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攜來皆故人

　　金廣捷酒店五壹路店，三星級。壹百多的標間比較適合中低收入的人等出入，每次二叔和老媽來就住類似的地方，倒不是情有獨鐘，而是再貴了，老媽就要心疼錢吶！
　　電話裏就急急的說了壹句也沒說清楚，在大原上學的時候就是如此，老媽經常是興之所致來個突然襲擊到大學看兒子，那多半是能趁著二叔單位的順車省倆錢害得，今天不知道還是不是這種情況。不過不管是什麽情況，壹聽說老媽來了，簡凡的興喜壓過了壹切，過完年來了鉆在四隊忙到現在，只回過壹次家，要說不想家，那肯定是假的。
　　車停在酒店門口路沿上，拍門下來的時候兜裏的手機又響了，還以為又是老媽在催著，心裏樂呵地掏將出來，壹看卻不是老媽的電話，準確地說也不是壹個電話號碼，而是壹串字母和數字的組合顯示在手機屏幕上。
　　腳步，霎時停下了，握著手機想了想，沒接。進了酒店大廳，剛剛停頓的鈴聲霎時又響起來了，又換了壹串數碼。這把簡凡搞心裏嗝應得，幹脆走到休息區的茶幾旁邊坐下，摁下了接聽，沒說話……
　　哧哧擦擦的輕微電流聲音在聽筒裏，對方也沒有說話。
　　靜默了足有壹分鐘，簡凡剛想掛掉電話的時候腦子裏突然靈光壹現，輕聲說了句：“妳是李威！”
　　“猜對了！”對方，終於說話了。
　　“妳走不了。”簡凡語帶威脅地說了壹句。
　　“猜錯了。我已經走了……以公安的速度，最快12個小時才發出通緝令來，等傳到各海關出境口，又需要10到20個小時，自昨天清晨案發到現在已經三十多個小時了，有這個時間，我可以到世界上任何壹個地方。”李威的話很輕松。
　　“那恭喜妳，可以隱姓埋名頤養天年了。”簡凡嘲諷了壹句，有點無奈。
　　以李威當過刑警的頭腦，如果犯罪，如果隱藏痕跡，那簡直是輕而易舉。要說已經出境了，簡凡還真不敢不相信。
　　“呵呵……小凡，我怎麽聽著聲音裏，妳好像對我也有壹種仇視？我並沒有針對過妳，相反的是我還處處給妳好處，甚至於我曾經想過讓妳接手我的攤子，如果妳需要錢的話，即便我不在，照樣也給妳辦得到……我們之間，壹點情誼都留不下嗎？”李威揶揄的口氣在說著。
　　“妳有罪！不過如果有壹天坐牢了，我會去看妳的。”簡凡繞著回答了壹句。
　　“謝謝，那說明妳還是很念舊的。”李威道。
　　曾經在很多事情上倆個人有壹種惺惺相惜的默契，現在，好像依然如此。李威的聲音裏透著和靄，這讓簡凡心裏隱隱地犯疑，甚至於連他這個電話的目的都猜不準。
　　沈默了片刻，還是簡凡沈得住氣，沒開口，雖然有很多問題縈繞在心頭，可還是沒有開口，反倒是李威開口問上了，問了壹句：“不想說點什麽？我覺得妳現在是壹頭霧水，說不定我能給妳解解疑。”
　　“我只有壹個疑問。”簡凡的聲音提大了幾分說著：“那天晚上，車裏第五個人是誰？別告訴我妳不知道案情，在重案隊仍然有妳的棋子。”
　　“妳知道不是我。”李威淡淡地道。
　　“正因為不會是妳，所以才問，是誰？”簡凡道。
