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新事累且忙

　　有句老話叫運氣來了，城墻也擋不住，現在食尚好像就交上這等好運，廣告的狂轟亂炸帶動了第壹批散戶，而之後的市場倍增像見風起浪的漲潮逐浪而高，付了商標使用費的拼命賣，壹份五到八塊不等的小碗鹵煮肉擱現在這消費水平，就民工也吃得起，要是傍個好地段，那壹天掙個三打五百跟玩似的，還真有不少壹個月收回成本盈利的。有了本錢簡凡玩得更漂亮了，裝幀精美的冊子，有名有姓有地址的店面，就在身邊，薛老大雇得這幫托沒幾日便把招商冊子送遍了大原的街頭巷尾中小店面，而且這下子薛老大的廣告詞裏更有的說了，精選了數家街頭巷尾的示範店大肆吹捧，生生把這壹個月回本吹成了十天盈利。
　　廣告雖然稍稍誇大的些，可那熟肉是實打實的東西作不了假，不少散戶實地考察看過宣傳冊刊載的店面之後，就剩壹件事了：慷慨解囊，牌掛食尚。
　　還有句話說叫人這命裏三年旺，神神鬼鬼不敢撞，簡凡現在好像就在，旺得要命，九鼎休閑酒店來洽談的、六味齋來尋求合作的、周邊這些酒店、飯店圖省事來要貨的每天能把食尚這小場子擠個滿滿當當，當然，有如願以償的，也有壹直失望的。
　　這個呀，好像還不是全部，市場的諺語有句終端致勝、渠道為王。兩個月發展了四十三家散戶銷售，不但控制了終端市場，而且把這銷售渠道捏到了手心，還有更匪夷所思的，南郊的四個屠宰場有三個和食尚簽了供貨協議，連這個進貨渠道也差不多全捏到手裏了。往年不管多少總得冷凍壹部分的豬下水，今年是日出日清，可把幾個屠宰場的老板樂歪嘴了，隔三差五還上門來瞧瞧食尚這個奇人，這幾個油厚膘肥的老板壹見簡凡就喊“豬爺”，壹來二去，南郊倒有不少商家不知道食尚，倒知道豬下水被壹位叫“豬爺”的包圓了，想要貨，只能找他。
　　沒辦法，豬頭肉、豬臉肉、豬口條、豬耳朵、豬肚、豬大腸、豬心、豬肝、豬腰、豬尾巴……連最不值錢的豬肺子都被這位爺收拾得壹幹二凈，而且是在大夏天，就這本事，等閑人肯定是難望其項背，不稱聲“爺”都對不起人家的水平不是！？
　　還有句俗話叫孫子難做、大爺好當，兜裏錢不鼓，穿身舊衣服，怎麽看妳怎麽潦倒；可現在生意這麽牛逼，再穿著舊工作服，那可是怎麽看怎麽有性格兼個性。
　　這壹點恐怕不好改變了，就像猛地發了點小財橫財的主，即便是開上了奔馳寶馬，身價徒漲也改不了骨子裏的賤格，仍然是喜歡把豪車扔路邊捋著袖子吃雜碎面喝大杯雜啤，別不信啊，這還是比較有品位的，就大原五星賓館裏，經常出入身上、鞋上還掛著煤屑礦渣的人，別看不起人家啊，出了大廳壹上車嚇妳壹跳，我擦，開得是悍馬；萬壹摟個女的更嚇妳壹跳，我擦，睡的是明星；至於買車買樓這點全國人民都知道，這些爺們車後都扔著幾條麻袋，那是錢包。別不理解啊，都是黨的政策好，改革開放好，即便再好也是剛從社會主義初級階段蹦達出來的，您還指望有多高品位？
　　所以呢，簡凡的品位不管爛到什麽程度，現在都不會讓楚秀女覺得驚訝了。又壹次按捺不住親自上門去找簡老板的時候，循著廚師們的指點繞到了場後，在剛起了幾間臨時活動房裏終於找到的簡凡，那架勢雷倒眾生包括牲口壹點問題沒有。
