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炮兵團長的兒子和壹只狐貍精

　　潑硫酸事件已經過去壹個星期了，那女人最後的歇斯底裏的嘶吼還似乎縈繞在耳邊。這個星期江之寒的興致不高，雖然他很欣慰幫石琳家解決了壹個大麻煩，雖然他很厭惡那個女人，但她最後象野獸壹樣的嘶吼總回響在江之寒耳邊，讓他很不舒服。
　　這壹天從圖書館回來，在單元樓的門口就被壹群老太太攔住了。為首的這位他認識，是對門孫婆婆。江之寒禮貌的打招呼，孫婆婆說：“之寒啊，我看妳從小長大，知道妳是個老實的好孩子。聽說妳和石廠長家很好，那天還多虧妳撲上去，硫酸沒有潑到石廠長身上啊。”江之寒大概知道她想要講什麽，淡淡的說：“是派出所的民警制服的她，跟我多大沒關系。”孫婆婆說：“不管怎麽樣，她也只是壹時糊塗啊。可憐家裏男人只會喝酒，女兒又多病，要是她真的進了牢，這壹家可就毀了啊。可憐可憐，就求求石廠長高擡貴手吧。”江之寒很是惱怒：“這個事，別說我說了不算，石廠長說了也不算，最後法庭怎麽判就是怎麽樣吧。妳們要是有什麽可以說的，可以去法庭說嘛。”幾個老太太幫腔道：“法院還不是官官相護？”江之寒怒道：“不知道要是硫酸潑到妳兒子身上，妳是否希望她無罪釋放呢？”幾個老太太吵道：“小孩子怎麽這麽說話，不興詛咒人的。”江之寒沈下臉，大聲說：“妳們摸著良心說說，張靚靚這樣工作不積極，評級升工資的時候就靠無理取鬧的，該不該升工資，如果石廠長像壹般的領導壹樣怕她鬧，把名額給了她，石廠長他有損失嗎？他沒有，損失的是妳們自己家裏那些好好工作，老實幹活，但不會不要臉去亂鬧的兒子女兒。石廠長做錯什麽了，他維護好好工作的工人的利益，他是唯壹壹個住在這個宿舍區的廠級幹部，這反而是他的錯啦？張靚靚家裏也許很可憐，但不是別人毀掉她，是她。自。己。毀。調。自。己。的。”江之寒壹字壹句的說完，怒火和那似不舒服的感覺好像都得到了發泄，心裏反而更平靜了。
　　回到家，母親已經在做飯了。厲蓉蓉說：“聽到妳在下面和老太婆們爭論了。聽說張靚靚的丈夫帶著小孩去廠長辦公室下跪來著。妳別說，還有好多人來找我說呢。好像壹時間張靚靚還成了受害者。”江之寒回道：“我們問心無愧就行了。有些人是非不分也是由不得我們的。”
　　吃過飯，厲蓉蓉說，今天妳有個老同學來找妳，我們都不在，他就留了個字條，是隔壁孫婆婆轉交給我的。
　　第二天晚上吃過晚飯，江之寒便拿著字條去了小學同學陳沂蒙的家。陳沂蒙小學初中都和江之寒同班，關系很好。後來到了高中不在壹個班，就慢慢各自有了新朋友和新圈子，來往少了。陳沂蒙的母親是護士，父親是軍人，好像是炮兵團長，常年不在家的。江之寒有段時間常去他家玩，只見過他父親兩三次，最深的印象就是說話象打雷，聲音大得不得了。這大概也算職業病。
　　江之寒不知道這突然的邀約所為何來，便也懶得去想它。敲門進屋，只見客廳沙發上坐著位壯實的中年人。江之寒雖然不太記得陳沂蒙父親的樣子，但想必就是，便上前打了個招呼。陳沂蒙的父親個頭不算特別高，中等而已，但很壯，坐在沙發上腰也是挺的，確實有軍人的範兒。
