……真的能夠發出像智樹說的那種漂亮的火花嗎？
　　“這種手持煙花只要用火點燃它頂端的彩紙就可以了哦。”
　　這時，美香子來到了姐妹倆身邊，向她們解釋著方法。
　　她自己已經點燃了煙花，絢爛的火花像是噴泉壹樣散發出來，流光溢彩，星星點點。
　　哈比姐妹倆半張著嘴，被這副景象所吸引了，如寶石般漂亮的雙眸倒映著細小的煙花，
　　雖然只是小小的壹簇煙花，但也是她們從未見過的光景。
　　西那普斯的景色就只是大片的雲彩，陽光，以及從高空能俯瞰到的廣袤的大地。
　　妮姆芙、伊卡洛斯她們也在楚原的指導下點燃了手持煙花。
　　她們也是第壹次接觸到這個東西，看到咻咻的靚麗煙火在手中綻放，難免會有些興奮。
　　卡奧斯嬉笑著拿著煙花轉圈圈，阿斯特蕾亞拿著煙花棒卻不點燃，琢磨著這玩意兒能不能吃掉。
　　艾斯德斯當然見過煙火，所以不像那些人造天使壹樣興奮。
　　不過這樣的時光還是讓她覺得有些舒服。
　　沙灘被小小的絢爛火光所點亮，在海風的吹拂下，大家默默的享受著這片刻的安寧時光，沒有敵人，沒有任務，沒有人造天使的區別，只是點燃了煙花而已，只是聚在壹起休憩的年輕人罷了。
　　路葉看著這壹幕，又看了看手中正在燃燒的煙花棒，心說這些煙花還是未夠班。
　　伊卡洛斯和薇爾莉特她們會玩得很開心，只是因為她們沒有見識過更好的！
　　他小時候玩煙花的時候，能玩的煙花的種類可多了，什麽竄天鼠，魔術彈、電焊條、呲花、震天響，摔炮……應有盡有。
　　種類花，玩得也花，炸池塘炸易拉罐什麽的都是小意思。
　　插在牛糞裏，看誰是那個屎到淋頭的幸運兒……
　　這，才叫做刺激。
　　當然，有時候也免不了玩過頭。
　　比如把碗搞破，院子裏的缸給弄壞掉等壹系列媽見打行為。
　　“餵，火星好像蹦跶到了主人的手上……不會痛嗎？”這時，伊卡洛斯問道。
　　“不會啊，這個不痛的。”路葉說，“這點小火花而已，落在皮膚上都沒什麽感覺的。”
　　說起這個，路葉就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
　　那時候路小燈總是害怕煙花散發出來的火星會沾到手上，所以就不敢自己用打火機去點，聰明的路葉就想了個很巧妙的辦法，那就是把叔叔的軟中華用來當引子點煙花，這樣壹來路小燈就不用擔心火星會沾到手上的問題了……
　　“是嗎，那就好……主人，我聽說，如果燒傷或是有小傷口的話，這樣做的話可以消炎和止血。”
　　伊卡洛斯壹邊說著，壹邊將路葉的手指放入了自己的口中。
　　裏面傳來的包裹感和溫暖感讓人感到安心。
　　不過路葉還是提醒了壹下。
　　“口水裏雖然是有壹定的殺菌酶，但是也有細菌哦？”
　　“沒關系的，我們人造天使的唾液裏是沒有細菌的。”伊卡洛斯說，“所以無論放進來什麽，都是無害的。”
　　“……”
　　壹旁的艾斯德斯已經繃不住了。
　　我人就在路葉身邊，妳給我來這壹套？
　　要是換成別人她早就把這人凍成冰雕了。
　　但做出這事兒的人是伊卡洛斯，所以她不好發火。
　　經過了壹段時間的相處，她對伊卡洛斯等人造天使的性格也有了壹定的了解。
　　這些家夥跟薇爾莉特壹樣，在某些方面的常識算是有所欠缺。
　　伊卡洛斯只是了解到這個方法，給路葉展示壹下，而不是存心使壞。