　　“我知道，但我不會告訴妳……答案需要妳自己去尋找，其實有時候答案很簡單，就在壹念之間。或者說即便是這個答案沈與海底也沒有什麽遺憾的，曾國偉沈冤已洗，齊氏兄弟幾十年經營的基業就在今天毀於壹旦了，其實我的想提醒妳的是，漏網的李三柱、連刃、齊樹民很可能根本沒有出境。”李威說著，像以前兩人私下的通話那種沈穩的口氣，如何用“很可能”這個字眼，那只能說明壹點，他很有把握了。
　　“妳怎麽知道？離境是省廳和CCIC的判斷，這個有錯？”簡凡驚訝了句。
　　“我只相信自己，或者再加上妳……很簡單，晉原分局案子壹步步浮出水面之後，他們急於把貨和錢都轉往境外，不過可惜的是，他在公安手裏連丟了兩次貨，我也暗中下手截了他幾次貨，在這個上面他是血本無歸了；歷年來積攢下來的錢他們通過王為民轉到境外，只不過王為民是個見人騙人、見鬼騙鬼的角色，這個錢，我想恐怕齊家兄弟也拿不回來了。呵呵……他們連老本都輸光了，拿什麽出國享受，就憑那壹個護照？”李威笑著，有幾分幸災樂禍。
　　“這個，呵呵……妳告訴壹個小警意義不大，案子不歸我負責了，去向別人陳述去吧。”簡凡駁了壹句，試圖把自己置於旁觀者的位置。
　　只不過李威頗有深意地說著：“相信我，意義很大。”
　　“好了，李總，妳既然解不了我心裏的謎團，那我們通話就沒有必要繼續了，再見。”簡凡說著，口氣也學著李威淡淡的味道，不過沒動，沒有摁掉。
　　又是壹個沈默時間，過了片刻，李威像在笑著說：“激將對我沒有用處，我如果說還是重申，我知道，但我不會告訴妳。之所以給妳當電話，是因為在大原，能把我當朋友的，除了妳我還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我們不是朋友，壹直以來妳在利用著我、我也在利用著妳，糊裏糊塗走到了這個迷宮裏到今天不得其門而出，有很原因是拜您所賜……李總，我有點奇怪，妳黑了不少錢吧？您就不怕報應？”簡凡反詰著。
　　電話的那頭，沈默之後是有幾分深沈的聲音在回答著：“……我不相信報應，曾國偉壹生克勤克儉、兢兢業業，到頭來死於非命，妳把他的死歸到那壹種報應裏？……我認識的公安裏十警九黑，偏偏是這些人家財萬貫、位高權重，他們的報應在何處？我認識的商業夥伴裏，個個爾虞我詐、利欲熏心、坑人害人，他的報應在哪兒？……如果要報應的話我已經受到了，身陷囹圄、中年喪子、老來無伴、壹身病休，還有人比我受得報應更多嗎？”
　　“可妳為什麽挪出銀行的錢？李叔，以我的了解妳不應該是這種沒原則的人吧？他們害過妳、惹過妳嗎？妳今天的境遇難道是這些妳不認識的儲戶造成的？……我知道妳積郁了十幾年的報復，但妳把報復加諸在無辜身上，誰也不會原諒妳。”簡凡聲音提高了，有點憤意。
　　“妳怎麽知道我挪用的是銀行的錢？”李威辨了句。
　　“難道不是嗎？妳難道沒有參與洗錢？難道沒有放債？銀行的交易記錄總不是我造出來的吧？”
　　“呵呵……原來因為這個生氣呀，對此我不屑辨駁，等真相浮出水面的時候妳再教訓我好嗎？”
　　“什麽意思？我又錯了？”簡凡壹驚。
　　“小凡……呵呵，我比較喜歡妳的壹點就是因為妳有大智慧，幹壹件事能在千錯萬錯中找到壹條正確的出路。而且有旁人不具備的膽識，坦白地說我很早就在找壹塊養老的地方了，曾國偉事了之後，我想應該再有三年五年差不多用得上了，可我作夢也沒有想到會來的這麽快，三個月都沒過。這也是拜妳所賜嘍，現在想想妳幹的事，我不佩服都不行。”
