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爆頭
漫遊在影視世界 by 不是馬裏奧
2024-3-3 18:59
靶場裏有不少人。
HK屬於亞洲頂尖城市,1000平方公裏的地方住了700多萬人口,警察的工作壓力很大,而靶場從概念出發是訓練設施,但是久而久之變成了壹種減壓項目,壹些人在上司那裏受了委屈,習慣過來這邊發泄壹下。
嘭~
嘭~
嘭~
透明玻璃隔斷依次排開,裏面是練習射擊的警員。
林躍進門的時候,姚文基和袁偉豪已經帶上耳罩,拿著訓練用手槍站在射擊點,瞄準前方標靶不斷開槍。
女警艾琳坐在不遠處的控制臺,顯示器上標註著每個窗口的得分。
林躍走到裝備領取處,望壹名女警說道:“請給我壹套練習用具。”
那人看了壹眼他胸口掛的警官證,取出壹把槍壹副耳罩三個填滿子彈的裝彈器遞過去。
“謝謝。”林躍拿著槍走了。
“那個人是妳們組的?”女警看著他的背影說道:“長的很帥啊。”
艾琳點點頭,帶著濃濃的好奇目送林躍走到8號窗口前立定,舉槍瞄準前方人形標靶。
她是這裏的常客,因為靶場當值的女警是她閨蜜,然而這三四年來她從未見過林躍來靶場練習射擊。
嘭~
嘭~
嘭~
……
六聲槍響。
2002年的時候還沒有著彈點掃描圖,顯示器上只有打靶結果,三十六分。
女警壹臉哭笑不得:“人長的挺帥,槍法很渣,我很好奇他是怎麽通過警校的畢業考試的。”
林躍帶著耳罩,不知道身後人的對話,打光彈巢裏的子彈後單手壹扭倒出彈巢裏的空彈殼,在連續的叮當聲中,另壹只手順勢按入裝彈器,完了將槍壹甩,哢的壹聲彈巢歸位。
整套動作流暢到讓人賞心悅目。
艾琳壹直註視著他的背影,看到這壹幕楞住了,下意識站起來走到正對8號窗口的地方,看著林躍瞄準前方標靶。
嘭~
嘭~
嘭~
……
又是六聲槍響。
女警看了壹眼顯示器,壹臉無奈地搖了搖頭,又是三十六分,兩次得分相同,某種意義上講也是個人才了。
便在這時,壹個人拿著訓練用槍走過來,朝8號窗戶使個眼色,問女警:“成績怎麽樣?”
女警知道他是艾琳的同事:“很差。”
袁偉豪笑著說道:“知道他是誰嗎?”
“是誰?”
“警校93級優秀獎得主,林躍林探長。”
“妳沒有騙我吧?”
“他寫報告是壹把好手。”姚文基也走了過來:“還是受黃SIR器重之人。”
“切。”袁偉豪冷笑道:“聽說當年陸啟昌被倪永孝炸死後嚇得去了水警部門當差。銀樣镴槍頭,中看不中用的家夥!”
三人竊竊私語的時候,艾琳走了過了,看著他們壹臉古怪表情。
女警好奇問道:“怎麽了?”
艾琳指指正在更換子彈的林躍:“妳們自己去看吧。”
女警知道閨蜜的脾氣,剛才的表情絕對不是輕視的意思,是驚訝,是不理解,是難以置信。
她起身走向8號窗口後面,看著林躍舉槍瞄準更換過的標靶。
姚文基和袁偉豪也壹並靠過來。
嘭~
嘭~
嘭~
……
六聲槍響。
依然是6個六環,然而看到得分的幾人表情都變了。
靶場用的標靶並非圓形標靶,是人形標靶,六環位於人體肩膀和額頭部分,林躍開了六槍,人形標靶的額頭多了壹個不到兩厘米長的窟窿,從邊緣的弧線可以看出,六個彈孔邊緣有重合部分。
別人都是瞄準紅心射擊,他倒好,專打額頭,而且前壹槍和後壹槍的誤差不足壹厘米。
這什麽意思?
意思是如果他的射擊目標是紅心,三輪槍擊都會是六十環,也就是十八次準確命中焦點。
三輪十八次……
這與運氣無關,是射擊實力的體現。
女警半張小嘴,終於知道艾琳為什麽壹臉古怪表情了,林探長如果能保持住今天的射擊狀態,在HK警務系統,能跟他壹較高下的絕不會超過十人。
袁偉豪的耳根有點紅,因為剛剛在女警面前嘲諷林躍是銀樣镴槍頭,如果這個成績也被認作中看不中用的話,那他的成績算什麽,垃圾嗎?
“希望他在面對罪犯的時候不會緊張手抖。”
他說這句話時林躍正好摘下耳罩,卻好像沒有聽到來自身後的挖苦,走過去把訓練用具交給女警,微笑著說了聲謝謝,轉身離開靶場。
“艾琳,這位林探長有沒有女朋友?”
艾琳看著自己的閨蜜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姚文基目送林躍離去,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們三人前腳來到靶場林躍後腳就跟了過來,用訓練用的左輪槍連射三輪十八槍,次次命中人形標靶額頭,這是對三人剛才挖苦他是庸才的還擊嗎?
如果是,說明什麽?
說明這幾年他壹直隱忍不發,也可以說深藏不露。
那麽現在為什麽突然高調起來?
姚文基很是不解。
“剛才那人是林躍?槍法真好。”這時壹個人走了過來,打斷他的沈思。
姚文基壹看是刑事情報科的林國平:“比妳的槍法還好?妳跟他不是同壹年的嗎?”
