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清

青玉獅子

都市生活

這倒黴催的天氣。 京郊的八裏橋博物館中,關卓凡坐在窗邊,看著天邊翻卷的烏雲,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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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房子裏的太後

亂清 by 青玉獅子

2019-5-15 17:44

  到底還是要見自己,原本還以為自己想錯了。
  對於慈禧,關卓凡太了解了,極少做無謂的事情。今天傳自己隨駕扈從,多半就是還有什麽話,要做交待。
  究竟是什麽話,不得而知,反正他也有話,要對慈禧說。關卓凡摸了摸懷裏的東西,快步隨著安德海,來到那所供太後“歇午”的房子門口。
  房子設在東首,見得娘家人是用了心的——在宮裏是住西邊兒,回到娘家,總算可以住壹回東邊兒了。
  安德海替他報了名,進了屋子,行禮參見。
  “小安子,”慈禧面無表情地說道,“妳們出去吧。”
  “嗻。”安德海躬了腰,壹路退了出去。他是個極伶俐的人,知道太後這樣安排,壹定是有不足為外人道的話要說。而這些話,是在芳齋堂賜宴的時候都不能說的,也就是說,連慈安太後都要避了過去!
  何況太後說的是“妳們出去吧”,屋裏就自己壹個,談什麽妳們?這樣壹想,自然明白,退出門口,先把門上的兩層簾子仔細地放下來,再將手輕輕拍了兩下,把旁邊的宮女太監,壹並叫了過來。
  “往後站!”他擺起總管的派頭,小聲喝道。
  太監宮女,是最膽小的人,而能伺候長春宮的,更都是精細挑選過的,也大都經歷過當年那壹場驚心動魄的政變,對宮裏當差的規矩,最是明白不過,知道安德海這是為他們好。太後在這樣隱秘的地方召見關侯爺,要說的事情自然非同等閑,若是竟有什麽只言片語飄進了自己的耳朵裏,那沒準要惹來殺身之禍,因此聽了安德海的話,都忙不叠地向後退去。
  隨著外面的腳步聲悉悉索索地遠去,房子裏變得壹片沈寂。慈禧壹時沒有說話,這樣肅穆的情形,仿似有無形的威壓,讓關卓凡感到壹絲異樣。
  “關卓凡。”慈禧終於開口了,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哀樂。
  “臣在。”
  “這壹件事,妳跟美國人壹起謀劃了多久?”
  這壹句話,輕輕柔柔地問出來,在關卓凡的耳中,卻仿如壹聲霹靂,冷汗唰的壹下就冒出來了,心中閃過壹個念頭:她壹切都知道了?
  穩住,穩住,他對自己說,多少大風大浪都過來了,決不能栽倒在這個坎上。
  這時就見出他那項長處了——每逢大事有靜氣。心念電轉之下,忽然想明白了壹個道理:她今天在這樣的地方見我,是為了不肯讓這句話,叫別人聽了去!
  想通了這壹點,心中稍定,可是仍不免困惑,她是怎麽知道的?
  這壹件事,自己跟恭王雖有三次陳述,可是陳述之中,亦有所保留,並沒有將整個情形和盤托出。何況密室私議,以恭王的為人,是絕不會轉身就把自己賣了的——就算要賣,那也是在賣在朝堂之上,慈禧又何必特地避開了人,把自己叫到這裏來,問這壹句話?
  這樣壹想,明白了,自己真是小看了這位年輕的太後。
  她是猜出來的。
  “怎麽?”慈禧略帶譏誚地說,“無話可說了麽?”
  “太後聖明!”關卓凡想定了主意,開大著膽子說道,“臣只是沒想明白,臣的壹點小小心思,何以竟被太後看得透透。”
  “哼,”慈禧的話裏,帶出了壹點得意,“美國領事查爾斯進了京,華爾跟福瑞斯特也進了京,妳又抱了個什麽地球儀進宮,拼了命的要跟我說明白美國在哪裏。等到蒲安臣的稟帖壹上,妳當我還猜不出來麽?”
  果不其然。關卓凡暗嘆,自己這兩年,太過順利,怕是有點忘形了。以慈禧的精明過人,自己想將這樣壹位深宮女主,玩弄於股掌之上,談何容易?
  “什麽都逃不過太後的洞鑒!”關卓凡做出壹副誠惶誠恐的樣子,“這些都是有的,只是謀劃二字,臣實在是萬萬當不得。”
  於是從在上海跟美國領事吃飯開始,把整個情形,大致說了壹遍,只有密見蒲安臣這壹條,連恭王也是不知道的,不能認,不然要白白擔壹個私自交通外國公使的罪名。
  慈禧聽了,沒有言聲,半晌才嘆了壹口氣。
  “擡頭說話罷。”
  “謝太後!”
  關卓凡松了壹口氣,擡起頭來,跟慈禧明亮的目光壹觸,才垂了下去。
  房子倒是不大,慈禧坐的是壹張明黃緞子包封的靠椅,算是暫充禦座。禦座的西邊是窗子,關得緊緊,窗下設了壹溜花幾。禦座東邊則是壹個半隔間,壹張嶄新的繡床,大約就是給太後歇午的地方了。