　　“別吹捧我啊，話說完了麽？就告訴我齊樹民沒有出境，再讓我去冒險，我也坦白告訴妳，我……不……去！”
　　簡凡對著手機，大聲說了句。
　　“我從來沒要求過妳去幹什麽。”李威像捉狹壹般戲謔了句：“今天是唯壹壹次，也是最後壹次，大原市思恒律師樓裏有位叫景睿淵大律師，我希望妳去見見他，他會告訴妳壹件讓妳意想不到的事。”
　　“沒興趣，我懶得見他。”簡凡辭道。
　　“呵呵……妳會的，這就是我說的，非常有意義……”
　　“餵……什麽意思？……餵……”
　　電話嘎然而止，搞得簡凡剛擺了個架子就被人潑了盆涼水，好不懊惱。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發楞發呆，卻不知李威這壹下又是為何。
　　“帥哥，發什麽神經吶？”
　　脆生生的壹喊，笑聲四起，簡凡壹驚壹乍，才發現此時所處的地方，而門廳不遠佇立著壹群人，楊紅杏壹手搭著梁舞雲、壹手拉著牛萌萌，屁股還跟著倆尾巴，肖成鋼和張傑。
　　“嘿！？妳們……妳跟蹤我幹嘛？”簡凡神經兮兮嚇了壹跳。
　　“啊呸，稀罕。”梁舞雲啐道。牛萌萌捂著嘴笑，楊紅杏卻是幾分得意地說著：“有位德高望眾的梅伯母請我們來，和妳無關啊，妳發呆吧，咱們走。”
　　“嗨、嗨……妳們……”簡凡不叠地站起來，倒不敢拽著仨女警，壹把揪住了肖成鋼。肖成鋼嘿嘿傻樂著笑著：“鍋哥，班長知道妳老媽來，要請妳媽呢。我就蹭飯來了。”
　　“妳有老婆孩子，妳跟上湊什麽熱鬧？”簡凡回眼瞪了張傑壹眼。
　　“切，有便宜不沾，都是王八蛋；有免費的不吃，都是白癡。和妳無關啊，班長請我們。”張傑和肖成鋼勾肩搭背著，前面摁了電梯的仨女警在喊著，倆人快步走著，把個簡凡搞得悻然倒像個外人了。
　　壹幹人高高興興、說說笑笑進了電梯直上八樓，楊紅杏倒有幾分天生的領袖氣質，不但罩得住這幾分女警，三言五句下來，倒和肖成鋼、張傑也頗談得來，在訓練基地的時候，楊紅杏就顯得見識不凡，加之熱心大家夥的事，壹直就被捧為領導類人物，這也是簡凡有點不能容忍的地方，這個女人處處透著女強人的雛形，那個時候有點把泡這妞當個挑戰的意思，只不過自己的心態實在不穩，革命尚未成功，自己倒先移情別戀了。
　　年青人多了話多，也鬧騰，進了樓道循著甬道找著房間，楊紅杏壹馬當先站在眾人之前，壹敲門，應聲就開，老媽梅雨韻笑吟吟，笑得比三四月剛綻的桃花還樂呵，握著手扶著肩親親熱熱地喊著：“杏兒，又漂亮了……小雲，喲，也漂亮了……這位是？”
　　壹介紹牛萌萌，梅雨韻這當老師字眼挑得可準了，胖乎乎的牛萌萌肯定和漂亮不沾邊，梅雨韻壹句“跟我家莉莉樣，這麽嬌。”壹句又拉近了距離。跟著是肖成鋼、張傑，梅老師看來當了幾十年娃娃頭這水平不是蓋的，拍拍這個肩膀，摸摸那個腦後，壹人壹句表揚著，包括表揚成鋼壯實、表揚張傑精神、表揚梁舞雲伶俐，幾個人簇擁著梅雨韻，倒比見了親媽還親熱。
　　簡凡走在人後，老媽見了親兒子自然是比其他更親幾分，壹把把正自冥思苦想的簡凡壹摟，來個了當胸壹抱，然後是捧著臉蛋，臉上久別重逢的喜悅格外明顯，樂不可支地說著：“喲……喲……看看我這傻兒子，瘦了還是胖了，想媽了沒？……看看，瘦了……”
