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面具

蘑菇

都市生活

車過徐州,窗外的顏色方始變化,綠色更翠,更多水潤光澤;沿途村莊建築的格式也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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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渾水

鳳凰面具 by 蘑菇

2021-9-19 21:31

  艷舞過後,大家又回到田公子的太師府。
  池田壹雄被刺激得象只燃燒的公牛,喝下幾杯酒後,叫嚷著要小姐。
  鄭區長完全露出大眾本色,也提出類似的要求。
  田公子有些為難的說:“這裏與別處不壹樣,只有花仙子,沒有小姐。”
  祝童也壹時沒明白花仙子和小姐的區別,不過壹會兒他就全明白了。漫江花雨的花官送進來六位花仙子,她們雖然衣著暴露卻毫無風塵氣息,落落大方的隨客人喝酒、唱歌、跳舞,拉拉手捏捏腿還是可以的,再有別的動作就是自找沒趣了。
  鄭區長半截身體都被酒水潑濕,只嗅到花仙子耳邊的香氣就老實了;池田壹雄更糟糕,喝下壹杯綠色雞尾酒後,幹脆就呼呼大睡過去,也不知是醉了還是被藥倒了。
  “花仙子是不能硬來的,要先討她們的歡心,才有可能成為入幕之賓。”田公子說完,低聲在松井平誌耳邊道:“松井先生,妳希望得到那個蘭花仙子嗎?”
  松井平誌想了想,搖搖頭:“那樣太破費了,我不喜歡交易來的女人。”
  祝童對這樣的場面有些厭倦,曾經他也在燈紅酒綠中迷醉過,但現在只感到無奈。他知道,每個花仙子背後都有壹段心酸故事,八品蘭花不會收留自甘墮落的女人。在冰冷的金錢社會裏,她們是壹群湊在壹起享受溫暖的可憐人,為了生存也許會做些不情願的事,但是絕不低賤。他更關心松井平誌的鎮定功夫,蘭花仙子的艷舞有迷惑心神之功,剛才,最冷靜的就是這個貌似普通的外來客了。
  池田壹雄……他的眼睛幾次瞟向松井平誌的左手,中指上有枚樸實的黑色戒指。這莫非就是護佑松井平誌能保持心神鎮定的寶貝?
  鄭區長剛才在那個花仙子耳邊說要照顧她壹輩子,惹來嬌笑,祝童看到她眼底的譏諷,對於她們來說,那是太沈重的話題,被酒色迷醉的男人,根本沒資格談論。
  田公子如果要安排個女人,壹定會花費壹筆大價錢,但被拒絕了;祝童正想著松井平誌的話,分配給他的花仙子依偎過來,湊近耳邊說:“先生,有人要見妳。”
  在漫江花雨內要見自己的,壹定是青梅或柳曼湘吧?祝童站起來,攬著花仙子的細嫩的腰肢說:“我們去下面看戲,呵呵,各位少陪了。”
  田公子稍顯意外的看著他,祝童眨眨眼,對松井平誌道:“松井先生,我們改天再聊,今天晚了,先告退。”
  他才不管別人怎麽看,仔細想想,見壹面就可以了,他不欠包房內任何人人情。相反,田公子和松井平誌多或多或少欠他點人情,為人為己,他也要識相點,別老在這裏充大頭蒜。
  花仙子把祝童引到三樓壹間包房前,鞠躬道聲:“請進。”
  門開了,祝童進去後又無聲的閉上,小型吧臺前坐著兩個女人:柳曼湘和謝晶。
  柳曼湘已換上壹套保守的晚禮服,胸前飾三朵香雪蘭;蘭花指捏壹杯紅酒,恢復慵懶安適的姿態。謝晶壹襲黑裙,依舊冷艷,指尖依舊夾支細長的香煙。
  祝童鼓掌笑道:“實在精彩,能欣賞到柳小姐的精彩舞技,三生有幸啊。”
  柳曼湘從鼻孔裏發出壹生輕哼,眼角含笑道:“如果祝掌門有空多來捧場,也許欣賞到二姐的蘭花艷舞,那才真的精彩呢。”