　　只見得這大熱天簡老板光著膀子穿個大花褲衩，趿拉著人字拖，汗涔涔地窩在悶熱的房子裏，伸著長勺挹著鍋裏的鹵湯正放在嘴滋拉滋拉品嘗著，壹臉高深莫測的笑容。
　　楚秀女笑了，發自心底地笑了，前些日子據傳某位天使姐姐人品大爆發，把這貨揍得比他做出的豬頭肉還燦爛，張蕓親眼所見，這事著實讓楚秀女關上門笑了個花枝亂顫，今兒壹見簡凡倒是明白了不少道理，最起碼明白了什麽叫好了傷疤忘了疼，要不這貨的欠揍得性怎麽著又掛到傷剛好的臉上了呢？
　　“簡凡……妳這譜擺得也忒大了點吧？還得我專程來請妳？”
　　楚秀女笑著踱著步進了鹵坊，很熱很悶，熱得楚秀女不自覺地掏著紙巾擦著額頭的細汗。
　　“擺什麽譜呀？我前兩天被人打了，不好意思出門……”簡凡照直了說著，當啷聲放下勺子。回頭看著進門來的楚總，大夏天冷生生的打了個寒戰。
　　白嫩白嫩的臉、雪白雪白胸壹大片直朝眼前晃來。帶著蕾絲邊黑色的連衣裙恰和雪白肌膚成了鮮明對比，不晃眼都不行，隔著好幾步簡凡頓時感覺嗅覺失靈，本來是鍋裏的菜香襲人，現在是女人的香風襲來了。怎麽說呢，妳不得不佩服現在女人著裝的水平，該露的地方壹定要露、不該露的地方隱隱約約露，總是露得恰到好處，妳不想入非非都不行。
　　“怎麽了？有什麽地方不對嗎？”楚秀女壹駐足，像在故意奇也怪哉地問著，壹看眉間微微的得意，簡凡知道這丫是故意問得，女人不管騷不騷都有這毛病，恨不倒傾倒天下所有男人。就像男人恨不得推倒天下所有美女壹樣。這麽壹問，簡凡正色指摘著：“當然不對了。”
　　“哪裏不對？”楚秀女笑著問，那雙瞇瞇色眼給她估計帶來了不少成就感。
　　“呵呵……既然想和食尚合作，著裝得向我看齊啊……嘿嘿……”
　　簡凡壹彎胳膊，臂上、肩上、胸上、腹上隱隱幾片成形的肌肉，光著膀子呲著牙謔笑著，霎時把喝洋墨水的楚總搞了個大紅臉，笑啐了句。
　　“沒個正形……”楚秀女笑啐了句，話題轉著問著：“選址我們可選好了，就等妳過目了。八月底了啊，再過十幾天大學城陸續開學，我就不相信妳把盒飯加工場變成鹵醬加工場，還舍得再改回來。怎麽樣？今天也準備把我擋回去？”
　　“怎麽可能，妳送上門了，這便宜豈能不沾。”簡凡笑了笑，說了句雙關，蓋上偌大的鍋蓋和楚秀女壹起出了這間大鹵坊，笑著問著：“楚總，妳確認妳算清楚了？鹵醬這塊肥肉可沒妳的份，妳要加入只能啃盒飯啊。”
　　“有什麽不可以的？”楚秀女道。
　　“呵呵……我是有點想不通，這小攤應該不在您眼裏呀？”簡凡正色說著。
　　駐足停下了步子，不由地簡凡又看了楚秀女壹眼，很正色地看著，原本開了個貌似合理的條件其實很不合理，在市區如果真找到500平米以上的加工場所帶員工食宿地方，這個投入和產出相差太遠，否則當時簡凡也不會大老遠遠巴巴跑郊區選址來了，早想到楚秀女會虛以委蛇靜觀其變，而如果把鹵醬生意剔出來，簡凡估計楚秀女更不會插足了。不過還是想錯了。
　　“呵呵……”楚秀女很揶揄地看著簡凡，看了兩眼笑了，笑著反問著：“難道只能妳給我意外？我就不能給妳壹次意外？”
　　“噝……這意外可是真金白銀啊？”簡凡道。