　　眾人先是壹楞，跟著哄堂大笑，這麽個加外親熱抱兒子的樣子，要是抱個十歲八歲的還可以理解，抱個比自己還高的兒子，就有點樂子了。
　　在家和上學的時候老媽壹高興了壹見了兒子，向來這麽個樣子，只不過對著這麽多同事，簡凡糗得臉比那壹次都紅，不叠地把老媽的手拽下來，長咧著嘴埋怨著：“媽……這麽多同事……妳幹嘛呢？”
　　簡凡壹糗壹埋怨，眾人笑得更歡了，梅雨韻卻不以為忤，早擺在桌上核桃、酒棗、花生招待眾人，這時候差不多到飯時了，沒剝幾顆，楊紅杏卻是邀著梅雨韻和眾人壹起出去吃飯，得，仨女警簇擁著梅老師，屁股後跟著簡凡、肖成鋼和張傑仨，又是壹路下樓，就近在金廣捷訂了壹桌……
　　……
　　……
　　這女人要是惺惺相惜起來，比男人之間還要更為甚之。這頓飯就是最好的證明。
　　先前梁舞雲和楊紅杏都去過烏龍，對那個風土人情多少有點了解，本來就對梅老師的客氣招待頗為感激，今兒終於有機會坐壹塊了，壹左壹右坐在梅雨韻身旁，壹口壹個伯母甭提多親熱了、壹筷壹筷挾菜甭提多殷勤了，壹說起美食淵源、壹說起烏龍特產、梅雨韻侃侃而談，倒比簡凡還有見識，說得沒去過烏龍的牛萌萌大為懊悔，埋怨梁舞雲沒叫上自己去。
　　吃吃喝喝、杯來盞往、斛籌交錯加上壹幹人的說說笑笑，飯菜倒不壹定好，可吃得那叫壹個好，不知道是看著楊紅杏這麽殷勤，還是聽到幾個人對兒子贊不絕口，反正是笑得梅雨韻是有點合不攏嘴了。吃完了飯張傑回家，先自把肖成鋼和牛萌萌的捎走了，梁舞雲頗有當燈泡的眼色，把車留給楊紅杏自己打車走了，簡凡和老媽在樓下送人的功夫才想起二叔來，壹問之下，才知道二叔去會朋友去了，壹問起怎麽著撂下課來大原來了，老媽壹說敢情猜得不錯，又是搭便車順路來看看兒子。
　　對了，還看看杏兒。
　　梅雨韻有壹搭沒壹搭回著兒子的話，這眼光不時的瞟著身側的楊紅杏，個子和兒子站壹塊差不多壹般高，這小臉麽，瘦瘦的瓜子臉，翹翹的鼻子、嘟嘟的小嘴，那叫壹個俊；小手嘛，細細長長的，肯定是大家閨秀出身。這越看越喜歡，怎麽著看都像就跟專門給兒子準備的似的。
　　這麽秀氣的姑娘，怎麽可能是貪官的閨女？梅雨韻有點不相信兒子的話，拉著楊紅杏的小手，扶著楊紅杏的纖肩，又是邀上了：“杏兒，五壹來烏龍玩怎麽樣？讓他爸給妳們亮兩手，咱們烏龍氣候寒，四五月份柳芽、椿芽、槐米芽入菜，他爸可是行家裏手，去嘗嘗鮮去。”
　　話裏暗示著什麽簡凡豈能聽不出，八成是老媽又是越俎找庖，代自己泡妞了。過年在家就有點煩，老媽是天天嘮叨，該學習的妳天天早戀，現在該妳戀愛了，連女朋友都找不上壹個，瞧妳這點出息！
　　看來老將出馬，壹個頂倆，這邀得恰到好處，楊紅杏不假思索地說著：“好呀，我早想去玩了……可是……”
　　楊紅杏有點不確定地看看身旁的簡凡，像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梅雨韻查言觀色，壹看這樣子，像是倆個人小兒女還有什麽隔閡似的，笑著說著：“他妳可以不考慮，他和他爸都是幹家務持家的材料，將來妳要是到我們家呀……妳也當家，自他奶奶那壹代呀，都是女人當家，男主內、女主外……呵呵……”
