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壹百零八章：文化建設（四）

　　我繼續打擊他：“如果失敗了，妳就再也不唱了是嗎？那麽，妳還寫嗎？寫出來的意義又是什麽？”
　　這話終於有了點刺激作用，瓦加捏起了拳頭：“我，我會多試幾次……”
　　“多試幾次？”我繼續冷笑，“十次還是二十次？如果失敗了，還是放棄對嗎？”
　　“我！”瓦加似乎被我激怒了，但懾於我的身份，馬上又慫了，“我會繼續……”
　　我說：“很好，等妳失敗到壹百次的時候，我來幫妳做決定！”
　　“不！”瓦加臉色壹變，做了個揮手拒絕的動作，“我要，自己去做，直到成功！”
　　他終於表現出了我想要的堅決。
　　“那好，”我說，“祝妳好運。”
　　“謝謝您的教誨，浪費了壹次神奇的魔法，”瓦加沖我微微鞠躬，“不過，在獲得成功之前，我恐怕無法回報您，或許，我永遠不會成功，但我要繼續追尋我的夢想，有幸能到法師塔，也是您的賞賜，不過，還是讓我回到城裏去吧。”
　　看著他壹副鬥誌燃燒又心灰意冷的復雜表情，我卻滿意地笑了：“可以，不過在此之前，我會最後幫妳壹次……”
　　“不必了，我不值得……”瓦加搖頭。
　　我沒理會他的拒絕，壹招手，他又暈了過去，跌回椅子。
　　曦暉根本沒有發現發生了什麽，安托管事有些詫異。
　　三分鐘後，瓦加醒了。
　　他有些迷茫的看著我，隨後站了起來：“時間，真的，只過去壹小會兒嗎？”
　　我說：“對，幾分鐘而已，還不夠妳吃壹張面餅的時間。”
　　“這樣啊……”瓦加撓了撓頭，語氣卻比之前沈穩自信了許多，“那，我這就回去了。”
　　我說：“祝妳好運，對了，需不需要送妳壹把豎琴？”
　　“不用了，我還是適合用巨魔自己的樂器。”他說。
　　接著，這個巨魔吟遊詩人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他回頭說：“從今天開始，我的稱號就是瓦加·黑指。”
　　我笑著點頭。
　　“他經歷了什麽？”安托管事問。
　　“壹百次嘲笑，”我說，“而且，他堅持了下來。”
　　安托管事有些詫異，但還是問：“他放棄了？”
　　“沒有，他準備再試壹試，”我說，“他要把自己的雜貨鋪前面的空地改成吟唱的舞臺。”
　　“嗯，妳真要讓他自己發展嗎？”安托管事說。
　　“他需要這樣的歷練，”我說，“等他熬過了挫折，擁有了成就，再去幫助他就好了。”
　　“那行，我叫人多關註壹下他。”安托管事說。
　　“只需要看著，不要幫他。”我說。
　　“當然，”安托管事說，“雖然欣賞不來他的夢想，不過好歹是個同族。”
　　我笑了。
　　“為什麽他給自己取稱號叫黑指？”安托管事又問，“他不是職業，不應該……嗯，算了，這裏又不是草原。”
　　“在夢裏，他被人嘲笑，他不斷修改自己的詩句是適應自己的嗓子，寫得指頭都黑了，還被人嘲笑，”我說，“最後有壹個人覺得他唱的好聽，就是手指太黑，他就給自己取了這個稱號。”
　　“看來也是個倔脾氣。”安托管事說。
　　“妳不會想說像牛頭人吧？”我說。
　　“嗯，以前我見過的牛頭人就挺倔，可惜妳不是。”安托管事搖頭。
　　這時候，女精靈曦暉長出壹口氣，說：“我寫完了！”
　　我和安托管事開始賞析她的作品。
　　安托管事依舊欣賞不來，我倒是覺得她進步很大，而且詩這種東西，本來也沒有什麽客觀的評判標準，好詩的特點就是喜歡的人多，不喜歡的人少，僅此而已。
　　“很不錯，”我說，“可以集結成冊。”
　　“那麽，今後，我就可以，住在這裏了嗎？”西會問。
　　我說：“當然，如果妳喜歡住在城裏，或者去壹些異位面尋找靈感，塔靈可以給妳安排。”
　　“哇，太好了！”曦暉驚喜地捂嘴笑起來，“我能憑借自己的詩生活在法師塔裏啦！”
　　我說：“對，妳的天賦，詩歌的價值，都被低估了，但那時我覺得妳值得。”
　　“那，我今後可以在這裏寫詩？”曦暉說，“在夢裏，我在這裏待了這麽久，都習慣這裏了……”
　　安托管事笑著說：“好，以後這間屋子就歸妳了，不過，有些東西我要帶走。”
　　“啊？這裏是安托大人的地方？”曦暉吃了壹驚。