　　看得出簡凡還有幾分狐疑，楚秀女不閃不避迎著這雙目光，也吝贊揚了：“眼界決定世界，隨著城市人口的膨脹，旅行、出遊人的增多，快餐的市場也會越來越大，不管妳怎麽樣詬病他的衛生和安全問題，都擋不住它的發展。我之所以投資到妳這支潛力股身上，是因為我很看重妳的眼光……妳的眼光壹向很準的哦。”
　　簡凡勉力地咽了咽口水，眼光久久不離楚秀女臉寵以下的位置，過了半晌咬著牙側過臉說道：“是很準，每次都看到不該看的，今天也如此。”
　　“什麽？”楚秀女感到了簡凡的表情的變化，怪怪地問。
　　“看到了峰巒疊嶂、欲壑難填。”簡凡搖著頭，低頭踱著步。這下楚秀女不高興了，追了兩步問著：“這是雙贏，妳笑話我求財逐利……餵，妳可拿的是大頭啊，說起來我還吃虧了。”
　　“妳看妳這人，怎麽連合作者的話意也理解不了？”簡凡不以為然。
　　“那妳說清楚，什麽欲壑難填？”楚秀女刨根問底，窮追不舍了。
　　“妳讓說的啊。”簡凡回頭壹盯，楚秀女兩眼閃著不解，就見得簡凡在楚秀女胸前不遠壹指、兩指，豎豎壹劃示意說著：“這不是奇峰兩座……這不是欲壑壹條……呵呵，我的眼光壹向很準啊，特別是看女人更準，有34D了吧？除了有點肥我挑不出其他毛病了，要是腰圍再縮3公分，把曾楠都能比下去……嘿嘿……別生氣啊，妳讓我說的……”
　　楚秀女眉蹙著，眼裏幾乎要冒火，銀牙壹咬又發作，壹看周邊沒啥人，估計不管喊不喊都是自己吃虧，或者是想了想話上吃點虧總比真吃虧強吧，強忍著沒有發作，沒發作簡凡這貨得意洋洋的扭著走到前頭，沾了偌大便宜估計在樂得打顛。
　　“哎……開個玩笑，別當真的，現在已經很少有美女像妳這樣打動我的心了啊。”
　　前頭不遠，簡凡回頭笑著，只是可笑的笑，帶著幾分欣賞的笑，倒不像那淫邪，這倒讓楚秀女好歹舒了口氣，剛舒了氣，簡凡又說著：“……對了楚總，我還是想不通，以妳現在的身家、條件、地位再加上這麽個花容月貌，隨便招招手，大原願意給妳投資甚至白給錢的王老五、二百五多得是，何必曲意奉承找我呢，妳眼裏根本沒我？！咱們再修壹輩子也同不了路。”
　　“恰恰相反，我還就認定妳了……否則我怎麽會壹而再、再而三讓步呢？有人在背後說什麽壞話了？”楚秀女眼神中閃過壹絲慌亂，暗忖著這貨不知道從哪裏發現端倪了，僅僅是壹個霎那又調整了心態，款步上前，俏生生地站在簡凡的面前，那峰、那壑看得更清楚了。
　　簡凡笑了，收起了戲謔的表情，換著壹副很釋然的樣子手指搖搖道：“NO……沒人說，剛才妳的表情說的，如果妳在意這個合作者，過頭的玩笑會讓妳要麽滿不在意，要麽悖然大怒，可我什麽都沒看到，只看了壹種……”
　　“什麽？”楚秀女問。
　　“反感……”簡凡道。
　　“反感！？是有些反感，妳覺得妳的眼光不令女人反感麽？”楚秀女揪著小辮了。
　　“NO，反感中還帶著厭惡，試想啊，妳打扮這麽花枝招展從潛意識裏說，妳很重視這件事；但同樣是潛意識裏的反應讓妳對我這個人、我的表情和動作掩飾不住的反感和厭惡，綜合考慮我們合作妳並不站在優勢和主導地位……是什麽迫使妳找我這麽個爛人合作涅？是那點利潤？說不通吧。……我這個人很坦率啊，坦率地講，對於這種天上掉餡餅、地裏長黃金的事，我不得不懷疑妳有別有用心嘍。”