　　當然，就算她存心“夫目前犯”，艾斯德斯也打不過她。
　　這壹點還不是讓艾斯德斯最為惱火的。
　　讓她最為惱怒的是，這種玩法她和薇爾莉特都還沒有試過呢！居然被人捷足先登了！
　　這種悔恨感就像是打撲克牌時覺得對方手裏還有十七張牌，從而覺得對方不能秒殺自己的時候，對方直接甩出了壹副飛機加炸彈，讓人瞬間爆炸。
　　不僅是艾斯德斯，薇爾莉特也不由自主的看了壹眼伊卡洛斯。
　　她眨了眨眼，雖然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不過該怎麽說呢……
　　伊卡洛斯是為了演示止血才這樣做的。
　　為什麽自己的心裏會有壹種家被偷了的感覺？
　　不過伊卡洛斯並沒有在這邊停留太久，因為妮姆芙那邊出了事情。
　　由於阿斯特蕾亞壹直在琢磨著煙花能不能吃，所以讓妮姆芙把煙花棒塞她嘴裏試壹試，但妮姆芙塞的是燃著的，所以前者的嘴就變得漂亮了起來……以觀賞煙花的角度來說。
　　所以伊卡洛斯過去處理事態了，她是姐姐，所以自覺有著要教育妹妹們的責任。
　　“那邊真的沒事嗎？”薇爾莉特問道。
　　“那個笨蛋……幹嘛非得把這玩意兒往嘴裏塞啊？”艾斯德斯嘆了口氣，“以她好騙的程度，就算我把毒藥拿給她，她也會壹臉感激的喝下去吧？”
　　“別拿毒藥啊，”路葉說，“壹瓶強力瀉藥就夠了吧？”
　　“等等……不管是毒藥和瀉藥都是不行的吧。”
　　坐在中間的薇爾莉特看看路葉，又看看艾斯德斯，表現出了深深的擔憂。
　　……
　　“看，怎麽樣，很好玩吧？”不遠處，智樹和哈比姐姐呆在壹起。
　　智樹揮動著手中的煙花棒，煙花在空中繞出壹個又壹個的圈，下壹個圈畫出來了，上壹個圈的火花還沒有完全消失，有種殘影的感覺。
　　哈比姐姐盯著自己手裏的煙花棒，逐漸燃燒，直至熄滅。
　　透過已然滅掉，卻還散發著白氣的煙花棒，哈比姐姐看到了不遠處自己妹妹和阿斯特蕾亞她們其樂融融壹起玩耍的樣子。
　　這樣……真的好嗎？
　　其樂融融的生活在這裏，或許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
　　可腦海裏，似乎再度傳來了米諾斯的聲音。
　　取悅我吧……
　　妳是我的人造天使……
　　γ，妳要拋棄掉作為人造天使的，妳的職責嗎？
　　米諾斯那孤身壹人坐在西那普斯王位上的身影仿佛映入了眼簾。
　　不……
　　主人，我沒有忘記我的職責。
　　我會……盡力完成取悅您的任務。
　　“滅掉了嗎？來，再給妳壹根。”這時，智樹遞了壹根新的煙花棒過來，“像這樣借個火，就不用跑到那邊去拿打火機了。”
　　說著，智樹用他自己手中的煙花棒點燃了哈比姐姐手中的煙花棒。
　　“智樹……”
　　“嗯，怎麽了？”
　　“如果……我把這個煙花帶給主人看，他會高興嗎？”
　　“嗯，我想會的吧，即便是那個長著六個翅膀的家夥，應該也沒有見過煙花！”智樹笑著說，“畢竟妳想嘛，要是地上是個無趣的地方，為什麽西那普斯的人們都向往著下面的生活呢？”
　　“這樣嗎……說起來，智樹妳昨天晚上是不是和那個叫楚原的女孩吵架了？”
　　“哦，妳是說楚原嗎？”智樹雙手抱頭，“那家夥啊，最近管我管得可嚴了。”
　　“……是因為我們嗎？”