　　陳團長也有軍人的直爽，開門見山的就說出自己的來意：“我退役轉業到地方了，暫時在輕工業局。上個星期局裏組成調查組，去印刷廠調查評級升工資的執行情況，以及後來的壹些惡性事件。我們找派出所的同誌和石廠長了解了壹下情況。他們提到了妳，我覺得名字很熟，後來回來問了沂蒙才知道是他的好朋友。小夥子很不錯，不僅能見義勇為，還能臨危不亂，沒去我們軍隊鍛煉壹下可惜了。沂蒙呢，高壹那個班氣氛不好，班主任太年輕，這次我回來想辦法把他調換了壹個班級，就是妳現在這個班。我看妳很不錯，妳們以前又是好朋友，開學以後要互相關照互相幫助。”
　　江之寒當然連連稱是。
　　陳團長說：“妳來之前幾分鐘，我才接到壹個電話，要出去壹下。沂蒙他媽今天值班，妳們兩個自己在家裏玩吧。”
　　江之寒連忙站起來，說叔叔再見。
　　陳團長走到門邊，回頭問：“妳和石廠長家很熟？”
　　江之寒回答道：“他女兒是我幹姐姐。”
　　陳團長沈吟了壹下：“組織考察工作，有些話是不可以講的，是有紀律的。我看石廠長銳意改革，這個是值得鼓勵的，我是向上級提出了自己的意見，石廠長這樣的應該給他壓壓擔子。”
　　江之寒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陳團長笑道：“小夥子不錯，小小年紀很沈穩。”關門而去。
　　剩下兩個小學時代的朋友，有段時間不見，再見倒壹下子不知道講什麽。陳沂蒙拿來壹罐當地產的可樂，遞給江之寒。坐了壹會兒，江之寒註意到陳沂蒙心事重重，就問道：“有什麽麻煩事兒？”
　　陳沂蒙猶豫不說。
　　江之寒：“咱們倆多少年的朋友了。有什麽事說，幫的上幫，幫不上，妳還不了解我，我不會到處亂說的。”
　　陳沂蒙說：“主要是好久不見，壹開口就說這個真不好意思。”
　　江之寒看著他，也不說話，耐心的等待。
　　終於，陳沂蒙說：“能不能借我200塊錢？”
　　江之寒有些驚訝：“我手裏沒有那麽多錢。不過不是不可以想辦法。妳得告訴我拿去幹啥。”不知道怎麽，就想起了廠裏那些為了18塊錢的爭鬥。
　　陳沂蒙支支吾吾。
　　終於，他鼓足勇氣開口說：“我女朋友要墮胎，她說要1000塊。我有800，還差200。”
　　這些天來，江之寒已經習慣了象壹個大人壹樣和成年人平等對話，因為他發現很多自己知道的，他們並不知道；自己接觸到的，他們也完全沒有概念。但墮胎這個話題，對於現在未滿17歲的江之寒來說，不是所能知曉的領域，他張大了嘴巴，不知道怎麽反應。
　　過了足有2分鐘，江之寒才問道：“妳，跟她，那個啦？”
　　陳沂蒙點點頭，有點不好意思：“千萬千萬千萬不能讓我老爸知道，否則斷壹條腿是輕的。”
　　又過了足足2分鐘，江之寒才感嘆道：“Kao，妳TMD真厲害呀。”
　　隨著這聲感嘆，兩個人仿佛真正找回了當年的友誼和親近，不由相視壹笑。
　　江之寒問道：“妳確定她懷孕了？”
　　陳沂蒙說：“她說壹個月沒來那個了，應該是真的吧。”
　　江之寒問道：“她不會騙妳吧？”
　　陳沂蒙說：“為了錢麽？應該不會吧。”
　　江之寒沈吟道：“我沒有200塊錢，妳知道我家情況，我壹年都沒有200塊錢零用錢。”