  “二姐,柳希蘭?”祝童實在不能把正經幹練的柳希蘭和剛才的艷舞聯系起來,那不是太……
  “有什麽奇怪的,蘭花姐妹沒有高低貴賤,這是蘭花的精神,無論是誰,都要為蘭花出力。只有大姐才能例外。剛才不是因為妳,才不會讓那些人看到我的真面孔呢。”
  “男人都壹樣,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寶貝,柳家姐妹掙錢很辛苦呢。”謝晶隨煙霧吐出壹句。
  “兩位美人叫我來所為何事,先說明,我現在已不是什麽祝掌門,祝飛才是掌門;老子已經半隱退了。”
  柳曼湘與謝晶同時驚呼壹聲,又笑了;在她們看來祝童真的很滑頭,把掌門讓給索翁達活佛,雖然意外卻也在情理之中。
  “聽說田公子正在謀劃壹件大事,請祝兄來就是想知道的更詳細的情況,妳不會隱瞞吧?”謝晶從吧臺上取出酒杯,調處壹杯藍色雞尾酒,最後丟進去壹枚青果送到祝童面前;“海的女兒,我的專利。”
  祝童輕啜壹口,果然美妙,冰冷入口熾熱入腹,頭腦更清晰了;他看到,柳曼湘背著謝晶對自己眨壹下右眼,細嫩的手指比劃出個請便的信號。
  “既然謝小姐想知道,我沒什麽可隱瞞的,其實,我知道的不多。”祝童思索著柳曼湘的真正意思,把自己知道的大致說給謝晶。包括從日本到剛才,沒有隱瞞多少。柳曼湘的手勢在暗示他,不需要對謝晶隱瞞什麽。
  “原來井池雪美小姐……很好,謝謝祝兄。”謝晶聽完,若有所思的旋轉著酒杯,又問:“如果我們謝家投資福華造船,祝兄認為有風險嗎?”
  “投資的問題……”祝童沒看到柳曼湘的暗示,只好說:“我不知道,謝小姐應該知道,對於這樣的事我沒什麽經驗。田公子會答應嗎?我是說……”
  “田公子?他啊,早就想邀請我們加入了。”謝晶冷冷壹笑;“福華造船太大了,完成全部投資大約要五百億;沒有我們幫助,只前期的論證部分,三個田公子也做不下來;謝家在臺灣投資有造船廠,田公子身邊的高參就是我們給他請來的。”
  “那麽……政府會同意嗎?”祝童嚇了壹跳,壹是為田公子竟然敢與地下錢莊勾結,二是為銀槍的神通廣大。
  “這件事如果辦成了,對中國的造船業會是個巨大的提升,福井造船曾經為日本政府制造過中型航母,它們的水下推進技術至今仍超越中國二十年,我看不出政府有什麽反對的必要。就是知道又如何?誰都會睜只眼閉只眼;井池家的技術和經驗是掏錢也買不來的。哼,田公子現在和鱷魚們搭上了,想借此對我們提條件。聽祝兄這麽壹說,原來他壹直都沒把握啊。”
  “可是……”祝童腦子有點混亂,總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對,具體是什麽,又說不上來。
  可是,女人都是喜歡八卦的,謝晶和柳曼湘已經轉換話題,關心起他的身體健康的問題,還有他與雪美小姐的緋聞的真假;進而又議論起江湖上的年輕俊傑哪個更酷。
  小騙子只好把滿頭霧水壓在心底,暫時,他也沒想搞明白。至少今天是沒什麽機會,窗戶發白,天已經快亮了。
  接下來的壹周,沒誰來打擾祝童,他把全部心思都放在與香薰理療中心的建設上。這可是關系到傷勢恢復的大事,祝童盡力排出壹切幹擾,有王院長和吳助理支持,基本上還算順利。
  場地是現成的,李主任和丁主任平時人緣都不錯,海洋醫院內也沒什麽人在暗處使絆子;唯壹麻煩點的是要到衛生局備案,這件事因為周東回到網絡信息中心的緣故,周小姐不聲不響就給辦好了。
  剩下的就是資金投入和利益分配的問題;包括王覺非在內,大家都不太看好香薰理療中心的贏利能力,所以資金的問題只有兩位發起人自行籌集。香薰理療中心每年要給海洋醫院上交十萬元管理費;這已經很便宜了,按照行市,十萬塊連房租都不夠。
