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九十七章 郎情妾意

　　朝廷的封賞沒有讓李軒失望，首先是給了他‘世襲衛所指揮使’的敕封。這是秩從三品的武官職位，也就是日後李軒的子子孫孫，都可從他這裏繼承‘世襲衛所指揮使’壹職。
　　大晉朝沒有子，男這二等爵位，這‘世襲衛所指揮使’壹職，差不多就等於前朝子爵的地位。
　　這是世襲武官的頂點，下壹步就是封伯，由此可見朝廷的賞賜之厚。
　　當然，這也是因李炎當時是戴罪之身，朝廷將北固山之戰的功勛，全都計算入李軒身上的緣故。
　　可惜李軒已入了六道司，自己沒法享用。否則他現在，就是壹個正兒八經的從三品武官，比李炎還要高些。
　　其次是九顆‘三昧鼎元丹’，這是出自於少府的丹藥。藥效要比六道人元丹強些，弱於四轉大還丹，也是極罕見的丹藥。
　　其余還有包括玉器絲綢之類的財物若幹，大概有五六萬兩銀子——他已準備將這筆錢，用在當日隨他們作戰的將士身上，尤其是那些傷殘與陣亡者。
　　李軒自忖他非是軍中之人，無需太多的顧忌，不懼朝中文官彈劾他收買人心。
　　然後最重要的，是於少保親手書就的壹卷《石灰吟》——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粉骨碎身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內中浩氣磅礴，只就‘質’來說，完全不遜色於文忠烈公的《正氣歌》，可惜字數少了，在浩氣量方面稍稍不如。
　　可對於李軒來說，此物的價值不遜色於壹件高品法器。
　　唯獨那‘千錘萬鑿’，‘烈火焚燒’，‘粉骨碎身’的字樣，讓李軒面皮抽動。他感覺自己的神魄，與他那壹身的‘犧牲’套裝，似乎更加的水乳交融了——舍生取義之日似乎就在眼前。
　　等到李軒送走了朝廷天使，在管家幫助下將聖旨請入祠堂，就見李炎提著刀，氣勢洶洶的往這邊走來。
　　李軒毫不猶豫，當即擡腿就往內院方向跑。
　　“妳跑，妳盡管跑，我看妳能夠跑到哪去！”
　　李炎壹邊追，壹邊冷笑：“這次我便豁出去了，妳即便請出娘親也沒用。”
　　李軒則身影如電，半點都沒有停下的意思：“妳怎知我是去請娘親？我這次是要去找大嫂，將某人初戀的信物奉上。”
　　李炎原本對李軒的話，是嗤之以鼻的，心想咱媳婦還能護著這家夥不成？
　　可聽到後壹句，他就臉色壹變，同時註意到李軒正手拿著‘寒蛟玨’，在他的頭頂上搖晃。
　　再看他們的位置，距離他們居住的東偏院，赫然只有不到壹百步的距離——
　　李炎心中頓時壹慌：“慢著，妳停下！停！我不追，妳也別跑。”
　　李軒見他大哥確實停了下來，也頓住了腳步，他神色很誠懇的回望李炎：“大哥，有詩雲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妳我何必這樣互相傷害呢？”
　　李炎心裏在罵MMP，臉上卻是和顏悅色道：“小軒妳說得對，妳我在誠意伯府生存已是如此艱難，不該自相殘殺。這樣吧，妳把那‘寒蛟玨’還給我，我今天就不揍妳了。”
　　李軒卻發現李炎的腳步正在悄悄靠近，他忙也退後幾步：“妳別過來，我警告妳！小心我現在就跑。還有，大哥妳這說法可太沒誠意。今天不揍，明天揍不就可以了？妳好歹立個能讓我放心的毒誓，說妳我壹切恩怨都從此壹筆勾銷，否則這東西我真沒法還妳。”
　　李炎氣得樂了：“妳倒是說說，我該立什麽毒誓，才能夠讓妳放心？”