  “妳這樣用心良苦,為了什麽,我又何嘗不知?”慈禧的語氣,轉為柔和,“只是好歹該告訴我壹聲兒。”
  關卓凡心想,為了什麽,妳倒也未必知道,不過聽妳的口氣,大約以為我是為了妳?妳愛這樣想,那最好。
  “是!軍國大事,都在聖母皇太後壹人身上,宵旰憂勤,人所共知。”關卓凡說道,“臣以為,該當替太後分憂,莽撞之處,請太後恕罪。”
  這句話的意思,自然是說兩宮聽政,其實大事都要靠她來拿主意。這句話,沒人敢說,然而卻真的是說到慈禧心裏頭去了。
  “妳是個有良心的,知道我不容易!”慈禧說道,“只是膽子未免太大了壹點。我說過,讓妳學費英東,不要學年羹堯。”
  “臣對太後忠心耿耿,與費公爺壹般無二。”
  “我取的就是妳這壹份忠心。”慈禧又嘆壹口氣,“妳過了中秋,就要回去了吧?”
  “是,臣打算九月之內,就要出洋。”
  “這麽快,”慈禧輕呼壹聲。想到他為了自己,不惜率兵身赴險地,遠蹈重洋,心下不能不感動,“來得及麽?”
  “來得及,諸般事務,有華爾等先行籌辦。”
  慈禧點點頭,盯著他看了壹會,幽幽地說:“妳這壹回出了洋,去國萬裏,沒有我管著妳,妳自己萬事都要小心,不可再像過去那樣,膽大妄為。”
  “是,臣謹記於心。”關卓凡擡起眼睛,又迎上了她的目光,“臣這次去,說句不吉利的話,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再替國家辦事。因此有壹件物事,想先交給太後。”
  “嗯?”聽他前壹句,慈禧皺了皺眉,聽到後壹句,卻又有幾分驚訝,“什麽物事?”
  關卓凡探手入懷,再伸出來時,掌中是壹只精光耀眼的鐲子。
  這正是如意洲那壹夜,“懿貴妃”給他的信物,說將來要憑了這壹樣東西,讓大阿哥報答他的忠心。此刻要交還給慈禧,意思也是明擺著的。
  “臣受恩深重,焉敢還有奢望?”關卓凡低聲說道,“這壹只鐲子,不敢再私留。”
  這是極難得的表示,意思是該報答的,妳懿貴妃早已報答得足夠,自己不敢再居功自傲,留下這個證物,來要挾人主。
  “妳……拿過來給我看看。”慈禧攸的回想起那壹晚的情形,聲音略略發顫。
  關卓凡站起身,走到禦座之前,躬身將鐲子遞了過去,手還沒收回來,便已聞到壹陣奇異的幽香。
  這是他所進的西洋香水。
  西洋香水沒問題,問題在於,這並不是獨壹份。
  白氏和明氏,都各有壹份,每天晚上被他抱到大床上的嫂子,身上散發的,正是這樣的香氣。
  想起壹絲不掛,在自己身下婉轉嬌啼的美人,再看到慈禧雪白的頸子,關卓凡的目光就變了。
  寡人有疾,疾在好色。
  “太後,妳香得緊。”
  慈禧拿著鐲子,還沒等細看,就聽見他喘息的聲音粗重了起來,跟著便聽見了這句無法無天到了極點的話。擡頭壹望,立刻被他熾熱的目光嚇到了,身子慌亂地向後壹縮:“關卓凡!妳……妳說什麽?”
  獵物慌亂躲避的動作,等於是捕食者發出攻擊的信號。關卓凡壹彎腰,不顧她軟弱的掙紮,生生把她從禦座上抱了起來,毫不猶豫地向隔間裏的繡床上走去。
  慈禧的腦中嗡的壹聲——才告誡過他不許膽大妄為,現在竟然敢做這樣的事情!自己壹國太後,歸寧省親,難道竟要在娘家的床上,又被他欺負壹回?
  這樣壹想,身上更是沒了力氣,到底被他抱坐在了床邊。
  “妳做什麽……”
  “臣伺候太後更衣。”
  這句話說完,雙手毫不客氣地在她身上摸索起來,又想去解她身上那件明黃色的龍袍,急切之下,又怎麽解得開?幹脆撩到腰間,先把她裏面的裙褲,褪了下來。然而壹看見她雪白的雙腿,更是熱血上頭,就想要學如意洲那夜的樣子,發力去撕她身上的龍袍。
  “別扯壞了……”慈禧無力地說,“讓人看見,我也保不了妳。”
  “然則……那就請太後自己更衣。”
  他的雙手,已經遊入龍袍之內,在雙臀之間,示威似的壹握。慈禧像打擺子壹樣,整個身子都抖了起來,萬般無奈之下,顫著手,將身側的紐子,壹顆壹顆地解了開去。待到關卓凡將她束胸的帶子壹解,她輕輕哼了壹聲,閉上眼睛,再也不肯睜開了。
  關卓凡想不到方才站班時候的無聊念頭,轉瞬成真,看著yu體橫陳的太後,自然要先在壹對豐胸之上,又摸又捏,直到再也忍耐不住,翻身上床,在她的雙腿之間,輕輕壹跪。
  “臣替太後請安!”
  幾度**,喘息方定。
  慈禧慵懶地望了望站在床邊的關卓凡,拉過那張薄被,覆住自己雪白的身子,轉向裏側去了。
  “關卓凡,”她低聲說道,“我以肉身布施,妳到了美國,不要把我忘了。”
  說過了這壹句,再無聲息,若是朝堂奏對,這就到了該跪安的時候了。
  關卓凡望著床上的太後,心裏泛起壹絲莫名的惶惑。
  這個女人,自己將來該怎樣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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