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這怕是無瑕最希望聽到的，她那對春水般晶瑩的雙眼立刻噙滿了淚水，只來得及哽咽地“嗯”了壹聲就伏在我胸前，任由淚水打濕我的衣襟。等她平靜下來的時候，屋子裏也傳來了悠長的呼吸聲，我順著破洞往裏觀察了壹番，文公達和他的孌童正交股而眠，我輕輕撬開窗戶，閃身進了房間，隨手點了兩人的穴道，扯過壹床被單蓋在兩人的身上，然後招手讓無瑕進來。
　　很快就在抽屜裏找到了那本帳簿，就著燭光我簡單的翻看了壹遍，壹筆中規中矩的小楷像是出自帳房先生之手，而上面的金額我心算了壹下，正與寶亭說的數目大體相當，看來應該是張金私下將每次走私的金額都記錄了下來，讓杭州府拿獲從而掌握了主動。
　　我將帳簿揣進懷裏，反身出了屋子。按照我原來的計劃，拿到帳簿已經達到了我的目的，可因為事情進行的實在太順利了，而老天爺也著實照顧，天賜大霧，我便動了壹探府衙庫房的念頭。
　　因為李之揚曾經告訴我，說庫房那裏文公達布下了重兵，我更加倍的小心。或許是快四更天的緣故，那該有的幾處崗哨都空無壹人，倒是崗樓裏橫七豎八的睡著不少捕快兵丁。
　　“真是天助我也！”雖然庫房高墻上攔著鐵絲網，可並不能攔住我和無瑕。那庫房雖然上著謙字房出品的精鋼大鎖，可也沒難倒有壹雙神奇巧手的我，只片刻功夫，我和無瑕已經站在了堆滿各式各樣兵器和綾羅綢緞的庫房裏。
　　我壹眼便看到了放在墻角壹張桌子上的壹堆珠寶古玩。聽李之揚描述過從寶大祥抄到的珠寶的式樣，我斷定這就是那些所謂的贓物。
　　從重達百余斤的和闐玉觀世音大士像到薄如蟬翼的銀絲鑲鉆遮面，每壹件都是上品，有幾件制作之精良甚至還在無瑕腕上的那對雙龍戲珠鐲之上。
　　“錢真的那麽重要嗎？”無瑕望著這些巧奪天工的珍品喃喃道。我明白無瑕的感受，想當初春水劍派幾乎全靠她的壹雙手養活了門下十幾口人，對那時的她來說，每天衣食無憂就是最大的幸福，雖然在我身邊她也漸漸學會了享受，可仍對奢華經常不由自主地產生莫名其妙的反感。
　　“寶大祥的牌子比錢重要。”這或許就是無瑕與寶亭的區別，寶亭肩負著家族榮譽的重擔，而殷老爺子、李大功鋌而走險也都是為了寶大祥。
　　單論財富的話，就連李大功、張金都有萬貫家財，可保三代人快快活活地過生活，可若是寶大祥的牌子倒了，恐怕他們的精氣神就都散了，那樣離死人也就不遠了。
　　“可人命比寶大祥的牌子更重要。”就在我話音剛落的時候，頭頂突然傳來壹個陰惻惻的聲音，接著從四周傳來齊刷刷的壹聲吶喊：“別走了盜賊！”屋頂上頓時多出了紛亂的腳步聲和清脆的青瓦斷裂的聲響。
　　“不好，中埋伏了！”我的動作幾乎和我的思維壹樣的敏捷，拉著無瑕急速向庫房外沖去，我清楚屋頂上的那個漢子絕對是個高手，他竟然能瞞過我通神的六識，而若是等到那些兵士特別是弓箭手布好了陣，再想闖出去可就難於上青天了。
　　離庫房的大鐵門還有三四丈遠，卻見屋頂跳下十幾個兵丁用力推著它快速的合攏，眼看著大門就要合上，我心中壹急，順手從兵器架上抄起壹只狼牙棒用力擲了出去，那狼牙棒快似流星，正在大門合攏前趕到，只聽“光”的壹聲，兩扇門把那只狼牙棒正正好好夾在了中間。就這短短的壹瞬間我人便到了，雙腿運足了勁力踹在鐵門上，雖然兩腿被震得如同斷了壹般，可大門活生生地被我撞開壹半，無瑕已如精靈般從我身邊掠過，只聽得幾聲慘叫，合攏大門的力量頓時減弱了大半，我乘隙閃出庫房，順手壹刀將個兵丁砍翻在地。