　　“只是其中壹個，”安托管事說，“我還有好幾個辦公的地方，這裏送給妳了！”
　　“那，真是太謝謝您了，還有，比洪大人！”曦暉滿臉驚喜和感激，隨即又說，“可是，安托大人，這間屋子裏的陳設，能不能別帶走？”
　　“哈哈，小丫頭還真實直爽！”李奧笑得很開心。
　　“看把妳美的。”我說火。
　　“沒問題的，我只是帶走裏面的文件，家具我不動。”安托管事連忙擺手。
　　“太謝謝您啦！”曦暉再次致謝。
　　我說：“不過，我有個想法。”
　　“什麽想法？”曦暉正處在喜悅之中，四處打量著這間既熟悉又陌生的辦公室，都沒在聽我講話。
　　“關於寫作，”我說，“除了詩歌，我發現，妳其實也喜歡寫故事，是嗎？”
　　“嗯，是的呀……”曦暉說，“不過，我的故事沒有廣播裏的精彩，寫了也沒有人喜歡。”
　　“妳的詩不也如此嗎？”我說，“既然妳喜歡詩歌，也喜歡寫故事，不妨都寫出來。”
　　“這樣，會耽誤寫詩的……”曦暉有些遲疑。
　　“妳的詩，有不少都在歌頌純潔美好的愛情，這是精靈族的專屬氣質，而且，有很多人類，尤其是人類的貴族，其實都很向往那樣純美的愛情，”我開始循循善誘，“那麽，把這樣的故事寫下來，配合著妳的愛情詩，總會找到合適的讀者。”
　　“那麽，我嘗試壹下吧。”曦暉說。
　　“看在免費紙張和衣食無憂的份上嗎？”李奧說，“很勉強啊……”
　　我說：“我這裏也有些技巧和經驗，可以教給妳。”
　　三分鐘後，曦暉醒來，卻瞬間紅了眼眶。
　　“發生了什麽？”安托管事有些摸不著頭腦。
　　“啊，抱歉，我，我太投入了……”曦暉連忙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我，我沒事的，安托大人……只是，比洪大人講的愛情故事，太感人了，我，我恐怕寫不出來。”
　　“故事不是靠腦子想的，寫詩也不是，”我說，“妳需要多走動，四處尋找靈感，這間辦公室不應該束縛妳。”
　　“是的！”曦暉說，“安托大人，請原諒我的任性，這間屋子，妳還是留著吧，我想，去外面尋找靈感，邊走別寫……”
　　安托管事說：“沒事，這裏就讓給妳了，本來我每天在這裏的時間也不超過半個小的。”
　　就這麽的，壹個浪漫詩人兼言情小說作者和壹個另類吟遊詩人的職業生涯，從此展開。
　　而那些畫師和寫作者們，本來就是以此為生，今後更是要在報紙和出版業奉獻壹生了……
　　而我，則完成了諸多發展計劃中的壹個。
　　正當我和安托管事準備多聊幾句時，壹個畫師忽然過來問：“比洪大人，您說的，把畫面做成彩色，是不是說，我們也可以購買顏料？”
　　顏料在建築繪畫和紡織這些行業都有很廣泛的用途，在人類國度，顏料是壹種輕度奢侈品，雖然不及金銀珠寶或者強大神奇的煉金道具，但少數顏料也是極為稀有的，李奧曾說過，地球上的歐洲貴族們欣賞畫作，帶動畫家們調試各種顏料，其中不乏研磨珍珠粉等昂貴原料，甚至還有“木乃伊粉末”這樣重口味的東西。
　　而我們的報紙壹直以來都是黑白為主，所以，在夢境裏，我給他們示範了彩色漫畫的樣張，並告訴他們我會給他們畫彩色畫作的機會，這個等不及的畫師就來了。
　　“可能要稍等壹段時間，”我說，“我已經有了壹些新顏料的配方，正在衣物上面做試驗，到時候，我會給妳們提供免費的顏料，同時，把我們的印刷機改成彩色的。”
　　給畫師們畫了大餅之後，我就準備離開了。
　　塔靈忽然說：“魔法師聯盟下屬傭兵工會的代表前來商談，第三主人本正在接待，妳們要不要去看看？”
　　我和安托管事對視壹眼，壹起點頭。
　　接待的地點就在當初的魔法交流會會場的樓上。
　　這壹條街都是和比較關鍵的建築，職業實力鑒定，魔法交流，公開實驗室什麽的，都在這裏，相當於整個桑塔斯的行政街。
　　我們到的時候，他們正在商談，為首的自然是第三賢者本，還有兩個塔圖會席位前十的成員，以及另外兩個管事，外加幾個陪同的人員，加在壹塊足有八人。
　　魔法師協會來的人其實就兩個，但氣勢上來完全壓住我們這邊的八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