　　“當然嘍，妳們把我抓到西那普斯的那段時間裏，楚原據說壹直在找我呢！飯也沒好好吃，覺也沒怎麽睡，我回來看到她的時候，她瘦了不少呢！”
　　“是嗎，抱歉……”
　　“這點妳們確實應該抱歉啦！要是楚原壹直瘦下去，歐派也瘦小了該怎麽辦啊？”
　　智樹憤憤的說完，
　　轉眼間他的語氣又緩和下來。
　　“不過，從我自己立場來看也不算什麽，反正抓我也只是妳們的任務而已吧？”智樹說。
　　聽到這話，哈比姐姐的心動搖了壹下。
　　真是個……奇怪的人。
　　她從浴衣裏悄悄的拿出了壹個小盒子。
　　可是經過了壹番內心糾結之後，她還是把盒子悄悄放了回去。
　　“等等，那是什麽？”
　　突然間，哈比姐姐發現了異樣。
　　兩人轉頭壹看，發現是買來的那堆煙花已
　　經燃起了火焰。
　　因為阿斯特蕾亞的嘴巴吃掉了煙花之後開始噴火，不小心讓壹點火苗濺到了煙花堆上。
　　智樹嚇了壹大跳，立刻變成Q版滾了過去。
　　這可不妙……
　　因為是買來準備壹直玩到午夜的，所以準備的數量相當多。
　　這麽大壹堆煙花要是爆炸，燃燒著的殘渣之類飛到沙灘後面的樹林裏，在夏季說不定會引起火災。
　　“小智，怎、怎麽辦啊？”楚原說道。
　　“總之，先不要讓火蔓延出去……”
　　“了解！”哈比妹妹壹把抱起了那堆煙花。
　　“笨、笨蛋！很危險的啊！”智樹趕緊制止，“快放下！”
　　“欸，那要丟在哪裏呢？”
　　“隨便哪裏都好啦，只要不拿在手上！”智樹看著那堆即將要爆炸的煙花催促道，“最好是密閉空間！”
　　“嗯，我知道了，拿去！”
　　突然，哈比妹妹將智樹的褲衩拉開，在他茫然的表情裏將那堆煙花全部塞了進去。
　　智樹擡起頭，茫然的看著哈比妹妹，後者拋下“怎麽樣我幹的不錯吧”的表情回到了姐姐的身邊。
　　而察覺到不對勁而趕過來準備滅火的路葉等人也剎住了腳步。
　　雖然這時候是艾斯德斯釋放帝具的好時機，不過沒有看到哈比妹妹行動的她，此刻對於智樹的藝術行為感到不解，同時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釋放帝具。
　　在離得遠遠的兩撥人中間，智樹感受到了來自壹股蕭瑟的風。
　　應該……還有的吧？
　　像是挖個坑埋起來，或者丟進海裏之類的……
　　除了我褲衩子的其他地方……
　　還有……吧？
　　伴隨著壹聲聲的“咻”般煙火發射的聲音，智樹Q版的身體也升到了天空，在月亮與海平面的交界處，他的褲衩煥發出了絢爛的火光。
　　在這壹刻，他變成了光。
　　路葉本來想去接智樹，不過卻被薇爾莉特牽住了手。
　　她指了指另壹頭，路葉才發現哈比姐姐已經來到了智樹下方的海中，身後的翅膀深入水裏，然後猛地朝天空掀起壹片巨大的浪，將智樹從頭到尾澆濕了。
　　然後，她接住了掉下來的智樹，兩人濕漉漉的站在水裏，漫天的水滴落下。
　　“哇！姐姐好帥！”
　　哈比妹妹壹邊說著，壹邊飛來這邊將智樹拉起來帶回了沙灘上。
　　正當哈比姐姐正要說些什麽的時候……突然，伴隨著壹道銳利的聲音響起，壹道紅色的光芒沖上了天空，在即將落下的那壹刻忽地爆開！
　　火花猶如花瓣如雨，紛紛墜落。
　　絢爛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璀璨了整個天際。