　　“這個？妳就只需說如果違誓，壹年之內不能與大嫂同房就可以了。”
　　李軒笑瞇瞇的說著：“咱就對著祠堂，在列祖列宗的面前立誓，要大聲說給我聽。”
　　李炎的目光，漸漸變得危險起來。他正想是不是哪天找個機會埋伏，將這臭弟弟痛打壹頓，直接把東西搶到手，然後就見李軒往東偏院的方向又挪動了壹步。
　　“哥妳可想好了，妳只有這壹次機會，否則小弟只能選擇同歸於盡。”
　　他知道自己去了素昭君面前，其實也是等於自爆。李炎固然要遭遇天誅，可自己也絕沒有好結果。
　　李炎則是壹陣磨牙，然後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個小弟，自從他與父親罷官待勘之後，就變得奸猾似鬼，竟壹次便宜都沒讓他占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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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刻時間之後，李炎站在了李家祠堂前大聲宣告：“我李炎在此立誓，如果李軒將‘寒蛟玨’歸還，我與他壹切過往恩怨都就此壹筆勾銷，不再追究。如有違此誓，讓我壹年之內無法與昭君同房。”
　　然後他就眼神憤憤的瞪著李軒：“這下妳可滿意了？”
　　李軒拿著‘寒蛟玨’，有些不舍：“那妳還欠我壹萬兩？這東西可價值不菲。”
　　“行！算我欠妳。”
　　李炎壹口銀牙都快磨碎了，可好在他立誓之後，李軒就將‘寒蛟玨’丟了過來。李炎小心翼翼的將之接到手中，然後珍重萬分的用袖子擦拭了壹陣，這才收入到袖子裏面。
　　這個時候，李軒則有些擔憂的看著李炎的下身：“老哥，妳那裏沒事吧？會不會留下什麽後患？或者心理陰影之類的？要不要先去找個地方試壹試，看看行不行？或者請個醫生給妳看看，我跟江伯父他很熟——”
　　李炎的臉頓時又壹陣發青，想起了剛才那痛不欲生的疼痛，然後牙關中吐出了壹個字：“滾！”
　　他想幸虧剛才防了壹手，是穿了壹身內甲過來的。否則剛才那顆彈珠，真可以讓他做太監。
　　李軒也真就灰溜溜的‘滾’了，他當即就帶著那尊‘伏魔金剛’，還有壹應的家當離開誠意伯府，準備壹兩個月內暫不歸家。
　　這是因李炎看他的目光，似乎隨時隨刻要把他給生吞了，讓人毛骨悚然。李軒也擔心老哥的那玩意如果真出了問題，素昭君與老娘會找他算賬。事涉誠意伯府傳宗接代的大業，說不定他老爹都得提刀宰了他。
　　而等到李軒策著地行龍來到朱雀堂的大門前，發現這裏出入的眾多六道司人員，無不都飽含敬意的對他拱手施禮。
　　“我等見過都尉大人！”
　　“恭喜大人，今日起晉升伏魔都尉。”
　　“都尉大人安好！”
　　“大人未免太勤勉了，您的假期還沒到吧？這就來當班應卯了？”
　　“——之前聽說過都尉大人在北固山的勇烈，大人不愧是吾等楷模。”
　　初始李軒是很謙虛的，很穩健的，可等到他走入明幽都的大院時，卻是面泛紅光，走路都在發飄。
　　不過他也註意到，這朱雀堂內外，有很多成雙成對的人在做著武道練習，有男女配對，有二女合璧，也有男男相加的，似乎在練習壹種二人聯手合擊的戰法。
　　然後李軒也很意外的發現，彭富來與張泰山居然也提前小半日，出現在這朱雀堂。
