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奇變出綿綿（二）

　　“商哥，您老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不至於被嚇成這樣吧？”
　　簡凡晃晃五指，驚省霎時聽到場子被挑的壹下子反應不過來的商大牙，對於商大牙的發楞很理解，普通人求個平安，像這種場子更要求個平安，否則妳天天打打殺殺誰還敢來，被挑問題水大，但是被挑之後信譽受損那就難以挽回了。
　　比如現在的商大牙，就是壹副啞巴吞了黃蓮有苦說不出的滋味，半晌才反應過來，不叠的說著：“說什麽來著，說什麽來著……就說不能跟警察打交道，看看，遭報應了吧？壹天被抓了兩回，場子被挑了四個，我操，這讓不讓活了……什麽個逑韓功立，誰把怎麽著了？是他往我腦袋上扣屎盆子，我還沒找他算賬呢？”
　　邊發著牢騷邊拍著巴掌，壹副無計可施的樣子，場子被挑不但在賭客中失了信譽，而這個時候偏偏自己又不在，那在兄弟們中間也同樣失了威信，這等於大將沒了印信文官丟了烏紗，那還了得？直把商大牙急火地摸著電話要問情況，不料電話壹拿，被簡凡摁住了，又來了句煽風點火：“急什麽呀商大哥，妳難道沒發現這是您上位的機會麽？您就壹直這樣東躲西藏當草頭王呀？”
　　“機會，哪有？”商大牙壹楞。
　　簡凡趁熱打鐵：“現在都傳說是您綁了韓功立的老婆孩子。”
　　“不是、不是，絕對不是，妳知道那是假的。”商大牙那敢沾這事，急著搖手。
　　“別別，傳說而已，誰有證據是吧？……可敢幹這事的，在道上得稱這個，對吧？”簡凡豎著大拇指，唆導著商大牙，商大牙壹想也是，這事要是真的，怕不得住上十年八年？不加思索地點點頭，簡凡繼續說著：“那就是妳，現在他們對您的名字那是如雷貫耳，聞風喪膽，對吧？像您這手段，誰敢惹？對吧？”
　　商大牙呲著嘴露著大牙，大手抹了壹把，連嘴帶鼻子壹起抹了，吸溜著實在分不清形勢到底是怎麽個回事了，簡凡看著這說通些道理也實在難，幹脆單刀直入：“得，直接說，現在兩條路，第壹條，卷鋪蓋滾蛋，以後大原沒妳這號人，場子挑了，名聲臭了，壹幫子在追砍妳，妳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怎麽樣，走不走，兄弟送妳壹程。”
　　簡凡壹擺譜，說得商大牙又是直抹嘴巴吸溜鼻子，好容易混出來的基業，誰可舍得丟呀，弱弱地征詢著：“那第二條呢？”
　　“更簡單，我覺得韓功立把矛頭指向妳，是要把妳和妳的生意徹底趕出南城，最好的辦法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簡凡鏗鏘說了句，激得商大牙血性頓起，大有怒發沖冠的派頭，跟著簡凡唆著：“妳不知道韓功立給幾個賭場，都大場子開車嗎？直接點，挑了它……媽的以後南城壹片，就妳大牙哥是壹哥了，對不對。”
　　“那當然。”商大牙瞬間血性爆發了壹下，跟著壹思忖犯愁了，弱弱地說著：“兄弟，打不過呀，人家壹個場子少則十幾個，多則二三十個，還有公安罩著，這幾年把我攆得跟烏龜王八蛋樣，遍地亂跑，要能打得過，早挑了。”
　　“有我呢？妳怕什麽？就問妳壹句，想不想幹？想不想在南城呼風喚雨，壹手遮天？”簡凡支著眼問著，商大牙壹拍大腿：“王八蛋才不想，我做夢都想。”