　　陳沂蒙說：“沒關系，我找別人想辦法，拼拼湊湊，200塊應該不是什麽大問題。除了錢，我倒是有些擔心萬壹出什麽問題。”
　　江之寒說：“妳別忙。這個事情我幫妳好好琢磨壹下。如果是真的，光拿錢也不是個事兒。我聽說醫院不給隨便做的，如果是去亂七八糟沒有執照的地方做，萬壹出事怎麽辦？妳也逃不了關系。如果不是真的，錢可不能就這麽被騙了。”
　　陳沂蒙高興道：“好的好的”。他是壹個性子比較粗梳的家夥，能自己不動這些腦筋就最好了，末了還加上壹句：“我爸說，妳很厲害。我相信妳。”
　　江之寒哭笑不得。
　　坐在陳沂蒙家裏，江之寒琢磨了很久，總算有點頭緒。他對陳沂蒙吩咐了壹番，便離開了他家。
　　第二天壹大早，江之寒就去找了楊老爺子，和他在屋裏嘰嘰咕咕說了半天，然後用電話給陳沂蒙打了個電話，吩咐了壹番。
　　早上九點半，陳沂蒙在自家門口等到了女朋友曲映梅。曲映梅個子頗高，穿壹條現在中州極少人穿的短裙，裙子在膝蓋上方幾指的地方，雖然比不上後來流行的超短裙那麽暴露，但在這個時候也算是性感裝束了。她穿著2寸的高跟鞋，塗了口紅，手指甲腳指甲也塗上彩色。其實曲映梅只比江之寒大十來個月，和陳沂蒙的年紀差別更小。但她這身裝扮，看起來足比兩人成熟3歲有余。曲映梅初中畢業，就去了壹個財會的技校，今年也已是第二年了。
　　陳沂蒙說：“我現在手裏有八百塊錢，壹個朋友答應幫著湊兩百塊，讓今天上午去拿。”曲映梅不疑有它，欣然答應。曲映梅是了解陳沂蒙的個性的，遺傳了他爸的直爽但沒有遺傳他爸的精明，性子粗梳，沒太多心眼，這其實是曲映梅最初選擇和他在壹起的原因之壹。另外壹個原因嘛，陳沂蒙長得高高大大，五官英俊，很多人說他酷似香港的壹位郭姓歌星。
　　兩人坐了公車，來到江之寒指定的地方。曲映梅看看四合院和周圍的植物，對陳沂蒙說：“妳朋友壹家人住這兒？確實是有錢人家。”兩人上前敲門，沒有人應。輕輕壹推，卻是虛掩的。陳沂蒙率先走了進去，曲映梅在後面跟著。穿過天井，來到正面的主屋，門又是虛掩著的。兩人走進去，輕聲問道：“有人嗎？”卻見屏風後面轉出壹個老人，頭發花白，面容卻顯得頗為年輕。陳沂蒙記著江之寒的話，並不說話。老人上下打量了壹下曲映梅，說：“妳看起來虛火很重，給我把壹下脈。”曲映梅是在街上混大的女孩，本想沖口而出說，憑什麽讓妳把脈呀？但老人的平淡中自有壹種威嚴，再加上這幾天她確實感到虛火旺盛，不由得伸出手去。老人搭了她的脈，微閉著眼睛，感覺了大約1分鐘。然後他說：“需要消消火，泡泡最簡單的白菊花水喝喝就好。”不等她答應，老人說：“妳們是來找之寒的吧，他在側屋，我去叫他。”說完推門走了，出去到了側屋，和江之寒講了兩句。
　　過了壹會兒，江之寒推門進來，招呼二人坐下。他打量了壹眼曲映梅，心裏暗道，想不到陳沂蒙喜歡熟女啊。看這個樣子陳沂蒙是降不住這個女生的。
　　曲映梅笑著說：“妳家很氣派。”
　　江之寒微笑著：“我家住單元房呢，兩室壹廳，這是我朋友爺爺的房子。”
　　陳沂蒙驚訝道：“為什麽叫我們到這兒來呢？”
　　江之寒說：“借錢呀，我答應給老爺子掃壹年的庭院，每周來壹次，他壹次性付給我200塊。”說著拿出壹疊10塊錢的人民幣，遞到陳沂蒙的手裏。