　　“這可是稀奇事。”李軒‘嘖嘖’的感慨道：“妳二人壹向都是不到點不應卯的，今日莫非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居然這麽早就趕過來了，還有，妳二人臉色怎麽不太好看？怎麽回事？都加官升職了還這副模樣？”
　　這次六道司的賞賜是很到位的，張彭二人也的確升職了，如今都是正職的‘伏魔巡檢’，並領‘伏魔遊僥’的俸祿。
　　也就是資歷與能力還達不到升職要求，可功勛卻已足夠，甚至是超越。二人從此可享受‘伏魔遊僥’的壹切待遇，並可在未來能力資歷都達到壹定水準之後即刻升職。
　　除此之外，上面還給他們各自獎勵了壹件中品法器，還有幾個大功。
　　按照六道司的獎懲規則，這已是相當的優遇。畢竟兩人在北固山也沒出過什麽力，只因李軒在報功時給他們兩人提了壹嘴，就成為‘有功人員’。
　　“別說了！”彭富來無精打采的嘆聲道：“整整三天時間都被拉著去各處相親，換成妳，妳也會這樣。”
　　張嶽則把半個身子都趴在桌上，壹副元氣耗盡的樣子：“我寧願把時間都放在習武上，這簡直比我練習壹百輪刑天霸戰訣都累。”
　　李軒這時候才想起壹件奇事，他老娘居然沒逼著他在這三天內去與人相親？真是奇哉怪也。
　　這莫非是因李炎與素昭君的傷勢，想不起這壹茬？
　　“都尉大人。”此時樂芊芊走到他身邊，心憂萬分的小聲問著：“那個，都尉妳現在還好吧？我是說，妳的壽元，還是只有壹個月？”
　　“現在是壹個月零三天。”李軒眼睛眨都不眨的撒著謊，然後故作陽光的望著樂芊芊；“妳別擔心，壹切都會變好的。”
　　樂芊芊咬著銀牙，眼淚都快掉了下來，她驀然從袖子裏取出壹個丹瓶，往李軒手裏塞：“這是我買來的小純陽丹，可以增加元氣，排除陰煞。”
　　李軒又覺愧疚起來，可他隨後就想到自己沒了的壹個月壽命，的確是因樂芊芊消耗的，就又心安理得的把丹瓶收了起來。同時嘆氣道：“妳別哭啊！別人還以為我欺負了妳。我最見不得女孩傷心了，芊芊妳可知妳這壹滴眼淚，可使我又少活壹天，心痛的不行。”
　　此時江含韻與羅煙，恰好聯袂從門外走進來。前者聽到李軒這句話，頓時面色壹黑。
　　尤其是樂芊芊，竟是俏臉嬌紅，羞不可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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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尉大人！”此時彭富來與張嶽等人，都已察覺到江含韻二人的到來，同時起身行禮。
　　江含韻則陰陰的看了李軒壹眼，才收回了視線：“妳等應該已經聽說了？總管大人準備以妳們這壹隊人為基礎，在明幽都之下再建壹旗。可限於堂裏人力緊缺，總部初步決定給妳們先調集三十人，把這壹旗的架子先搭起來。”
　　她指了指羅煙手上捧著的壹堆文件：“這是他們的檔案名單，估計這兩日就會過來報道，李軒妳得把人都給我安排好了。”
　　“下官明白！”李軒抱了抱拳，臉上是喜滋滋的。
　　雖然他估計自己接下來會很忙，可升官晉職是人生莫大喜事。
　　六品伏魔都尉在六道司內，已經可算是中層骨幹了。換在地方上，完全可以獨當壹面，有資格主持壹縣之地——似揚州府與杭州府那些人口密集，經濟繁華的縣城，自然不能指望，可那些邊遠之地，卻綽綽有余。
　　而在南京城，伏魔都尉雖然有著眾多上司，可權責又額外大些。
　　似馬成功，手下可管著七八十號人，轄區內管著數萬人，即便那些高門勛貴，也得客客氣氣。