　　“那就得了，壹不做、二不休，八匹大馬拉不回頭，直接去了就說，老子不但綁他老婆，還要收他的生意，對吧？當爺們就得有目空壹切的氣魄，對吧……放心，今天妳幹嘛，我保證三分局、四分局、派出所抓不住妳，就抓妳我照樣撈得出來……不過說好啊，就挑他的場子，不搶劫不傷人，挑壹次他就丟人丟大發了，以後場子開著都沒人敢來，對了，告訴妳個好消息……韓功立剛剛放了他鬧事，剛剛又把他抓起來，妳可以放心大膽地幹，捅破天有人給妳堵著……”
　　陰風越煽越大、鬼火越燒越旺，越來越有點鬼迷心竊地商大牙兩次被抓、兩次被放，還真不敢不相信眼前這個疤臉警察是胡吹大氣，不住地點頭，眼睛越來越亮，不過說到了最後，又想到了個難題，有點失落地嘆著：“兄弟，妳說的好，可難辦呀，這裏面不光警察的事。”
　　“又怎麽啦？”
　　“沒人吶，咱剛出來，又丟了回人，我這手下混飯吃的本來就不多，現在壹出事，肯定都他媽躲起來了，挑那家場子沒有百把十號人，他不頂用呀。”
　　“那妳知道場子在哪麽？”
　　“那當然知道，我暗地裏都報過幾回警，沒用，媽的警察跟他們穿壹條褲……哎兄弟，不是說您啊，您跟咱壹路。”
　　“嘿嘿，當然，咱們當然壹路，不用發愁，這問題我也幫妳想好了……”
　　簡凡拍拍商大牙的肩膀，手指撮在嘴裏噓地壹聲尖厲口哨聲，向遠處招招手，兩輛商務車瞬間而動，蹭蹭蹭竄著直朝倆人站的方向駛來，嘎然兩車壹停，從車上呼裏嘩拉下來壹群服裝各異的男子，足有二十多人，齊刷刷地站在車前，個頂個地壯碩，把商大牙嚇得蹬蹬倒退了好幾步。
　　簡凡故意顯擺壹般，嘴唇壹噓又是壹聲口哨，騰聲王堅出列壹揚手，不知道人群裏誰扔出來半塊磚頭，壹堅隨手壹撈，“嗨”聲壹發力，左手持磚手握拳，拳至磚碎，就見得王堅拍拍手沒事人壹般，壹幹特警笑了，這小把戲，人人都會，嚇唬這痞子流氓甭管用。
　　“看見了，他們可人人都有這水平……商大哥，這些人今天晚上歸妳指揮，事成之後妳知道該怎麽辦。怎麽樣，要是還不敢去，得，我把您送走，我總夠仁至義盡了吧？”簡凡最後問道，知道這號人不經激，妳要說他慫，還不如直接捅他壹刀呢。
　　再不幹就是傻逼了，商大牙想了想，和雷子交道無非是抽成，這人這麽賣力幫自己，大不了多抽點而已，而對自己就不同，那可要完成多年的夙願，想了想，狠狠地呸聲唾了壹口，爆了個字：
　　“幹！”
　　“請……”壹幹化身老百姓的特警齊齊讓道，王堅當先壹馬，把這位臭名昭著的流氓請上了車，兩輛車，呼嘯而去……
　　……
　　……
　　“看我幹什麽？上來吧……”
　　秦高峰看踱步到了車前壹臉壞笑著的簡凡，擺著頭，等著簡凡坐到副駕上，再壹想簡凡和商大牙鬼鬼祟祟的樣子，也忍不住好笑了，揶揄地說了句：“妳呀，幹點損人不利己的事，就這得性，現在驅虎吞狼，過壹段成了養虎為患，我看妳笑得出來不？”
　　“不……不會，商大牙這人當個草頭王行，沒什麽心計，成不了什麽大事，妳看他兇神惡煞，其實就是賣相好，真要鬥起來，他還弄不過韓功立。”簡凡下著定義，在南城街頭混了十幾年了，也就落了個惡名，在普通市民眼裏勉強算個人物，不過要在警察眼中，差不多就是升級版的地痞流氓了，別說特警隊，就派出所民警都收拾得了。
　　車起步了，兩輛車，肖成鋼和郭元四個跟在後面，秦高峰回頭看了看，稍稍有點擔心：“不怕泄密吧？這家夥嘴可沒那麽牢啊？”