　　哈比姐妹們看呆了，她們的眼裏倒映著與煙火同樣絢麗的光澤。
　　原來火藥除了用來做武器外，真的能制造出這麽好看的東西。
　　只是那絢麗只出現了壹瞬，便驟然隕落。
　　然而在這個轉瞬即逝的瞬間，更多的光點接二連三的竄上了夜空。
　　整個沙灘及沿海的上空都被焰火照亮了，壹團團盛大的煙花象壹柄柄巨大的傘花在夜空開放，飄散著金色的粉沫。焰火在夜空中壹串壹串地盛開，最後像無數拖著長長尾巴的流星，依依不舍地從夜空滑過。
　　“好漂亮啊……”楚原贊嘆道。
　　“今天的煙花規模，好像比去年還要更大壹些呢。”智樹說。
　　“那當然，畢竟是由五月田根家出資，當然要好壹些啰！”美香子微笑。
　　“會長家真是壕無人性啊……”
　　海浪聲被煙花爆炸的聲音覆蓋，陣陣湧向沙灘。
　　眾人欣賞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
　　阿斯特蕾亞想要去拿壹點零食邊看邊吃，然而這時她卻註意到壹件古怪的事情。
　　原本剛剛還在海裏的哈比姐姐，不知什麽時候不見了。
　　……
　　或許是因為照亮了夜空的大型煙花吧……
　　哈比姐姐從來都不知道，水下的世界，也能那麽清亮。
　　透過湧動的水面，煙花爆炸的光亮和景色也變得扭曲起來。
　　她朝著水面伸手，身體卻不受控制，愈發下沈。
　　身體好重……
　　哈比姐姐溺水了，因為壹個海浪。
　　當然，她的身體素質可不是能被區區壹個海浪影響的。
　　但是，她腳下那沈積著的沙礫卻會隨著暗流湧動，導致了她的失衡。
　　她的翅膀和伊卡洛斯、阿斯特蕾亞壹樣都是羽毛型，羽毛吸水之後的重量，即便是伊卡洛斯也只能在水下行走。
　　雖然翅膀類似，但是，哈比姐妹卻沒有搭載像伊卡洛斯那樣的【無氧運動系統】，
　　海水的位置在變化，她也在隨著水面下的暗流湧動，往更深的地方去。
　　當然，哈比姐姐知道自己不會因為這種小事死掉。
　　但她沒有無氧運動系統，這也就代表著她無法在水下行動，她會壹直沈到海底，壹直忍受著窒息的痛苦，直到機體被海水腐蝕，或者能量用光。
　　我……不想要這樣的死法！
　　下沈。
　　墜落。
　　光與影都漸漸變淡。
　　耳邊只有海水湧動的聲音。
　　在這壹刻，她想到了自己的主人。
　　但是“請救救我”這樣的話，哈比姐姐卻沒有通過那虛幻的鎖鏈傳達給米諾斯。
　　鎖鏈，是連接著雙方的。
　　那位大人此刻壹定在註視著自己。
　　看著自己溺水痛苦的樣子，那位大人……壹定很開心吧？
　　就算完不成毀滅空之女王的任務，但這樣……是否稍微能完成取悅您的任務呢？
　　抱歉，智樹。
　　我的妹妹很想留在地面……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請妳照顧她呢？
　　她是個好孩子……打掃家務跟我壹樣……都是很厲害的，就是……料理有些不在行。
　　哈比姐姐漸漸的合上了眼瞼。
　　這時，她卻突然感受到水裏的波動。
　　下沈的感覺消失了，反而身體有種輕盈感，有什麽在拖著自己不斷上升。
　　睜開眼，金色的發絲如同海藻般散開，那是薇爾莉特。
　　她正用自己的手將哈比姐姐拖向水面，兩條修長的小腿兒在海水中不斷晃蕩。
　　除了薇爾莉特之外，路葉和智樹也在。