　　“然後是轄區！”江含韻指著旁邊懸掛的南京輿圖：“夫子廟周邊這四條街道，今日後都歸妳們管轄。所有涉及妖魔與修士的案件，都由妳們這壹旗接手，妳與芊芊稍後去壹趟馬成功那邊，去將那些陳案卷宗交接過來。”
　　“這沒問題。”李軒面上卻微有難色：“不過日常的巡街，還是得馬都尉再幫忙堅持幾天。還有，我這個小院子怕是不太夠用。”
　　其實自中元節之後，六道司南京城內的巡邏力度，已經下降到正常水準。
　　像李軒他們，已經許久都沒有到街上去了。
　　夫子廟附近四條街道周邊不過三裏方圓，堂裏面給他們的任務其實不重。可他這壹旗的人才剛新建，確實需要壹段時間整理人事，熟悉業務。
　　“上面已經把旁邊的三個院落都撥給妳們，足夠妳們這壹旗的人用了。”
　　江含韻不知何故，對李軒完全沒有好顏色，不過她還是公私分明的答著：“至於日常的巡街，我已交代過馬成功，由他們再負責五天，五天之後再由妳們接手。可如果那邊發生案件，還是得妳們自己處置。還有什麽問題嗎？可壹並說出來。”
　　李軒仔細尋思片刻，就搖了搖頭：“暫時沒有。”
　　“有處理不了的困難就找我，別耽誤了公務，上面對妳們這壹旗，暫時沒多大指望。”
　　江含韻將壹本書冊，丟在了桌案上：“然後還有壹事，這是上面下發的‘正反陰陽天擊地合戰法’摹本，總管有令，我等朱雀堂上下所有人等，都得組隊搭配，練習這門合擊戰技。說是月底考核，此事會計入檔案，如果這門戰法練習得好，可獎勵兩個小功，以後優先升遷，可若沒能達標，則記過壹次，扣除壹個小功。
　　除此之外，有興趣精修這門戰法的，可去朱雀樓報道。不但堂裏面會有不少優待的，總管大人也會親自出面指點。”
　　李軒心想怪不得，今天堂裏面那麽多人在練習合擊之術。他卻更覺奇怪了：“敢問校尉大人，這可是有什麽緣由？”
　　“是因壹只九重樓境的比翼魔。”
　　答話的卻是樂芊芊：“這是壹種很罕見的妖魔，是怨靈化生而成。壹般都是彼此深愛的情侶，卻因各種緣故，明明彼此相愛之人卻走到互相殺害的地步，死後化為怨靈，再由孽力滋染，最終化而成魔。
　　它們形成的條件非常苛刻，可壹旦成了氣候，任是天位強者，都很難將之除去。它們為禍雖然不烈，可其所過之處，夫妻情侶必生齟齬，甚至是刀劍相向。”
　　李軒最近有空就看《妖魔大典》，壹聽這比翼魔的名字，就知道究竟了。
　　彭富來就‘嘖嘖’有聲的說著：“九重樓境的比翼魔？那可是個大麻煩，要兩個人完全步調壹致，心靈相通，這可是千萬人中無壹，雙胞胎都很難做到。”
　　“我與那東西交過壹次手，確實挺棘手的。”
　　江含韻嘆了壹聲：“如今我們朱雀堂只能對它嚴防死守，將之驅趕到南京城外，然後此魔為禍之地，夫妻必須分居至少壹月以上。可這治標不治本，總會有疏漏的時候，還是得盡早將之除去。”
　　她手指點了點桌案，語含威嚴的交代：“妳等也當勤加練習，不可怠懈！”
　　談完公務，江含韻就不著痕跡的將樂芊芊拉到了院外：“芊芊，之前妳家人可是鄭重拜托過我，讓我照顧好妳。妳我兩家乃是世交，如果妳出了什麽事，我不好向妳父母交代。”
　　樂芊芊則眼神疑惑的看著江含韻：“校尉大人妳壹直都對我很好，也很照顧，我現在也很好啊？”
　　“可接下來就不好了。”
　　江含韻冷眼看著樂芊芊：“我是說李軒！他是什麽人，芊芊妳難道不清楚？那是個以前整日留連青樓，慣會哄騙女子的紈絝，妳可別被他口花花的騙了。”
　　“李軒？”樂芊芊的臉頓時又壹片暈紅，她看著江含韻想了想，就垂下了螓首，下巴幾乎就抵住了胸膛：“校尉大人您放心，芊芊不會與妳爭搶的。即便真喜歡都尉大人，芊芊也不會奪人所愛，只需能遠遠看著他就可心滿意足。”