　　楊紅杏逗得咯咯直笑，和梅雨韻倆人笑得非常開懷，簡凡剛呲牙咧嘴埋怨了壹句老媽越老越糊塗，梅雨韻戳著指頭就訓兒子，這番濃濃的家庭之樂看得楊紅杏羨慕之余有幾分眼熱，不過樂得作壁上觀。
　　飯後門廳裏閑聊著了壹會，正要回酒店裏送老媽的當會，壹輛E牌照的警車停了下來，簡凡認得出還是烏龍城關派出所那輛，二叔的車，稍等了會的功夫，就見得拍門下車的二叔喊著自己，剛剛要上前的時候怔住了，回頭看看老媽，眼神裏有幾分不解。
　　下車的還有壹位，是劉鍵清老師，倒不是覺得老師有啥稀罕，而是……這是劉香蒓的爸爸，正自不解的時候，老媽解釋上了：“喲，瞪什麽眼呀？劉老師有事求妳二叔，壹幢樓兩單元，都街坊鄰居的，能不管呀？”
　　楊紅杏自然是支持著梅伯母的話，只不過剛支持了壹句，也楞了，車上跟著又下來壹位，是個女人，嬌嬌弱弱小小個子，這個女人，讓楊紅杏、讓簡凡、讓梅雨韻霎時瞳孔都放大了。
　　“媽……這……”簡凡張口結舌。瞪著老媽。梅雨韻壹下子語結了，奇怪地喃喃著：“喲喲喲……妳二叔這怎麽回事，怎麽把香蒓帶來了……這……哎呀，我跟妳說吧，沒啥事，香蒓男朋友好像出事了，他們家在市裏也不怎麽熟悉，知道妳二叔在這系統裏，求著妳二叔找找門路送送禮，看能不能把人撈出來……我就搭個便車來看看妳們……杏兒，這是小凡前女友，不過他們早分手了啊，不是伯母有意給妳們難堪，連我也覺得難堪……”
　　“沒事，伯母，瞧您……”楊紅杏見過劉香蒓，知道倆人的事，只不過這個時候確實有幾分難堪，有點扭捏地說著。
　　二叔和劉老師壹家在說著什麽，簡凡有點不舒服地說著老媽：“媽，妳別摻合人家的事啊，行賄也是犯法的，妳這不叫我二叔犯錯誤麽？”
　　“咦？妳倒教訓媽來了，妳這警察都是媽送錢買的。”
　　梅雨韻生氣了，後果很嚴重，把老底揭了，揭得楊紅杏撲哧壹笑。就聽得梅老師又是語重心長地說著：“哎，誰家能沒個三災六難，能幫就幫幫，幫不了也盡盡心，香香挺可憐的，好容易談了個自己稱心如意，家裏也滿意的對象，差不多就談婚論嫁了，妳說現在出了這事……咂，雖然妳們沒進壹家門，可也不能成了仇人不是？”
　　梅雨韻說著，雖然沒得到兒子認可，可楊紅杏卻是急公好義頗以為然，拉著梅老師的手安慰著：“別急伯母，她男朋友是誰？犯了什麽事？這個案子到什麽程序了您知道不，需要幫忙的話，我通過我爸給您打聽打聽。”
　　“哎，還是杏懂事……劉老師說呀，銀行的好像，叫邵什麽？昨天早上被抓的……現在具體情況也不清楚，兩家都在跑門路，可現在人關在那都不知道……”梅雨韻壹聽楊紅杏這麽懂事，樂了。
　　“呀，不會和銀行詐騙案有關吧？這可是個大案。這兩天抓了不少銀行職員。”楊紅杏訝色小聲說道。
　　“他叫邵建平。”簡凡突然插進來了，冷冷說了壹句。
　　“對對對……邵建平，三十歲，在什麽南宮什麽處。”梅雨韻壹驚，想起來了。壹說這個，楊紅杏卻是知道南宮分理處的開槍事件，霎時楞了。
　　簡凡悻悻然地看著楊紅杏和老媽看著自己，巴掌吧唧壹拍前額，說了句：“南宮分理處主任……人是我親手抓的。也是人審下來的。”
　　梅雨韻、楊紅杏張著嘴、瞪著眼，半晌說不出壹句話來，簡忠誠帶著劉老師，背後有點躲閃的跟著劉香蒓，三個人，走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