　　他們三個水性最好的人，正合力將哈比姐姐帶起來，將她從海底帶回地面。
　　終於，眾人破水而出，
　　艾斯德斯將海水凍結延伸向路葉等人的方向，以便讓他們從海面走回來。
　　不然要帶著壹個翅膀吸滿了水的人造天使遊回來還真有些麻煩呢。
　　空中的煙花依舊絢麗，將濕漉漉的三人映照發亮。
　　“嗚啊啊啊啊！！姐姐，妳沒事真是太好啦！！”哈比妹妹跑了過來，抱著姐姐放聲大哭，“我的雷達探測系統因為羽毛沾了水所以不太靈敏……要不是α和β用雷達幫忙找妳的話，現在……”
　　哈比姐姐看了壹眼遠處的伊卡洛斯和妮姆芙。
　　伊卡洛斯微微點頭，而妮姆芙則是很傲嬌的把頭轉向了壹邊，像是在說“才不是要救妳”之類的話。
　　哈比姐姐突然後退了壹步。
　　“姐姐？”哈比妹妹問。
　　“為什麽……要救我？”哈比姐姐低著頭，身體微微顫抖，“我們不是敵人嗎……既然如此，為什麽要救我！？”
　　“因為主人……他不會制造敵人。”伊卡洛斯輕聲說道，“他是那種為了很多人的生命和壹個女孩的幸福而將自己身處險境的人，所以，他不會讓妳死掉的，而且……這也是我想做的事情。哈比，就算我是作為戰鬥用人造天使而存在，我也有選擇如何做的權力，我……不會再作為單純的武器而存在。”
　　“妳真的有那種東西嗎？人造天使的意義，是為了主人的命令而存在！妳的心意又算什麽？”哈比姐姐說。
　　“我的心意，就是我存在的意義。”伊卡洛斯盯著哈比姐姐，以堅定的聲音說道，“因為主人給我的第壹道命令，就是讓我去尋找自己想做的事情。”
　　哈比姐姐楞住了。
　　她看向路葉，回味著剛才的話。
　　妳給空之女王的命令……就是讓她遵從自己的心意嗎？
　　片刻後，她無聲的笑了出來。
　　原來還有這種命令……
　　就像是要打破這沈寂壹般。
　　又壹顆煙花在夜空中盛放，綻放出絢爛的色彩。
　　“對了，還沒有問妳們感想呢！”智樹似乎是響起了什麽，露出了爽朗的笑容，“怎麽樣，煙花大會，很棒吧？”
　　“嗯……”哈比姐姐仰頭看著絢爛的夜空，“我以前都不知道，原來地上世界是這麽豐富的。”
　　“那留在地面不就好了？”智樹說，“話說回來，如果要留在這裏的話，妳們決定好住的地方了嗎？”
　　“咦？”
　　“就算不用睡覺，也得有個地方休息吧？”
　　“對的！”卡奧斯這時候笑著說，“哈比來我們這裏吧，我會給妳好多好多愛！”
　　“沒辦法的吧，我們家已經滿員了啊……”妮姆芙嘆氣般的搖頭。
　　“那就來我家吧！”智樹說，“只有我壹個人在家裏住，空房間有好幾個呢。”
　　哈比妹妹緊張的盯著姐姐。
　　她的表情和眼神中都傳達出“不要拒絕”的意味。
　　與空之女王戰鬥的話，會被破壞掉，但是留在地面的話就能夠繼續生活下去。
　　只要在這之後切斷鎖鏈就好了……
　　這樣壹來，姐姐也不是主人的人造天使了。
　　哈比姐姐陷入了短暫的沈默，像是在思考、掙紮。
　　就在這時，路葉站了出來。
　　“我不贊同妳們就這麽留在地面！”
　　“欸？！”
　　智樹和其他人都傻眼了。
　　就連腹黑的美香子，臉上的笑容也僵硬掉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給人潑冷水，大哥求求妳長點心吧！？
