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輝煌圖卷

溫茶米酒

都市生活

關洛陽,今年二十四歲了。 他原本生活在21世紀,但六年前,卻在晨跑的時候,突兀穿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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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風波湧

無限輝煌圖卷 by 溫茶米酒

2024-2-17 19:52

  劉府中,秋暮、秋華平躺在客房。
  秋石正拿細線,給秋暮縫合他肚腹之間那壹道駭人的傷口。
  旁邊秋笛手捧壹個瓷碗,碗裏已經加了好幾個小瓶子裏面倒出來的藥粉,此刻又有三張紙符蓋在上面,緩緩燃燒,紙灰都滲入液體之中,水面咕嘟嘟的旋轉著,形成了壹種如青苔般的深綠色。
  秋石接過那碗符水,拿壹個幹凈的毛筆,攪拌著粘稠的液體,壹層壹層的刷在蜈蚣狀的傷口上。
  傷口周圍的肌膚是壹種浸泡後的蒼白,讓這些深綠的液體格外醒目。
  關洛陽倚在門框那裏,神情微妙地看著眼前這壹幕。
  雖然知道這個世界有法術存在,這幫道士這麽做,肯定是真正有效的,但是,那麽臟的水直接往剛縫合的傷口上噴,從視覺上來說,還是有點讓他不太好接受。
  碗中符水只剩壹半的時候,秋石扶起傷員的頭,直接給他灌了下去,嘴唇都染成了綠的。
  給師弟蓋好了輕柔的蠶絲被子之後,秋石直起腰來,松了口氣,正要轉身,雙腳卻平地絆了壹下,險些摔倒。
  秋笛連忙探手扶住他。
  秋石之前在老宅裏面撐持了大半天,本來就神思耗竭,得救之後吞了壹瓶藥丸,就馬不停蹄的把兩個師弟帶到劉府這裏來,除衣救治。
  持續半個多時辰全神貫註的忙碌,他現在也快到極限了。
  “還好妳帶來的藥夠多,可惜秋華師弟那條斷臂是被猴鬼附著,骨髓壞死,已經接不上了,接不上了,唉……”
  秋石聲音越來越低,靠在秋笛身上,傳出了輕微的鼾聲。
  秋笛把他扶到床上躺下。
  壹損兩重傷的三名道士,全部入睡,秋笛就悄悄關上門,跟關洛陽來到外面。
  “妳肩膀上的傷怎麽樣?”關洛陽關心了壹句。
  秋笛按了壹下肩頭,道:“那是我自己的法劍,清正凝然,不染邪氣,雖然是貫穿過去,但其實傷口不大,也沒什麽後遺癥。有丹丸外敷,三四天之後就能恢復行動了。”
  “只是,我有些擔心師父師叔他們……”
  羅師爺、猴官唐智那幾個人的特征都太明顯了,秋笛雖然在真武祠算是年紀比較小的,但也知道他們的來歷,都是當初五府水盜中兇名昭著的人物。
  那時大軍圍剿,船隊追擊,這幫人只剩下少許殘黨,被追殺到海外,銷聲匿跡已久,沒想到這次出現,居然敢主動設局針對奉詔真武祠,顯然是又積蓄了勢力,有東山再起的意思。
  那麽,作為昔日召集各府術士參戰的重要人物,九英、九鶴,必定更是這幫人的眼中釘。
  關洛陽說道:“妳之前不是提到過有什麽紙鶴傳信之術,說妳自己造詣不夠,沒辦法追妳兩位師長的氣息,那麽妳那些師兄弟裏面,有沒有其他人有這個能耐的?”
  秋笛搖頭:“紙鶴傳信術,我們眾師兄弟之中,大師兄練得最好,但也只是能做到從各地向真武祠傳信罷了。我所知道的人裏面,唯有九鶴師叔,能在掌握生辰八字的前提下,向三百裏以內任何壹人傳信。”
  關洛陽道:“那就只有等了,九鶴道長還不好說,但九英道長是有明確去處的,請人傳信跟都指揮使府上聯系,探問壹下,應該就能知道他有沒有出事。”
  秋笛也沒有更好的法子,道:“那些邪術士身上我翻看過了,沒什麽有價值的線索,不過他們的屍身都被邪氣浸染,不能聽之任之。”
  “尤其是那個猴官唐智,他死了之後,那些猴鬼隨之消亡,都有壹點精純的邪氣回歸體內,只怕三日之內,頭發指甲就會激長,犬牙外突,產生屍變的征兆。”
  關洛陽道:“那就燒了?”
  秋笛說道:“趙千牛和瓦慶可以直接燒,燒之前妳讓劉府的人做個證,領了賞銀便是,其他三具屍體,卻要帶回真武祠先掃除穢怨,否則烈火壹焚邪氣流竄,可能導致附近百姓夢魘纏身,罹患重病。”
  關洛陽默默點頭,對這些邪術士的危害性,又有了更深壹層的認知。
  雖說正面打起來,這幾個人也就是壹練大拳師的水平,最早被砍死那個老頭,甚至連大拳師都沒到,可大拳師明刀明槍,哪有他們這麽險惡,居然死了都能遺害人間。
  第二天壹大清早,劉府的人就送來酬勞,劉老太公服了秋笛的藥之後精神大好,親自出門,千恩萬謝。
  秋笛借劉家渠道,讓成陰知府轉交信函,向都指揮使府上探問,註明回信之時,直接送到真武祠。
  隨後,關洛陽他們婉拒了在此久住的建議,只讓劉府準備了幾輛馬車。
  那些屍體塞進壹輛馬車裏,另外秋暮、秋華各躺壹輛馬車。
  尤其是秋暮現在還不怎麽能受顛簸,秋石就在他那車廂裏,鋪了好幾條棉被,又在車廂的八個角上各貼了壹道守靜安鎮符咒,能在動中取靜,坐於船只車馬上,如處平地。
  從劉府回真武祠,也就壹個時辰左右的路程,但他們到了山腳下的時候,卻發現石階前已停了七八頂轎子、四輛馬車。
  還有壹些氣派的軟轎法駕,或是以絲綢紮成蓮花,綴飾於紗帳內外,或是大水牛背上安放座椅,椅背雕刻仙鶴太極、錦鯉祥雲等等。
  不少打扮殊異的和尚道士,在這些法駕周圍靜候著。
  不過這些人都很有禮數,並未堵住直通石階的道路。
  關洛陽他們的馬車,直停在石階前,頓時引起眾人關註。
  壹名小道士率先甩動拂塵,稽首壹禮。
  周圍眾人相繼行禮,秋石、秋笛也從馬車上下來還禮。
  關洛陽跳下來,悄聲道:“這些人是?”
  秋笛嘴唇微動,聲音低如蚊吶:“都是有真手段的派門中人,不過,留在山下的是晚輩隨從,正主應該都上山去了。”
  正說話間,山上有道士下來,匆匆到了眼前,年約三十,蓄有濃密烏亮的短須,雙目明澈。
  “大師兄,秋笛,妳們可算回來了。”
  秋石說道:“秋良,怎麽回事?”
  秋良面上有些許焦躁之色,道:“我們幾個早上剛回來,粥還沒喝完,各方前輩就都到了,說是要來找師父師叔,商量下個月十五,中元玉箓大醮、盂蘭盆法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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