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五章：支線與主線（二）

　　守門的奧拉牛人大聲告訴我：“主位面的魔法師，奧爾拉部落在那邊，我們部落有壹批不錯的獸皮和礦石，妳有需要嗎？”
　　我說：“我是塔哈部落的保護者，妳們要是敢再去侵犯他們，我就不客氣了！”
　　“嘰！”霸王龍吐出壹個小火球。
　　“轟！”部落大門前的沙地轟出了壹個十米大坑。
　　整個部落都亂了起來，我卻不管這些，徑直離開。
　　幾小時後，我們到了奧爾拉部落。
　　這是壹片長十多公裏的綠洲，難怪能形成大規模的部落。
　　部落外圍沒有明顯的圍墻，不過茂密的樹叢草堆形成了天然的屏障，只需要少數人來回巡邏就能保證安全，倒也省心。
　　我飛到大門上空，叫了壹聲：“奧爾拉部落的酋長是誰，出來！”
　　擴音技能震得大門附近的奧拉牛人差點站不穩，只有幾個似乎有點怒氣的勉強鎮定，大叫著指揮其他人擺出防禦陣型，還有人跑去通風報信。
　　其實用不著通報，他們的酋長和祭司就來了。
　　“尊敬的魔法師閣下，”壹個極為強壯的奧拉牛人仰頭望著我，說，“妳有什麽事嗎？”
　　“妳是酋長？”我問。
　　“是的，我是酋長。”那人說。“妳們搶走了塔哈部落的糧食和種子，那是我留給他們的禮物，”我說，“妳們，想要和我作對嗎？”
　　“魔法師閣下！”奧爾拉酋長說，“妳說的塔哈部落，我只聽說過名字，根本不記得有這麽壹回事！”
　　“哼，做了事還不敢承認嗎！”我故作生氣。
　　“按照慣例，肯定不是他親手做的，壹般都是不成器的兒子或者類似的小角色幹的。”李奧說。
　　果然，壹個手下在酋長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我聽得壹清二楚。
　　“抱歉，魔法師閣下，”酋長變了臉色，“是我那個愚蠢貪心的小兒子幹的，我對此深表歉意，我想，我們可以補償給妳……”
　　“誒！不按套路出牌啊？”李奧郁悶了，“這麽快認慫，不應該啊！反派不是應該硬氣壹點，囂張壹點嗎？”
　　其實，塔哈酋長說的只是壹方面，奧爾拉部落確實強大，還有神力作為最後殺招，但能跟主位面魔法師往來這麽久，不會不知道怎麽跟魔法師打交道，用華夏語來說，“和氣生財”才是生存之道。
　　“這就是現實。”我說。
　　接著，我慢慢落了下去，站在奧爾拉酋長面前：“那就叫教妳的小兒子出來，我要當面解決。”
　　“真是不巧，”奧爾拉酋長卻說，“我那個愚蠢的餓小兒子在和卡爾特牛人的戰鬥中受了重傷……”
　　“我去，恩批西也越來越會繞彎子了……”李奧說，“難不成還要主角給負責給他療傷嗎？”
　　“試試看嘛，”我說，“說不定這就是劇情。”
　　“我恰好會壹點治療術，或許我可以幫忙，”我說，“如果我能治好他，他必須向塔哈部落致歉，並保證以後不再侵犯塔哈部落。如果我治不好，那，只能說明這是他應得的懲罰，命運註定！”
　　“閣下是個公平公正的魔法師！”奧爾拉酋長說，“無論如何，我們會歸還塔哈部落的損失！”
　　雖然沒有遇到強硬的對待，我此刻心裏也是有點火氣的，口氣也就更加蠻橫壹些：“妳們賠得起嗎？”
　　奧爾拉酋長也有點硬氣：“我們奧爾拉部落不至於連壹個小部落的損失都賠不起，就是不知道，閣下會不會提什麽過分的要求了。”
　　“什麽叫過分要求？”我說，“我交給他們的種子，確實不是很多，但是，這些種子的生長速度很快，如果不是被妳兒子奪走，它們早就應該產出好幾倍的糧食了！而且，這僅僅是我做的壹個實驗，妳們光是陪我壹點點糧食，那是沒有用的！我花費無數稀有材料和漫長的時間培育出來的種子，妳們怎麽賠？”
　　奧爾拉酋長面露驚疑之色，連聲說：“關於閣下的損失，我們會想辦法彌補，不過，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我們也不能確定閣下說的就是真實情況。”
　　我有些不耐煩的揮手：“讓妳兒子來了就知道了，別想在我面前耍花樣！”
　　“請稍等壹下，”奧爾拉酋長說，“我的兒子很快就到，如果閣下能治好他，我們會奉上額外的報酬。”