　　簡凡手托著腮，眼睛裏閃著睿智，不過這光著膀子的得性怎麽也不像的思想者，這架勢惹得楚秀女嫣然壹笑，微微揚著頭玩味地說著：“殺頭生意有人做、賠本生意沒人幹。當然別有用心，不過別指望我告訴妳，妳我合作是各自取利就足夠了，沒必要非成為知己吧……說穿了其實我和妳壹樣，妳想從我這兒沾點便宜，我也想從妳這兒撈點好處，這不就是生意麽？”
　　這麽直白，倒把簡凡壹下子楞了，楞模著眼看著從容的楚秀女，又有點揣不準了。
　　“簡凡，別討了便宜還賣乖啊，妳已經讓我很反感了，不要讓我更反感。”
　　楚秀女眉毛挑挑刺激了壹句，簡凡臉不紅不黑，眼珠子壹轉還未想到應辭，楚秀女已經擡步前行了，似乎真對簡凡有所不屑，邊走邊說著：“妳提醒的對，看來以我的條件再找個更好的合作夥伴沒什麽問題，妳要是害怕、妳要是擔心，那我的選址可以再用做他途嘛，不難為妳了啊。”
　　走了，真走了，走了十幾步壹點也沒有遲疑，簡凡腦子飛快地轉悠著權衡著得失利弊，就在楚秀女即轉彎消失的時候出聲喊住了。
　　“餵……誰說不合作了？有什麽害怕的，我可最喜歡火中取甜栗、刺裏摘酸棗……有錢不賺妳還真要把我當成豬頭三呢……”說話著簡凡奔上來了，同樣是迫不急待地。
　　“那請吧，選址合適，趕緊開工……時間可不等人……”楚秀女不以為然地說著，眉目間仍然是壹慣的得意之色，誰也不知道她心裏暗道了句：
　　誰說我反感！？從現在開始，壹點都不反感……
　　……
　　……
　　選址最終定在寇莊南街，這兒離大學城、離大營盤距離相等，而距市中心倒更近了壹點，不算繁華不過也不算冷清，壹個破產多年的街道辦的糕點加工廠，三層舊式樓、壹院茅草長，不過場地足夠大了，有二點二畝，價格從壹千壹百萬壓到了九百七十萬，最後是楚秀女壹錘定音了：簽。
　　這場面又讓簡凡見識了楚秀女的另壹面了，慣於壹塊幾毛掙錢的簡凡看著楚秀女和寇莊村出面的壹幹代表唇槍舌箭寸步不讓的討價還價，而簽這九百多萬眼皮都沒眨壹下，真個讓簡凡這小心肝撲通撲通亂跳，暗自發著感慨：娘耶……這出身不同、氣魄差得太遠。
　　選址壹確定，後續的整飭裝修以及今天的宴請楚總來了個甩手掌櫃，全扔給簡凡了，看著簡凡開個廂貨太寒酸，幹脆把自己的座駕奧迪也留下了，幹這活簡凡自是不用人教，鴻賓酒樓把寇莊這壹幹小頭小腦聚壹塊連吃帶喝最後再洗洗涮涮了壹番，搞得是賓主皆歡，等把這壹幹送走，已經是繁星滿天，看看時間已經到了晚八點，唐大頭壹天幾個電話催著讓去，沒回分水嶺，駕著楚總的好車直奔建南路食尚店裏了。
　　這就是生意，吃吃喝喝唱唱洗洗涮涮就把事辦了，別聽老外瞎雞巴咋唬什麽管理、什麽營銷、什麽規則，咱國人不懂管理懂官理、不懂經營懂鉆營、不懂規則更了不得，創造規則唄，錢不照樣掙得嘩嘩滴？
　　壹路開車弱弱地回憶著，街道辦那位，愛喝，半斤水平，超過這個水平就什麽都敢答應；村委裏那位當家的，有點色，唱歌時候手老朝陪唱妹妹胸前招呼；現在城中村都以前郊區農民的水平，高不到哪兒，沒拿好處敢當面朝妳要；妳掏錢請他嫖昌，他眼睛都不帶眨壹哈。要不怎麽說基層幹部有幹勁、有闖勁呢？沒有他們不敢幹的事、沒有他們不敢闖的地兒。
