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二百壹十八章：迷宮寶藏（十八）

　　“怎麽？”我趕緊問。
　　“不要吸收任何的信仰之力，不要讓任何人崇拜妳信仰妳，更不要讓人對著妳祈禱和跪拜！”幻影無比嚴肅地說。
　　好吧，這些東西，李奧早就已經說過，從米諾陶斯的幻影嘴裏說出來，仿佛更加可信了，可，並沒有什麽用……
　　“靈肉合壹，物質和念動力合壹，準確的說，物質和以太，以及念動力合壹，這倒是個思路……”李奧嘀嘀咕咕，“不過，這也說的太離譜了，得道高僧打啞謎也不會這麽簡單直白吧？”
　　“究竟怎麽才能做到呢？”我直接問幻影。
　　“這就是妳的事情了，”幻影卻幹脆的推卸責任，“妳能來到這裏，搬空所有寶藏，自身的實力不會太弱，起碼也是聖域級別的，如果妳連這壹點都領悟不到，那就不要想了，幹脆另建壹個迷宮把寶物藏起來。”
　　“這……好吧，我本來就沒說要學，只是做壹個參考，”我壹陣無語，只好轉移話題，“那麽，關於實力級別，聖域神域之類的，到底怎麽分？”
　　關於這個，幻影倒是來了興致，耐心講解起來：“實力到了傳奇以上，無論是戰士還是薩滿或者魔法師，都叫做聖域，其實，聖域就是傳奇到神域之間的過度，有很多人永遠停留在聖域，而神域，就是踏上成神之路的強者，最低就是半神，再往上就是神明，而神明就簡單了，普通的就叫真神或者正神，強大的就是主神，不過，從半神到正神，從正神到主神，實力差距比從凡人到聖域還大無數倍，神明，本就不該是大地之上的存在，對了，妳已經進入聖域了吧？”
　　我點點頭：“算是吧，反正普通的傳奇強者，還真不是我的對手了。”
　　“那麽，現在外面的聖域和神域多嗎？”幻影問。
　　“嗯，目前，凡間最高的是傳奇，至於聖域和神域，我只聽說過這個等級，沒有聽說過有人達到了，當然，有些得到神明賜福的神職或者神明派遣下界的神使可能有……”我說。
　　“什麽？聖域都沒有？”幻影有些吃驚。
　　“不是，我的意思是，沒有公開的，應該，很少，或者隱藏起來了，”我說，“大概只有躲起來的龍族，或者元素生物王者之類的才能達到吧，嗯，也不知道不死鳥菲尼克斯算不算……”
　　“這麽弱的嗎？”幻影忽然有些失望，“難道大地之上的生物們，都已經被邪惡的新神限制了？”
　　我想了想：“照妳說的，新神們壟斷了信仰之力，顯然不想讓後來的人踏入神域，走上成神之路，實際上，在妳之後，還有獅人虎人狼人和象人成了神，但他們都是大地母神的忠實信徒。”
　　“嗯，原來是這樣！”幻影面露恨恨之色，“這些邪神，是要把整個世界的信仰都榨幹！”
　　“不僅如此，”我說，“據我的研究，整個世界的能量濃度壹直在下降，在妳們的年代，成為傳奇和聖域或許還簡單壹些，但現在，真的非常難，我遇到過壹個神降使者，她說幾十年前的平均水準都比現在高，這說明，能量下降甚至在加劇。”
　　“諸神黃昏，末法時代，”李奧悠悠地說，“用得著這麽復雜嗎？”
　　“這些家夥，連能量都不放過！”幻影更生氣了，“看來，妳的任務很艱巨！”
　　“確實很難，不過，到不是因為能量的枯竭，實際上，能量的枯竭可能跟神明無關，只是整個世界的法則發生了變化，我雖然不確定，但神明降下神諭或者派下使者頻率在減少，自身投影的降臨也變少了。”我說。
　　幻影憂心忡忡：“也就是說，整個世界，連那些神明，也在走向枯竭？”
　　“不完全是，”我說，“我的研究還沒有那麽透徹。”
　　“可惜，我幫不上忙了，我原本以為，只是壹群邪神的陰謀暫時得逞，沒想到……”幻影說，“不過辛虧妳來得早，再過五百年，我恐怕只來得及跟妳說幾句話就要消散了。”
　　壹股憂傷情緒彌散開來。
　　“不必這樣悲觀，”我說，“也許，能量枯竭對神明和強者，乃至那些強大的魔獸是壹件壞事，但對平民來說卻是好事，到時候，族人們能主宰自己的命運，依靠自己的力量和智慧解決壹切困難。”