　　“妳們有什麽值得我收下的報酬……”我不屑的噴出壹口氣，“叫妳們的人快壹點！”
　　正說著，李奧忽然說：“有點難了……”
　　兩個奧拉牛人背上馱著壹副擔架，輕手輕腳走了過來，李奧說：“這個傷，果然跟神罰有關……”
　　我心裏壹動，馬上明白了過來，心裏不禁暗嘆了壹聲：“不愧是劇情安排！”
　　奧爾拉酋長的小兒子傷勢看上去挺慘。
　　李奧說：“哦呦呦，開膛皮肚、斷手斷腳，放在地球不死也要落下終身殘疾啊……當然，放在這裏，基本上就是壹個治愈術，實在不行，就兩個。”
　　確實，這些傷都不算致命。
　　麻煩的是，他身上殘留著壹股子，莫名的能量波動。
　　黑暗，暴躁，令人不安。
　　但同時，給人壹種熟悉的感覺……
　　就是，神使艾露菲恩留在我身上的那種——
　　神國力！
　　這就是李奧說“有點難了”的意思。
　　我擡手就放出壹個光系的治愈術，奧爾拉酋長小兒子強傷勢開始飛快愈合，不過不到壹半，光元素就被非快抵消，傷勢再度還原。
　　奧爾拉酋長和其他人先是壹陣驚喜，隨後又失望地搖頭。
　　我知道這樣無效，但還是把戲做全，又釋放了木系和水系的治愈術，同樣的毫無效果。
　　“這樣是不行的，”奧爾拉酋長說，“他的傷是神罰留下的，普通魔法沒有效果。”
　　“怎麽回事？”我說，“如果是神罰，他早就該死了！”
　　奧爾拉酋長小心的解釋：“妳們主位面的神明很強大，神罰當然很強，那根信徒的實力也有關，我們的神明信徒不夠強大，能召喚來的神罰也就不大……”
　　“他背叛妳妳們的神？”我故意問。
　　“不，是卡爾特真神！”奧爾拉酋長說，“我們的神是奧拉真神，在妳們看來，是失敗的神，但我們孩在這裏生息繁衍，神照樣能保佑我們，只是……這樣的神罰，妳可能都沒有見過，更不要說治療了。”
　　“我就不信我治不好他！”我說，“治好了我再懲罰他對塔哈部落犯下的罪！”
　　“妳們主位面的魔法師，都這麽強大蠻橫嗎？”奧爾拉酋長說，“還是像妳這樣少見的牛頭人魔法師，才會有這種想法？”
　　“妳想不想治好妳的兒子？”我不正面回答。
　　“當然想，”奧爾拉酋長說，“比起損失壹些糧食財物，我更需要壹個合格的兒子。”
　　“他不是妳的小兒子嗎？”我問。
　　“我的另外兩個兒子，已經死在和卡爾特牛人的戰鬥中了。”奧爾拉酋長說，“如果閣下能治好他，我會盡最大努力做出賠償！”
　　“這可是妳說的！”我笑了。
　　李奧說：“來了來了，這回事為了劇情需要不得不裝十三了啊……”
　　“就看妳了。”我說。
　　“別急，”李奧說，“我倒是有壹個新的計劃……”
　　我只淡淡的回了壹句：“劇本拿來。”
　　我端詳著奧爾拉酋長的兒子，在那裏假裝思考。
　　三分鐘後，我說：“可以，對了，妳兒子叫什麽名字？”
　　“他叫查哈，繼承我的位子之後也叫奧爾拉。”奧爾拉酋長說。
　　“妳也不老啊……”我說了壹句。
　　“如果不是他替我擋住了神罰，死的人就是我了。”奧爾拉酋長說。
　　我有點意外，隨即笑著搖搖頭，對李嘉圖和霸王龍說了壹句：“準備，動個外科手術。”
　　“嘰嘰，我能做什麽？”霸王龍頓時來了幹勁。
　　“高溫消毒，”我說，“記住了，壹百多度就可以。”
　　“太低了吧……”霸王龍獨嘀咕了壹句。
　　“噗哈！”李奧嗤笑，“這都沒達到燃點呢！”
　　“我準備什麽？”李嘉圖問。
　　“妳做助理。”我掏出了壹套簡易的手術器械——其實就是文森特給野狼做縫合術的那套器材經過改良的版本。
　　老實說，只要把這個“查哈”身上那股微弱的“卡爾特真神神國力”調走，普通的治愈術也有用，不過，劇情需要我們裝個十三，也可以弄得驚人壹點。
　　我將器材放在壹個鐵盒子裏，導入調配好的酒精溶液，霸王龍吐出壹股細小綿長的火焰，很快就將鐵盒裏的溶液燒至沸騰。
　　然後我將地面變成壹個光滑的石臺，讓人把查哈的擔架放平在上，對李嘉圖說：“殺菌，隔離。”
　　李嘉圖馬上召出壹個帳篷大小的保護罩，然後噴灑了包含酒精和卡姆弗研制的殺菌殺蟲劑。
　　這些步驟如果用魔法，其實根本不用這麽麻煩，但儀式感十足，相當能唬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