林國平回頭看了壹眼自己的五個十環壹個九環:“是同壹年,但不是同壹屆,他在警校訓練的時候,我已經上街實習了。”
……
林躍離開靶場後回到重案組,按照黃誌誠的吩咐寫了壹篇報告,盡可能地淡化了陳永仁打傷沈亮的影響,以降低律政司對陳永仁的判罰。
寫完報告後他便回了警隊宿舍。
第二天上午到重案組點了個卯,見沒有什麽案子需要偵辦,便找到黃誌誠請了壹天的假去看心理醫生。
來到李心兒的診所,跟助手報了姓名,他被讓進右手邊的房間。
開門的時候李心兒坐在辦公桌後面,正在壹張A4紙上聚精會神寫著什麽,她穿著壹件修身的白襯衣,領口的扣子開著,在V字與肌膚之間是壹枚戒指,被閃閃的銀鏈穿過,沒入後面的披肩長發。
林躍在裏間屋的門前站住,沒有繼續往前走。
過去好壹陣,李心兒寫完報告放下鋼筆,拿起桌上的玻璃杯準備喝水時忽然發現門口站著壹個人。
林躍微笑說道:“妳好,我是林躍。”
李心兒想了想說道:“林警官妳好,我是李心兒。”
她站起來朝辦公桌那邊的椅子做了個手勢:“先坐吧。”
林躍點點頭,走過去坐下。
“想喝點什麽嗎?”
“不用了。”
“等了很久吧,到了怎麽也不敲門?”
“看妳在忙,不想出聲打斷妳的思路。”
李心兒有些意外地看了他壹眼,對眼前這位林警官的好感度大增,又懂禮貌又貼心的警察可不多見。
“林警官,黃SIR已經把妳的情況告訴我了,我現在想知道妳是否還沒有走出陸啟昌警官犧牲的陰影,創傷後應激障礙的程度有強弱之分,請告訴我妳平時想起這件事時有無焦慮、恐懼、失眠等情況,又或者經常夢到已經過世的人,在了解這些情況後,才能決定采取心理疏導還是藥物控制,又或者其他治療方案。”
林躍微笑說道:“不能用催眠療法嗎?”
“催眠?”李心兒還是第壹次遇見主動要求催眠的患者,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秘密,被人催眠意味著失去身體的主導權,從感情上講這是令人恐懼的壹件事:“妳為什麽有這樣的要求?”
林躍說道:“因為我想知道催眠術是不是真能讓壹個人袒露心聲。”
李心兒皺了皺眉:“林警官,我是醫生,不是尖沙咀碼頭的雜耍藝人。”
林躍說道:“李醫生,妳誤會了,不知道妳有沒有經歷過秘密憋在心裏卻不能告訴任何人的那種壓抑感,仿佛自己的世界和其他人間隔著壹條難以逾越的鴻溝。”
李心兒不由自主拿起桌上放的派克筆在手裏輕輕轉動著。
不知道為什麽,聽完林躍的話,她想起小時候在超市偷巧克力的事。
林躍繼續說道:“我想妳聽過《國王長著驢耳朵》的故事吧。”
李心兒壹臉不解地看著他:“妳是想讓我做妳的樹洞?”
林躍說道:“不行嗎?我知道在西方對於壹些有心理障礙的人,心理醫生會推薦壹種互助療法,壹群人圍坐在壹起互相傾訴、分享自己的經歷,建立親密的支撐關系,妳既然是醫生,壹切以幫助患者康復為目的,那麽做壹個傾聽者,又有什麽問題呢?”
李心兒啞然失笑,心說這位林警官懂得可真不少。
“當然可以,有時候走向新生的起點,或許就是壹次溝通。但我不理解的是,妳為什麽要我使用催眠的方式?”
林躍說道:“很簡單,只要我醒著,便不會毫無保留地相信任何人,我需要有壹股力量引導我跨過這壹步。”
李心兒說道:“妳確定要把這個秘密告訴我?”
林躍拿出壹支煙,剛要含在嘴裏去拿火機,看到桌子上沒有煙灰缸,又把香煙塞回香煙盒。
“李醫生,說心裏話,我並不認為妳能把我催眠,我之所以來到這裏,不過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
李心兒聽他說完,心裏多多少少有點不服氣:“林警官,我想只要妳能放松下來,認真配合,我有信心引導妳講出內心的秘密。”
林躍說道:“我這人很堅強的。”
李心兒說道:“沒有壹個醉漢會承認自己喝醉酒。”
“妳對自己這麽有信心?”
“當然。”
“那敢不敢賭壹把?”
“林警官,我在這裏鄭重地提醒妳,我是醫生,妳是病人,我們不是賭徒。”
“解釋那麽多,還是沒信心。”
“妳……”李心兒瞪了他壹眼,有些無語:“好吧,賭什麽?”
“賭什麽我還沒想好,這樣吧,我給妳壹個月時間,如果妳不能把我催眠,就答應我壹件事,怎麽樣?”
“如果我把妳催眠了呢?”
“妳把我催眠了不就得到我內心的秘密,拯救了壹個徘徊在崩潰邊緣的病人嗎?”
“妳可真會算計,我覺得妳不應該當警察,做商人更實際壹點。”
林躍心說我還真做過商人。
“那就這麽說定了。”
李心兒站起來朝外間屋的躺椅比了個“請”的手勢:“不用壹個月時間,今天我就能將妳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