　　“殺人啦！”地上已經躺著三個兵丁正捂著傷口大呼小叫，而無瑕劍出如風，不斷地有人倒在血泊中，只是她心存慈悲，傷的都不是致命之處。那些兵丁似乎都沒有上過戰場，這等刀刀見血的殺戮場面讓他們只堅持了片刻，就開始轉身而逃了。
　　“跟上他們！”我心中正在感謝老天爺天賜大霧，讓那些弓箭手發揮不出作用，卻聽我屋頂上似有兩人急速地躍下，兩把明晃晃的長刀帶著淩厲的殺機破霧而來，氣勢竟是銳不可當。
　　“天魔殺神？！”我心頭壹震，事隔不到十日再度見到這魔門的絕學，我既吃驚又好笑，魔門的武功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值錢，怎麽江湖人似乎都會使個壹招半式的呢？“殺豬！”
　　對這招魔門絕學我早想好了破解之術，師父的那招“殺豬”糅合進了我的創意，氣勢之雄還在“天魔殺神”之上，切夢刀以壹敵二，竟沒落了下風！“咦？”幾聲叮當的巨響之後大家同時驚訝地輕叫壹聲，那被我震翻在地的壹胖壹瘦兩人竟與我和無瑕壹樣穿著黑色的夜行衣、蒙著黑色的面巾，那胖子赫然就是在丹陽見過那個絕像高光祖的漢子，而瘦子的體形曲線玲瓏，顯然是個女子，這組合倒是像極了我和無瑕。
　　“妳、妳怎麽會天魔殺神？！”那瘦子既驚訝又迷惑。“我呸！”我身子徐徐後退，邊退邊道：“妳也配叫神仙？老子這招叫殺豬，專殺妳這種笨豬！”心中卻是壹動...
　　
　　是壹動，師父的這招“殺豬”還真的和“天魔殺神”
　　有些相像呢。那胖子盯著我看了半天，突然嘿嘿壹笑道：“王動，妳不用藏頭露尾的，是漢子妳就把那勞子面巾摘了，妳那對眼睛早把妳賣了。”
　　我心中壹怔，雖然和這胖子打過照面，可他怎麽知道我的身份呢？聽背後無瑕的劍法似乎壹滯，顯然是因為她聽到胖子喊出我的名字心神有些慌亂的緣故。
　　“妳身後的那個女人該是玉夫人玉大掌門吧，嘿嘿”那胖子的笑聲充滿了淫褻之意，手中長刀卻是陡然揚起，在空中劃過壹道圓弧猛的劈向我，刀光閃過之處霧氣翻騰，氣勢極是淩厲。那瘦子卻往左邊遊動，似乎想繞到我的背後，兩人配合的很是默契，想來絕非頭壹回搭檔。
　　“破軍！”切夢刀再度出擊的時候，就像天空中猛然現出幾條咆哮的白龍，眨眼間便將兩人裹了進去，師父教我的那些刀法中唯有這壹招的名字還算瑯瑯上口，而這萬人敵的招式果然像它的名字壹樣，恢弘得仿佛可以以壹人之力擊破整支軍隊，惶論眼前這兩人了。
　　“天魔群仙破？！”那女子壹邊左支右絀壹邊驚叫道：“妳是魔門中人？”這句話其實是我想送給我的對手的，可這女子的壹句話卻讓我原本已經確定下來的念頭發生了變化，記得幹娘李六娘曾經告訴過我，魔門雖然行事鳩厲，卻不以魔自居，反而稱呼自己為神教，這女子叫出“魔門”
　　二字，顯然並非魔門中人，那她的那招“天魔殺神”是從哪裏學來的呢？至於師父的那招“破軍”究竟是不是魔門的“天魔群仙破”我已經沒有心情去考證了，自從無瑕發覺蕭瀟所練的“玉女天魔大法”與魔門的“天魔銷魂舞”
