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石琳的真命天子

　　送走了顧望山，江之寒意外的接到了好久不見的石琳的電話。石琳在電話裏約他晚上壹起吃飯，在市中心的德興樓。
　　江之寒壹口答應了，出去買了個小禮物，六點鐘準時去了飯店。自從石琳家搬出宿舍區以後，兩人見面的機會就少了很多。再加上兩人最近都很忙，大概有好幾個月都沒有見過了。
　　江之寒問過服務員，穿過走廊，上了樓，敲門進了左手第三個包間。
　　石琳壹個人坐在裏面，見他進來，開心的站起來，拉過他的手，看了看，說：“咦，好像又長高了壹點了呃。”
　　江之寒單刀直入的問：“琳姐，怎麽壹個人呢？”
　　石琳說：“什麽意思呀？”
　　江之寒說：“行了，妳媽早和我交過底了。要不是談戀愛，妳最近這麽難找，我經常打電話都沒有人在家。”
　　石琳臉紅道：“哪裏是因為這個？我最近太忙了。我爸舉賢不避親，讓我幫著主持壹個質量監督的技改項目，級別也提成了半級。再加上以後要申請ISO質量標準審核，我又去大學報了個課，周末補補英文，以前學的都還給老師了。”
　　江之寒揶揄道：“別找借口了，琳姐。人呢？怎麽沒經過我審核，妳就被騙了呀？”
　　石琳打了他壹下，“等會兒就來了。我特的叫他晚來半個小時，我們好說說話。”
　　江之寒問：“這次是妳自己找的？”
　　石琳說：“嗯……是同事啦，又恰巧是我大學壹個同學的哥哥。”
　　江之寒笑道：“有緣哦！怎麽突然就來電了？”
　　石琳嗔道：“哪來什麽電？他是從四廠並過來的，到廠裏也沒有多久的時候。”
　　江之寒問：“誰追的誰？”
　　石琳臉紅說：“討厭！我會主動去追他？他有那麽好？”
　　江之寒問：“石叔叔不是最不喜歡妳找壹個廠裏的嗎？”
　　石琳小聲說：“他……他也沒什麽意見。”
　　江之寒嘆了壹聲，“很厲害嘛，已經把壹家都征服了。嗯，我今天要好好看看。”
　　又偏著頭說：“琳姐，妳怎麽這麽快就被追上了呀？才搬出去沒有多久。”
　　石琳打他壹下，“快妳個頭，姐姐我的初戀耶。妳才多大，都趕到我前面去了。”
　　江之寒本想說自己已經分手了，但不願破壞氣氛，終於忍住沒說什麽，看了看包間的裝潢，笑道：“琳姐，妳發財了嘛。這個餐館，在中州可是第壹等貴的。”
　　石琳說：“我告訴他，要想通過測試呢，有三組人是壹定要認可的，壹是我爸媽，二是我高中大學的那幾個女友，三就是我弟弟。所以，他就提議來這裏吃了。”
　　江之寒笑道：“這麽說，我應該多敲詐點什麽出來。”
　　石琳說：“盡管敲。”從手提包裏拿出壹雙毛線織的手套，遞過來說：“喏，這是給妳的新年禮物，雖然稍微遲了壹點。”
　　江之寒看那手套的樣子，就知道是她自己織的，恭維她說：“很漂亮嘛，是在哪裏買的？”
　　石琳眼睛壹亮，“織的有這麽好？”
　　看見江之寒眼裏的笑意，才知道被騙了，有些喪氣的說：“唉……有這麽差麽？”
　　江之寒戴在手上，說：“嗯，挺合適的。真的很不錯唉。妳才學的吧？”
　　石琳說：“這是我的第二件作品。第壹雙是給我爸織的，比這個還糟。我本以為，這雙已經拿的出手了。”
　　江之寒笑道：“真的不錯，我說真的。謝謝妳，琳姐。”眼珠子轉了轉，湊過頭去說：“我知道了，妳是把石叔叔和我當實驗品吧……”
　　石琳蹙蹙眉，“什麽意思啊？”
　　江之寒說：“把手藝練好了，才好給心上人織呀。”
　　石琳說：“想我給他織，慢慢等吧……”看著江之寒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惱的打了他手壹下，轉移話題說：“對了，說起倪裳這麽久，我也在電話裏和她說過話，就是沒有見過。要不，今天把她也叫出來吃飯？”
　　江之寒嘆口氣，“已經分手了。”
　　石琳吃了壹驚，坐過來，拉住江之寒的手問：“怎麽回事兒？我怎麽沒聽妳說起。”
