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1章 輩分最高資格最老

　　果然被伊凜猜對了。
　　伊凜聽了壹半，自覺聽得差不多了，趁著黑夜，於授課中途，悄悄離開。
　　湊巧路過傳道苑，伊凜感覺到裏面有壹股氣流，盤旋在高空中，形同怒龍，十分可怕。
　　這種情形，就像是公羊白大咧咧地坐在院子裏，瞪著伊凜說：妳過來啊！
　　伊凜無語，公羊二老的紫竹釀存貨只剩下區區二瓶，沒必要在這時去觸他們黴頭……下次再說吧，這次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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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伊凜並不關心劍南春睡不睡朝如霜。
　　但趁著這個機會，伊凜打算下山，返壹趟青牛村，看看父母過得如何。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把父母二人，接來仙山養老。
　　這裏氣候宜人，靈氣充沛，哪怕是普通人，在這裏不修煉光杵著，也能長命百歲，無病無痛。
　　白天，他是好學記名弟子、傳說中所有長老的團寵——林壹。
　　夜裏，他都深入樞中，孜孜不倦地於精神海上方，進行名為“打造王座”的龐大工程。
　　這項龐大的工程雖說進度緩慢，但已初具雛形。
　　在格林的指點下，伊凜真把那玩意給折騰出來了。
　　只是在精神世界中，對於伊凜的興奮，格林嗤之以鼻，用翅膀卷出了壹個中指，表示心中的不屑。
　　“就妳這破爛，真敢放出來，我睡醒時不小心打個噴嚏就噴走了……妳可差遠了。”
　　伊凜當時很想說“滾”。
　　人和蝙蝠的見識怎麽能壹概而論？
　　對此，伊凜保留意見，不做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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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枯燥乏味卻充實。
　　自那天提點劍南春後，
　　伊凜再也沒有在路上偶遇劍師兄。
　　或許因為緣分未到，又或許伊凜實在太忙、劍南春沒把人給逮著。
　　半年光陰，於修士而言，或許真的算得上是眨眼即逝。
　　很快。
　　到了和劍南春約定的臘月。
　　伊凜那天正趁著鑄劍長老外出了，花了點記名弟子每月都能領取的下品靈石，租賃了壹個煉器爐，雙掌壹呼，往爐上陣法灌入薄弱靈氣，熟練開竈。
　　伊凜悟性本就很高，因為運氣不好的緣故炸了幾爐後，伊凜終於成功煉出了壹件平平無奇的小法寶。
　　這讓得到消息後匆匆從外頭趕回的鑄劍長老花無魚，松了壹口氣的同時，對著伊凜狠狠地誇贊，並說記名弟子林壹已經完全領悟煉器精髓，可以出師不用再來。
　　“求妳以後都別來了！”，花無魚大概是這個意思。
　　他似乎是被嚇怕了。
　　鑄劍長老，花無魚，擔任鑄劍山長老足足三十六年，他從未見過如此能炸的弟子。
　　真不知道辰北看上他什麽了。
　　也幸虧這弟子是記名的，不止惦記著他鑄劍山，總有壹天要走的，鑄劍長老每每想到此處，才屢屢容忍，沒有發作。
　　伊凜剛把煉出來的幾十顆“進階遙控式手雷”藏好，騎著小青在仙島上空遊蕩，尋思著接下來要光顧哪壹座山門時，沒想到卻在路上被辰北給堵住了。
　　瞧，這就明顯看出辰北與劍南春的差距了。
　　同是堵截林壹，劍南春苦林壹久矣，辰北卻壹下子堵住了。