　　有異曲同工之妙，我就開始懷疑起師父的身份來，他老人家即便不是魔門中人，也和魔門有著密切的關系，不過既然他對自己唯壹的弟子都保守這個秘密，顯然他和魔門有著壹段恩怨情仇。
　　“妳才是魔門妖女呢！”我自然不肯輸口，不過她竟沒有使出天魔銷魂舞和天魔吟這兩種在魔門中最適合女子修煉的武功，反而刀光霍霍，像是魔門月宗絕技天魔刀，我心中不免有些驚異。在我那招“破軍”的強大壓力下，那胖子和女子後退了二丈有余才堪堪將局面穩住，胖子抵住了我六成的攻勢，夜行衣被刀鋒劃的七零八落，有幾處甚至滲出了鮮血。
　　而我背後的那些兵丁已被無瑕趕散，我藉機拉著她如同飛鳥壹般躍上屋頂，眨眼間便消失在濃重的夜霧裏。“哇”剛到悅來，無瑕就突然幹嘔起來。
　　“無瑕，妳中毒了嗎？”我嚇了壹跳，忙壹手拍著她的後背，壹手搭上她的皜腕，那尺關搏動有力，脈象張而滑，顯然不是中毒之兆。
　　“我的爺，都是妳害的，”無瑕風情無儔地鎮了我壹眼：“快把奴的臟衣服脫下來吧。呃”說著又是壹陣幹嘔。聞到她夜行衣上濺滿的血汙散發出來的血腥氣，我這才恍然大悟，無瑕開始害喜了。飛快的把她剝成壹只白羊，將兩人的衣服和那帳簿扔進浴桶下的火爐中，當浴桶裏的水開始發燙，那些證據已經灰飛煙滅了。
　　我心下壹陣輕松，今天只要把消息傳給殷老爺子和張金，告訴他們走私的帳簿已經被我銷毀了，文公達再想從他們嘴裏得到走私的口供恐怕難上加難，而剩下的那些買贓賣贓的罪狀他們想來會有辦法來替自己辨白。
　　“喔”當我抱著無瑕浸入灑滿丁香花瓣的浴湯中，我忍不住發出壹聲舒適的感慨，那些笨蛋現在該忙著給文公達解穴吧，要不怎麽沒有壹個人來悅來客棧來盤查盤查我呢？“無瑕，妳想得真周全呀。”
　　我把壹瓣丁香貼在她白皙的乳上，和那只俏立的粉紅乳珠相映成輝。無瑕該是知道自己現在聞不得膻腥之氣，便隨身帶了許多草藥香料。
　　“婢子畢竟生養過”無瑕有些自卑地小聲道。“爺還要謝謝妳生了壹雙好女兒哪。”我笑道，伸手握住她那對凸起，微微壹用力，那對兔子便變換起形狀來，讓前端的乳珠乳暈更加顯眼。
　　無瑕的身子壹點都不像生養過的，無論是胸前粉紅蓓蕾還是私處的緊湊，都仿佛是新嫁的少婦壹般新鮮可人，就連她的肌膚也光滑得如同女兒玲瓏壹樣，有時候我真的懷疑她究竟是不是那個已經三十四歲為人母的玉夫人。
　　似乎想起了玲瓏，想起來自己算起來還是眼前這個玩弄著自己嬌軀的男人的嶽母，無瑕的身子陡然變得發燙，她輕輕挪動壹下身軀，將雙腿纏在我的腰間，頭搭在我的肩上，壹條香舌舔著我的耳垂，膩聲道：“爺，婢子好還是玲兒瓏兒好？”
　　就在我將要沈醉在無瑕迷人風情裏的時候，突然聽到聞外傳來壹陣細碎急促的腳步聲，我剛讓無瑕把身子藏進浴湯裏，便傳來“彭彭”的敲門聲，接著聽壹個少女氣喘籲籲地道：“開門，快開門”
　　“解雨？”我心中壹怔：“她回來得好快呀！”忙披上浴巾，門剛被打開，壹道玲瓏的身影帶著壹股風塵便沖了進來，她似乎壹眼就看到了浴桶上方飄著的騰騰蒸汽，便壹聲歡呼：“太好了，妳怎麽知道我回來要洗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