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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東京教劍道

範馬加藤惠

都市生活

桐生和馬聽到玄關那邊傳來開門聲,立刻深呼吸。
——成敗在此壹舉!用美食打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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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哈哈是更新掉落

我在東京教劍道 by 範馬加藤惠

2022-2-27 20:58

  和馬咧嘴壹笑:“這種不就等於明牌嗎?這種事情居然壹直存在。”
  “今後也會存在下去。”白鳥別有深意的看了和馬壹眼,“除非妳……”
  和馬打斷了白鳥的話:“那這個案件,妳有什麽額外的解決方法嗎?就像妳昨天推薦我的那個方法那樣。”
  “妳要知道,我們日本的法庭,如果出現現實證據和犯人認罪狀矛盾的狀況,認罪狀那邊會贏。我不是說絕對,但是我當刑警這麽多年,沒見過現實證據贏。”
  和馬點了點頭,示意白鳥繼續講。
  白鳥繼續道:“但是我們可以通過現場偵查,確定真兇是誰。現在日本也引進了很多最新的刑偵技術,他們好像除了指紋、血型之類的傳統項目之後,有個新的、絕對不會錯的項目來確定身份了。”
  和馬看了看壹墻之隔的民居墻壁上的日歷,確認現在的年月日,然後直接說出了白鳥賣的關子的正體:“是DNA嗎?”
  “沒錯!據說這個是比血型適配和屍斑適配更加準確的偵查手段,只要提取到壹點點頭皮屑,就能確認犯人。”
  馬沙:“其實這個現在未必好用。”
  “什麽未必好用?”白鳥壹下子沒轉過彎來,壹臉疑惑的看著和馬。
  “我說DNA檢測。這個檢測和壹般檢測不壹樣,妳要進行DNA匹配,首先眼建立壹個覆蓋全國國民的資料庫,而且這些資料庫都互聯互通,現在光是這個就做不到啦。”
  畢竟是1985年,數據庫技術的硬件基礎還沒誕生呢。這個年代各種科研機構還在用磁帶記錄音頻。
  因為磁帶是這個時代最靠譜、存取最方便、容量最大的媒介。
  所以這個年代無法像後來那樣建立壹個基因庫,提取了頭皮屑裏的基因之後對比壹下基因庫立刻就確定身份。
  實際上至少在和馬穿越回來的時代,人類也沒有建立普遍基因庫,只是把有重犯前科的犯人的基因記錄起來而已。
  基因比對還是主要依靠采集嫌疑人的身體樣本,比如毛發,然後跟現場提取到的基因做比對。
  利用基因比對的前提是,警方首先確定幾個嫌疑人,並不能起到大海撈針把嫌疑犯找到的作用。
  和馬壹通說明,白鳥眉頭緊鎖:“那不就是毫無改變嘛!我以為有了這個什麽基因技術之後,就可以往機器裏壹扔證物,打印著嫌疑人的名單就從機器裏吐出來。”
  旁邊鑒證科的鑒證士笑道:“那還不如去找哆啦A夢。”
  白鳥挑了挑眉毛:“最近鑒證科怎麽感覺看哆啦A夢的人開始變多了?”
  和馬:“人家從小看哆啦A夢長大的,拿哆啦A夢舉例怎麽了?妳難道不會整天想到烏龍派出所的梗嗎?”
  “烏龍派出所?我兒子初中的時候好像看過。妳覺得我是看這種低幼向的人嗎?”白鳥反問。
  和馬這才發現自己高估了《烏龍派出所》,因為他畫風古老所以就認為人家是古早的作品,但其實就連手冢治蟲的鐵臂阿童木這種畫風,在1985年都算是新鮮玩意兒,出現才十幾年。
  而《北鬥神拳》《聖鬥士星矢》這種畫風的作品,在現在可是新銳派。
  這就是來自未來的人獨有的時空錯位。
  和馬:“不提這些了,接著說剛剛的……”
  “剛剛沒有什麽可說了啊?現場偵查,找到真兇,然後……”白鳥轉身,用身體擋住其他人的目光,對和馬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和馬:“怎麽感覺白鳥前輩妳壹直在勸說我……”