　　陳沂蒙聽是這樣，很不好意思，說：“我還是找別人去借吧。”
　　曲映梅在旁邊看著，笑著說：“這才是鐵哥們呀，沂蒙，以前怎麽都沒見過妳這個鐵哥們。”
　　江之寒看著曲映梅說：“錢是身外之物嘛。好朋友要借是壹定要給的。不過在沂蒙給妳這1000塊錢之前，我可以問壹個問題嗎？”
　　曲映梅已經感覺到江之寒的不尋常，壹般像他這個年齡的男生看到自己，最常見的反應是不好意思看，又要偷偷看幾眼。而江之寒壹走進屋就正視著自己，表情很沈靜淡然。曲映梅是頗自傲於自己的相貌的，加上打扮性感，在這個年代更是卓爾不群，走在街上回頭率沒有100也有95。
　　曲映梅故意眨壹眨眼睛，做出個魅惑的表情：“問吧。”
　　“妳拿這1000塊錢到底要幹什麽呢？”
　　曲映梅垂下眼簾，做出壹個害羞的表情，然後又睜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著江之寒，慢慢的說：“沂蒙沒和妳說嗎？不小心，懷孕了。”
　　江之寒被她這誘惑的表情搞得很不自在，畢竟年齡還小沒有和女孩子親近過，第壹次有壹個尤物隔著這麽近，還有壹股香水味飄進鼻子，小心臟不由通通的跳了兩下。他收攝住心神，平靜的說：“可是，妳沒有懷孕。”
　　曲映梅笑起來，像風鈴壹樣清脆的笑聲：“妳懂這個？”
　　江之寒不為所動：“我朋友的爺爺是有名的中醫，這個他有絕對的把握。”楊老爺子哪裏是什麽著名中醫，不過把把脈判斷懷孕他還是有把握的。
　　曲映梅看著他，頓了壹頓：“這都是妳們設計好的讓我來上套？”
　　江之寒說：“沒有什麽設計，只是要幫助妳解決問題。現在外面野雞診所打胎很危險的，可能危及生命。我今天還幫忙聯系了壹個很好的朋友的媽媽，她是婦科的護士長。現在壹般醫院，年齡不到需要父母簽字才能打胎，她答應給我開個後門。時間已經約好了。我們現在就可以去，讓西醫再復查壹下，如果確實有的話，興許可以馬上就做手術。”
　　曲映梅盯著他，江之寒很真誠的和她對視。
　　曲映梅收起性感的姿態，想了想說：“好吧，我沒有懷孕。”
　　她轉過頭深情地看著陳沂蒙：“不是要詐妳的錢，實在是壹個很好的朋友哥哥是開臺球室的，打架傷了人，到處湊錢要過這壹關。”
　　陳沂蒙說：“為什麽不說實話呢？”
　　曲映梅瞪他壹眼：“我還不知道妳，要是說實話，妳哼哧哼哧能給我憋出200塊錢就頂天了。”
　　她嘆息壹聲：“好吧，我曲映梅也攤上壹個假懷孕詐錢的名聲了。”起身就要走。
　　陳沂蒙猶豫了壹下，說：“拿去”。
　　曲映梅轉身看著他，足有2秒鐘，又偏頭看了壹眼江之寒。江之寒不說話。
　　曲映梅接過錢，看著江之寒：“不勸勸妳哥們？”
　　江之寒回道：“我相信他，而他相信妳。我有什麽好說的。”
　　曲映梅哈哈大笑，很開心的樣子，走過去摟住陳沂蒙的胳膊，說：“妳這個哥們挺有意思，今天中午我請客，謝過兩位的借錢之恩。”
　　江之寒說：“我就不去了，還有事。”
　　曲映梅看著陳沂蒙，陳沂蒙開口說：“兄弟，給個面子，壹起吃個中飯，耽誤不了多久時間的。”
　　江之寒心裏暗嘆，兄弟，妳真是被吃得死死的呀。