　　“呵呵……他要是敢說，他和警察穿壹個褲子整別人，他以後還怎麽在南城混？”簡凡笑了笑，很放心，壹對天敵聯手了，恐怕誰也不敢作如是想法，更何況特警支隊的建制向來保密工作做得很好，而支隊的安排就是依著刁主任和秦高峰的建議，幹脆安排了這場名為尋恤，實為刺探的保密任務，為的就是把南城聚賭、設賭和參賭人員的摸個底細，隱隱約約地簡凡聽說因為賭博放債收水已經引發了不少刑事案件，對於這個久治不愈的頑疾，恐怕市局要下猛藥了。
　　“這個消息傳出來沒問題，咂，管用不？妳說……”秦高峰不確定地說著，從中午壹點多開始往回返，又過了五個小時，汾西鎮的排查沒有什麽結果，不但留守蹲點的四個外勤沒有發現嫌疑人蹤跡，而且汾西派出所的排查也無果而終。現在仍然是兩眼壹抹黑，只有期待鉆在那個旮旯犄角的嫌疑人知悉韓功立出現後主動聯系，這也是簡凡的思路，可怕就怕人家根本不聯系，那可就傻眼了。
　　“我想絕對管用……商大牙和韓功立的私怨很多人知道，倆人這麽壹打壹鬧，肯定是人盡皆知，而且應該沒懷疑這裏有什麽貓，當然也更不可能有人懷疑他們倆能同時都和支隊聯手，所以，此事由不得他們不相信，但是事情主動權現在已經易手了，這麽壹搞，等於把私人恩怨升級了，直接破壞的就是南城區地下生意的秩序，這後果我想他們明白，很可能是引發雙方的混戰、也有可能是外部勢力或者新興人物的興起、更有可能招致警方的介入，不管那壹種情況都是現有掌控者不願看到的，所以這壹攪肯定會讓南城隱藏在水底的沈渣泛起……”
　　車邊走簡凡邊說著，現在已經收起了壹臉壞笑的表情，沈思著，韓功立帶著特警們出特勤的時候，簡凡從汾西鎮壹路回來休息了幾個小時，睡醒了壹覺，思維更活躍了幾分，說了幾句看看秦隊沒啥反應，又繼續解釋著自己的想法：“……秦隊，我覺得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和愛，既然他們壹個勁往商大牙身上惹事，想把他拖進案子裏脫不身，那麽就應該有點理由……什麽理由呢，我說不太準，不過我總覺得商大牙、韓功立，還有未落網的四個嫌疑人，和南城某個勢力有千絲萬縷的聯系，而且我現有種預感，答案好像就在這些錯綜復雜的關系中，捋清了這些關系，我們就能摸到潛在水底的那條大魚……而且這條魚我越來越感覺不像是孔賓強。”
　　“呵呵……妳這渾水摸魚的本事我相信，可我就怕南城這片池塘裏根本沒有咱們要摸的魚呀！那樣的話這案子可真要進死胡同了……還記得海鑫焦化老總那樁綁架案麽？家屬交了贖金，人沒有回來才報警，壹隊、四隊加上重案隊壹個組用了三個月都沒有找到頭緒，直過了四年開發區開挖商貿樓地基才找到壹具凝固在水泥裏的屍骨，鑒定了壹個月才確認死者的身份，又過了兩年因為其他案子才把這件舊案結了……答案很容易，可事前誰也不敢想，是侄子雇兇殺了叔叔，呵呵，這個侄子甚至於根本就不在嫌疑人之列。”秦高峰輕輕地喟嘆著。
　　這話簡凡聽得明白，還是在擔心方向的錯誤誤導整個偵破的進展，還是擔心這些動作還和壹天壹夜來的工作壹樣，都是無功而返。想了想安慰著秦隊：“秦隊，您別擔心，第壹個目標，我們是要讓躲起來嫌疑人知曉韓功立和商大牙都沒事，都在外面還晃悠得起勁，這個目的應該已經達到了；第二個目標摸清南城黃賭毒行業的現狀，特別是幾個地下賭場的聚賭設賭參賭人員的底細，這個目標我們能達到。兩個用於混淆真相的棋子主控權現在在我們手裏，恰恰又成了混淆他們視聽的棋子，在這種情況下，特別是對於策劃和組織綁架案的人，難道他們對這兩個涉案人，兩個曾經在他手裏運轉自如的棋子，會沒有壹點興趣？”
