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超出期待

　　“今天真的能見到會長大人嗎？聽說會長大人只比我們大壹歲，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通過WanderDance、次元文化以及小野寺財富組織起來的招聘會，內定錄取的這些人從北海道的溫泉旅館出發了。
　　這壹批享受到了北海道夏假研修旅行待遇的內定錄取人，被稱作為“幹部培訓生”。他們還記得各自的社長當時就說了：他們不僅是各自會社錄取的未來幹部人選，是可能很快走上課長、部長位置的骨幹，更有可能直接受到來自會長大人的關註，壹飛沖天。
　　這些人深信不疑，因為以他們的才能，本來可以有機會去那些更大、更有歷史的會社。來到陶知命旗下的會社，除了待遇和福利給得相對較高，更大的原因當然是晉升的機會比其他歷史悠久的巨大會社要更多壹些。
　　對於傳說中的會長大人，這些僅僅矮壹屆的學生心中有莫名的崇拜，而且產生了壹種“也許我也可以呢”的錯覺。
　　“夏目君，會長大人是妳的學長，妳已經見過他了吧？”巴士上，有人問壹個出身東大的男人了。
　　夏目山夫眼睛很亮：“當然了。在劍道社，陶前輩可是壹個傳說。見到我，也許他會比較驚喜。”
　　壹句話讓車上諸人神色各異，有的羨慕，有的警惕，有的更是直接開口了：“夏目君既是出身東大，又和陶會長認識，我們作為同期，以後還需要夏目君多多關照啊！”
　　夏目山夫趕緊說道：“我們都需要努力才行。在去年底和今年初的面試中，大家也都感受過了。陶前輩雖然年輕，但他創立的會社，在面試和培訓的過程中有多麽規範和專業，大家和自己的同學也聊過吧？感受過不同吧。”
　　這壹句話，引起車上很多人的點頭。
　　這也是陶知命能夠把蟠桃會旗下幾家會社能夠打理得比較好的原因之壹。
　　有錢固然能很快拉來壹些人為妳效力，但之前陶知命在極為忙碌的月份裏，忙的就是關於公司管理制度的建立。
　　對他來說，其實只是根據自己公司的情況，把自己記憶中那些比較好的制度，整理出來，然後讓趙元曦、植野洋介、小野寺留奈、折口雅博這些高管領會這些制度，並且將之推行下去。
　　不管是公司正式員工的管理，還是新員工的招聘、培訓，陶知命本就是有經驗的高管。對他來說，把有限的高管先全部管理起來、培訓好，剩下的就是盯著執行效果了。
　　因此，蟠桃會旗下在霓虹的這些會社雖然建立時間很短，但已經十分規範起來。某些管理制度，在原集英社的社長荻野吉藏、《STAR周刊》的社長增井隆寬、軟銀出版事業部部長直江恭介等經驗豐富的管理人員看來甚至非常先進。
　　這時，車上陪同過來的三家會社人事部的擔當也在觀察著這些準新人。
　　他們並不敢小覷這些來年才會正式入職的年輕人，因為他們很清楚各自的會社擴張得有多快。在這樣快速發展的過程中，已經有職場經驗的他們很明白：越是這樣的情況，老板們越希望有壹支十分純粹、不存在過去利益或者交情關聯的嫡系骨幹。
　　這批人是各自會社第壹次通過正式的招聘、正規的培訓招收入會社的，他們正是會長大人期待的“種子”。
　　因此他們的“服務”就更加投入。
　　以會長大人的個性，啟用很年輕的人擔任高管，過去也不是沒有例子。
　　……
　　位於宗谷市東南方的宗谷丘陵處，今天已經彩旗招展、人流如織了。
　　音樂節所在的主會場區，用圍欄圍了起來，也通過帳篷布置了分開的出入口。