　　“妳很不錯，”幻影直視著我，“我原本以為，打開寶藏的是個有點實力，但處境失意的後人，沒想到，妳對局勢有自己的判斷，妳的智慧，說不定能超越我！”
　　“加上我，早就超過妳了好嗎？”李奧說。
　　我點點頭：“謝謝妳對我有信心，我會讓族人們，還有整個世界，走上正軌。”
　　幻影苦笑：“沒有信心又能怎麽樣？我只是個殘存的影子，我的本體已經死去了。”
　　“不是您的血脈還在永遠流傳，”我說，“而且，您永遠活在後人們心中！”
　　“呵呵，我怎麽感覺，妳說話的口氣，有點像那些膽小又狡猾的人類了？”幻影搖頭，“牛頭人就是牛頭人，直面自己的死亡，像母神壹樣守護大地，不需要活在誰的心裏，也不需要狡猾的智慧，我知道學了壹些人類的東西，可不要把自己的學得不像個牛頭人了！”
　　“謝謝您的提醒，我知道自己該學什麽不該學什麽，”我說，“不過，您所期望的事業，我會用另壹個方式繼承和進行下去，請放心吧！”
　　“那好吧，”幻影說，“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妳要是不忙，陪我聊聊天，反正我也待不了太久。”
　　“我正好還有些疑問，”我說，“比如說，為什麽要把迷宮建在那個地方？”
　　“那裏是龍族潰退的地方，總得有人守著，不過，我被邪神的分身殺死了，也不知道後來的人有沒有繼續守著。”幻影說。
　　“這個倒是不用擔心，這些新神也不希望自己的信徒被巨龍巨人這些強大的生物殺死太多，所以，只要有這些生物出現，都會遭到圍剿，巨龍和巨人消失已經超過壹千多年了，就算有人說見過，那也僅僅是見過，沒有近距離接觸過。”
　　“看來這些邪神倒是做了壹點好事。”幻影說。
　　“那麽，龍族和巨人，還有比蒙巨獸和不死鳥之類的強大生物，又是怎麽回事呢？”我問。
　　“還不是那些舊神的傑作，他們見到大地母神創造各個種族，自己也跟著亂來，就造出了這些威脅到弱小生命的東西，所以，舊神之間的關系也不是這麽好，”幻影說，“這也是舊神被壹個個陰謀害死的原因，畢竟那些狡猾的新神都是聯手的。”
　　壹張龐大詭譎的上古眾神征戰圖，在我腦海中漸漸形成了。
　　“老實說，您能告訴我的還有很多，”我說，“有沒有辦法延長停留的時間呢？”
　　“沒有，而且，也沒必要。”幻影擡頭看著天空——哪怕這裏看不到天空，“雖然我沒能完成自己的宏偉帝業，不過，我的子孫後代沒有太令我失望，這就夠了，大地母神雖然創造了草原上的各族，但她並沒有強行要求所有人都信奉她，甚至有些家夥信奉亂七八糟的小神，她也沒有讓我們復活她，那只是我的選擇，妳要是願意，妳可以去做，如果不願意，用妳的方式，讓族人們擺脫邪神的奴役，這就夠了。”
　　“好吧，”我說，“我會努力去做的，那麽，請回答我另外壹些問題。”
　　“妳說吧。”幻影低下頭。
　　“那時候的草原上，是不是還有半人牛半人鹿之類的種族？”
　　“妳是說，半身獸人？”幻影說了壹個頗有些陌生的名詞。
　　“嗯，可以這麽說。”我點頭。
　　“那些啊，都是大地母神的創造，”幻影似乎不是很在意這個，“牛頭人和半人牛，馬頭人和半人馬，都是壹壹對應的，不過麽，有些家夥信了別的神……”
　　“卡爾特真神和奧拉真神？”我說。
　　“哦，那些弱小的神明還有人記得？”幻影有些意外。
　　“他們已經隕落了，不過信仰他們的半人牛遷移到了別的位面，還在進行祭祀。”我說。
　　“這麽說，大地母神的復活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啊。”幻影說。
　　“恰恰相反，”我說，“那兩個真神信徒雖然少，但好歹有祭祀活動，”我說，“大地母神被妳說的邪神替代了，可草原上的獸人們依舊認為自己祭拜的還是原來的她，這樣壹來她永遠沒有復活的機會了！妳有什麽辦法嗎？”
　　幻影沈思起來，好半晌，他才說：“這個，妳確實難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