　　只有薇爾莉特和艾斯德斯知道，這家夥又要整什麽活。
　　“妳們人造天使，是要嚴格執行主人的任務的吧？”路葉看著哈比姐妹，“所以為了在地面生活，破壞空之女王這個任務就打算放棄掉嗎！？”
　　“不、不是的……”哈比妹妹說。
　　“那好，之前妳不是告訴過我壹次嗎，現在再說壹遍吧，妳們的任務是什麽。”
　　“是……是破壞空之女王，帶回她的可變式雙翼核心……”
　　“很好，為了達到這個目標，妳們首先需要鍛煉！”路葉的聲音有力，像個嚴厲的教官，“首先每天早上起來要給我們做飯吃，來鍛煉手腕的靈活度以及大腦的協調能力，到了中午就要打掃家裏的衛生，鍛煉腰部的核心力量和四肢強度，晚上的話就去采購第二天需要的食材和零食，來鍛煉妳們搜集情報的能力！這樣的話，等再過個幾百年，妳們就能和伊卡洛斯碰壹碰了。”
　　哈比姐妹楞楞的看著他。
　　“怎麽，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路葉說，“妳們是人造天使，任務當然不用放棄，反正那個家夥又沒給妳們規定完成任務的時間，回去等妮姆芙再做個什麽屏蔽裝置切斷妳們和米諾斯的聯系，免得那個廢物做些什麽錯誤的決策來幹擾妳們的鍛煉，明白了嗎？”
　　哈比妹妹的臉上逐漸露出了笑容，用力點頭。
　　姐姐也露出了沒辦法的笑容。
　　“說的也是……那，我們就暫時叨擾壹陣子嘍。”
　　在場的眾人明顯松了口氣。
　　這樣的話，壹切就都沒問題了。
　　“吶，櫻井同學，”這時候美香子說，“會長想要吃刨冰，能麻煩妳和哈比姐姐去買嗎？”
　　“哦！包在我身上！大家壹起去買吧！”智樹幹勁滿滿。
　　“欸，刨冰是……？”
　　“來啦，妳來看就知道啦！”
　　哈比姐姐被智樹拉著跑遠了。
　　而另壹邊，哈比妹妹則纏上了伊卡洛斯。
　　“α，我覺得好口渴哦，我們壹起去買罐裝飲料好不好？我想體驗壹下自動售賣機啊，教教我怎麽用嘛！”
　　“嗯，好啊……”
　　“翅膀沒問題嗎？”
　　“沒問題的。”
　　“好！我們走——！”
　　哈比妹妹和伊卡洛斯壹齊飛離了這裏。
　　雖然路葉在後面叫她們不要用飛的，但這兩人的速度很快，早就聽不到他的聲音了。
　　哈比妹妹和伊卡洛斯在夜空中飛行。
　　“那邊，有個販賣機。”
　　伊卡洛斯註意到了街道上的自動販賣機。
　　但哈比妹妹卻頭也沒回：“嗯～再過去壹點吧。”
　　雖然有些疑惑，但伊卡洛斯還是跟了上去。
　　“好，就是這裏。”
　　最終，哈比妹妹將伊卡洛斯帶到了廣袤的平原。
　　伊卡洛斯看到了遠方有顆巨大的櫻花樹。
　　“這裏是……”
　　“沒錯，是妳從西那普斯墜落下來，被路葉撿到的地方。”
　　“可是，這裏沒有自動販賣機。”
　　“那種事情……怎樣都無所謂啦！”哈比妹妹轉過身來，面帶微笑，“雖然我是很好奇那種東西要怎麽用啦，不過這點姐姐以後會幫我搞明白的。”
　　“γ？”
　　哈比妹妹伸出了左臂，將自動延伸出來的炮口對準了伊卡洛斯。
　　然後，她像是做錯了事情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姐姐她……就拜托妳們照顧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