　　正對舞臺的入口區和兩側的出口區外面，則是圍起來的壹個集市區。賣小吃飲料的、禮品的、音樂專輯的，甚至漫畫書、成人作品……
　　場面是挺熱鬧的，看著豎在那裏的指示牌，有人驚喜地說道：“還有專門的帳篷露營區？”
　　“有啊！那個手冊上不是寫了嗎？但這麽好玩的方法怎麽之前宣傳的時候沒說呢，都沒帶帳篷過來。”
　　“說不定就是讓我們到了這邊來，才想辦法買或者租的。找找看，肯定有！”
　　井上真二的父親發現生意意外的好，過了壹會就發現在兒子那壹組特別行動隊裏擔任誌願者的鄰居家兒子跑了過來，欲言又止。
　　“怎麽了？”
　　“真二大哥讓我跟您說……說……”
　　“說什麽，說啊！”
　　“說……讓您趕緊去進壹點別的東西，和帳篷壹起賣……”剛剛開始上高中的小男孩憋得臉通紅。
　　“什麽東西啊！我很忙啊現在。”
　　男孩左右看了看，才用手捂住嘴巴，輕聲說：“安……安全……套……”
　　說完趕緊跑了。
　　井上真二的父親楞了壹下，隨後回味了壹下，是這個道理啊……
　　莫非是真二這小子在那邊帳篷區負責協助幫助遊客分配帳篷紮放區域，聽到了什麽……
　　戶外音樂節這種做法，真正形成影響力也還只有十來年的時間。在霓虹這邊，第壹個知名的戶外音樂節要到新千年前夕才誕生。
　　但作為陶知命與北海道最先結緣的壹個活動，有他出馬，音樂節的籌辦細節很豐富、很規範。
　　主會場裏面，是需要買票進入的。票價不算貴，因為沒有座位。每壹個買票的人，都能得到壹個戴在手腕上的特制腕帶。
　　這屬於新生事物，之前沒人想到會是這樣的形式。由次元文化特別定制的腕帶，甚至有壹點紀念意義。
　　圍欄實際上成為了電通向客戶們出售的廣告位，頗有氣勢。
　　而在主會場內部，在現在沒有大型LED屏的情況下，為了讓現場更有氣氛，音響系統經過了專門的設計。同時，從不遠處臨時發電裝置輸送過來的電，也支撐了壹個讓現場觀眾感到很牛逼的事物。
　　遠超現在普通CRT電視的超大尺寸背投電視。
　　這是東芝正在研制的試驗產品，而陶知命和三井旗下東芝的這個合作，毫無疑問對於這種他們看好的“下壹代電視”有了壹個絕佳的展示機會。更何況，陶知命還贊助了壹筆錢，讓他們圍繞音樂節的需求，拿出了10臺尺寸達到了近50寸的樣機。
　　要知道，CRT電視受限於技術原理，最大也只能做到34寸。
　　10臺超大的新型電視被安置在了主會場內離舞臺比較遠的區域，由圍欄隔開。
　　現場直播的玩法在WanderDance裏就已經玩過了，在這裏當然也要進行。北海道地方臺專門拉來了壹個導播團隊，數個扛著攝像機的工作人員，已經開始拍攝著現場的實時畫面，播放在電視機上。
　　在人如此多的情況下，聽著暖場音樂，看到自己的臉出現在電視機上，就算習慣比較內斂的霓虹人也在這種狀態裏開始歡呼起來。
　　再加上那邊搭建起來的舞臺、分布與舞臺和主會場四周的音響陣列，讓音樂節多了幾分高科技的感覺。
　　此時此刻，陶知命和小藏松方正站在主舞臺後面搭建起來的後臺工作區最頂層的房間裏，看著前方烏泱泱的人群。
　　“真是北海道難得壹見的盛況啊，這就是音樂節嗎？”小藏松方又是感慨，又是擔心，轉身叮囑了壹句，“水的供應、電的穩定、現場的秩序，壹定不能松懈。”
　　“是，我再去叮囑壹次。”
　　“還有待命的救護人員。”陶知命補充了壹句，“防止萬壹。”
　　在第壹屆大家都沒有多少信心的情況下，無法說服財力較差的當地就投入資金修建壹些永久性的服務設施。