　　“跟我來。”
　　辰北沒有多說什麽，騎著仙鶴，直接帶伊凜來到問劍山。
　　問劍山，內有劍冢，劍冢內插滿了飛劍，有的完好無缺，有的殘破不堪。
　　伊凜知道這個地方，他常來。
　　這裏是內門弟子，尋得本命飛劍的地方。
　　可為什麽這裏不叫“尋劍山”、“求劍山”、“拿劍山”、“搶劍山”等名稱，偏偏用了壹個“問”字呢？
　　其中，據說大有學問。
　　二人準備落地時。
　　伊凜盯著辰北那佝僂的背影、蒼白的頭發，忍不住感慨道。
　　“我說老辰啊，今天是什麽大喜之日，妳終於不裝了要攤牌了嗎？”
　　“……”
　　辰北壹只腿剛從仙鶴上邁下，聽聞此言，差點沒站穩，壹個踉蹌往仙鶴翅膀上撲。辰北憋了壹會，他與伊凜相熟，心知說騷話拼不過林壹，只能默默吐出壹字：“……滾。”
　　他走出幾步，伊凜指了指另壹條小徑：“老辰，上山的路，應該是這邊。”
　　“……”
　　不怪辰北，他在雜役班呆了六十年，時代變了。
　　辰北沒有刻意放出靈識掃描，或許這些年，已經讓他沒有了這種習慣。
　　二人來到山腰。
　　青石小徑，劍冢入口，聶山河早已在此等候。
　　“師叔祖。”
　　“噗。”
　　伊凜壹聽聶山河對辰北的稱呼，差點被口水給嗆到。
　　等會，他雖早已猜到了辰北在天劍門裏有點地位，但頂多也就是長老那壹級別。他可沒往掌門那處想，因為劍南春那廝早就告訴伊凜門內長輩的信息，劍南春十分明確地告訴伊凜，現任掌門是女的，且不收男弟子。
　　辰北在雜役班裏玩角色扮演假扮雜役，扮了整整六十年，但橫看豎看，也不像是女的。
　　聶山河在門內輩分已是“長老”，掌門之下，長老皆平級。
　　伊凜臉上多了幾分詫異，他看著辰北，沒有顧忌，直截了當地問：“老辰，妳到底是誰？”
　　“嘿，我就是當今掌門……”
　　“？”
　　“……的師兄！”
　　伊凜壹楞：“職位呢？”
　　“哼，妳以為我辰北會在意那區區名分？”
　　伊凜恍然大悟，脫口而出：“原來是仗著輩分老啊！”
　　“……”
　　聶山河突然生出壹劍捅死此獠的沖動。
　　他錘煉百年的堅韌劍心，居然因此有所波動。
　　“呼……”
　　聶山河輕舒壹口氣，面色波瀾不驚，如鏡如湖。他眼眸壹閉壹睜，看向伊凜，輕聲道：“師叔祖當年，是門內公認的第壹天才，無人能出其右。”
　　言下之意是，辰北不是仗著輩分高，而是真牛逼。
　　“嘿，陳年舊事了，現在老咯。”辰北擺擺手，嘿嘿壹笑，但聶山河的話仍是讓他心情舒暢：“小林，妳過幾天即將下山，妳雖然在陣術、煉丹、煉器、卦術、馴獸……”說了壹會，辰北覺得列舉得有些多了，心裏莫名地感覺有些郁悶，頓了片刻，繼續說道：“咳咳……等諸多門道中小有天賦，可自身修為淺薄，壹旦碰到修為高深的魔門弟子或是殘忍妖類，極有可能死於非命。”
　　“所以，看在那區區三壺紫竹釀的面子上，老辰我贈妳壹次機緣，至於能問到什麽劍，便全看妳的悟性與造化了。”
　　“壹共五壺了。”伊凜伸出壹個巴掌，糾正辰北數學上的錯漏，想了想後，道：“我沒有內門弟子的身份，就得到了本命飛劍，其他人知道了不會有意見麽？”
　　“誰敢有意見？”辰北鼻孔舒張，呼出兩口底氣：“再說，小河不說，老夫不說，妳不說，誰知道？唉啦啦，別磨磨唧唧了，趕緊進去！妳只有十天功夫，壹旦時間到了，無論尋到自己本命飛劍與否，都必須離開劍冢，不得逗留。許多內門弟子巴巴排著隊等著呢！”
　　伊凜壹聽，表情微怔：“十天？”他盯著那如同墓室般用石磚砌成，黑黝黝的門洞，內裏沒有壹絲光亮透出的“劍冢”，伊凜有點不確定，重新問了壹遍：“妳確定……這事需要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