  “不是錯覺,我就是在這樣做。如果妳不想這樣,那要麽同流合汙,要麽變成走到那裏都討人厭的純白騎士。”白鳥說著壹只和馬,“對了,阿茂君大概很快就會成為萬人嫌哦。因為律師這個行業比我們可灰色多了。”
  和馬忽視了白鳥後兩句話,他仔細觀察起整個現場。
  日本的兇案偵查,非常重視兇器,重視到了變態的地步。
  這個看日本偵探小說甚至柯南都能感覺出來。
  為什麽柯南裏犯人經常圍繞兇器做文章,甚至弄出了釣魚線的壹千種殺人法、鋼琴線的壹千種殺人法這種玩意兒,就是因為日本破案太看重這個了。
  相比之下,中國的刑法直接規定只要其他證據確鑿並且互相印證,就不需要找到兇器。
  之所以會這樣規定,是因為“殺人者很有可能會藏匿甚至破壞兇器導致無法找到”,這個理由壹看就非常有說服力。
  但是日本不行,日本必須有兇器,缺了兇器就只有讓嫌疑犯認罪在審訊記錄上簽字這壹條了。
  和馬試圖在現場找到其他殺人工具的蛛絲馬跡。
  只要能確定了兇器,就有可能把真兇送上法庭被告席,讓他認罪服法。
  然而有個壹課的刑警鉆過封鎖線沖進來報告:“有人來自首了,是福清幫的底層幫眾。”
  白鳥打了個響指,看著和馬:“我賭這個人是假的真兇。”
  另壹個壹課的風衣男點頭說:“但是這個人手上的槍械,發射的子彈的彈紋肯定和轟進被害人腦袋的那顆子彈的彈紋壹樣。”
  彈紋是有內膛來復線的槍械發射子彈頭的時候,在彈頭留下的螺旋形紋路。
  這個其實是槍管內的螺旋花紋留下的。
  因為所有的槍械使用的時候都會磨損,而磨損哪裏是不固定的,所以經常使用的槍械會留下獨壹無二的螺旋花紋。
  這個又叫做槍械的指紋,雖然這種“指紋”可以通過更換新槍管來改變,但壹般默認有壹樣螺旋紋的子彈頭,是從同壹把槍打出去的。
  壹課這位的意思是,自首的人肯定把“兇器”的手槍也帶來了。
  幾位壹課的刑警壹起對白鳥揮揮手:“我們走啦,恭喜妳又增添壹筆功績啊。”
  “增添功績有什麽用啊,又不能繼續升職了。”白鳥露出自嘲的笑容,揮別壹課的人。
  和馬:“怎麽感覺他們對妳都很客氣?我在警視廳的時候,壹課對我都兇巴巴的。”
  “第壹,我和他們沒有派系沖突,第二,我快退休了。”白鳥兩手壹攤,“我們還是來看看能從這個已經結束偵查的現場找到什麽吧。”
  白鳥說這話的時候,鑒證科的人正在收拾東西呢,聽到他這話帶頭的站起來說:“白鳥警部,別說得好像我們偷懶不幹活壹樣啊。該做的取證我們都做完啦,並不是因為有了來自首的才開始收東西啦。”
  “知道啦。對了,屍體先慢點收,我們還要看看。”
  “妳確定?找不到別的致死原因啦,他全身就壹個槍傷,真被人砸了腦袋痕跡也和他的後腦殼壹起碎了啦。”
  另壹個鑒證士則獻策道:“達姆彈違反了國際公約,可以加告壹個罪名多判幾年。”
  “那沒用,人家不是兇手,多判會讓謬誤變大的。”
  鑒證士聳了聳肩,反問白鳥:“白鳥警部妳什麽時候開始當正義使者了?可不像以前的妳啊。”
  “這不是有人好奇真相嘛。”白鳥指了指和馬,然後拉起屍體的關節,讓和馬看,“妳看,這個地方抽筋了。”
  和馬仔細壹看:“嗯,確實。”
  “後腦勺被人用力擊打,就有可能抽筋。”
  還在收東西的鑒證士說:“這個沒用的,兩個事情之間無法建立確定的聯系。抽筋有可能是因為後腦勺被擊打,有可能是子彈打碎了腦子帶來的副作用。”
  白鳥:“那妳們進來的時候,有看到屍體的腳抽動嗎?”
  “我們到的時候,他已經死了很長時間了,就算他的腳因為神經受刺激而抽動,也早就停止了。我們到的時候屍體都硬了。”
  白鳥:“妳看到的這個筋腱脫位的狀況,肯定發生在屍體僵硬之前。”
  和馬:“妳似乎壹直想讓我認為,這個案件的兇手另有其人。”
  “……”白鳥停下手裏的動作,扭頭看著和馬。
  沈默壹下子降臨了兩人之間。
  突然,白鳥耍拉壹下脫下手套,拉著和馬往外走:“妳跟我走。”