  陳依頤臨走時交給祝童的小金庫裏有四十壹萬現金,丁主任的整形外科大致能拿出五十萬左右;祝童請韓胖子估算過,只基礎設施的改造和五間香薰室兩項,大約就需要壹百萬。如果加上別的費用,比如說貴賓室和營業大廳的裝修,恐怕二百萬都下不來。
  周三下午,祝童終於說服丁主任,壹,引進外來投資;二、讓韓胖子以墊資裝修的方式入股香薰理療中心。在此之前,丁博士對韓胖子很是不屑,感覺很這樣的人打交道有失身份。
  在具體的股份分配上,網絡信息中心出資三十萬現金,占壹成股份;皮膚科負責日常營業並象病人推薦香薰療法,出資四十萬,占二成的股份;韓胖子出人並且墊資前期基建項目,占二成股份。外來投資者出資壹百萬並負責香薰術的藥方與技術,占四成股份。
  剩下的壹成留給院長辦公室,將來開業後,少不了要麻煩那些人。
  之所以要修建五間香薰室,是祝童和丁主任商量好久後才確定的;香薰理療中心把顧客分為男女兩個種類,又按消費層次細分為三個等級。兩間大香薰室只為那些普通顧客治療,樓上兩間高級香薰室是為VIP會員提供服務,三樓的那間小香薰室是為實驗開發新配方而準備的,其實就是祝童自己的專屬香薰室。
  祝童準備從蘇州霞光寺調兩個人過來,名義上,他們都是掌握香薰秘方的世傳中醫,攜帶壹百萬現金並香薰秘方進入香薰理療中心。小騙子不想讓真正的香薰秘方外傳,平常人也沒必要接受真正的香薰術;除了三樓的小香薰室,樓下的四間都只提供簡化過的香薰治療。
  這也是出於成本的考慮,祝童享受的香薰術需要很多昂貴的藥材。
  周五開始,韓胖子的手下進駐工地開始施工,預計基建部分將在三周內完成。
  周六上午,祝童驅車趕到南京,接葉兒出來壹起吃頓午飯;她只有半下午的時間。葉兒曾在南京讀大學,對周圍的風景區比較熟悉;吃完小吃就客串起導遊,帶祝童兩人到獅子山遊玩。
  即使是這座城中山,依然有不少沈迷與寶藏的人借周末的機會,帶著長短不壹、大小各異的洛陽鏟在僻靜處踅摸;有些地方被挖的慘不忍睹。
  葉兒看不下去制止他們到處破壞,有人看她穿著警服,給警服面子才笑笑離開;有的人幹脆不理會。最可氣的還有個幾人惡語相向,說外面有那麽多貪官在挖空國家財產妳們不敢管,他們不過是碰運氣,在這裏耍什麽威風?
  葉兒氣得滿臉通紅,祝童知道和這些人是講不得道理的,拉著葉兒下山逛商場;好容易才把她逗出笑容。
  晚上,祝童到霞光寺接受香薰治療,與師叔祝黃商議盡快培養兩個人到上海主持香薰理療中心。這時,祝門缺少入門弟子的弱點就顯露出來,霞光寺內祝門準弟子不少,真把他們派到上海,面臨那麽巨大的誘惑,似乎哪個都不太合適。
  蓬麻功是祝門的第壹道關卡,闖不過去就不能進入祝門。祝童以為,這已經嚴重影響到祝門的發展,在現在的形勢下應該廢除這個條件。
  但祝黃很保守,他只同意有條件的變通,不同意廢除這個選拔弟子的標準。所以,能到上海去的只能是現任掌門祝飛、祝黃或成虎。
  索翁達明顯不可能,祝童最後選擇了成虎,他說:“師叔您作為老中醫,不適宜常住海洋醫院。”
  祝黃無奈的答應了,祝童知道成虎也不可能長期留在上海,這只是權宜之計。兩個月後鄭書榕將從日本回來,如果沒什麽意外的話,他將接替成虎,主理香薰理療中心。
  祝童和祝黃都開始思考壹個必須面對的問題:祝門未來該如何發展,裝神弄鬼或行騙江湖都有觸犯法律的危險;祝雲現在的做的也不可能長久,祝門治字根本不可能推而廣之,老騙子正在興建的制藥廠也許是壹條世俗之路。最重要的是,祝門的傳統該如何繼承並發展下去?如何吸引年輕人投身祝門,並能安心留在祝門?