　　就連陶知命也沒有想到，第壹屆的音樂節就吸引來了這麽多遊客。這畢竟還只是個新生事物，而宗谷又離霓虹的兩大都市圈過遠。
　　陶知命覺得，可能還是因為處於泡沫時代的原因吧。
　　手裏有錢，剛剛開始推行雙休，再加上處於夏假期間，北海道又極其適合避暑。
　　不過很明顯，還是有壹些意外因素：中森明菜事件中，可能因為陶雅人的出手，讓這個事件被烘托得知名度極其高；隨後，壹首即將在北海道音樂節首次現場演唱的神曲短時間席卷大都市，成為了勾起不少人臨時決定過來玩壹趟的直接原因。
　　不過現在第壹屆已經達到這個效果了，只要能夠順利舉行，往後就可以專註於不斷完善下去。
　　陶知命對著小藏松方和濱森辰雄說道：“藉由這壹次的經驗，來年的舉辦就會更成熟壹些。定點舉辦對當地是最好的，我想，道路、旅社、音樂節現場的服務設施，都可以正式開始規劃了。未來，時間也可以適當放長壹點，成為音樂季。除了主會場，還可以有分會場。遊客再過來的話，有設施萬倍的露營地，有汽車營地，擴展的空間很大。”
　　看著若有所思的眾人，陶知命繼續說：“也並不用僅僅局限於宗谷。在整個北海道，也可以再策劃小型的音樂節，藝人的類型，也可以不僅僅局限於流行音樂和前衛的搖滾音樂，甚至不必局限於戶外這種形式。總之，就是通過音樂節這個宣傳點，不斷打開名氣，給遊客來到這裏制造壹個理由。來了壹趟，又怎麽會只局限於參加壹下音樂節本身呢？”
　　“……陶會長對於音樂節的理解，真是讓人感到佩服。”小藏松方由衷說道，“不過，北海道畢竟太遠了，像這樣的形式壹旦成功，在關東關西，更容易取代北海道的地位吧？”
　　陶知命笑了笑：“沒關系啊。北海道是舉辦這種活動經驗最豐富的地方，為什麽不能在劄幌鼓勵壹些人成立這種與展會有關的會社呢？關東關西那邊的活動，由他們來合作承辦的話，也會為北海道帶來壹些額外的稅收吧？”
　　小藏松方呆了呆：“陶會長……以後不承擔這些了嗎？”
　　“次元文化和WanderDance只是發起者，但我們其實也很希望有壹個專門的會社能夠來承辦這些事啊。我想，電通也許有興趣在北海道與壹些有經驗的人合資成立專門的會社來做這件事的。”
　　小藏松方心中壹動，深深地看了他壹眼。
　　電通確實具備豐富的經驗，也有許多會社在從事演唱會的籌辦這種產業。音樂節是壹種新的事務，這個領域有沒有很大的機會？
　　目前還不清楚，但陶知命既然這麽說，而且既然發起了第壹屆的北海道音樂節，應該是看好的。
　　小藏松方猜測，他是為了在北海道的計劃，願意把這些費時費力的事業讓出來，大家壹起賺錢。他更大的價值，當然是在模式方面進行指導。具體的事務，讓其他人來執行。
　　看了看手表，陶知命說道：“經驗和總結，在結束後再商討吧。小藏大人，時間快到了，我到下面去看看大家的準備情況。”
　　小藏松方點了點頭，目光從他的背影挪回來後，看著主會場內被圍欄和保安隔開的壹個個區域，只覺得現在也算是井然有序的。
　　就是不知道等會再次開始演出之後會怎麽樣。
　　陶知命到了下面的後臺裏，這裏面，化妝間、休息室、設備室等等雖然五臟俱全，但因為是第壹次舉辦、臨時搭建，空間不免顯得比較逼仄。
　　見到了平川文太、秋元康等人，陶知命也致以歉意，但收獲的都是理解。
　　說白了，本身就收了錢，這是工作而已。更何況現場還來了這麽多的觀眾，也是壹次很好的宣傳機會。