　　既是為今天的生意慶賀壹下，也是為以後鋪路，現在這生意倒不怕社會上的流氓地痞，就怕披著官衣的惡棍無賴，這幫家夥可惹不起。簡凡和壹幹人處了壹下午，倒覺得脾性蠻對胃口，最起碼不用妳傷腦筋揣度這些人心理，想幹啥直接寫在臉上說在嘴上。
　　想著壹幹小領導們的嘴臉，有點可樂；又想著壹塊唱歌陪唱的那小模小樣挺秀氣的MM，心猿意馬地簡凡也學著村幹部的手法，不經意捏了捏手、撫了撫腰、碰了碰胸前，咦？那小妹居然沒生氣，還笑呢！？
　　世道就這樣，不怨咱啊……簡凡對於自己搖搖欲墜的信念找了壹個說辭，來這些地方要讓杏兒知道了，估計得窩心踹招呼，那自然是不敢說的，車上拔著電話又像往常壹樣問著杏兒，從酒店搬出來就回了家，這些天壹直忙著找工作的事，問了幾句還是楊紅杏還是徘徊在送簡歷、等面試的階段，有點失望，安慰了壹番，估計也沒心情XX個OO，甜甜個蜜蜜，問候了幾句，掛了電話，遠遠地就看到了還在熱鬧著的食尚鹵醬肉店。
　　看來得趕緊弄座房子成家了，要不媳婦和丈母娘住壹塊，怎麽著都不方便……簡凡暗暗地想著，找了個停車的地方，人剛走到門口就樂了，夏天太熱，壹俟晚上沒城管騷擾的時候店門外也擺了幾桌，幾桌現時都坐著大塊朵頤的食客，讓簡凡樂的是靠小區墻外那小桌，唐大頭躺在躺椅上，兒子坐在他肚子上，旁邊擱著盤熟肉和壹瓶白酒，爺倆忽悠悠地搖著別提多愜意了，而店這邊呢，菲菲是呼來吆去忙得不可開交，兩廂恰成了鮮明的對比。
　　“耶！！……老唐，給妳沒找生意妳是閑得發慌，有生意了妳是閑得發懶啊。”簡凡踱步上來了，說笑著，唐大頭壹聽聲抱著兒子坐起來，鄭重地說著：“我看兒子，怎麽能說閑著呢……是不是？重重。”
　　“過來……幹爹抱抱……叫爹……哈哈……”
　　簡凡抱著大頭兒子逗了句，這小家夥剛學會說話，誰抱都叫誰爹，壹叫樂得簡凡哈哈大笑，抱著恩重坐了下來，唐大頭要倒酒，簡凡卻是擋著不喝了，喝了半天，對這東西早不感冒了。
　　唐大頭喚著夥計端了杯水，剛剛抿了兩口，菲菲也跟著出來，倆人說話著，簡凡正問著壹天三遍催幹嘛呢，唐大頭壹接菲菲拿出來的紙包，叭聲桌上壹摞，簡凡壹撚，得，人民幣，有兩三摞，眉眼笑著奇怪了：“這……怎麽啦？送我錢吶。”
　　“啊……可不，這倆月我老婆說了，掙了十壹萬……呵呵，這生意是能幹啊，這比弄上十來個小姐天天幹炮抽水還抽得多啊……哈哈……”唐大頭肆意笑意，樂歪嘴了，菲菲不悅地啐了句，這貨也毫不在意，把桌上了錢推了推：“得，妳三萬，曾楠三萬，我們倆口留五萬……”
　　“老唐，妳發什麽神經，憑啥給我呀？”簡凡把錢推過去。
　　“妳幫我支攤，給我供貨，沒妳我壹分也掙不著，不給妳給誰？”唐大頭又推過來了。
　　“妳傻呀妳？我給妳供貨利潤已經加進去了。”簡凡又推過去。
　　“那是應該的，這是哥給妳分成。”唐大頭又推過來了。
　　“唐大頭，妳丫是不是還不會算賬呀？我這沒投資的都分紅，妳是不把自己整賠了不心甘是不是？”簡凡不要。