　　曲映梅貼著陳沂蒙，用那種港劇裏面嬌滴滴的聲音說：“老公，妳知道我最喜歡妳什麽嗎？就是妳實誠，沒壞心眼兒，不像妳有些朋友，個子不大心眼多，十句話有三句假，壹個字要當兩個字聽。”陳沂蒙尷尬的看看江之寒，用眼神示意江之寒別和她壹般計較。
　　找了壹個小餐館，三人坐下，點了牛肉面。
　　曲映梅問江之寒：“有女朋友嗎？”
　　江之寒皺眉。
　　曲映梅說：“怎麽這麽磨嘰（不爽快）？”
　　陳沂蒙雙手合什，向江之寒拜拜，意思是兄弟妳多包涵。
　　江之寒翻翻白眼：“沒有”
　　曲映梅不放過他：“喜歡什麽類型的？清純的？性感的？溫柔的？大姐姐型的？”
　　江之寒說：“安靜的。”
　　曲映梅哪會在鬥嘴中認輸，突然湊過頭，神神秘秘的：“問妳壹個問題，妳壹定要老實回答。”
　　江之寒看著她。
　　“妳是處男嗎？”
　　江之寒這壹次被擊敗了，壹個性感漂亮的女生在隔自己幾十公分的地方當面問出這個問題，是超越他的終極想象的。他的臉壹下子紅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曲映梅放肆的笑起來：“問這個問題就臉紅，壹定是處男。處男中的處男。哈哈哈哈哈哈哈。”曲映梅的聲音有幾分高亢，加上性感漂亮，旁邊有幾桌的人都扭頭看過來。江之寒的臉愈發紅了。
　　陳沂蒙有些緊張的看著江之寒，怕他會翻臉，但看他越憋越紅的臉，終於忍不住跟著怪笑起來。這兩個沒心沒肺的狗男女，江之寒腹誹道，他是有幾分尷尬，但卻不惱怒，內心深處倒有幾分和美女調情的感覺。
　　吃過飯，陳沂蒙去壹下洗手間。曲映梅走過來坐到江之寒旁邊的凳子上，說：“妳心眼兒太多，但還算有氣度，我就批準我們家沂蒙交妳這個朋友了。”江之寒心想我六歲認識陳沂蒙的時候，妳還不知道在哪裏呢？曲映梅又道：“這裏面怎麽說有200塊錢是妳出的，我還是要感謝妳。”江之寒搖搖頭：“我是給沂蒙的，妳要謝就謝他好了，不用承我的情。”
　　曲映梅突然湊江之寒問：“吻過女孩子嗎？”
　　江之寒以為她故技重施，平靜的說：“沒有。”
　　曲映梅湊過頭來，吧嗒壹聲在他的臉頰上親了壹口。
　　江之寒腦子轟的壹聲，臉不由自主又紅了。
　　曲映梅笑道：“不要亂想呃，只是感謝壹下妳。本來想吻妳壹下表示感謝的，但既然是這樣，還是把妳的初吻留給妳的初戀情人吧。”
　　今天的江之寒，開始時計劃周密，處處占著上風，但後來不斷被這個女子玩弄於股掌之間，不由得有幾分惱怒。正要說話，曲映梅說：“臉上有唇印呢，趕快擦掉，別讓沂蒙誤會了呃。”
　　江之寒尷尬的手忙腳亂的去擦臉。
　　這時陳沂蒙走出來，看見江之寒壹臉惱火而曲映梅得意洋洋的樣子，沈下臉來對曲映梅說：“不要過分哈。”
　　曲映梅小鳥依人的靠過去，溫柔的說：“老公，我哪敢啊，只是開開玩笑嘛。今天被妳們騙了壹上午，我要小小的報復壹下。今天晚上楚楚生日，妳陪我去好不好？”
　　江之寒在心裏啐了壹口，感嘆道，到底誰騙誰？壹轉眼就顛倒黑白，真是只了不起的狐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