　　“要是他們真沒壹點興趣呢？”秦高峰反詰道。
　　“那我只能認栽了，給楚秀女準備花圈去……”簡凡撓著後腦勺，呲著嘴，要真是這種情況，老天也沒辦法。
　　“哎……妳覺得會不會是那個人？”秦高峰突然怪怪地問著。
　　“不會，他好容易全身而退，沒有再牽扯進來的理由。”簡凡很確定地說道。
　　“那陳久文的事，又怎麽解釋？”秦高峰問。
　　“很容易解釋，李威絕對不會和直接作案者打交道，壹定會通過壹層跳板，不管威脅還是利誘，通過這中間人來達到他的目的……對呀？中間人，要既認識李威，又和孔賓強打過交道，那自然是指揮得動孔賓強去劫持……還應該認識楚家的人……對呀？這中間要有這麽壹個人的話，那壹切就解釋合理了……秦隊，先別回支隊，到寇莊食尚店裏，找個人……”簡凡恍然大悟地想到了壹個似是而非的途徑。
　　“幹什麽？”
　　“那天送葬的錄像，張蕓手裏有，只有在那種場合下，所有和楚家有關系的人才會同時露面。”
　　廢話沒有，車打著旋，掉過了方向，拉響著警笛爭分奪秒地直駛向寇莊……
　　……
　　……
　　有人把不可逆料的事和人叫什麽黑馬，或者鯰魚效應、或者蝴蝶效應，不管什麽吧，韓功立這只黑馬殺出來引起的震動還沒有消退，曾大牙的粉墨登場，又是壹個不大不小的震動。
　　十八時五十分，警笛刺耳的尖叫著圍住了位於太航路的太航大酒店，馳援而來的警察是派出所剛剛交接班的四位民警，連接接到了十幾個電話報警稱大航大酒店發生了流氓鬥毆，國慶期間穩定為大，不敢怠慢，接警不到七分鐘就到場了，比110指揮中心的還快，四位民警進了大廳的時候正趕上了擠擠攘攘退房的住客們把總臺圍了個水泄不通，緊接著而來的是如潮的人群男男女女驚聲尖叫著從電梯、從防火通道奔將出來，霎時把四位民警淹沒在人群裏，等人群稍稍疏散，酒店的服務人員先幹的事不是接待民警，而是先鎖上了電梯，出警的追著當班的經理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這位領班支支吾吾說不成壹章，話說這民警的警惕性就是高，拽著後奔下來的倆人問事發樓層，壹聽是十二層，得，四個人飛奔著直朝事發樓層而來。
　　氣喘籲籲從緊急通道奔上十二層，又被壹幫哎唷哎唷呲牙咧嘴的人圍住了，爭著要匯報案情，壹看這等人群裏的還有保安裝束的人，民警們招呼著保護現場，不容分說分開這些試圖把自己擋在樓層之外的人，壹進廳門四個出警的傻眼了……
　　標著大會議室的大廳，四散著零零碎碎的紙幣、麻將、牌九仔，更多的是紅綠藍黃大小不壹的籌碼，廳子裏七八個臺子橫七豎八，像遭劫了壹樣壹片狼籍。
　　賭場？地下賭場……民警們壹驚省得剛剛被打的應該是賭場的人，再回頭到樓梯口找人，卻不料這壹幹剛剛還要圍著民警報案情的，早逃之夭夭壹個不剩下了。
　　有些東西是不能見光的，在陰暗的地方妳可以任意滋長，可見光就意味著消亡，除此之後別無他途。
　　三分鐘後，110出警趕到事發現場，同樣不敢小覷，壹面拉著警戒線壹面向上匯報著現場發現。
　　十分鐘後，治安總隊派出的巡警隊包圍著這個酒店，著手排查賭場經營。
