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壹百八十三章：傑西卡（三）

　　“嗯，要不就現在吧。”我看看三人，說。
　　“再好不過。”金妮婭說。
　　“我，能去看看嗎？”易迪生問。
　　他問的顯然是我，不過我沒有回答，而是看著金妮婭。
　　“看看又能怎麽樣？”金妮婭滿不在乎。
　　我們壹起走入這個小小的白石城堡，到了法師塔主人的會客廳。
　　金妮婭讓十七號萊婭把手裏的花束插在壹個空置的花瓶裏，接著才帶我們上樓，到了主人的書房。
　　書房裏的擺設沒有什麽出奇的地方，就是人類的尺寸，對我來說有點小。
　　金妮婭走進去之後，占了壹面墻的書架就挪動開來，露出壹個幽暗的房間。
　　“妳們，不驚訝嗎？”金妮婭忽然問。
　　易迪生有些尷尬地做了個驚訝瞪眼的表情。
　　“太常見了。”我說。
　　其實，我看的都是地球身上的影視作品，在我們的世界，這還是第壹次。
　　低頭走進房間，進入灰暗空間，書架又回到原位。
　　黑暗中，壹個小小的光點緩緩的浮現出來，就像是地球上適應了幾十上百瓦燈泡的人，忽然看見壹個五瓦的小燈跑……
　　“喏，這就是潔西卡的本體。”金妮婭說，“升級的話，需要不少材料吧？”
　　易迪生馬上摘下了自己的空間戒指。
　　“用不著。”我說。
　　三人都楞了壹下。
　　“升級不是晉級，”我說，“我就是優化壹下靈體的內部能量運行方式，就像改造壹座城市，我修改壹下裏面的道路，並不需要擴建房屋，這座城市就能獲得更高的交通效率。”
　　易迪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金妮婭卻聽不懂：“為什麽呢？”
　　“嗯……”我撓撓頭，“這個，妳看了結果大概就知道了。”
　　“老實說，我只是聽說，從來沒見過。”金妮婭說，“但是我相信妳能做得很好。”
　　“做不到的話，我也不敢說呀。”我笑了。
　　改造很簡單，相比起阿爾法康姆，傑西卡的本體簡直稱得上是“簡陋”，就像是壹臺電子計算器和壹臺電視機的差別……
　　完成之後，原本就不是很亮的光球變得更加暗淡，體積也跟著縮水。
　　“這……”金妮婭有些不安，“這是失敗了嗎？”
　　傑西卡卻說：“金妮婭小姐，改造很成功，我感覺自己的感知更加靈敏，思維更加智慧，而且，就算失敗了，您也能重新召喚壹個塔靈，說不定比我更聰明，您沒有必要擔心……”
　　“是嗎？”金妮婭下意識地發出質疑，隨即反應過來，“哎，妳竟然不怕自己會消失？”
　　“以前不會害怕，現在會害怕了，”傑西卡說，“所以我會做得更好，省的您再換壹個。”
　　“咦，真的好像變聰明了！”金妮婭更是驚喜。
　　易迪生也會是滿臉震驚的看著我，似乎有壹肚子的問題要問，但又不敢，同時，也透露出壹絲絲的佩服……
　　唯有十七號萊婭，表情壹直沒有變化。
　　書架再次挪開，我們壹路回到了客廳。
　　“現在，要聊壹些關於我們未來的話題了。”我換上嚴肅的語氣。
　　三人都鄭重地坐了下去，而我，儼然成了這裏的主人……
　　“我們的未來，我們的目標，是什麽？”我看著金妮婭和易迪生，問道。
　　“擺脫束縛，掌握自己的命運。”金妮婭的答案壹看就是從書上看來的。
　　“到了這裏，還能怎麽樣？都已經註定了……”易迪生說。
　　他說的是穿越者的“命中註定”的稱霸之路，金妮婭顯然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為他是哀嘆自己淪為奴仆，於是沒好氣的說：“不要這麽喪氣，要把這場戲演下去，否則，我們都會完蛋的……”
　　“啊，我不是那個意思……”易迪生連忙說，“演戲當然那要演到底的，我是說，比洪老大知道……”
　　我靜靜地看著他，他識趣的住了嘴。
　　“怎麽了？”金妮婭問。
　　“我們，太渺小了。”我說，“這是我們的劣勢，但同時，也會是我們的優勢，人類世界十多萬的魔法師，加上精靈和獸人族中覺醒的職業者，是壹個何其龐大的圈子，壹個有序而強大的體系，而我們，就算加上桑塔斯也不算什麽，加上帕西美達商會，在這個圈子裏也就勉強夠看，而弱小者，是沒有參與規則制定的權力的，所以，這是我們弱勢是與悲哀，而被忽略，是我們的優勢，只要隱藏的夠好，我們就不會被針對。”
