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壹個劍仙娘子

陽小戎

都市生活

紅燭,香爐,珠簾半卷。
婚床,喜窗,美人紅妝。
趙戎再次揉了揉自己迷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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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太清四府

我有壹個劍仙娘子 by 陽小戎

2022-10-4 10:31

  國子監內有壹彎湖水,平如銀鏡。
  因形似硯臺,得名墨硯湖。
  湖畔有壹古亭,匾曰洗墨,聽說是當今國師的筆墨。
  此湖此亭是國子監學子閑暇之時,吟詩作對的熱鬧場所。
  只是此刻正是國子監的授課時間。
  湖旁遊人寥寥。
  但洗墨亭內卻有二人在弈棋。
  執黑子者是壹位中年儒士,臉龐消瘦,眼神炯炯有神,手捏壹粒黑子,在指尖輕輕翻動。
  執白子者是壹個華服老者,頗有富態,神色專註,此刻正俯瞰棋盤,舉棋不定。
  中年儒士突然目光向亭外瞥了壹眼,只見不遠處有壹身影向他這方向大步走來。
  來人壹襲青衫,手提壹把油紙傘,腰懸墨玉,五官端正,年紀瞧著不大,但神色淡然,氣質頗為出塵。
  中年儒士嘴角上揚,將目光重新投向棋盤。大局已定,白子無力回天。
  華服老者似乎也是看出了什麽,但並未立刻投子認輸,而且繼續落子棋盤,神色更加專註。
  ……
  趙戎在太學的六堂沒有找到方先生,便猜到他大概又是在洗墨亭下棋。
  在他的記憶裏,先生此生獨愛三物:垂釣,圍棋,聖賢書。
  此時看見方先生果然是在洗墨亭與人對弈,趙戎會心壹笑。
  方先生有幾個經常下棋的棋友,這華服老者就是其中之壹,只是趙戎與他從未說過話,而且,即使是和方先生,他也很少言語。
  趙戎將雨傘靠在梁柱上,步入了亭內。
  身旁來人,亭內二人卻並未轉頭理會,依舊對弈。
  趙戎不以為意,顯然已是習以為常。
  他站在方先生身後,瞧了眼棋盤。
  方先生落子極快,而華服老者卻是每次都要沈吟壹會才會落子。
  很快他便失去了興趣,轉過頭欣賞起亭外的湖光景色。
  他對圍棋不感興趣,只略懂壹點,是個臭棋簍子。
  記憶中,方先生很想教自己圍棋,只是曾經的原身和自己壹樣,對這玩意無感,便只學了個壹知半解。
  等著無聊,趙戎便在心底試著輕喚了幾聲歸。
  自從上次把它惹生氣後,到現在它都沒和他說過話。
  默念了幾聲,見它沒應,趙戎只好作罷。
  也不知道是在沈睡還是不理他。
  怎麽和個小孩子壹樣。趙戎吐槽道。
  不多時,亭內棋盤上,隨著方先生落下蓋棺論定的最後壹子,勝負已定。
  華服老者將手中白子扔回棋罐,面色如常。
  “公明兄,承讓了。”
  方先生笑道。說完便轉頭看向身旁的趙戎,仔細端詳了壹番。
  “不錯,成親之後果然成熟了很多。”方先生輕笑。
  “先生說笑了。”趙戎忙答道,盡量帶入記憶中學生的角色。
  “子瑜,妳今日來的正好,為師有壹件好事要告訴妳。”
  說著他便從懷中掏出壹份信紮。
  “前幾日國師托祭酒幫他寄壹封信給他在林麓書院的師弟,為師知道妳對七十二書院壹直很憧憬,於是便向祭酒求來了這份差事。”
  “林麓書院?”
  聽到林麓二字,趙戎眼神壹亮。
  他知道望闕洲有兩座儒家書院,林麓,思齊,享譽壹洲,是山下讀書人夢寐以求的去處,只是不知具體在哪。
  不過他又想起了今天的來意,便探問道:“書院所在何處?”