  這個問題不解決,索翁達活佛與祝黃這壹段總結、發展出的祝門功夫,都是瞎忙活。
  第二天是周日,祝童接受田公子的邀請,陪松井平誌到上海附近的風景區散心。田公子原本安排了壹次旅行,祝童也答應了,但是松井平誌沒時間遊山玩水,在上海的這幾天壹直在緊張的工作。
  上海是個快節奏的都市,以小騙子的機變也有點跟不上局勢的變化;這天上午,祝童沒見到百裏宵,卻見到田公子身邊出現了另壹個人:江小魚,也就是余曉江。
  具田公子介紹,余曉江是田公子多年的朋友,因為此次合作關系重大,才被請來幫忙。
  祝童與江小魚交換壹個微笑,心裏好笑:能做田公子多年的朋友可真容易。田旭洋什麽時候搭上江小魚?有無聊大師和藍湛江剛還不夠,謝晶早就摻合進來了,還有什麽鱷魚;現在又多個江小魚,福華的這潭水太渾了,田公子在搞什麽?
  松井平誌對祝童苦笑,他現在是井池財團的總裁,日本有很多的事要操心,不可能在上海呆太久。幾天來,與田公子的談判似乎沒多大進展。兩方面的專家、律師唇槍舌戰激烈異常;松井平誌雖然表面上不置可否,在田旭洋陪伴下參觀中田船務公司和江都鋼鐵公司,出海釣魚,甚至到千門的遊艇上豪賭,但內心的焦躁越來越明顯。
  田公子安排的行程豐富多彩,上午驅車到郊縣鄉村溫泉高爾夫俱樂部,打球、喝酒、泡溫泉。祝童又見到了沙盈盈和陳依頤,還有名主持宋小姐,不用說,沙盈盈這幾天陪著松井平誌,怪不得近期沒看到她。江小魚的女伴當然只能是夏護士長。
  上午打球時八人分成四組積分對抗,陳依頤近期應該很忙,神情有些憔悴,打起球來漫不經心;小騙子很少接觸高爾夫這種高雅運動。開始階段,田公子和宋小姐的組合完全占據上風,松井平誌和沙盈盈次之,祝童和陳依頤打前完前幾個洞後,已經落後很遠了。並且,這個差距越拉越大。
  打完高爾夫,江小魚接到個電話匆匆離去,夏護士長也不好自己呆在這裏,跟著走了。
  泡溫泉時很有意思,由於有沙盈盈和宋小姐兩位公眾人物,田公子把俱樂部的整個溫泉館包下來;假山花草間,十八個溫泉池各有特色讓祝童身心輕松。
  三位小姐都是美人,換上泳裝,身材好,皮膚好,相貌更好,沒有更養眼的了。
  祝童瞇著眼觀察,如果只論天然條件,陳依頤其實沒什麽優勢;但她是最自得的壹個。
  沙盈盈身材最好,凹凸分明且富於變化,豐滿柔膩的胸乳微微顫動,透出火辣的熱情,能把任何男人迷倒,她的表現最做作。
  宋小姐肌膚細膩潤滑,白皙而富有光澤,人也含蓄雅致;祝童看過她在屏幕上的樣子,面對幾乎半裸的她,心裏暗乎尤物;只是,宋小姐只對田公子百依百順。
  沙盈盈剛看到祝童時還有點不好意思,在溫泉內就全放開了;她是唯壹穿比基尼的女伴,像個小姑娘似的不斷發出清脆的笑聲。
  陳依頤走進祝童泡的溫泉,在他對面坐下,修長的玉腿伸展開,與他的小腿摩擦著。
  “主任,聽說妳又弄了個香薰理療中心。”
  “我那是以公謀私,妳知道的,我的肺部有傷,香薰術對我有幫助。”
  陳依頤花瓣樣的腳趾伸到他大腿上,輕輕撥弄著;沒辦法,溫泉池本來就不大,沒多少地方可躲。
  “什麽時候也幫我壹把,我好可憐的。”
  “有田公子撐腰,依頤怎麽會可憐?”