　　江之寒苦笑道：“我準備和妳說的時候，妳不是開始約會，找不到人嗎？後來我想想，還是不要把痛苦拿來沖淡妳的歡樂了。”說著話，就見壹個年輕男子推門進來，看見石琳拉著江之寒的手，很親密的樣子，略微皺了壹下眉頭。
　　江之寒小聲說：“這個事情，以後再和妳說吧。妳再抓著我的手，有人要吃醋了。”
　　石琳啊了壹聲，擡頭看過去，臉上現出笑容，壹只手還抓著江之寒，另壹只手招了招，說：“妳早到了。”
　　江之寒暗自打量那個男子，中等個頭，眉清目秀，看起來很像江南那壹帶的人，也算的上是個美男子了。心裏想，光說外貌，比相親那些位是要強不少。
　　那人滿面笑容的走過來，自己坐下來，招呼道：“小江吧，我可是聞名已久。”
　　江之寒微笑道：“叫我之寒好了，還不知道怎麽稱呼？”
　　那人說：“我叫華軍。”
　　江之寒輕輕松開石琳的手，說：“華哥，以後還請多關照。”
　　石琳嗔道：“來的這麽早？我們還有話沒說完呢。”
　　華軍也不惱，笑道：“要不要我出去抽根煙？”
　　江之寒轉過頭，朝石琳眨了眨眼，笑道：“琳姐可舍不得，來吧，我們可以讓上菜了。”
　　飯桌上，大家隨便聊些閑話，說說春節是怎麽過的。
　　江之寒大概講了講自己去農村的經歷，華軍接過話頭，說：“唉……那邊確實窮，我老家就是在那個方向上的，後來考了大學才出來到了中州。”
　　說起這個，江之寒想起今天給石琳帶的東西，便拿出壹包甜橙，說：“這個味道真是好，華哥在那邊大概吃過。剩了最後幾個，我給妳帶來了，其它的都被我同學瓜分了。”又從兜裏翻出幾張購物券，說：“要買甜食糕點，去試壹試這個。”
　　石琳接過來，看了看，說：“是風之裳的！我聽說過，據說是很貴的地方。”
　　華軍說：“他們打的那個廣告，前段時間還蠻轟動的，好多人都在談論。”
　　石琳看了看購物券，說：“給我這麽多幹什麽？不要浪費錢了。”
　　江之寒笑了笑，“我的店，所以不存在浪費的事哦。”
　　華軍驚訝的說：“是妳開的？”
　　石琳很驕傲的說：“我早給妳講過了，我弟弟是天才，相信了吧？他可是白手起家哦。”
　　華軍附和道：“是呀，我聽伯父也說起過很多次，說廠裏的規劃他都經常聽取之寒的意見的。”
　　江之寒搖搖頭，說：“石叔叔胸有成竹，我只是隨便瞎說說而已。”
　　華軍道：“最近廠裏情況不太好，伯父春節過的也不舒心。光是從銀行裏借過節的獎金，就折騰了好久才弄下來？”
　　江之寒問：“華哥是在哪個科室？”
　　華軍說：“我是財務科的。”
　　江之寒笑道：“這可好了，以後妳幫石叔叔掌握財權，他就更放心了。”被石琳打了壹下。
　　華軍說：“現在我們財務科就是孫子，出去就是去求人的，要債借錢，反正都是求人的事情。”
　　江之寒說：“關於廠裏的發展，其實石叔叔是有很清晰的思路的。加強質量監督，明確獎懲制度，提高生產效率，砍掉難以盈利的部門，加強銷售網絡，裁減人員，保持核心產品的競爭力。現在的問題是，除了質量監督和銷售方面他能做的了主，其它的事情他都做不了主。所以……”
　　華軍說：“就是這麽個道理。”跟著嘆息了壹回。
　　石琳嗔道：“好了好了，妳壹個，我爸壹個，見到他就喜歡討論這些事情。大過年的，不能說些高興的？”把話岔了開去。
　　江之寒暗自觀察華軍，發現他說話邏輯清楚，對石琳體貼有加，而且脾氣極好。心裏想道，難怪琳姐如此的滿意。
　　吃了飯，華軍便要去結賬。江之寒攔著他說，剛才去洗手間的時候已經結過了。他想著華軍在廠裏工作，拿工資吃飯，也沒有多少錢，便提前去結了帳。
　　華軍還要推辭，石琳拉住他說：“不用和他客氣了，他是有錢人，不吃白不吃。”
　　出了大門，石琳把江之寒拉到壹旁，說：“晚上給妳打電話，詳細說說妳的事。”
　　江之寒笑道：“也沒什麽好說的，琳姐妳快去享受初戀的甜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