  和馬壹臉懵逼:“什麽?”
  白鳥也不回答,拽著他出了封鎖線。
  他們剛出封鎖線,附近警署的警服警察就把封鎖線收走了。
  然後負責處理屍體的殯儀館人士也到了。
  沒錯,因為日本缺法醫,所以鑒證科的人進行過證據收集後,屍體就會交給殯葬業者。
  以後再有什麽情況,才會有法醫來解剖。
  白鳥拉著和馬上了車,又沈默不語的把車開起來,壹路狂飆。
  和馬:“妳說話啊,這帶著我壹路狂奔我很迷惑啊!”
  “噓!”白鳥白了和馬壹眼,在操作車停在沿河公路的路邊。
  然後他把望遠鏡塞給和馬,指了指河上壹條畫舫。
  和馬將信將疑的拿起望遠鏡,壹眼就看到福清幫的張先生。
  “等壹下,張先生?他在和……”
  “關東聯合現在的代理會長,就因為妳把上衫砍成了植物人,他上位了。”
  “等等,福壽幫要跟關東聯合握手言和了嗎?”
  “怎麽可能,但是妳想,關東聯合壹個混混死了,然後福壽幫的壹個混混來頂罪,接著兩邊的大佬就在畫舫上把酒言歡,妳不覺得這裏面有什麽問題嗎?”
  和馬:“嗯……確實有點巧合。但我覺得妳沒有把全部的東西都告訴我。妳其實知道犯人是誰對嗎?”
  “對。”白鳥點頭,“船上那位關東聯合現在的代理掌門人,有個疼愛的少主,然後那少主犯事了。”
  “那讓他去蹲幾年唄,只要找個大律師,分分鐘變成過失致人死亡。”
  “那位少主,剛剛當選東京都議員,和妳的南條同壹屆。”
  和馬“哦”了壹聲。
  白鳥繼續念碎碎:“極道的兒子開始從政了,這特麽不就和那個《美國往事》壹樣了嗎?”
  美國往事裏,黑道頭子靠著壹次幫路燈掛件鎮壓打工人,和聯邦部門搭上線了,然後他獻祭了自己的兄弟們,自己也“死了”,搖身壹變成了聯邦高官。
  和馬:“所以,妳打算讓我幹掉這個極道少主?不能把這些曝光出來嗎?”
  “妳有證據嗎?”
  和馬猶豫了壹下,最終還是沒說出“妳也不能證明妳說的”這樣的發言。
  他還是想相信白鳥。
  這時候白鳥點燃了壹根香煙,用力吸了壹口,吐出個煙圈,然後擡起頭看著河面上緩緩前進的畫舫:“我人生的夢想已經差不多都實現了。只剩下壹點。
  “我的人生,太多太多灰色的部分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被那些大人物在鬥爭中拋棄掉,下場就是被拖進東京地檢的審訊室。
  “我好不容易供兩個孩子讀完了大學,研究生,讓他們進入大企業。
  “他們和我不壹樣,不是我這種壹輩子的警部!他們讀過大學了,他們沒有玻璃天穹。我白鳥家,從今往後也是半個華族了。我的孩子還在找職人設計家徽。”
  和馬默默的看著白鳥。
  白鳥又煩躁的嘬了壹口煙,繼續道:“現在我唯壹擔心的,就是我在那些大人物的傾軋中,被當作棄子妳知道嗎?如果我突然被提進東京地檢,我的兩個孩子都要受影響。”
  和馬:“那和妳誘導我去當法外制裁者有什麽關系?”
  “因為那樣妳就會給大人物們搗亂,我就是制衡妳的砝碼,懂嗎?”白鳥把煙叼嘴裏,空出兩手猛拍胸口,“我只是想平安退休,有錯嗎?這樣妳得到了妳要的,我也得到了我要的,妳好我好!”
  和馬看著白鳥,他總覺得白鳥還有什麽沒說出來。
  但是,白鳥的這番話邏輯倒是通順的。
  和馬認真的思考了幾秒,搖頭:“不,我不會去制裁這位少主。因為死掉的是個壞蛋,進監獄的也是壹個壞蛋。不過,我會給他使點絆子。”
  指裝竊聽器,和竊聽電話。
  白鳥做出壹個歡呼的手勢:“好吧,法外判官做出了自己的裁決,那我也不說什麽了。”
  “不,我……”
  和馬的話被白鳥打斷了:“不,這就是裁決。妳記住,不管妳決定放過某人,還是制裁他,妳都在運用妳的法官權限。‘大法官’桑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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