  “他……”陳依頤轉頭看壹眼,隔著幾株盆景和溫泉浮出的霧氣,隱約能看到宋小姐正對伏田公子懷裏;“醫院的事和哥哥沒關系,他只幫我拿到地,壹切都要我自己辦。”
  在溫泉的滋潤下,陳依頤恢復往日的活力,彎彎的細眉下,壹雙晶瑩剔透的眼睛裏閃出萬千嫵媚,含情脈脈的盯住小騙子:“主任,幫幫我好不?太累了。我真想有個肩膀能靠壹靠,歇壹歇。”
  說著,陳依頤真的歪過來,柔細的肩膀觸到祝童胸前;卻不敢真的投身進去,試探的凝視著他:“我只相信妳。”
  “咳咳!”祝童適時咳嗽幾聲;“依頤,我是病簍子,倚靠不得。”
  “滑頭,騙子,該妳有病。”陳依頤移開肩膀,和他並肩靠在池壁上。
  松井平誌那邊響起幾聲驚呼,祝童沒動,陳依頤扭頭看壹眼,臉紅了。祝童的肩膀感覺到她滾燙的體溫,低看壹眼,藍色泳衣下胸口上下起伏著,露出的半個乳房上漸漸浮起兩點。
  這樣下去可不行,小騙子撚起龍星毫,刺進自己腰後穴道。
  走出溫泉館,天邊已有晚霞,祝童沒想到田旭洋安排的最後壹個項目,竟然是去上香。
  松井平誌興致頗好,祝童不好對田公子的安排說什麽,壹行六人分三輛車駛出高爾夫俱樂部,半小時後停在壹處安靜的寺廟前。
  山門不大,白墻黑瓦翠竹青柳,門前七級臺階,青色門楣上浮刻三個篆字:紫霞庵。
  天已經快黑了;兩個女尼早得到消息,素衣低首在門前候著。
  紫霞庵看來也被田公子包下了,他們六人進來後,寺門在背後緩緩關閉;祝童竟然又看到三個熟人:緣寂師太,鴻佳欣,煙子,都是灰色僧袍,胸掛佛珠;頭上三千煩惱絲早不知去向。
  緣寂師太和鴻佳欣根本就沒和祝童對眼,煙子也不過閃了他兩眼,紫霞庵本就是人家的地盤,小騙子只能加些小心。
  紫霞庵不大卻很規整,青磚鋪地青瓦白墻,分為三座大殿主建築群。左右兩個偏院內也建有偏殿,後院是女尼的住所:壹座廊房式二層樓。
  松井平誌從進門開始就松開沙盈盈的手,表情肅穆壹本正經,仔細傾聽緣寂師太講解紫霞庵的悠久歷史和佛法無邊,每進壹處大殿都恭恭敬敬的叩頭、上香、禮佛。
  對這樣的香客是不能以常人視之,他們壹定會留下壹份豐厚的香火錢;耍那些不入門的把戲只能自取其辱。紫霞庵沒搞抽簽、算卦、賣佛像、開光等花樣,等客人在三座大殿依次上香,把他們引進右側偏院休息、品茶。
  院內東角有曲脢,西墻下是幾株修竹。院中是顆高大的老榕樹,不知為什麽只剩半邊,卻也郁郁蔥蔥生機盎然;下部以青磚砌就兩尺矮墻圍在四周。
  偏殿像是剛翻修過,高度與寬度都比左側偏院的殿堂大了不少,空氣中隱有油漆的味道。朱色殿門正對院門,當面擺壹張朱紅色鏤空雕花香案,須彌座上供奉著座明顯剛修繕過的佛像,香案面是銅香爐,冒著裊裊輕煙。
  據說,紫霞庵的素齋也是極有名的,只不過壹般人無福享受罷了。素齋名義上是免費的,但這樣高級服務,只對有身份的香客提供。要不然和尚們豈不要賠本?僧人家也沒閑錢啊。
  壹路行來,祝童既不參拜也不上香,連殿門都不進,確實算不得信佛。
  田公子看來最虔誠,他在每座佛像前都很恭敬的上香、叩頭,壹舉壹動壹招壹式都是那麽規矩。這次也不例外,仍是第壹個隨緣寂師太走進偏殿。
  祝童最後壹個繞過院中大榕樹,意外的看到殿內佛座前端坐的兩位僧人,也是熟人。
  左側蒲團端坐壹道貌岸然的老和尚,左手轉動念珠,右手成禪定手印,隨田公子的禮拜唱頌經文;右側蒲團上做著壹品金佛高僧空木大師,以烏木槌輕敲紅木魚,節奏奇異舒緩,每壹下似都敲在心弦上。
  傳素大師那嗓子當真不錯,晴朗悠揚,中氣十足。兩側有四位女尼輕聲隨著唱和,伴著木魚聲,聞之令人心神松弛,就是個凡人也要被這佛唱醉了。
  小騙子心頭透亮,原來上香也不是隨便的事,田公子借紫霞庵的偏殿為松井平誌準備了壹出好戲。傳素大師是個認錢不認人的高僧,只要給錢,是什麽鬼話都能說出佛法無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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