　　三人都認真地聽著。
　　“現在，我們抓住了壹個隱藏自己，同時又提升自己安全性的機會。”我說。
　　“那是什麽？”金妮婭問。
　　“就是易迪生。”我說。
　　易迪生早已料到我會這麽說，小心地訕笑點頭。
　　“他？”金妮婭有些不屑，“不就是在傭兵工會有點權力麽？就算是新壹代中的天才，也僅僅是在年輕人當中……”
　　“對，他現在的身份確實不夠高，”我說，“但是，他的未來呢？”
　　金妮婭眼睛壹亮。
　　我接著說：“就我所知，僅憑相對絕對這種超越傳奇裝備的東西，易迪生也能殺死傭兵工會裏的壹個長老吧？”
　　易迪生說：“拼命的話，應該可以，不過，這樣的話就壹切都完了。”
　　“我只是假設。”我說，“妳的實力再提升壹些，應該就能悄無聲息的幹掉壹個長老，至於控制，定魂珠什麽的也應該能排上用場。”
　　定魂珠是李奧在靈魂層面擊敗易迪生並簽訂奴役契約時提到的東西，就跟封神故事中的法寶差不多，有保護靈魂的能力，也有些靈魂控制的效果，李嘉圖和霸王龍差點被他控制，除了相對絕對的功效，也有這個定魂珠的功勞，所以，李奧是留了心的。
　　易迪生臉色壹變，隨即老實的說：“這個也可以，如果進展順利，我能在壹年之內晉級，控制壹個長老，給我制造升遷的機會。”
　　說到晉級，金妮婭有點不放心：“那，契約不會松動吧？”
　　“放心，”我沖她笑笑，“有我在呢。”
　　易迪生苦笑：“起碼得等三到五年，我才能沖破比洪老大現在的限制，不過，到那個時候，畢洪老大的實力……”
　　“哼，妳有本事妳就試試，”李奧說，“給妳十年妳都不行！”
　　我不想再糾結於契約的問題，接著說：“這條路線以穩妥為重點，不要著急，更不要輕率，沒有把百分之百的把握之前絕不要行動，最好能和我商量，不過，金妮婭，妳和易迪生的婚禮……”
　　說到婚禮，金妮婭的臉色有些不悅，倒不是怪我，而是看著易迪生，有些反感。
　　“婚禮就在這裏舉行，”金妮婭說，“不過，按照計劃，我最起碼要等三個月才能考慮，盧卡斯那邊的悔約書還沒送過來。”
　　“還沒有？”我有些奇怪的看著易迪生。
　　“嗯，我們，還有些事情沒談攏，”易迪生解釋，然後又馬上補充，“是傭兵工會和榮光法師團的舊賬，我也做不了主……”
　　“所以說，妳的權勢還是不夠！”金妮婭說。
　　“我，我會努力的。”易迪生趕忙說。
　　“對了，比洪先生呢？”金妮婭說。
　　“我，在探究我的路，”我說，“我其實不太想參與這些權勢爭鬥或者商業，我所做的壹切，只是為了有壹個安穩的環境讓我安安心心的研究魔法，探求這個世界的真理。”
　　“好清新脫俗的說法……”易迪生聽了我的話，壹楞壹楞的眨巴眼睛。
　　“難道不是嗎？”我說。
　　“呃，也可以這麽說。”易迪生連忙點頭，“我了解，我了解！如果我重獲自由，也會這麽做的。”
　　“妳要是自由了，難道不會繼續追逐權力嗎？”金妮婭奇怪地問，“可是，妳好像也沒有撒謊啊……”
　　“是的是的，追求權力、財富、聲望和女人，僅僅是這探求真理之路上的小插曲……”易迪生連忙解釋。
　　“哼，妳的謊話也很清新脫俗。”金妮婭說。
　　“我怎麽敢跟您撒謊呢？”易迪生委屈巴巴地說。
　　“可我聽著就像是壹句不老實的話。”金妮婭說。
　　“小姐啊，契約還在妳手裏呢，我敢亂說麽？”易迪生更委屈。
　　“我知道妳沒撒謊，可是，越聽越像，妳有這麽遠大高深的理想麽？”金妮婭說。
　　“所以我和比洪老大才是壹類人！”易迪生脫口而出，又馬上補充，“只是，我的覺悟和境界低了壹點。”
　　金妮婭看著我，乎在問我的意思。
　　“好像是這樣的，”我說，“只是，世俗的權力鬥爭確實給他造成了影響，誘惑了他，也蒙蔽了他。”
　　“對對對！”易迪生趕緊說，“幸虧被比洪老大喚醒，我才明白自己走錯路了，今後，我會跟妳們走上正義的道路！”
　　“再不控制點就要演過頭了。”李奧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