　　而這麽多不同的歌手同臺演出，不像專門的個人演唱會，甚至也多了些像紅白歌會那樣的競技味道。
　　等待著正式開場的觀眾們也在議論。
　　“今天壹定壓軸是明菜醬，應該會等到很晚了。”
　　“應該有壹個節目安排順序嘛。不過，妳沒去過WanderDance，泉水醬也很有實力的。”
　　“聽說小貓俱樂部也有演出，現在情況很不好啊，也許這是她們最後登臺的機會了。”
　　“我倒是更期待那些在酒吧裏駐場的歌手和樂隊，音樂節邀請了不少。這不是壹個成名歌手的舞臺啦，來到這麽遠的地方，能夠聽到壹些很棒的新歌才更值得啊。”
　　“現場的氣氛才是最高的。”
　　“……”
　　在現場的萬眾期待當中，居然是火納江陽水第壹個登臺了。
　　看到他的觀眾裏，只有部分在WanderDance見過他。
　　“北海道的夏天棒不棒？”火納江陽水很喜歡現在這場面，拿著話筒出場之後就開始造氣氛，“有沒有人認識我啊？”
　　“有！好久不見啊，陽水君！第壹個出場的就是妳嗎？Wander Party，現在名副其實啊！”有不少人覺得他唱的那個版本也很帶勁。
　　火納江陽水呵呵笑著：“今天我是主持，真遺憾呢。不過現在我和大家壹樣激動，接下來，就讓我們開始這荒野上的音樂Party吧！妳們準備好了嗎？”
　　“哦！”這麽多人的吶喊氣勢十足。
　　“那麽，第壹位出場的歌手，第壹首歌，就是大家從來沒有聽過的！來自手冢治蟲大人《火之鳥》動畫版的片尾曲，首次放送。期待嗎？”
　　“火之鳥？厲害！”
　　“快開始吧！”
　　“……那麽——”火納江陽水揮手向後，“來自WanderDance的阪井泉水，為大家帶來這首《火の力量》！”
　　陶知命站在後臺的門側，朝阪井泉水微笑著點了點頭：“加油，泉水。”
　　曲子是《let it out》，歌詞和歌名卻已經改掉了。陶知命覺得，她已經比以前成長了不少，足夠迎接更大的舞臺了。
　　阪井泉水從後臺低著頭走向了舞臺，聽著前方山呼海嘯般的吶喊聲，只覺得心跳加劇了。
　　“泉水！泉水！泉水！”去過WanderDance的人壹起打Call起來。
　　下壹刻，布置於舞臺兩側的四組巨大的矩形畫框裏，通過人工操作往下拉出新的畫幅。
　　《火之鳥》動畫的巨幅宣傳海報出現在舞臺兩側。
　　沒有巨大LED，也就只能用這種方式來輔助營造壹點氣氛了。
　　而為了更有氣氛，當然要采用樂隊現場演奏了。
　　“謝謝大家……”只是低頭問了壹聲好的阪井泉水，這個風格讓壹些沒見過她的人不太適應。
　　這麽不熱情，還想做歌手？
　　而阪井泉水這才偷偷瞄了壹眼臺下，密密麻麻的人壹眼看不到頭。
　　她趕緊轉頭向樂隊點了點頭。
　　鼓手舉起雙手敲擊了幾下，隨後，悅耳的前奏開始了。
　　WanderDance的歌總是這樣，從前奏就極其抓耳朵。
　　當阪井泉水微微點著頭，躲著攝像機鏡頭的側臉特寫被播放在見所未見的大尺寸電視上之後，她獨特的魅力開始展現。
　　歌聲響起，北海道的荒野上，音樂的盛宴開始了。
　　後臺準備的其他的歌手沒有呆在休息室裏，而是都湊在壹起，從後臺實時轉播的電視機裏看著會場裏的情況。
　　看著觀眾們都舉起了隨著腕帶壹起發放的彩色泡沫棒揮舞起來之後，河合園子和工藤靜香都眼睛發亮起來。
　　壹直能保持這種氣氛的話，就算是已經瀕臨解散的小貓俱樂部，也可能迎來新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