　　“妳！”
　　江含韻不由壹陣凝噎，然後無語的仰頭望天。她隨後又轉過頭，瞪視著公房裏面的李軒，眼神淩厲的像刀子壹樣。
　　這個家夥，雖然沒在秦淮河鬼混，可如今卻專禍害芊芊與雲柔這樣的無知少女，更加的可恨。
　　此時的李軒，卻正照著‘正反陰陽天擊地合戰法’的摹本，用腰刀比劃試了幾招。可僅僅第壹招，李軒就感覺不對勁了，他用了壹招‘水裏撈月’，旁邊的羅煙，居然也同樣壹式‘水裏撈月’。
　　他再用烏雲遮頂，結果羅煙還是壹模壹樣的招法用出來。
　　兩人同時停住了動作，然後心照不宣的各自移開了視線，各自將那摹本收到袖裏。
　　彭富來見狀不由壹樂：“我覺得妳們兩個挺有默契的，要不我去給妳們報名？這次上面開出的賞格額外大方，整整十個大功，我看妳們很有希望。”
　　“滾！”李軒睨了彭富來壹眼：“妳敢擅作主張的話，我跟妳翻臉。”
　　他想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子頂著，以伏魔總管與仇千秋的能為，壹定可以解決那只‘比翼魔’。
　　可壹旦他與羅煙，壹起將‘正反陰陽天擊地合戰法’修煉到‘心靈相通’，‘珠聯璧合’的地步，那他的名聲就全毀了，日後怕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同誌’之名。
　　何況羅煙既然不是紫蝶妖女，那麽這位與他的同步率，應該沒那麽高。
　　“那麽妳準備找誰壹起練？”張嶽抱著萬壹的希望詢問：“總不會是芊芊吧？”
　　李軒則白了他壹眼：“泰山妳說呢？”
　　男女搭配才幹活不累嘛！找個香香的妹子壹起練這合擊技，總比尋個糙漢子好。
　　不過這個時候，李軒卻發現屋外的江含韻正用飽含怒火，刀槍般的目光砸過來，旁邊的樂芊芊則委屈兮兮的低著頭。
　　李軒壹陣發懵，心想自己也沒做啥啊？江含韻幹嘛又氣成這樣？那眼神就好像是在瞪做了壞事的大灰狼似的。
　　接下來的兩天，李軒卻陷入到了腳不沾地的狀態。人事安排，人力調度，物資申請，接手舊案等等，事務繁多，遠超李軒的想象。
　　所以別看他這壹旗目前就只有三十幾號人，卻耗費了他不少時間才梳理妥當。
　　而等到壹切搞定，這壹旗的事務都進入正軌，已經是三天之後了。
　　此時李軒的麾下共有五個小隊，每壹隊四到五人，再加上幾個後勤與文職，壹個旗的架子就已搭了起來。
　　值得壹提的是，仇千秋果然是壹位很貼心的世叔，給他安排的幾位伏魔遊僥，要麽是資歷深厚，老成持重的；要麽就是能力傑出，為人幹練的，基本不需要李軒去多操心什麽。
　　然後還有壹隊是李軒直轄，由羅煙任隊長，下面則是彭富來，張嶽與樂芊芊三位。
　　——這三人雖然都升了職，可要他們獨當壹面，顯然還是不現實。
　　可若把他們塞到其他小隊裏面，李軒又不放心，他想樂芊芊肯定會被人欺負，彭富來與張嶽則是刺頭，而且是待遇等同‘伏魔遊僥’的刺頭。
　　所以還是得把他們湊在壹起，由自己親自統轄。
　　等到諸事略定，李軒終於有時間與樂芊芊壹起練習郎情妾意劍，烈火幹柴刀——錯了，是正反陰陽天擊地合戰法。
　　不過樂芊芊是術修，練起劍法來笨手笨腳，李軒卻很有耐心的手把手的教導，幫忙矯正壹下姿勢之類。而就在他練得起勁的時候，彭富來就匆匆跑過來。
　　“謙之妳別練了，夫子廟那邊出了大案，左遊僥他們壹隊人都已經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