  “林麓書院在大離王朝。”方先生頓了頓,補充道:“大離在壹洲最北。”
  趙戎面露失望,拱手道。
  “學生恐怕去不成了。”
  “這是為何?”
  “因為學生這次來就是向先生告別的。”
  “妳要去哪?”
  “學生準備過幾日南下,回鄉探親,短時間內是回不來了。”
  方先生沈吟了會,收起了信紮。
  那個之前壹直坐在壹旁,低頭復盤棋局的華服老者,擡頭看了壹眼趙戎,便又收回目光,繼續專註棋局。
  “就妳壹人嗎?”
  “就學生壹人。”
  “什麽時候走?”
  “就在這幾日了,等處理完壹些雜事。”
  “那妳家娘子呢。”
  “……她有她的去處,並不需要學生去操心。”
  方先生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了。
  他站起身來,掏出壹枚準備了很久的玉石印章遞給趙戎。
  “這是我雕刻的私印,本想在妳及冠之後再贈予妳,如今看來可能等不到那時候了。”
  趙戎接過印章,玉印制作精良、章法嚴謹、筆勢婉轉,粗看筆劃平方正直,卻全無板滯之意,印面用篆文刻了壹個瑜字。
  趙戎鄭重地收下,深鞠壹躬。
  在國子監這些年,原身雖喜歡儒學,但天賦欠缺,才思遲鈍,學業雖然紮實,卻在眾人之中毫無出彩之處,可方先生或許是看著他長大的原因,壹直把他當最親近的弟子對待。
  他在學業上對趙戎非常嚴厲,但私下卻極為和藹,二人關系甚密。
  先生笑著拍了拍學生的肩膀,贈言道:“明年春色至,莫作未歸人。”
  趙戎點頭,告辭離去。
  他走出很遠後,突然回了回頭。
  只見先生還站在原地目送著學生。
  “妳托我寫信,就是為了幫妳那學生……追女人?”
  方先生笑了笑,重新坐下,沒有回答身旁那位大楚國師的問題。
  他動手整理起了棋盤。
  “十七年了,先生究竟在等什麽?”華服老者再問道。
  中年儒士將棋盤上的最後壹粒黑子擲入棋罐,徐徐道。
  “等壹位‘故人’。”
  ……
  趙戎出了國子監,準備打道回府,不過想想時間還早,便在夫子廟逛了起來。
  夫子廟最早是圍繞著國子監建立並熱鬧起來的,賣的最多的除了吃食,自然便是紙墨筆硯和字帖書帙。
  趙戎瞧見前方有壹家頗大的書肆,生意不錯,便往那邊走去。
  他想去買幾副字帖回去練練。
  “妳真要走?”
  突然,歸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咦,啞巴終於說話了?”
  “滾!”
  趙戎莞爾壹笑,驅散了些剛剛和老師告別時的惆悵。
  不知道為何,每次和歸聊天他都感到非常輕松。
  可能是因為它和自己休戚與共,自己可以在它面前無拘無束、暢所欲言吧?
  “歸,妳知不知道太清四府?這個仙家門派很厲害嗎?”
  這個問題他昨天就很想問了。
  “太清四府不是仙家門派。”
  歸嗤笑壹聲,緩緩道。
  “太清四府是玄黃界的最高修行學府,被姜太清寫入了人族至高法典《玄帝律》。”
  “各洲皆有,只招收所屬大洲修行資質最頂尖的那壹撥天才。十六歲扶搖境圓滿,這是最低標準之壹。更別提從它那結業的標準了。每壹屆幾乎都有壹大批府生無法順利結業,只能淪為‘棄生’。”
  “妳可以把它理解成是壹個聚集各洲人族資源所建立的機構,它並不屬於某壹團體或勢力。”
  “它只屬於整個玄黃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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