　　“賠不了……我老婆說了，就這麽分壹年怎麽也掙三二十萬，要那多幹嗎，大夥壹塊花花不高興高興……”唐大頭不讓。
　　“菲菲姐……給妳。以後妳當家，他這腦瓜有點愚，妳再讓他這麽胡送，將來妳娘倆生活都要成問題。”簡凡不和唐大頭讓了，直堆到菲菲手裏。回頭訓著唐大頭說著：“唐大頭，妳別擔心我，妳看好自己就行了，妳賣得越多，妳掙得越多，我也就掙得越多，現在掛食尚牌子的賣家四十多家了，妳說我還在乎妳這三萬塊？”
　　“哎對呀，這逼貨現在是拽起來了啊，對，菲菲存著，哥將來娶小老婆用……哈哈……”唐大頭揮著手，壹聽簡凡倒也真像說得這麽發達，人也爽快，說得菲菲翻著白眼罵了句，把兒子氣呼呼往老唐懷壹放，回店裏忙去了。
　　這倆口的關系，饒是讓簡凡看得怪異地緊，菲菲壹走悄悄教導著唐大頭：“哎，老唐，妳別太不像話了，菲菲對妳這樣了，妳這壹天諢話滿嘴，多讓人傷心。”
　　“咂咂咂，關妳鳥事，她心明著呢，我就舍得她我也舍不得我兒子噯。再說這老婆這麽辛苦這麽掙錢，我就想換我也得舍得呀？”唐大頭撇著嘴，抱著兒子，翻了簡凡壹眼。
　　丫的，白操心了，簡凡省得這貨也是圖個嘴花花，笑了笑起身要告辭，不料唐大頭拽著人了，耷拉著眼皮，很無奈地說了句：“哎，幫哥個忙。”
　　“幹啥？”
　　“幫我勸勸楠楠。”
　　“怎麽了？”
　　“咂……哎，隔三差五喝得暈三倒四，我和菲菲送過她好幾回了，再這麽喝下去，非喝死不成。”
　　“啊？”
　　簡凡扮了個苦臉，生生地想起了陳十全喝著的那得性，再壹問唐大頭舉了幾個例子，包括在這兒喝多了，不是吐了壹包廂，就是把車停路口，睡了壹夜吐了壹車；現在壹到晚上公司裏原毅明就打電話問曾總在不在這兒，在還好說，壹說不在，就忙著滿世界找人，生怕這個單身女人擱外頭吃個虧咋地。
　　“妳不瞎操心嗎？她能吃什麽虧，誰招惹她算誰倒黴。”簡凡壹聽，不以為然了，對於曾楠那飛腿大耳光當得是記憶猶新，等閑壹個兩個男人估計收拾不了這妞，除非像秦高峰和肖成鋼那號肌肉棒子還差不多。
　　“哎……隨妳吧，妳這人好是好，就是有點斤斤計較了啊，再說人家姑娘也沒啥對不起妳的地方呀？”唐大頭欠著身子搖著，想起個事來，又是悄悄說著：“我可聽說，妳小子這鹵醬秘方，都是從人家那兒來的。”
　　“沒錯，為逑這事，差點把老命搭上。”簡凡吸溜著鼻子，和唐大頭之間，不需要藏著掖著，幹脆直說了：“老唐，妳對她……我是說，她和李威那坑，可差點把妳都埋嘍啊。”
　　“呵呵……她壹個小姑娘家，又能怎麽樣？別說槍逼著她，就逼著我，我賣誰肯定也不含糊……別說她壞話啊，她現在也是咱這個店的合夥人呢。”唐大頭道。
　　“妳無所謂，我自然無所謂，好，碰見我勸勸她。”簡凡應付了句。
　　不料這話壞事了，被唐大頭揪著把了，壹手抱兒子、壹手拽簡凡，不叠地說著，這好、這好，擇日不如撞日，曾楠正在二樓喝著呢，這丫頭估計除了妳說話，別人的她也聽不進去，得得，幫哥個忙，妳說我腿腳也方便，還得送她，累不累呀……
　　說話著不容分說，喊著菲菲，直把簡凡拽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