　　半個小時後，治安總隊的隊長、三分局分局長以及市局治安科的都到了這個現場，初步勘察和詢問顯示，十八時四十分左右壹群不明身份的人分批從電梯、消防通道進了樓層，對非法經營中的賭場以及人員進行了打砸，爾後在撤離時和支援來此的人發生了沖突，雙方在大廳遭遇，又大打出手，據目擊者稱有多人受傷，雙方混戰的足有五六十人之眾。
　　只不過讓民警為難的是：肇事者和受害人以及傷員，現在都逃得無影無蹤剩下個爛攤子了，無奈之下只得先行把酒店的經理傳喚回去……
　　好像今天就是多事之秋壹樣，太航的事沒有處理完，南郊的水仙休閑會所又傳來的報案，壹群不明身份的人在打砸搶，等民警趕到這個離出警點較遠的休閑會所，會所已經關門掛上了暫停營業的牌子，像這種高檔場所民警們可不敢過於驚擾，輾轉了半個小時才電話聯系上了會所註冊的經營人方有信，卻不料這人壹問三不知，居然還氣咻咻地掛了民警的電話嫌民警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老話叫民不告、官不究，於是這個閑事，暫且就沒人管了。
　　事情恐怕比簡凡預料的還要大，沈渣泛起的比想像中還要多……
　　治安總隊總隊長的手機不時地響著，不用說這時候肯定又要來壹群說情的，總隊長幹脆關了手機；三分局、四分局包括太航派出所這壹幹大大小小領導，多數都采取了同樣的措施，關了手機，現在情況不明，誰也不敢對說情的亂承諾，何況萬壹來個拒絕不了的人物，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在另壹個層面，南城商大牙和方哥的場子都遭殃了，原本靠著這營生混飯的人散布到了酒樓、街攤以及那個洗浴中心或者洗頭房裏的找樂子，相互間瞎扯閑聊無外乎今天發生這些爛事，猜測著誰將在這場互挑中勝出，太航酒店事發半個小時後，散布的各處的混混相互串聯著又傳著壹個消息：方哥出壹萬塊買商大牙的下落。
　　又過了半個小時，商大牙賞格升至五萬，此時連韓功立的下落也能換獎金了。
　　而據說方有信老大的手下駕著車也是遍地亂找商大牙和韓功立，這兩條瘋狗亂咬已經波及到了南城的掙錢生意，隱隱地成為眾的矢之……
　　……
　　……
　　而此時在已經封隊的特警支隊，刁主任正無聊地看著王堅及壹幹特警帶回來的現場錄像，雖然還無從得知支隊和市局領導此中安排的深意，不過有了這份幾個賭場的清晰錄像，對於將來涉賭人員的排查可就容易多了，只是有點可惜，這份功勞恐怕最終落不到特警的身上了。
　　篤……篤……篤……的敲門聲起，刁主任看著表，喊了句請進，這個時候，除了手下不會有人來打擾。應聲而進的是楊鋒和孟向銳，壹個匯報著汾西的蹲點仍然沒有發現，另壹個匯報著重案隊參案的刑警已經安排到了支隊先行住下。
　　“有人聯系韓功立嗎？”刁主任問著。
　　“有，不少，不過都不是目標。”孟向說著。
　　“綁匪再沒有聯系？”刁主任期待地問著，盡管知道結果。結果是楊鋒很失望的搖搖頭，征詢地問著：“主任，我們不能這樣坐等吧？明天早上的七點如果還沒有進展，那我們就只能啟動應急預案，在贖金交接的時候想辦法了。”
　　“死馬當活馬醫，等著吧……有消息了通知我。”
　　刁主任無力地揮揮手，有點萎靡不振，兩天沒怎麽休息好了，楊鋒和孟向銳輕輕退出了辦公室，靠著椅子準備休息壹會兒的刁主任又看了壹次表，時間指向：二十時四十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